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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意外之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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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阚的到来,才给齐家一案带来了新的曙光,配方、庄家军、李霄九、齐家,串成了一条模糊的关系链。
可是,证据呢?
韩稚冯乐安二人不到正午便回了归云楼,韩稚情绪十分激动,一路破口大骂,
待他走的近了,才发现他骂的竟然是冯乐安,冯乐安竟然还一脸笑眯眯,丝毫不生气,倒把韩稚自个儿气得跳脚。
“你到底是有多饥渴,那么大岁数的老女人你都下得去手,归云楼的姑娘还不够你看吗?”
“哪里老?跟我年纪差不多,我瞧着挺好。”
“好个屁!你要知道你来夔州是干嘛的,是让你查案子查案子查案子!你天天往人家寡妇家跑什么,你都没看见那寡妇看你的眼神,我要不在,你估计早被她推床上吃干抹净了!”
冯乐安颇觉好笑,“这样说来你还坏了我的好事,把人家姐姐都吓着了。”
韩稚气急败坏道:“总不能你死了老婆,他死了丈夫,就觉得你俩能搭伙过日子,我瞧你长的还算是人模狗样,就不能找个年轻好看的?”
冯大人的脸瞬间黑了下来,方天赐都替韩稚揩了把汗,真是不知好歹,连人家死老婆这事儿都提。
冯乐安静静看着韩稚,目带愠色,一看就是半晌,直到看到韩少当家浑身不自在才转身走了。
这下俩人一起郁闷了,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公孙童在大厅烹茶,见二人回来,又烫了两个杯子,给俩人沏上。
“冯大人此去可有收获?”
冯乐安心情憋闷,还是扬起一丝笑,“有点,不多,我叫你童童,你也叫我一声乐安,出门在外,都是朋友,没有什么钦差大人。”
韩稚板着脸道:“刘家那盐厂是混进去了,里边煮的都是正正当当的白盐,正规得不能再正规。”
他火大气急,连续喝了两杯热茶才稍微好点。
公孙童微微一笑,将苏阚带来的大宁河沉盐死鱼一事说了。
冯乐安道:“就算翻的是官府的船,也不能证明河里的鱼是被盐毒死的。”
公孙童道:“心照不宣的事情,就差个实打实的证据罢了,我有直觉,证据很快就要出现了。”
俩人微笑碰杯,饶有默契。
韩稚愈发不爽,哼了一声出去了。
冯乐安对他的离开视而不见,可见韩稚那句死老婆的话确实点到了他痛处。
丁长舒去方便回来,坐下喝了杯茶。
公孙童道:“官府折了一船黑盐,肯定会有动作,府衙和刘家庄我都派人盯着,乐安,你好好歇歇,等候消息。”
冯乐安举杯,“谢过童童和小侯爷了。”他冲方天赐眨眨眼,“也谢谢天赐。”
方天赐嘟囔着:“谢我做什么?”
“谢你们替我挡刀啊。”他看了看天空,乌云密布,像是要下雨的样子。“要变天了,只希望这场雨能小些,莫要淋湿太多人啊。”
方天赐突然问道:“老冯,你同那个寡妇……”
冯乐安却哈哈大笑了起来,“你把子燊的话当真了?那个寡妇……”他顿了顿,顺道把笑容敛了敛,“是像瑞儿他娘。”
冯瑞是冯乐安和第三个老婆生的孩子,也是因为生这个孩子才死了第三个老婆。
他揉了揉太阳穴,有些无奈,“她过门两年,本以为可以破了克老婆的诅咒,不曾想……”
方天赐替他惋惜,同时又痛恨起韩稚的嘴欠来,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这时丁长舒忽然起身。
“舒公子去哪?”公孙童问。
丁长舒颔首,“方便。”
这下公孙童和方天赐都有些懵了,丁长舒刚方便回来,才喝一小杯茶都不到半口,怎么又要去方便了?
莫非?
他与公孙童对视一眼,不由同情起丁长舒来,年纪轻轻,怎么就……
丁长舒转身才走几步,摸了摸肚皮,又坐了回来。
“怎么……又不去了……?”公孙童诧异道。
“不想了。”
其余三人面面相觑,不知所以,但谁都没说。
在归云阁喝了一肚子水,方天赐跑了好几趟茅房,总算排轻松了点,待在归云楼更是无聊,莺歌燕语就是温香软玉挺多了、看多了也无聊,苏阚倒是在一堆姑娘中间玩的不亦乐乎。
三人一琢磨,忘掉昨天黑衣人的事,决定出门溜达溜达,苏阚一瞧三人要出门,便从姑娘堆里爬了出来,屁颠颠跟着一起来了。
鉴于要跟冯乐安和韩稚两人撇开关系,那俩各自出门不知去向。
天色深沉,将雨不雨。
方天赐眼皮直跳,昨日那黑衣人给他留下不小的阴影,走在街上免不得四下探望,生怕从哪里又蹦出来几个杀手。
公孙童忍俊不禁,“别看了,有归云楼的人在暗中保护,不必害怕。”
方天赐低着头,走在公孙童身侧,同苏阚丁长舒三人将公孙童三面围护了起来。
“天赐会武功这件事很让人意外呢。”公孙童看向方天赐的目光中多了几丝惊喜。
方天赐脸颊一热,下意识看向丁长舒,丁长舒也在看他。
心脏忽地猛烈一顿,随即欢快蹦跶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发现这两天,丁长舒似乎也温和了很多,虽然还是那张死人脸,眼神却柔和了些,再也不叫人望之生畏了。
“我……我小时候常去丁……小侯爷家玩耍,小侯爷练武时,师父也曾教过我几招,我懒惰又怕苦,坚持不下去,保命的招式还依稀记得一些。”
丁长舒的眉毛抽了抽,脸色垮了下来。
方天赐称呼他为小侯爷,怕是几乎没有过的事情了,这几天却强迫自己将丁策二字换成小侯爷,叫他不习惯,却又深觉合适。
这种叫法,任谁都知道这俩人之间出现了问题,作为外人,谁都不好去问,方天赐也不想有人问。
“已经很厉害了。”公孙童无奈笑笑,看向跟在身后的苏阚,“你怎么还不回去?”
苏阚指了指天,“童童你真狠心,就想我淋着回去么?”
他目光深沉了些,欲言又止道:“童童,还有一个消息我应该告诉你……”
“嗯?”
“你弟弟,正满天下的寻你,神仙府这边也包不住了,估计很快就会到夔州……”
公孙童脸上染上一层阴霾,半晌才叹道:“罢了,他想找,他天涯海角也能找到,只盼他晚些到来,我……还需要时间……”
那一刻,方天赐深深感受到,公孙童是个有故事的人,她去南阳、来夔州,或者还去过更多地方。
“童童,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从没说过究竟想做什么?为什么瞒着我们?我们不是朋友么,你说出来,我跟丁……小侯爷会帮你的。”
她苍白笑笑,思虑片刻,却还是摇了摇头。
“我自己的事,我能解决,不过还是谢谢你天赐,你对我最好了。”
方天赐不好意思了,“是你对我好,命都能不要。”
他抓住公孙童的手,白皙的手指清瘦细长,却苍白冰冷。
“童童,不论你要做什么,都要保护好自己,我是真心关心你的。”
公孙童抽出手在他鼻梁上刮了一道,“晓得啦。”
或许是要下雨的缘故,街上的人很少,这会子又吹起了风,街上的摊贩都开始收拾回撤。
公孙童望了一眼天边,笑了笑,“这雨怕是下不起来了。”
方天赐循声看去,只见风起云涌,云缝之中,天光若隐若现,不多时候,厚重的乌云便会被这阵风吹走,看方向,是朝南边去了。
苏阚瞄了一眼天边,道:“算了,我就先回宁厂镇吧,老汉催了我早些回去,童童,再见了。”说罢飞快的在公孙童脸上掐了一把,得意洋洋地去了。
公孙童无奈地笑笑,发现愣神的丁长舒。
“舒公子在看什么?”
丁长舒没说话,偏着头看着巷子一头。
方天赐看去,依稀能看到几个乞丐的身影,汇聚在巷口,像是在商量着什么,时有笑声传出。
那头是一片比较破旧的区域,斑驳的石墙和东倒西歪的石柱,还有几间破落的小屋,想必是这些乞丐的落脚处了。
看打扮和数量,貌似正是昨天施舍过饭菜的那群人。
下一刻,却从那边的屋子里冲出来个穿着碎花衣裳的小孩,她冲入乞丐堆中扑打哭叫了起来,声声悲惨。
方天赐大惊失色,“铃铃!”
他不管不顾地冲了过去,将那群乞丐推到一旁,铃铃站在那里,头发乱成一团,脸蛋也脏兮兮的,可那倔强的小眼神饱含泪水,又愤怒又无助。
方天赐未免心疼,眼看那群乞丐你看我我看你又要冲上来,下一刻便被丁长舒一顿横扫,打瘫在地。
“铃铃,怎么了?怎么会弄成这样?”方天赐猜想小丫头肯定是受欺负了。
“哥哥……”铃铃见到熟悉的面孔,忽地嚎啕大哭了起来。
“他们怎么你了,告诉哥哥!”
铃铃指着地上打滚的乞丐哭诉道,“他们抢了哥哥给我的钱,还打伤了婆婆,还砸了我的家,他们怎么那么坏啊!”
方天赐心疼又愤怒。
那群乞丐,他们身边都散落着些银钱,不多,却叫他们抢夺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家和小孩子,叫他如何不气。
他蹲下来安抚铃铃,“铃铃乖,别哭了,银子没了哥哥再给你便是,带哥哥回家好不好,我们去看看婆婆。”
铃铃拼命点头,挣脱了方天赐的手跑去将散落在地上的碎银和铜板都捡了起来,末了小丫头还在那个看起来领头的乞丐身上踢了一脚,才跑回方天赐身边,牵住他的手。
小丫头口中的家,是一处破落的用石头累成的屋子,屋外用石头垒了一座灶台,四周都是东倒西歪的石柱和石墩,是常人无法挪动的大小,方天赐有些奇怪,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石头,总不会是铃铃和她婆婆捡回来的。
“婆婆……婆婆……”铃铃挣开方天赐的手,冲进那唯一一间还算是比较完整的房间,铃铃哭喊的声音便从屋里传了出来。
几人进去时,只见屋内仅有的几样物件被弄在地上,瓶瓶罐罐也碎了一地,一名头发斑白的老妇躺在破旧的棉被上,嘴角挂着血渍,胸口剧烈起伏,像是呼吸困难。
丁长舒上去看了看,摇了摇头。
“伤及内脏,肋骨断了两根。”他看了看老妇流血的头,面色沉重。
“婆婆……”铃铃跪在跟前,“哥哥姐姐,你们救救婆婆好不好,铃铃给你们磕头了!”
丁长舒意思救不了,那就是真的救不了,现在老妇尚在昏迷,加之她本就年老体弱,很可能醒不过来。
“铃铃……快起来,婆婆她……我们带婆婆去找大夫好不好,别磕头,别跪。”方天赐将铃铃扶起。
这是老妇忽然轻声咳嗽了起来,接着睁开眼,浑浊的眼球闪着泪光,她目光凝聚一会儿,才落在铃铃身上。
铃铃扑过去,“婆婆,你别死,我把给我金子的大哥哥找来了,他们都是好人,他们说带你去找大夫,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你还要给铃铃做花衣服,还要给铃铃做小花鞋呢。”
老妇又咳了两声,干枯的手掌抚上铃铃的脸,虚弱又慈爱道:“乖孙儿不哭,婆婆不痛。”
天赐过去半跪在地,“婆婆你先别说话,我们送你去医馆,你坚持住。”他朝丁长舒投去一个请求的目光,丁长舒却垂下了眸子。
老妇像是知道自己活不成了,“不用了,我感觉得到,我肚子里头都烂了,小毛毛……”她费力的抓起方天赐的手,“铃铃还小,我实在放心不下,我走后,求你们,把铃铃也带走吧……咳咳……”
方天赐眼眶发热,铃铃哭的厉害。
“我造孽的孙女啊……爹娘死的早,啥子都没留下来,现在我也要走了,造孽啊,造孽哟……“声声凄楚,催人落泪。
“婆婆放心,我会带铃铃走的,不会让铃铃受苦了,您放心。”
“铃铃啊,好好活着,让婆婆安心,让你……死去的爹妈安心……”
老人像是得了某个承诺,渐渐放下了手,闭上了双眼,铃铃撕心裂肺的哭喊着,摇晃着老人的身体。
方天赐心上蒙了一层阴霾,此时乌云散尽,外面一派黄昏落尽的景色,暖风撩人,也撩动着几人的恻隐之心。
出来一趟什么都没做,倒是捡了个孩子。
方天赐有些庆幸,若不是被他们碰上,铃铃不知会沦落到何种境地,会不会被那帮乞丐给打死,或者被人拐卖去做奴隶。
他很喜欢铃铃,自然不忍心她受苦,小孩子也是坚强,扑在奶奶身上哭够了,就自己擦干眼泪,等老人下葬回城,已经入了夜。
铃铃衣服单薄,被夜风吹得瑟瑟发抖,方天赐剥了外衫给小丫头披上,自己却打了个寒颤,虽至五月中,夔州的夜晚还是十足十的清寒。
下一刻,身上突地一暖,回眸一看,丁长舒站在身后,他身上的外衫已经披在方天赐的身上。
方天赐想说不要,可一对上丁长舒那对深邃双眸,不由心肝一颤。
下一刻,丁长舒收回目光回到公孙童身边与她并肩,方天赐邪火突生,扒了那层外衫往他身上一扔,牵着铃铃加速前进。
怒气冲冲走了没多久,前方一片火光冲天,外面更是围了不少人,依稀能听到那火光中惨叫连连,方天赐脸色一白,冲了过去。
“造孽哟造孽哟!”
方天赐一看,正是那日询问过的妇人,“大姐,怎么会着火?里面的人呢?”
妇人道:“你听嘛,里头叫的那么惨,肯定活不成了,火这么大,门又锁得死,肯定活不成咯……”
方天赐呼吸急促起来,这着火的不是别处,而是那徐家别院。
公孙童与丁长舒终于跟了上来,因为小跑,公孙童喘得厉害,此刻跑过来一名满脸青紫的汉子,冲几人拱手,“童少爷,舒公子,方少爷。”
方天赐瞧他眼生,看穿着,应该是归云楼的人。
“不是叫你们看好这里,怎么会失火?”公孙童责问道。
那汉子有些不好意思道:“一直盯得都很紧,方才不过吃宵夜的工夫,这里便着起了火,原本以为着火也没事,把人救出来就好,可哪知……”他心有余悸的揉了揉胸口又摸了摸自己一脸淤青的脸。
“哪知里头那女人是个狠角色,把我们全给揍了一顿,我们实在没办法近身,眼看火势越来越大,只能先撤出来了,请少爷责罚。”
此刻火光越来越盛,里面的惨叫却停了下来,方天赐握紧拳头,铃铃被他攥的龇牙咧嘴。
“哥哥,疼……”
方天赐这才松开了手。
“你们没看错?是里面那个大肚子的女人?”公孙童问。
汉子道,“是啊,挺着那么大一肚子都快生了,瘦瘦弱弱的哪像个武林高手,可就偏就这般厉害,打的兄弟几个鼻青脸肿眼冒金星……”说着还有点委屈。
“算了,你们回去吧。”
这汉子被打得这么惨的样子也不像说谎,若不是真正的高手,怎么会将归云楼的打手打成这样。
汉子听了话便去了。
漫天火光将夜空映的透亮,也将空气烧的火热,方天赐掌心冒汗,铃铃哆哆嗦嗦道:“哥哥,里头没声音了,是不是……”
“铃铃不怕……”方天赐摸摸她的脑袋,看向火场方向眸中满是怜悯。
此刻却听见嘭的一声巨响,围观的百姓也发出一阵惊呼。
定睛一看,原本上了重锁的别院大门突然飞了起来,燃烧着飞到对面的墙上,再砸到了地上。
正欲撤走的归云楼那几名汉子也停下了脚步,冲向那门口。
很快又从那没了门的别院大门中跌跌撞撞冲出一个身影。
“是她!”先前鼻青脸肿的汉子道。
那身影渐渐走出火场,方天赐一看,大着肚子穿着宽松的白色衣衫,衣服被烧的破破烂烂,这人便是别院里头的疯女人了。
归云楼的汉子们围了上去,却又不敢动手,想必吃吃够了这位疯女子的拳头。
那疯女人走出来之后摇晃了几个来回,竟然咚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方天赐过去一看,女人头发被燎去一大半,脸上受伤不同程度的烧伤,实在有些惨不忍睹。
公孙童令到:“送回去,救过来!”
送,自然是要送到归云楼,弄紫里里外外折腾大半天,才松了一口气,出来时已是大汗淋漓,薄薄的衣衫湿透了大半。
“命保住了,孩子也保住了。”
公孙童却思考良久,“徐少白竟然在别院藏了这样一个武林高手,这场大火没烧死她,徐茂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他会找到归云楼?”方天赐问。
“找到更好,正面交锋才有意思。”
“等等?”弄紫道,“你们说她是武林高手?”
“嗯?”公孙童道,“归云楼派去的人被她打的鼻青脸肿无法近身。”
弄紫不可思议道,“不可能,她体内没有一丝内力,怎么会打得过归云阁的高手……”
众人石化。
见他们不信,弄紫又道:“她怀胎八月有余,即便真的会武功,也到不了将归云阁的人打到满地找牙的地步。”
铃铃白天哭够了,这会儿倒是安安静静不哭不闹,任凭归云楼的姐姐们给她换了干净衣裳,白白净净带到餐桌上。
“哎哟,小可怜儿,坐到姑姑身边来。”金燕子一脸怜爱朝铃铃招了招手。
方天赐点了点头,铃铃便去了。
金燕子揉着小丫头的脑袋,“小可怜儿,告诉姑姑,今年多大啦?”
“铃铃十岁了……”铃铃对这个花里胡哨不阴不阳的人有些害怕。
“才十岁啊,这么小就一个人了。”
公孙童笑道,“金姐,归云楼也不差这碗饭,我看铃铃天资聪颖,你可要好好教她,别耽误了。”
原本听公孙童说要将铃铃留在归云楼方天赐是不同意的,归云楼虽是逍遥楼的分舵,可毕竟做着妓院的生意,让铃铃从小耳濡目染这些东西不好。
公孙童道:“归云楼除了风花雪月的曲阁舞阁和欢喜阁外,还有学文习武的文武阁,铃铃在这里可以学文学武学医,衣食无忧,安全不受欺负,有何不可?”
金燕子道:“小可怜,以后就跟在姑姑身边好不好?姑姑啊,跟疼闺女似的疼你。”
铃铃涩涩看向方天赐,方天赐忙点了点头,以示可以。
“铃铃,哥哥还有事情要做,不能带你在身边,你先在这里跟着姑姑,若是不喜欢,以后给哥哥写信,哥哥接你去京城好不好?”
铃铃这才嗯了一声。
“小丫头叫铃铃,姓什么呀?”金燕子问。
铃铃脆脆的答道,“铃铃姓金,我叫金铃铃。”
“哟!那可巧了。”金燕子惊喜万分,“你姓金,我也姓金,那我这个姑姑可真是没跑了,铃铃乖,叫一声姑姑来听听。”
铃铃犹豫半晌,实在不知道该不该称呼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做姑姑,便又朝方天赐投去了请示的目光,方天赐依旧点点头。
“姑姑……”
金燕子长长应了一声,欢喜得不得了。
这会儿冯乐安回来,后边跟着屁颠屁颠的韩稚。
“正好,坐下一起吃饭吧。”方天赐招呼。
冯乐安笑道:“今天什么日子这么丰盛?哟,这小孩儿是谁家孩子?长得可真水灵。”
方天赐三言两语解释了一下,冯乐安或许是想到了儿子,冲铃铃道,“铃铃,以后到京城可以来找冯伯伯,冯伯伯带你去吃好吃的。”
“喂!”方天赐有点气急,“铃铃叫我哥哥,叫你伯伯,我生生比你矮了一辈,不行不行!”
冯乐安不以为然道:“铃铃比我家瑞瑞大五岁,叫我伯伯怎么了?”
韩稚酸道:“你干脆直接接回你的冯府做童养媳算了,她直接叫你爹不是更好。”
本来以为冯乐安会生气,却不料他只是笑道,“将来的事谁知道,没准儿还真能叫我一声爹。”
韩稚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不快活,臭着一张脸胡乱吃着菜。
宗夏宗雪汇报了一下刘家庄的情况,李霄九在刘家庄呆着寸步未离,刘盛倒是去了一趟徐府,该是为了黑盐翻船一事。
徐府的暗探回来报,徐刘二人商议要抓紧时间生产黑盐,补上这一船黑盐的漏洞,看样子这批盐有人催得急,刘盛从徐府出来,坐轿子偷偷摸摸去了一处山洞,那山洞有多人把守,无法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