《明末小札》二泉映月

20、得力助手

　　晚上，芮芮躺在床上，仔仔细细把最近发生的事又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看看还要什么疑点。“梆，梆，梆！”三更了，古代晚上娱乐少芮芮一般二更就睡的稀里哗啦了，今天居然到三更才有了睡意。就在要睡着的时候，忽然窗户极轻的响了一下。芮芮以为是风也没在意，忽然看见自己床前站了个黑影，吓的她只想喊妈。她蹭的一下坐了起来，那个“啊！”字还没喊出口，就被那黑衣人制住了。芮芮吓的整个人都在索索发抖，可偏偏身子动不了，嗓子也说不出话，眼泪刷刷的往外流。那人看她这样，知道自己吓到她了，赶紧扯下了蒙面巾。在隐隐的月光下，芮芮看清了来人，居然是狗剩。芮芮用眼神询问的看着他，狗剩知她认出了他，便把她的穴道给解开了。
　　穴道一解开，芮芮伸手就给了他一个栗子，轻声道：“你想吓死我啊！”
　　狗剩两只眼睛似乎也跟平日不同了，灵动的转了一下，笑道：“我怎知你还未睡？”
　　芮芮奇道：“你来不是要找我说事吗？为何却要等我睡着了。”
　　狗剩轻佻道：“谁说我是找你说事来了？我可是来采花的。”说完，就强吻了芮芮。
　　气的芮芮一把推开了他，甩手就是一个耳刮子，骂道：“滚出去，不然我就喊人了。”
　　“你何必动怒呢？”狗剩笑的极□□，“你我昨晚就有了夫妻之实。想不到这风流俏寡妇的味道果然不错。”
　　芮芮气的简直都快脑溢血了，双手死死的掐住了狗剩的脖子，狠狠道：“我掐死你，掐死你，掐死你……”芮芮疯狂的掐住他，心里是又气又怒又恶心，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
　　狗剩被她掐确实有些难受后，轻松的拨开了她的手，道：“好了，不逗你了。怎么才两年不见，就把我给忘了？死丫头你怎么一点都没觉出来呢？”说完，狗剩一把扯掉了脸上的人皮面具。
　　芮芮呆住了，居然是她明媒正娶的男人——杨逸煊。“你玩我！呜呜……”芮芮心里虽然有些委屈但狂喜的成分占了多数，一时激动索性搂着小煊猛哭了起来。
　　小煊也欣慰的搂紧了芮芮，两年后的相遇，让这两个人的心再次贴到了一起。再次重逢，总有说不完的话，芮芮无赖的对小煊道：“你先说！你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交待清楚地话，哼……”
　　小煊好脾气的笑笑道：“是！娘子大人！我一定交待到你满意为止。同你成亲的那些日子里是我这生最幸福的日子。知道你有了孩子后，我想我从来没有一刻那么幸福。我和你要有我们的孩子了，你知道我多期待这个孩子吗？总在想是男孩还是女孩，像你还是像我。我是真心不想让你操心家里的事，只要有我在就要你舒心过一辈子。可那个时候你却不理解，我以为时间久了你就会明白的。孩子掉了，你伤心的躺在床上，我的心一直在陪你哭泣，我不要看这个样子的你，让我揪心。我那个时候根本不知道要怎样才可以安慰你，我以为什么都不说更好，我想你是知道我的。我查出了凶手是大夫人，她手上的佛珠让我想起以前师父对我提起过的一样东西来——催生子。这是一种活海贝，大的像银蛤、小的似黄豆，可以拿在手里做佛珠，这种东西可以帮助妇女生产，想必她陪嫁的时候带过来的，总想着自己生孩子的时候能用上，谁知造化弄人。那串佛珠跟了她几十年了，谅谁都不会起疑。她这些年的苦，你可能不知道，可我却一清二楚。爹从头到尾都不爱她，爹这辈子只爱娘一个，可是偏偏又无法娶娘进门。所以大夫人一直都很痛恨娘，后来姨娘们一个个的往家娶，她越发心里头不好受了。平日里她只知道吃斋念佛，青灯古佛的过着。都道她是个活菩萨，可谁知那么多年来，她心中始终有恨。直到你怀了身孕，她的心就彻底扭曲了，她见不得娘有儿子，更见不得她有孙子，于是就对你下手了。说实话，我一直觉得她是个可怜人，所以开始并不忍心对她太残忍，想找个合适的时机把她给送出杨府就此算了。那个时候你总问我凶手是谁，我怕说了刺激你，那个时候你还在月子里，受不得刺激。而且你性子急，心眼小，以你的脾气怕是要以牙还牙的吧。我不希望你总是做这些事，我只想你快乐，这些事就留给我我处理吧。”
　　芮芮听到如此大段的坦白，哭着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其实我早就后悔了，真的！当时马车一出镇，我就想回来，想你了！可是我……拉不下那个脸，于是就去了江南散心。后来，又想来京城看看哥哥，谁知……摊上倭寇这事，我现在也是骑虎难下。小煊，我……我……是不是很幼稚啊？”
　　小煊看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心里甜丝丝的，觉得自己的努力终于没有白费。想想自己当时知道她留书出走后，简直觉得天地都在旋转，五脏亦俱焚。心里想着一定要去找她，天涯海角都要追回她。她若不喜欢杨府的生活，那就带她去云游四海，直到找到她喜欢的地方栖息；她若喜欢权势，就把天下夺下给她；她若要钱，那便赚尽天下人的钱都给她。只要可以找到她，就再也不会让她有任何理由离开我，我——要与她纠缠一辈子。
　　小煊似存心不让芮芮好过，又道：“死丫头，你知不知道。刚开始那半年，我完全没有你的消息，我找你找的几乎快要疯了。为了找到你，我把自己隐藏了这么多年的书生假象彻底打破了，因为我无奈之下动用了师父留给我的一样法宝——琉璃符。我把琉璃符作为悬赏，请了江湖上第一消息组织“无孔不入”和第一大帮“丐帮”一起寻找你！”
　　芮芮泣道：“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了，再也不会了！”小煊对她的保证满意的点了点头，半威胁办开玩笑道：“还有以后？哼，哼……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芮芮又哭了好一会，算是回过神来了，问道：“你会武功？还是江湖中人？谁教你的武功？”芮芮一听说江湖就兴奋。
　　小煊笑道：“会点自保的功夫而已，从未涉足过江湖。”忽眼神黯了一黯，道：“我娘是爹的贴身侍婢，两人虽然身份不同，却情投意合。那个时候杨家声誉如日中天，爷爷自然不会同意爹娶娘。后来，大夫人进门没多久，娘就有了身孕。爷爷挨于面子，甚至不肯让爹纳娘为妾。娘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怀着身孕就出了杨府。直到我八岁那年，爷爷怕杨家绝嗣，才将我接入了府中，因为爹在这之前一直未有子嗣。爷爷将我过继到了大夫人名下，因为他嫌弃娘的出身卑贱。所以我很长一段时间内，对爷爷始终有着恨意。”
　　芮芮从来不知道小煊还有如此一段过往，心疼得揉了揉他的眉心，道：“都过去了！爷爷做的这些也都是因为世俗的约束。他如今年纪那么大了，你也别太为难他了。”芮芮怕小煊心里不好受，叉开话题道：“怎么好端端的说起你的身世来？我可是问你谁教你的武功啊！莫不是爷爷吧？”
　　小煊道：“我这也是为了要引出后面的话，才跟你坦白了我的身世！我回到杨府一年后，爷爷便教了我很多富家子弟应学的东西，比如鉴赏古董、珠宝、字画之类等。有一天他带我去了十古斋，我的人生才开始真正的转变了。我遇到了十古斋的老板霍先生，我从来不知道他叫什么，只知道所有的人都叫他一声霍先生。那天晚上霍先生来到我的房中，说我骨骼清奇，问我是否愿意跟他练武？我想如果会了武功就可以保护娘了，所以很开心的拜霍先生为师。每天晚上我都会很用心的练武，师父对我的勤奋也颇为赞许！当然这些杨家是没人知道的！”
　　芮芮点点头道：“原来还有这么一出啊！那你刚才说到的琉璃符又是什么？”
　　“琉璃符是一位西域高僧带入中原的一件宝物，相传琉璃符共有三枚，谁拥有了这三枚琉璃符就会得到无上武功心法，这自然是江湖中人趋之若鹜的宝物。霍先生在一个很偶然的机会中得到了其中的一块，后来给了我。”小煊得意道。
　　芮芮耻笑道：“看你美的！对了，后来你把大夫人怎么了？”
　　小煊阴冷道：“既然她那么喜欢念经，我就直接把她送入了紫金庵。尼姑也要吃饭的，多添点香油钱自然不会在乎多剃度一个人，也不会管那个人是否自愿，就让她念一辈子的经来超度我们的孩子吧！”
　　芮芮叹道：“阿弥陀佛！让她剃了头当姑子也好。”顿了一顿又道：“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相公我们都放手吧！放过别人，也是在救赎自己的心灵。”
　　小煊微微一笑道：“娘子说的极是！”
　　“对了，你到底是怎么找到我的？不会真的把那琉璃符给人了吧？”思及此，芮芮心疼道。
　　“哈哈，还是大舅子知道疼人，你一到京城，他就修书给我了。不过等我到京城的时候，你已在那摆摊了，怕打乱你们的计划。我就一直在附近暗中保护你，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让我比你先进了沈府。于是，我就一直在沈府中等你。”小煊娓娓道来。
　　芮芮切齿道：“哥哥……那个时候还好大嗓门的骂你来着，真是想不到转身就把我给卖了！哼……回去找他算账。”又有些郁闷道：“你怎么就比我先一步进的沈府呢？”
　　小煊有些好笑道：“我本想去沈府对面的‘张记’米铺去混个差事的，方便以后照应你。谁知却被正好出门找长工的石拓给瞧上了，接着就进了沈府。这比起有些摆了俩月面摊的人来说，确实是要幸运那么一点点。”
　　芮芮翻了个白眼道：“看来这人那，真是不能跟人比！人比人果然气死人！”
　　小煊看她如此可爱的动作，忍不住吻了吻她的发迹道：“跟我还计较这些个！”
　　芮芮也付之一笑，这两年中这两个人都成熟了不少，已经不再是那对冲动的少年夫妻了！
　　忽然小煊神色一敛，打了个禁声的手势，吓的芮芮睁大了眼睛不知所措。一柱香后，小煊才道：“别怕，没事了！那人走了！”
　　芮芮奇道：“刚才有人吗？我没听到声音啊！”
　　小煊道：“刚才有个武功极高的人在屋顶上掠了过去，并非来探你我虚实的，我猜应该是石拓。今日我偷偷去见过大哥了，你探来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了。之前大哥怕我们俩漏出马脚，所以一直不让我与你相认。不过最近倭寇应该会有大的举措，于是大哥嘱咐我立刻现身保护你。”
　　芮芮啐了他一口道：“呸！大哥今日才让你现的身！那你昨晚到底怎么回事？”
　　虽然是黑夜中，但仍可以看到小煊的窘迫，小煊细如蚊音道：“两年没碰你了……我……想你了呗！那个时候又不能让你发现我！只好点了你的睡穴才跟你……”
　　芮芮似笑非笑道：“有需要你可以去揽月楼啊！”
　　小煊后知后觉道：“我不喜欢那里的姑娘。”
　　“噢！那醉仙阁的姑娘呢？”芮芮眼睛在喷火，声音倒是依旧温柔。
　　小煊终于知道自己错了，赶紧道：“娘子！我……我从来没有去过那些风月场所！我心里只有你！我发誓！”又不服气道：“还不是你一口一个俏寡妇，日日咒你男人我死，我才一时起意。”
　　其实芮芮挺了解小煊的，他绝不是一个花天酒地的阔少爷。想想自己之前说的那些谎话也忍不住笑道：“装寡妇不是挺好，说不定沈岚就看上了我呢？”
　　这大半年来小煊日日在暗处看着芮芮，他很清楚芮芮的为人和所作所为，知道她对沈岚的态度从来都是不卑不亢的，绝无半点勾引的意思。一个女人若是自己端正了态度，自然不会惹上这些莫名其妙的是非。于是他不以为意的调笑道：“你倒想，可也要人沈岚愿意是吧！就你这模样跟沈岚差了岂止一点半点？你呀也就凑合跟我对付一辈子吧。”
　　芮芮一脸坏笑道：“我长的如此沉鱼落雁、羞花闭月之姿，沈岚都看不上！想来他应该喜欢男人的吧！要不你上？哈哈……沈岚皮肤那么好，压在下面肯定很爽！要不你去试试如何？说不定你就迷上这断袖之癖了！”
　　小煊气的脸通红，道：“哪有婆娘撺掇自己男人去跟别的男人好的？你……你……反了你！”说完就惩罚似的吻了芮芮。“我只喜欢你，虽然你是个疯子！呵呵……”小煊说完这句话后完全不给芮芮反击的机会，一把撕开了她的衣服，开始了最原始的行动。
　　夜，很缠绵……天快亮的时候，小煊才依依不舍的溜回自己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