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薄纱被拉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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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哲打哈哈说，“哎呀，悠然惯爱开玩笑的，你别理她。她现在在家对付她家青春期的闺女，满口beta时代词汇。”
“哲！”，远行固执得看着浩哲。回来以后远行一直这么单字得叫他，浩哲反正是由得他高兴就好。
浩哲一看糊弄不过去，“好好好，我说我说。就是你动手术那天，悠然来陪我。为了给我打岔，跟我说笑话，也是想让我放宽心。她说医院的医生护士比我还紧张，肯定会确保手术200%顺利的，因为算上你的保费，已经过亿了，医院亏不起。她说护士还笑称你亿万宝贝。”
“保费？我不记得我们以前有什么保险呀。”
“是这样，你这个实验在当初还属于试验阶段，因为种种原因费用还挺高，不过保险公司提供五倍赔付，也就是个信心保障的意思。”，浩哲也知道远行早晚会知道，老实得说。
远行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就算是五倍的保额，算算一年的费用快100万，这何止是挺高的？！他记得那时候工资一个月加上补贴也就几千块，这简直是天文数字。
“所以，这就是你辞职的原因了？”，远行蓦得想到浩哲说他出事之后不久他就从警队离职了。
“你这个傻子—”
浩哲认真得说，“阿行，如果你是我，有这个机会，你也不会放过得。”
他拍拍远行的手，“放心吧，这些年我真得一直都很幸运，一路过来得到很多朋友帮手。现在你也平安醒来了，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你先歇一歇，不着急，想知道什么，回头我慢慢讲给你听。”
整个下午，远行都处于一种蒙圈的状态，一下子这么多的信息，让他的脑子木木的，心里好像被什么酸酸楚楚的感觉给胀满了。他完全不敢去碰触，好像一碰触就会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让他不知道要怎么去承载。
他神情恍惚地被浩哲推着去透气。浩哲问他是不是要再扶着走几步，他也只是恍惚得点点头。等到浩哲小心得扶着他，在草地上走了两步，身体的沉重感，让他的脑子好像也清醒了一点。
他贪婪得看着浩哲的侧脸，原来，这个人他已经二十多年不曾见过了。双手交握的温暖感，让他恍惚的心逐渐安定下来。
浩哲不知道说了什么，浅浅得笑了一下。他不明所以得“嗯？”了一声。
浩哲说，“多少年没见你这么乖的样子了。小时候可乖了，天天哥哥长哥哥短得叫。长大了就可恶了，从来不肯再叫。”
远行张口答道，“个子都没我高，还想做哥哥。”
浩哲目瞪口呆地停了下来。远行奇怪得看了他一眼，说：“这是怎么了？”
浩哲苦笑着说：“你小时候也是这么说的。自那日起，就再也不肯叫哥哥了。”
又打趣道，“可见是真可恶，什么都忘记了，这个小傲娇是一点没变。现在是不用叫哥哥了，直接叫叔叔好了。”
远行气地推了他一下，“胡说什么呢。”
浩哲一个没防备，差点闪了一下，又怕摔了远行，忙站稳说，“别闹，小心摔着。”又问他，“累不累？要不要去边上歇一会儿，别一下走太多累着反不利于恢复。”
远行不想松开他的手，便说，“我不累，还是再走走吧。”
又走了两小圈，浩哲坚持把远行带到椅子边说：“今天走不少了，先歇歇吧。”
远行坐在椅子上，大约是走得有点累了，能听到心砰砰的跳声。他张嘴问浩哲，“所以你那个女朋友呢？后来---”
浩哲沉默了一下，说：“你说若琪嘛？后来因为工作的关系，我们聚少离多，便分开了。她后来有了自己的家庭，也来了上海，过得很幸福，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你手术的时候，她还和悠然一起来医院了，她说要一起接你回家。”
“等后面有机会，找机会聚一聚，她当年也是助我良多，你头一年的费用，还是她帮忙先垫付的呢。”
“当初—”
“当初我们送你到医院抢救的时候，若琪看到新闻也第一时间赶到医院来看望。沈医生建议的时候，她就在场，最初的合同条款，还是她帮着一起过目的。”
浩哲带着一丝回忆的神情，微笑着说，“就连辞职之后的第一份工作，也是她帮我找的机会。她正好认识一个朋友，在明星的工作室工作，知道他们要招明星的安全主管，就介绍了我去。我才误打误撞进了这一行。”
虽然醒来以后还没见过，他又还没恢复记忆，但是光从浩哲的描述和语气就不难想象那必然是一位优秀聪慧的女士。如果没有当初的变故，也许他们会安稳得走下去吧？
这天早上，远行醒来就好像觉得有什么不一样。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蒙在自己眼前的一层薄纱被拉开，又好像是被吹了一阵清凉的风，感觉神清气爽。
浩哲早上来的时候，看到远行正在看上次他带来的相册。他随口说了一句，“晚上睡得好吗？我把悠然带来的花换下水吧。”
他拿起花，正要往卫生间去，只听远行轻轻得说，“这套衣服，还是你用了李叔叔给你卡里打的钱，给我们两各买的一套。”
浩哲惊得差点没摔了花瓶，手有点发抖地把花瓶放下，僵硬得转过来，看向远行。只见远行正在看那张他们看樱花的照片。
“阿行，你？”
“我原本说不用给我买衣服了，我穿你小了的就是了。你却坚持咱们两各一套，还说穿上更像兄弟两了。”远行红着眼眶，看着浩哲说。
浩哲饶是再成熟稳重，如今也是一脸喜色，他急急得走到远行边上，坐下说，“阿行，你都想起来了？”
远行红着眼睛看着他，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想起了很多事情，一时间脑子有点乱，但是又好像还有什么没想到，可是又说不上是什么，只是觉得心里一个地方空落落得。”
浩哲拍拍他的手，开心得说，“怕什么，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想，就是想不起来又有什么关系呢？”
早上沈医生查房的时候，知道这个消息也非常开心，安排了下午再做一次详细的脑部检查。
远行脑部的伤口愈合得非常快，外表的伤口也已经结痂。身体也恢复得挺好，已经可以吃较软的固体食物了。没有人扶的时候，也能走几步。不过浩哲还是不太放心，总是要在边上虚护着，免得他真摔倒。
下午，沈医生和那群脑科专家，一起对远行的脑部再次进行了检查。数据显示，海马体的活性较之前大概提升了5%，其他多个脑干部位的活性也有一定的增强。
他脑部之前弹道受损的地方也有一半填充生长好了，剩下的也许会慢慢恢复，也许就会永远空在那里了。
之后，沈医生给远行看了之前检查中他看过的私人图片，详细比对了这次看照片的脑部数据和当初看到照片时候的数据。
这些宝贵的数据都保存下来，以便脑科学家更详细得了解脑部和记忆原理。
对于大脑之神奇，人类所知还甚少，它的复杂和深邃不亚于一个独立的宇宙。每一次案例的积累不过是沧海一粟。
远行告诉沈医生，他觉得自己仿佛能感觉到有一些东西想不起来，但是又不知道是什么。
沈医生笑笑说，“宋先生，作为一个医生，从科学数据看，我只能告诉你，依照当前我们掌握的技术和数据分析来看，我们并没有从你的脑部发现任何异常。作为一个个人，我想我们每个人都经历过，仿佛就在嘴边，想抓又抓不住，但是就是想不起来的情形。”
“我只能说，它就在你的大脑里，只是如今我们不知道怎么找到它。也许它不重要，也许它深埋在你的脑海里，又或者它是你不愿意面对的事情。也许突然有一天你就会找回这个记忆，又或者它本就应该被遗忘。别忘了遗忘也是我们大脑工作中非常重要的要素。”
远行说，“如果应该被遗忘，它不会时刻提醒我，它在那里。我不知道它是什么，我只知道它一定很重要。”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薄纱被拉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