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妙玉不想出家》杨梅客

6、学习扶乩

　　“那就麻烦师叔了。”妙玉见事情说的差不多了，赶紧对王嬷嬷使了个眼色。王嬷嬷会了意，拿着一个石青的荷包走了上来递给妙玉。妙玉接过荷包，上头清清淡淡地绣着几朵兰花，入手掂了一掂，大约是几个金银裸子的样子。
　　她把荷包放在静虚师太前面的小几上笑着说道：“这一点不成敬意，还请师叔多多上心。”
　　“师侄不用这么客气。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师叔，若是有什么要采买的，也派人来说一声变成。”静云师太并没有伸手去拿荷包，只是眼睛扫了一眼。
　　“师侄这事就拜托师叔了，师叔托人去办总要请人喝些茶水，这茶水钱总不能让师叔来出。这不过是侄女出的些茶水钱。等事成之后，侄女还得好好谢谢师叔。”
　　“既然侄女都这么说了，我就恭敬不如从命。”静云师太拿起荷包放进袖子里，顺手掂量了一下很是满意。虽说自己这妙玉侄女一贯不食人间烟火，但手下这几个人倒懂得人情世故。以往要买些什么院里没有的，让她帮忙置办些，从不空手而来。
　　看事情办好了，妙玉站起身来告辞：“叨唠了师叔许久，师叔还有这么多账本要看，侄女着实有些不好意思。”
　　“无妨。若是侄女下次有事，直接来找我就行。”静云看事情说得都差不多了，起身送妙玉一行人走了出来。等到妙玉一走，她赶紧把袖子里的荷包取了出来，不愧是大户人家出手，这荷包很是精致，便是拿去卖了也能卖上几分银子。打开 荷包，将几个裸子倒了出来，里面是一对梅花样式的金裸子，一对福字样式的银裸子，静云看这式样打造的着实有些精巧，心里越发欢喜。虽然出家人四亲不认，但总有些个俗家亲戚。等大哥过年有空上香来了，就把这银裸子拿去给侄子侄女当压岁钱，也有些体面。至于这金裸子，还是自己好好收着，等侄女成婚了，就给她做添妆，在乡下也是足足够了。可惜自己这身份，以后侄子侄女成婚恐怕也只能远远看了。银子啊，真是好东西，当年若是有银子，爹娘也不会苦苦恳求师傅将自己收下。爹娘也心疼自己，知道这牟尼院庙风清正，不像有些尼姑庵里藏污纳垢，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有；也不得自己卖到那些大户人家，为奴为婢认人打发。在这牟尼院里，爹妈闲时有空了还能上个香来看看自己。等到家境好些了，大哥也劝自己不如还俗找人家嫁了，只是自己觉得这院中生活挺好，有吃有穿，虽说也要干活，那哪个农户人家不用干活。毕竟比不得妙玉这官宦人家的小姐，就算是修行还有人服侍。
　　妙玉带着王嬷嬷走了出来，王嬷嬷对妙玉刚刚的话语很是满意，自豪地说道：“姐儿今儿个真是进退有据，只是为什么只置办这些，不多置办些，太太留下的银子着实还有不少。”
　　“嬷嬷，我们初来乍到，这京城水比苏州的还深，不如少置办些先看看，若是合适到时候再多置办一些。”
　　“姐儿说的也有道理。在苏州还有老爷生前的故友照应着，若不是那人面兽心的家伙，我们又”王嬷嬷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紧张地看了妙玉一眼，见她神色尚好，才放下心来。妙玉被王嬷嬷说的半截子话勾起了好奇心，她当初也很好奇妙玉为什么要离开苏州，书中只是通过邢蚰烟之语草草提到得罪了什么权贵，不得不背井离乡。到底是什么人，她心里想有个底。从妙玉之后的行径来看，进了贾府就不担心此事，这贾府也不过是二流世家，能卖贾府面子的也不多。这苏州，某非是甄家，那还能给贾府点面子,毕竟是老亲。只是王嬷嬷又不说话去，还看她脸色，难道是跟自己有关。
　　这事儿妙玉倒没猜错，确实是甄家的三房大爷陪着女眷去上香，看到了她的模样，有些茶不思饭不想。甄家老妇人知道妙玉的身世，想着她如今没什么值得依仗的，又心疼儿子，就派人找了妙玉的师傅静和师太传话，要将妙玉抬入甄府。静和师太知道甄家的底细，舍不得让自己唯一的徒弟去吃苦，妙玉打三岁起就跟着她修行，便是当女儿一样养大的。她在江南还有些薄名，甄家畏惧名声，想来不好直接来抢人，但江南甄家势大，总有防不慎防的时候。静虚师太也算出自己命不久矣，一旦自己过世，妙玉孤身一人，随时都有可能被甄家给掳走。不如带着妙玉北上，天子脚下勉强混个平安。更何况妙玉这个身份，也是在京城更为安妥，算起来她在京城到还有一门亲，只是不知道眼下此人的近况如何，自己在扬州也没怎么探听。
　　这件事情王嬷嬷曾听到静和师太提起过，但两人都瞒着妙玉，不想让这点脏事情污了妙玉的耳朵。是以妙玉对此一无所知，只是懵懵懂懂随着静和师太北上。
　　妙玉带着王嬷嬷回到屋里，赶忙命薄荷开了箱子将扶乩的架子拿出。这五皇子妃不知何时才来，若是这几日来了，自己对扶乩一窍不通，总得装模作样研究几分。待薄荷将乩架放好，妙玉一看，这原来和笔仙有些差不离的感觉。一个丁字形木架直端的顶部下垂着一个悬椎，架子放在沙盘上，估摸着是让两个人扶着横木两端，下垂的地方会在沙盘上显出字迹。妙玉觉得这难道不就是笔仙的放大版么，自己当年年少无知，被同学哄骗着看了韩国的恐怖片《笔仙》，虽说几个晚上没睡好觉，但是对这个笔仙如何操作倒是有了不少的了解。眼下趁这几日自己在好好练练，免得到时候犯了什么错。不知道这妙玉有么有什么解释扶乩内容的书，不然自己到时候瞎讲万一不和眼下的流行说法，岂不是又要惹来麻烦。
　　她记得红楼梦里，当时宝玉丢了通灵宝玉，妙玉也曾为此扶乩过。具体的扶乩内容她倒是不记得，只记得远远不止一个字，好像还有几行的样子，不知道到时候自己和五皇子妃能写些什么内容。妙玉坐到架子面前，让薄荷扶着一边的横木，自己扶另一边，心中默念，替我算算这次五皇子妃来，到底能否过关。不多时，那仙乩便在沙盘中急书起来：“闻是闻非风过耳好衣好禄日当空君须记取他年事 汝意还同我意同 。”妙玉不懂这词的意思，只是默默记在心中，准备等下能否从书中找找。扶完乩，薄荷就帮着把架子又收了进去，妙玉开口道：“嬷嬷，替我取几本书来，改明儿五皇子妃了，我还得想些词。”
　　“姐儿也莫要太操心，这五皇子妃想来也是慈善人。要我说啊这静虚师太就不该应下这差事，姐儿才多大，怎能和您师傅比啊。”王嬷嬷有些不满地说道，她家小姐不愁吃不愁穿，又算不得正经的出家人士，怎还给她弄出这般事情来。
　　“想来也不是静虚师太的本义，这权贵人家怎么会由着我们的心意。静虚师太想来也推却过，只不过也由不得她。”妙玉猜的倒是没错，静虚师太知道妙玉的性子，怕她到时候给了冷脸，一开始就推托，只是那五皇子府上人实在强硬，万般无奈之下才勉强应了下来。
　　王嬷嬷嘴上虽然说着不满，但还是拿了几本她惯常看的是递给妙玉：“嬷嬷也不知道姐儿要看什么，只是这些书往日里都是师太带着解卦时翻看的，不知道是不是姐儿要的。”妙玉一看，抬头一本是《北山诗存》，她本以为是本诗籍，翻了几页才发现是箕仙诗集。另外三本则分别是《渊海子平》、《三命通会》、《滴天髓》，主要都是生辰八字算命之类的。
　　妙玉心里想着这生辰八字，五行算命，临时抱佛脚也有些来不及。倒是笔仙，总归是随人嘴上解释，相对还简单些，她翻了几页《北山诗存》，里面有不少唱和之作，讲到降坛的有关帝、吕祖、北山翁、文昌帝君、辛元帅、铁拐先生、笑口大仙、杜少陵、杨升庵、周起元、黄石斋、何楷、蝶山仙师等二十多位仙人，主要内容也是劝人向善，讲了一些应和的故事，看上去诗词都比较浅薄易懂，妙玉看着倒还有些乐趣。
　　既来之则安之，妙玉翻着书，心里想着到时候应对的话语，一旁的王嬷嬷带着薄荷做着针线活，李嬷嬷则是外出去置办僧衣僧鞋，一时间倒是有些岁月静好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