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四胎七娃》柳芊逸

14、第14章：逃不掉了

　　众人立马变了脸色，一个八岁小儿，杖责三十？这可是要孟克的命呀——罪不至此！
　　但是，因为这是长老会集体研究的结果，没有人敢提出异议。
　　湛青犹豫半天，还是站了出来：“依我看，孟克即使犯了这些错，也不至于处罚这么严重。是我把姜漠带进谷的，是我带姜漠去见湛恒的，这事情我也有责任，如果实在要处罚，我愿意代替他受罚！”
　　湛青说完，脱掉了他的粉红色的外衣，露出一身的腱子肉，跟着执刑的两位朋友去了处罚场。
　　湛洪长老摸了摸胡子，颔首点头，似乎早就知道了这样的结果。
　　众人在会场静默，空气中只传来刑杖夯击皮肉那钝重沉闷的声音，听得人心情肉跳，呼吸都轻。
　　杖责结束，湛青被众人抬回到了他的住所——
　　在电视里看过人杖责三十五十，那都是出了点血做做样子，但湛青是真的被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的。
　　湛恒和湛青一直不对付，这次却因其义举对他刮目相看，亲自送来了速效药膏，叫青花玉露丸，需要用文火化开以后用棉条蘸涂，每日三次。
　　湛青被打，湛恒的风流名声是源头，因此，他来送药的时候，湛青闭门不见。
　　湛恒将药交与姜漠，与她细细交待注意事项，比如，青花玉露丸没有打开之前需要冰镇，用的时候才能拿出来，化开以后冷却十分钟以内涂抹等，不一而足。
　　在湛恒与姜漠交待细节的时候，她一直仰慕在他的绝代风华里，
　　她回想起了她询问他是否不举时，湛恒支支吾吾的样子，然后略微失态地甩手转身，恼怒地问“你到底还想不想救你的马儿，我跟你去”时，欲盖弥彰的样子，心想，这么帅的男人，就算是金针菇，牙签，不举，每天看着也是好的……
　　被姜漠花痴似地盯着看了许久，湛恒再也忍不住了，面色微赧：“请问，你看够了没有？”
　　姜漠双肘支撑在案几之上，仍是捧着脸：“看不够。帅。如果我不是蒙多拉汗的王妃，我就当你的贴身侍女，一辈子望着你，照顾你。你是我永远的神。”
　　湛恒道：“还以为你和谷中女子不一样，却也是不能免俗。”
　　姜漠歪着头，像是在回忆从前的自己，缓缓道：“我为什么要免俗。我本就是一个贪财好色的女子。如果不是身份所限，我真想永远留在谷中。”
　　“如果你想永远留在谷中，嫁给我就行。”
　　？？？
　　姜漠抬头，发现湛恒早已经受不了她的花痴行为，走远了。在她面前的是小男孩孟克。
　　又来了。
　　姜漠咳嗽两声：“原来是你啊。原来你和我一样也爱做梦。我是蒙多拉汗王妃，你想娶我啊，这辈子都不成！”
　　“怎么就不成？他现在风烛残年，按你们蓝玉国的规矩，新的汗王要接收所有前汗王的妻眷，只要我成为新的汗王，你就是我的妻子。”
　　“嚯嚯！小小年纪野心不小！你这罪后的亲眷，还想当汗王？别忘了，伊尔太师和伽蓝太师正当年，而且都有后代，别想了啊，轮不到你！”
　　“那咱们等着瞧！你姜漠，迟早是我的妃子。哼。”
　　小男孩朝里屋走去，走了一半，又折返，在盛开着秋海棠的门庭探出半个头：“我在这里，你赶紧给湛青化药！”
　　姜漠白了他一眼：“要你管啊！”
　　小男孩道：“难道你要亲自给湛青上药吗？”
　　姜漠自然是不想去上药的，不明白为什么湛恒会认为她给他涂药天经地义——
　　莫非，湛恒他以为我是湛青的女人？哎，不会不会，他知道我是蒙多拉汗的王妃呀。不行，我一定要去问问。
　　但是，姜漠并没有找到湛恒。
　　他信守承诺，送完药以后，就已经带着三百身强力壮的年轻谷众，出谷去救那些战马了。
　　与此同时，湛青也催姜漠赶紧回宫，一个王妃外出逗留三天三夜，不成体统。
　　***
　　姜漠骑着马儿黑巧克力，与谷众告辞，黑巧克力老马识途，姜漠因此没有带想到。
　　一人一马，从云栖谷到井岩集，绕开了军火库所在的戈壁，从官道直奔王宫。
　　一路上都在传，有穿着奇怪衣服的士兵，速度奇快，眨眼的功夫就放走了马恩太师的所有战余骏马，还破坏了蒙多拉汗的箭雨机器阵。
　　据说是一个长的跟天神一样的祭司，在神台上作法，直接呼唤天上的雷霆，把那些机器炸成稀巴烂的。
　　还有人说，那不是祭司，是天神下凡。这世界上哪有祭司长得跟天上的神仙一样呢？
　　姜漠听着这些话，正惊叹古今审美惊人相似的时候，耳边听得一阵马啸和一阵铁蹄踩踏地面的声音。
　　一队身着盔甲的士兵骑马朝姜漠冲了过来，团团将她围住。
　　姜漠哪里见过此阵仗，惊得差点儿摔下马，缰绳被一人拉住，手臂被一人扶住。
　　惊悸之中抬起头，姜漠见到了一张气宇轩昂的脸。
　　来人五官立体，眼窝深陷，鼻梁冷峻而突兀。虽然是一脸的络腮胡，却出奇地适合他，让整个人显得英武儒雅又极具个人特色——
　　姜漠见过衣橙挂在卧房的他的画像，因为络腮胡特征太过明显。
　　此人乃马恩太师麾下的出战将军，刀法奇快，劲道生猛，曾经一对一单挑敌军高级武将。
　　将对方拦腰斩断以后，对方还立在原地好几分钟。
　　尸体倒下以后，众人这才发现他已经被分成两半，刀锋如切割机一般平滑规整。
　　姜漠被英雄救美自是感激不过，但是，当她发觉此人是手上留下千人性命的出战将军，心里就发怵了。
　　但她现在是蒙多拉汗王妃，奥伦部落的女战神，怎么能跟姜三莫一样怵？遂强压喉间的惊惧颤抖，朗声质询：
　　“轩睿将军鹤疾风？请问鹤将军，你一介出战将军，带兵围住我这手无寸铁的后宫女眷，意欲何为？”
　　鹤疾风拱手致礼，用刚沉的声音缓缓道：
　　“奉马恩太师之命，邀请姜漠王妃前往帐中一叙。”
　　果然来者不善。应该是冲着战马出逃的事情来的。现在都堵到身前来来，逃，是逃不掉了。但我不能怵，最好先发制人。
　　姜漠挺直了身子，装出郑重庄严的样子，望着轩睿将军，露齿微笑：
　　“既然是邀请，阁下为何不下马，虽本人不讲究那些尊卑排名，但这是公共场合，请轩睿将军注意影响。我的马性子烈，请将军下马，为我执缰绳而行。”
　　围观者这时候炸开了锅：“轩睿将军虽战功赫赫，却也只是一介朝臣，直接带走大汗的女人问话，与规矩不合吧？”
　　另一个人道：“规矩这东西，都是为平民设计的，达官贵人可不受此限……”最后一个“制”字没有说出口，就被人捂住了嘴：
　　“在轩睿将军面前都敢胡言乱语，小心他兵不血刃地割了你的舌头！”
　　那人抬眼就望见了轩睿将军寒飕飕的目光，立马缩了脖子，捂住了嘴，也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