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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四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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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上花原打算过年带着黎志深回去看姥姥的,但因为医院住进一批流感病人,凯莉又不在,她不好意思在这种繁忙的时候离开,便打消了回去过年的念头。她也想请黎志深把姥姥接来,但必竟两人还没结婚,她几次话到口边又咽了回去。她给姥姥写了封信,说因为工作忙,就不能回去过年了,等这阵子忙完了再回去看姥姥。
大年三十这天,医院的许多工作人员都没能休息,草上花忙到很晚才下班。
黎志深守在医院门口,等着接草上花到自己家吃年夜饭。
草上花有些过意不去,说:“等了很久吧?医院实在是人手不够……”
“没关系,我喜欢在这里等你。快走吧,我还请了一位客人和我们一起过年。”
“哦?是谁?我认识吗?”
“这个先保密,等会儿你就知道了。”黎志深故作神秘地说。
草上花看到在客厅里的人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姥姥!”她惊喜地扑上去把姥姥抱住。“姥姥,你怎么会来的呢?我真是不敢相信,真是……我太高兴了!”
姥姥不禁老泪纵横:“你出了那么大的事怎么不告诉我?林立诺那小子怎么那么不是东西,当初向你求亲的时候说的多好啊,想不到……等我再遇见他,非跟他拚了这条老命不可!”
黎志深说:“姥姥,过去的事就算了吧。我一定会好好待小花,让她幸福的。”
“是的,姥姥。”草上花微笑说,“我现在很幸福,你不用为我担心。”
“可是,黎先生的条件实在太好了,就说这房子,我活这么大岁数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房子。”
黎志深说:“姥姥,你喜欢这房子,就在这里安心住吧,这就是你的家。小花,你也过来住,好陪着姥姥。”
草上花摇头:“那不好……”
“我们都快结婚了,你还要和我见外吗?如果你不在这儿,姥姥会不习惯的。你总不能让姥姥去住集体宿舍吧。”
“那……好吧。”草上花一直希望姥姥能体验一下住毫宅的感觉,也就不再坚持。
“够了,够了。”姥姥双目润湿地说。“我这一辈子足够了,从前想都想不到的事,今天都亲眼看到了。特别是看到你找到一个这么好的男人,姥姥就算是现在就去见你妈,也是高高兴兴地去。”她说着眼泪流了出来。
草上花伸手帮姥姥擦去泪水:“姥姥,你说的什么呀,你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呢。”
吃年夜饭的时候,姥姥一个尽儿地感谢黎志深对她们的照顾,闹得黎志深有些不好意思了,说:“姥姥,您太见外了,我们不就是一家人嘛。”
姥姥说:“要是你们结了婚,我当然就不会感觉过意不去了。”
“姥姥,你尽管安心住在这,至于结婚的事,我和我的好兄弟小曲早已约好,等他从英国回来,我和他一起举行婚礼。他说八月前准能回来,我们就把婚礼的日期定在八月八号,农历正好是七月初八,两个都是双日子。你看怎么样?”黎志深一高兴,把自己心里早已想好的日子都说了出来。
姥姥更是高兴,连连说:“好啊好啊,就这么定了。”
草上花瞪着眼睛:“喂,你们都没问过我呢。”
“没那必要,”姥姥说,“我做主就行了。”
就这样,草上花和姥姥在黎志深家里过了一个快快乐乐的团圆年。草上花的心情从没这样好过,沉浸在热恋之中,亲爱的姥姥又在身边,她感觉自己是最幸福的人。
林立诺的服装厂终于建成开业了,黎志深应邀前来祝贺。
那天来了许多商界的人,连秦海商会金会长也来捧场。
揭幕仪式上,金会长把牌子上的彩绸揭下,只见上面写着“冰河制衣厂”的字样。
黎志深心下一惊,他听林立诺说过和草上花在冰河上的故事,现在林立诺用这个厂名,难道与草上花有关?
林立诺带着大家参观了自己的工厂,工厂的规模与黎志深的厂子相比,虽然还有一些差距,但崭新的机器,统一的制服,都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引来大家一致的赞叹。
林立诺问黎志深:“老黎,你觉得我这厂子怎么样?”
黎志深说:“非常好,老林,我为你高兴。对了,你给厂子取名叫冰河,有什么意义在里面吗?”
林立诺一笑:“没什么特别的意义,我就是觉得冰河这个词给人一种很纯净的感觉,仅此而已。”
此时已是迎春花开的季节,医院里到处都飘满花的香气。草上花忙了一天,却一点也不觉得累。她踏着轻快的脚步走出院门,发现花明河停车等在那里。
草上花跑过去,习惯地坐到他的旁边:“干爸,你可有些日子没来了。”
花明河笑道:“你每天都和志深在一起,我哪好总占用你们的时间啊?”
“干爸!”草上花娇嗔地望了他一眼,“那你今天怎么又来了?不会又想带我去吃好东西吧?”
“我就只能让你吃好东西?”花明河笑着说。“我是想,你这干爸不能白叫啊,我要送你一件礼物。”
“什么礼物?先说明,太贵的我可不要。”
“你怎么总关心价钱呢?礼物的价钱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心意。对了,听说你姥姥来了,把她也叫出来吧。”
“你要连我姥姥一起请?”
“你是我干女儿,你的姥姥也就象是我的亲人一样,我请她吃顿饭还不是应该的嘛。”
到了黎宅,花明河把车停好,说:“你进去把姥姥叫出来吧,干脆把志深也叫着,免得他又不高兴。”
“哦,志深早上说他晚上有个重要的应酬。”
“是吗?真是不巧。”花明河其实早就知道,却作出遗憾的样子。
“我去叫姥姥。”草上花说着跑进去了。
一会儿,她带着姥姥走出来。花明河忙下车迎上去。
草上花介绍说:“姥姥,这就是我认的干爸。”
花明河毕恭毕敬地行礼:“大婶儿,您好。我是花明河。”
“啊,花先生,你也好。”见花明河温文尔雅又懂礼貌,姥姥立生好感。
花明河带着草上花和姥姥到望海楼,又是点了好几样价钱吓人的菜,让姥姥非常过意不去。说:“花先生,我们就三个人,哪能吃那么多呢?少要几个吧。”
花明河笑道:“您是我干女儿的姥姥,就跟我的母亲差不多,我当然要好好招待了。对了,您的腿疼病好些没有?”
“那都是老毛病了,也就下雨阴天的时候有点儿不舒服,早习惯了,算不得什么。小花,你也真是的,这么点小事儿也告诉你干爸。”
草上花一愣:“我……我不记得我说过呀。”
花明河赶紧说:“我们聊的话太多了,哪能句句都记得呢。来,你们多吃点儿。”他说着举箸给姥姥和草上花夹菜。
草上花说:“姥姥,干爸他对我可好呢,我一见他就觉得特别亲,常想他要是我亲爸就好了。”
花明河笑道:“我倒真希望自己有这福份。不瞒你们,我住院的时候,看小花那样照顾我,比我自己的亲闺女还要细心周到,那时候我就想认她做女儿了。”
姥姥叹了口气,说:“小花从小命苦,还没生出来就被她那个猪狗不如的亲爸给抛弃了。也是老天可怜她,让她现在不但有了工作,有了好对象,还有了你这么好的干爸,要是你是她的亲爸该多好……”姥姥说着禁不住用手去擦拭眼泪。
“大婶儿,您放心,我会象对亲女儿一样爱护小花的。”花明河端起茶杯放在嘴边吹了吹,似乎是很不经意地问:“你们对小花亲生父亲的情况,一点都不知道吗?”
“唉,这正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任我怎么问,我那个倔闺女就是不肯说。这么多年,虽然我知道没有指望,但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想,要是让我知道了那个杂种是谁,我一定跟他拚了这条老命!”
花明河的手一抖,溅了些茶水出来。
“干爸,你没事吧?”草上花问。
“没事,我听你们讲小花亲爸的事,忍不住也生那个人的气,情绪有些失控了。”花明河将茶杯放下,展开笑颜:“你看,我们今天难得在一起,应该高兴才对。不说那些影响心情的往事了,都过去了。来,我们快吃吧,菜都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