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四胎七娃》柳芊逸

13、第13章：长老会

　　湛恒的府邸之外，湛青一会儿坐在路边的石凳上，一会儿站起来，不停地搓着双手，不适地朝湛恒的门口张望，冷不防被人撞了一下来人还不小心摔倒了地上。
　　湛青正想把小孩扶起来，却见原来是爷爷湛洪长老最新收留的那个男孩，瞬间收回了手：“自己摔倒的，自己爬起来！”
　　小男孩孟克却只是往湛青的身后一躲：“哥哥，救我！”
　　身后，小孩子的喧闹声大作。
　　仔细辨认，依稀可听：“孟克，你给我出来！”“你这个臭流氓”之类的斥责，并且声音似乎越来越近。
　　湛青问：“你小子到底做了什么坏事，整个云栖谷的小孩都被你给得罪了！”
　　孟克一边往湛青的衣袍下摆里钻，一边地说：“我没有做坏事！我只是做到了他们那些小破孩都做不到到事情！”
　　湛青紧皱眉头，嫌弃地想把孟克推开，一群小孩却都涌了过来，湛青暂时停了手。
　　领头的是一位头顶梳着两个发髻的小女孩，见到湛青，掬手俯首施了一礼，语气却破为迫切：“湛青哥哥，有没有看到孟克到这边来？”
　　湛青“呃”了一身，眼珠骨碌骨碌转了转，他不想撒谎，只好沉默，摊了摊手：“你们找孟克做什么？”
　　另一个男孩道：“那个孟克，是个流氓！他泼了我们所有人一脸的尿！”
　　“哦？”湛青忍住笑：“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甘愿被他泼尿呢？”
　　“愿赌服输嘛……可我们当时以为是水呀！”
　　“就是！他把水换成了尿，他好无耻！”
　　“无耻之极!”
　　湛青问：“你们到底在赌什么？”
　　“我们，在赌——”小女孩吞吞吐吐。
　　“我们在赌登徒子湛恒还是不会同意出谷！”
　　“结果我们输了……”
　　“然后，我们就站成一排让他泼水……结果，发现他泼的是……”小女孩道。
　　湛青这次却顾不上笑：“你的意思是说，湛恒同意出谷了？”
　　“同意了呀。现在正在长老大会上做说明呢。”
　　“不是，湛青哥哥，孟克在哪里？”小女孩继续问。
　　湛青一听到就往长老会址奔过去，孟克从他的衣袍下滚了出来，又狼狈地奔逃了去。
　　***
　　长老会址在湛恒住处的另一个门的对面，是以，姜漠没有原路返回通知他。
　　湛青赶到的时候，出谷的动员大会已经开完了。出不出谷，本就是湛恒一句话的事。
　　湛青在人群中一眼就找到了姜漠，一把拉开他身边的湛恒，坐在了她的旁边。
　　接下来的程序，是“孟克批斗大会”，两个男孩气势汹汹地架着孟克的左右手臂，另外几个小孩在历数孟克的“罪状”：以尿换水，是其一；不尊重长辈出语侮辱诅咒，是其二；胳膊肘往外拐，是其三。
　　孟克的嘴里被塞上了布，所以一句话都不能说，只能干瞪眼。
　　小孩子们把孟克的“罪状”反复说了无数遍，终于累了，暂时安静了下来。
　　姜漠道：“孩子们，你们能把事情放在长老会上说，而不是私下里打孟克一顿，说明你们是讲道理的。不过，事情总不可能只有一面，罪人也有为自己辩护的权力，对不对？”
　　孩子们愣了一下，到是很配合地拿下了孟克口里塞的布。
　　孟克深深呼吸了几口，望向了姜漠，然后向她颔首示意，没有发出声音地说了一声“谢谢”。
　　湛洪长老也在一旁列席，不停地吹着胡子，气得不轻，他也很想听孟克解释，正双目如炬地望着孟克。
　　孟克见爷爷如此，向他吐了吐舌头，环顾整个会场，目光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湛恒和他身后围着他的一帮花痴般的女人，开始了自我辩论：
　　好，首先谢谢长老会给我一次自我申诉的机会。
　　首先，第一条，好好的打赌，输了被淋水，我们已经玩过多次了。
　　这次，我为什么要以尿换水？
　　那是因为，这些小孩，他们往别人身上泼脏水，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尿掺到水里弄脏，让他们亲身体会被泼脏水的滋味，而已。
　　那么他们，往谁身上泼脏水？她，就是今天新入谷，求我们出谷救战马的姜漠。
　　他们说，姜漠也和其他的女人一样，上了湛恒的床，湛恒这才答应出谷——请问，湛恒大哥，是否确有其事？
　　众人眼光齐刷刷望向湛恒，后者有些窘了：“当然，没有！我湛恒，虽然喜好女色，但从来不会以此为利益交换的筹码。”
　　孟克道：
　　好的。第一条我已经说明原因。现在是第二条，不尊重长辈，出言侮辱、诅咒她们——她们，就是现在坐在湛恒身后的那群女子，湛恒的死忠粉，也就是誓死效忠湛恒的迷妹们。
　　“但我并没有侮辱她们。我只不过是说她们造谣污蔑，搬弄是非，是一群长舌妇，小心舌头打结，吞不下饭，活活饿死。
　　如果说这就是诅咒，那我承认，我道歉。
　　但是，她们的确在造姜漠的谣，在搬弄是非。
　　造的谣，就是云小朵她们说姜漠和湛恒关系暧昧那些话。
　　男女关系在我们谷中并不算什么大事，众女人都以当湛恒的女人为荣耀，
　　但谷外的人还是有些在乎。我觉得姜漠她也在乎。
　　并且，姜漠是蒙多拉大汗的王妃，这种谣言如果传出去，我们云栖谷会面临大灾难，请问，她们该不该骂？
　　最后，就是我胳膊肘往外拐这件事了。
　　我很高兴，我才到谷中不过一个星期，就被你们认为是自己人。
　　说我帮着姜漠，就是帮着外人，我承认。
　　但我觉得我没错。我帮助她的最终目的，还是希望谷中的人都能平平安安。
　　所以，云小朵，章卫，下次如果还听到你们乱传谣，我肯定还要用尿泼你们。
　　还有湛恒身后的那些迷妹们，麻烦你们也管好自己的嘴，不要因为妒忌而丧失了起码的判断！
　　长老们，我申诉完毕，是否要将我驱逐出谷，我都已经不在乎了。谢谢你们听我讲这么多！
　　——这一席话，听得众人云里雾里，也让姜漠疑窦丛生：这不是一个8岁小孩能说出来的话，而且这用词，也太现代了……他到底是谁？
　　评判席上，四大长老交头接耳，讨论了半天，最后，湛洪长老站了起来：
　　“现在我来宣布我们商议的结果：
　　孟克向孩子们泼脏水，侮辱诅咒长辈虽事出有因，但事情本可以用更加文明的方式解决，所以，孟克有错！
　　而孟克心向着谷外人也是事实，所以更加应该重罚！拉出去，杖责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