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露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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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哲低着头，两个手托着远行的手臂，一边慢慢往卫生间退去，一边还仔细留意远行的步伐，免得太快了，绊到他。到了门口，他微微侧了一下身，好让远行自己往里走靠近洗手池。
远行一抬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和浩哲微弯着的头，整个人僵在那里，一动不动。浩哲察觉到远行停止了动作，微微诧异地抬头想看看他怎么了。入目就是远行僵硬迟疑的神色，他不明所以，顺着远行的视线看了过去。
镜子里一个脸色有点苍白，但是不失帅气的脸，满脸迟疑吃惊地呆在那里。边上的一个面孔，帅气成熟，一脸关切。
电光闪石间，他明白过来，心里不由一阵“糟了。”他讨好得朝远行笑笑，讪讪得说，“阿行，那个，你要不还是先漱漱口？”
说完他殷勤地帮远行把水笼头打开。
远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年轻，苍白，眉眼冷冷的，分明和之前浩哲给自己看的照片里的年轻人一个样。
问题是身边的浩哲，明显比照片上的那个他成熟了不少，不再是那个少年郎的样子。他自醒来以后还没照过镜子，他一直以为自己和浩哲差不多年岁。
可是镜子里，分明是两代人。
他心乱如麻，仿佛有点明白，可是又自己生生掐住了那些念头，不敢细想。
他木然得漱好口，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又回到床上得。
坐好之后，他定定得看着浩哲。浩哲干咳了两声，坐在他床边的椅子上，搓着手，讪讪得说，“阿行，那个，我们不是有意要瞒你的。”
“当年我们一起出任务，和毒贩交起火来。在我背后一个伪装成当地无辜村民的毒贩想趁乱突围，突然拿枪射击。我一点都没察觉，是你扑上来推倒了我。我没什么事，你却脑部中弹，当时就昏了过去。”
虽然是多年以后，浩哲再次提起当时的情景，还是痛心不已。“把你送到医院以后，医生说，目前医学水平还不够，就算把你救活，大概率也会变成植物人。”
“就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沈医生告诉我，他所在的明诚医院正在参与和美国大学一起的医学实验，可以把人速冻，等到医学成熟的时候再复活进行手术。万般无奈之下，我替你选择参加实验。这一过，就是二十多年。”
“阿行，距你昏迷，已经过了二十二年了。”
浩哲停了一下，看远行只是继续定定得看着他，硬着头皮接着说，“所幸手术非常顺利，只是你醒来以后失去了记忆。沈医生和我商量，怕你的大脑一下子刺激太多，就想着缓缓地告诉你，没有第一时间对你说明。”
远行缓缓看下周围的病房，喃喃地说，“怪不得，虽然我记忆还没恢复，我说怎么这么高级，那些好像真人的机器人，那些特殊的面料，那些实验室的仪器。”
他摇摇头，“我真傻，我还以为是脑科实验室比较高级，我从前没见识过呢。”
他苦笑着说，“怪不得你们说我睡了比较久。这，确实是比较久呀。”
浩哲摸摸鼻子说，“你是明诚在国内的第一个实验者。在你之后国内参加冷冻的患者都是自己确认参加的这个实验的，只有你是意外之后由我紧急决定参加的。前几年，针对你的症状的脑部手术技术有了明显的进步，但是解冻之后的手术还是风险比较高。直到今年你的身体指标开始波动，加上手术风险持续降低，我们才下定决心给你做手术 。”
“所以，那个机器人护工说你的口味一直没变？”
“每年我都要来医院和沈医生他们开会，他们也会介绍一下这项实验目前的进展。每次让我点餐，我怕麻烦，总是点红烧排骨套餐。”
“哲，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所以，你没有其他的家人？这一切是因为我的拖累吗？”，远行难过得说不下去了。
“阿行，你胡说什么呢？”浩哲扶着远行的肩，坚定得对他说，“你从来都不是拖累，你是我最重要的家人。”
“当初如果不是你，倒下的就是我。更何况我这些年过的很好。倒是你，一直一个人冰冷冷得在冷柜里，我总是放心不下。”
“好在，现在一起都好起来了。”
“哲，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远行固执地问着。
“你沉睡以后，因为医院在上海，我也从警队离职，来了上海工作。后来还成立了公司，主要也是做安保方面，一切都挺好的。等你好起来，到时候我介绍公司同事给你认识呀。”
“你从警队离职了？你不是说你从小就立志做警察的吗？”
“在你出事前，伤害我父母的人就已经都被抓住了，我夙愿已了。后来的工作自由很多，反正也是做安全方面的，也不算浪费。”浩哲说得轻松。
远行却是能想象出，一个从小立志做警察，读了警校出来加入警队的人，怎么会象他说得这么轻松得说放弃就放弃。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原因。
就在这时，房间的扬声器响起轻柔的声音，“宋先生，有访客。”
浩哲和远行都很吃惊，怎么会有远行的访客呢？片刻之后，门打开了，悠然拎着一篮鲜花进来了，笑嘻嘻得说，“浩哥，同事们让我代表大伙来看望一下老板还有二老板。”
浩哲客气得站起身接过她手里的花说，“悠然，难为你费心。家里走得开吗？”
他把花放在远行正前方的边桌上，好让远行抬头就能看到。
悠然说：“真人果然比照片还帅呀。”
浩哲作势要敲她的头，她笑着避开。
“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吴悠然，是浩哥以前的跟班。对宋先生我们真是久仰大名呀。”
“远行，这是悠然，你手术那两天她也有来医院帮忙搭手。”
远行冲悠然笑着点头致意了下，心里有点摸不着北。
“看得出来咱们亿万宝贝恢复得很好。我看科室的护士神情都轻松了不少。”
“什么亿万宝贝？”
“悠然，老大不小的人了，少说两句吧，没人把你当哑巴。”
悠然举手投降，“好好好，我不说话啦。我不打扰宋先生休息啦，我这就滚了。Ada让我跟老板说，公司一切都正常，请浩哥放心。等宋先生出院了，记得去公司视察视察呀。”
浩哲也没客气，送了悠然去门口。
回来后，看到远行正等着自己：“亿万宝贝是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露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