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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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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你这是怀孕了。宝宝很健康。”
“什么？”宋沅彦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幻听了，还是脑子出了问题，还是的确是误入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救命……
医生耐心解释：“除了B超，尿检、血检都显示怀孕了。
你看，屏幕上这个宝宝就是你肚子里的宝宝。已经十八周了。
从前报道里就有男人怀孕的事。小伙子，别害怕。好好养胎。”
再三确定后，宋沅彦不得不接受自己怀孕了的事实。
惊慌过后，是开心。
无着无落的几个月，终于有了目标，不再是孤家寡人。
宋沅彦摸摸下腹，这里有真正属于自己的宝宝。算算日子，应该是和赵叙最后几次和谐时有的。
现在天气凉了，穿上宽松的衣服，就不太看得出来。再冷些，厚些的衣服一裹，也还藏得住。
宋沅彦考虑着要不要回去找赵叙。
若是让赵叙觉得自己是在道德绑架，妄想凭子贵，就不好了。
宋沅彦决定再等等赵叙。实在等不到，再回去找他。
就算把自己当怪物，赵叙总不会不要自己的孩子吧。就算他不想要，赵奶奶也不会允许吧？
两人有了分不开的纽带，自己是不是可以回家？再也不用担心无家可归了？
宋沅彦没有意识到自己将自己放到了尘埃中，卑微地抓住这一丝希望和侥幸。
……
若干年后，宋沅彦望着一边鹅笑一边亲来亲去的父子。没有错过小宝下意识讨好赵叙的样子。
再次想到小宝除了赵叙送的玩具，再也看不上其它的玩具。
心涩痛。
不属于你的，就不属于你。守着个破玩具有什么用？
不再迟疑：“小宝，你去把棒棒糖给北北哥哥吧。赵叙，我们谈谈。”
支走了小宝，两人回到出租屋。
赵叙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这些天的努力终将有回报，破冰和好似乎近在咫尺。
宋沅彦沏杯茶放在赵叙的面前，语调平淡地说：“喝完这杯茶，你就走吧。”
赵叙有些失望，这不是自己想听的。强打起精神说：“那我下次再来看你们。”
宋沅彦盯了会儿赵叙，隐忍地闭上眼，复又睁开，残忍道出自己的真实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以后不要再来了。不要再出现在我和小宝面前。”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赵叙脸色阴沉得可怕。似乎轻轻一抹，就能抹下墨汁来。
宋沅彦撇开头不看他，没有退缩，继续说：“你没听错。请你离开。离开我和小宝的生活。”
茶杯骤然被砸落，玻璃渣、茶水、茶叶四溅。
好在赵叙在盛怒与伤心下，仍旧保持着一丝理智。没有将茶杯往人身上砸，而且避开了两人，砸向一边。
两人没有被飞溅的玻璃渣伤到。
但有人的心却没比这茶杯的下场好到哪里去。
都是上一刻还好好的，下一刻支离破碎。
赵叙箭步上前，擒住宋沅彦的双肩，像头受伤的猛兽，失控嘶鸣：
“我到底哪做错了？
不要跟我说当初你没看出那是场误会。
我不信！
我不信你没看出来！
我找了你这么多年，你跟不知哪儿冒出来的野女人弄出个小孩来，我都不跟你计较。甚至处处小心、时时在意地哄着你，求着你，对小宝也不差吧！
你到底是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说话呀……”
赵叙的手抓得宋沅彦的肩膀生疼，心更疼。
被赵叙情绪激动地摇晃着，晃出宋沅彦久含的泪水。
他紧抿着唇，已经说不出话来，一出口就是不成调的话和哭泣的抽噎声。
赵叙看着宋沅彦滚滚而落的泪珠，不容抗拒地拉人入怀，在他的耳边妥协低语：
“我错了还不行吗？
你听我重新解释，好不好？
当初我喝醉了。不小心吐在送我回家的凌齐沐身上。他自己拿放在沙发上的衣服换上了。
我眼花，把他当成了你。我也不知道自己家里的人能是别人啊。
后来说的话也不是针对你说的，是又把你当成了他。
你怎么就不肯相信相信我？相信我对你的感情？也相信相信自己。
你这一跑就是好几年。我差点以为你死了，你知不知道？
我再也不喝醉酒了，行不行？
你到是说话呀。”
总不能一次误会重重的醉酒，就被判死刑吧？那不得憋屈死？
有水珠砸落在身上，烫得宋沅彦浑身颤抖起来。咬紧牙关，强忍住回抱的冲动。
赵叙，你什么都没做错。问题出在自己。
是自己自卑敏感多疑，没安全感。
是自己没用，抓不住，握不牢。
两人势不均力不敌，最终也不过如此。长痛不如短痛。痛痛也就好了。
宋沅彦狠狠心，伸手推赵叙。
赵叙用力搂紧人，不让他就这样离开。只有人在怀中，才能填补心中空白。哪怕只是片刻，也甘之如饴。
“我知道你还爱我。你还爱我，对不对？一定还是爱我的。”
话是赵叙对宋沅彦说，也是对自己说。
宋沅彦挣不开，不再挣扎。
将脸转到赵叙看不见的角度，流露出深藏心底的浓烈的感情，嘴上却温柔地说出残忍的话，“不管我对你是什么样感情。我都不想再跟你生活在一起了。现在，请你放开我。”
“不放！”
“放开。”
“不放！”
宋沅彦奋力挣扎，两人扭打了一小下。人就被赵叙重新制住了。
武力值从身材来看就知道高低。至于还能让你扭打那一小下，也只不过是让着你，怕伤着你。
这下好了，完全被压制在了墙上，插翅难逃。
赵叙紧贴住人，紧接着去追逐宋沅彦躲闪的唇，探入他的口中，开始翻搅，舌头与舌头缠斗。
宋沅彦躲闪不过，开始乱咬一通，一会儿咬舌头，一会儿咬嘴唇。
即使这样，赵叙也不放来他。很快，两人满口血腥。
“爸爸，叔叔，你们在干什么？”小宝歪着头疑惑地问。
这道声音同时惊醒了两个人。双双停止动作，两唇分开少许，牵动着的银丝慢慢断裂。
宋沅彦推了推赵叙。
这次赵叙没抵抗，退开了。
宋沅彦用衣袖擦擦脸上的泪痕与残留的银丝，抢答小宝的问话：“没干什么，呵……呵呵……”
被儿子看到这种情况，有些尴尬啊。有什么东西能瞬间消除记忆的吗？有急用！
“咳……那个……小宝，叔叔要走了，跟叔叔再见。”
赵叙瞪他一眼，没反驳，只站着不动。
“叔叔你等一下。”小宝说完蹬蹬蹬跑进卧室，一会儿，蹬蹬蹬跑出口，手上拿着个创口贴，招手示意赵叙低下头来。
赵叙照做。
“叔叔嘴巴出血了，小宝给呼呼就不疼了。再贴个创口贴，很快就好了。”
小宝拆开创口贴，对着赵叙嘴巴上的破口，呼呼吹了几口气，给赵叙嘴巴不伦不类贴了个创口贴。
小小的身影，眼里闪着心疼的光，这样的小宝分外让人怜惜。
赵叙的心软成一片。
以至于从没见过往嘴巴上贴创口贴的赵叙，默认了小宝的行为，没有打断小宝的善意。
叹口气，想说什么，终究没说出口，嘴巴上顶着个印有卡通人物的创口贴离开了。
小宝目送赵叙离开后，忧心忡忡地问宋沅彦：“爸爸，你是不是跟叔叔打架了。还把叔叔打出血了？”
宋沅彦持续尴尬，“咳！没有，爸爸在跟叔叔闹着玩儿呢。呵……呵呵……”
“不是打架，那就是亲嘴咯。或者说是在接吻，对吧？”
“咳咳咳……咳咳……你这是从哪学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宋沅彦尴尬得快要土拨鼠尖叫了。
“唉！你们总不把小孩当回事儿，”小宝无奈，“其实你们是在打架吧。打着打着，用嘴巴打上了。”
宋沅彦无言以对。
小宝苦口婆心劝道：“爸爸，我们小孩儿都知道打架是不对的。做错了事，就要道歉。知道错了，改了就是好孩子。爸爸，你可要好好改正啊！”
“好了。小老师。你让开些，爸爸扫掉碎玻璃。当心别踩到了。”
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吗？
那时候的宋沅彦怀着小宝，不再暴饮暴食，食量控制得很好，保证胎儿正常发育的同时，保持好了体型。
宋沅彦体质上不太显怀，再穿上件蓬松的羽绒服。没人发现身边的这个不胖的男人，肚子大得异常，还踹了崽。
真不经意间发现了宋沅彦肚子不正常的凸起，也多是认为他喝多了假酒，小小年纪就有了啤酒肚。转头就忘了。
毕竟大多数人都生活在庸庸碌碌中，自己的事还操心不过来，谁还有精力去对别人刨根究底？
最多嘻嘻哈哈，笑话笑话。当这是饭后谈资，娱乐娱乐自己，娱乐娱乐别人。
就是正得了什么了不得的病，也多是唏嘘唏嘘。再在饭后做为谈资，带着大家伙一起唏嘘唏嘘。
转眼，肚子七个月了。宋沅彦苦等的人还是没有来。
他辞掉了工作，随便收拾了一下，启程回去找赵叙。
宋沅彦抚摸着肚子，默念：“宝宝啊，你乖些，别闹腾。很快就能见到爸爸……额……父亲？随便什么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