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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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结束了“特派任务”，整理呈交一系列罪名证据之后，埃德曼伯爵小姐与一位好友家的客厅里得到“帝国双璧”即将带兵奔赴伊谢尔伦的消息。
也就是说，她和克斯拉之前准备的东西，很快就会派上用场了。*1
面对临出发前，正在享受近期的最后第二顿家庭晚餐的米达麦亚，埃尔明显不够热忱的恭祝他胜利凯旋。
不过夫妇俩对于她诚意不足的态度都没有介意。一是双方都已经十分熟悉，日常交往也已经相当随便了；二是艾芳瑟琳真正在意的，从来都不是丈夫的凯旋荣誉和功勋，而米达麦亚则是因为很清楚他们这次出兵的性质：如果“秃鹰之城”的作战顺利的话，他和罗严塔尔所带领的大军，就只需要在行程一半时立刻转化为迎接远征军的欢庆仪仗，只不过阵式“稍”大了一点；而如果坎普和缪拉失败了，他们现在赶去，也已经是迟了。
所以他和罗严塔尔在出发前唯一能讨论的，也只是万一坎普落败进而遭受同盟方追击时，他们能够采取的策略了。其他的，只能在到达之后依据战况，再行制定了。
这样的情况，对于在开战之前就表示反对这一场因为技术新理论而产生的“无名之师”的两位一级上将来说，实在是心情复杂。
“齐格弗里德·吉尔菲艾斯如果仍然在世的话……”
喝着餐后咖啡米达麦亚，正放松着身体，但大脑里不期然的就浮现出了在要塞移动之前，与罗严塔尔同样在这个房间里进行的一场对话中的这一句话。
然后立刻看到了正在面对桌边给自己冲泡红茶的埃德曼伯爵小姐嗖然僵硬。
一边的艾芳瑟琳体贴的接过了埃尔手中的锡兰茶罐，而米达麦亚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才意识到自己将想法不经意的说出了口。
他立刻想要道歉，刚刚启齿，又觉得为此向埃尔道歉，其实也相当奇怪。
正当“疾风之狼”踌躇不定的时候，伯爵小姐先行开口了：
“米达麦亚，是我想喝红茶才在你家自己动手的，所以应该不客气的我向你道歉才对啊？”
于是，稍稍有些凝重的气氛，就在屋内三人可以的忽略下，轻轻带过了。
米达麦亚很高兴埃尔的反应比之当初平静了不少，他也立刻转换了话题。只不过在心思回转的一刻，再度想起了罗严塔尔在那场谈话最后的一句低语叹息：
“失去自己所不应失去的东西，人当然会有所改变。”
而埃尔则是努力的慢慢放松自己，同时暗暗叹了一口气。
只不过她没有想到，这一句话，一周天之内，她将会连续听到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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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米达麦亚府邸的晚餐聚会三天后，“帝国双璧”率领的大军，已经开拔。而埃尔则在希尔德的邀请之下，拜访了邱梅尔宅邸，同行的还有“艺术家提督”梅克林格上将。
因为自小便和希尔德交好的关系，对于从小就失去双亲，托付玛林道夫伯爵作为监护人的海因里希·冯·邱梅尔男爵*2，她并不陌生。
这位患有先天性遗传病的单薄少年，把美丽而又充满活力，且聪慧过人的希尔德，当成了近乎崇拜的憧憬对象，而对于相识之人一向只是温文有礼的埃尔，即使隐约的记得他之后的作为，面对重病的年下者，却也无法厌弃，多了不少客气之外的关心和温柔，于是在某种程度上，也成为了男爵的倾慕对象。
而男爵最崇拜的英雄类型，是在多方面立下业绩的人们——艾涅斯特·梅克林格上将，可是算是现世之中对梅因里希而言的理想人物。
“所以希尔德才会特意请这位来看望表弟的吧。”
埃尔一边对着初次见面的提督行礼，一边猜测。
“久闻梅克林格上将大名，今日能够得见，真是万分荣幸。”
而梅克林格也十分绅士的回礼问候：
“哪里，此话应该由在下来说才对。除米达麦亚和罗严塔尔之外，能够在同僚之中成为第一个见到埃德曼伯爵小姐的人。实在荣幸！”
不论克斯拉，看来毕典菲尔特不管自身性格如何，都是一个合格的现役军人。所以提督大都还不知道她和两人已经相识。
而埃尔也希望能给梅克林格留下一个比较完美的初次印象。
关于罗严克拉姆王朝的初代传记，是以这位的回忆录最为权威。而她和希尔德，作为帝国历史上首次得到高阶官位的女性，是必然会被记录在册的了。既然如此，那么希望至少能给后世留下一个比较良好的形象。
不过可惜埃尔是无法知道，曾经在“海鹫”里那场提督们的谈论的。
在邱梅尔府邸外碰面的三人，在客套过后，便一同穿过大宅长长的过廊，向主宅的卧室前进。期间希尔德还笑言了几句：
“其实今天特意请梅克林格上将阁下过来，也不光是为了海因里希。事实上，埃尔也相当尊敬崇拜您呢！”
“的确是这样啊。”埃尔也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梅克林格提督的作品，都非常的出色。个人相当喜欢您的水彩画，用色方面真的相当清新淡雅。只可惜我对方面音乐没有什么天赋，对您的钢琴演奏没有办法欣赏。”
“鄙人的画作能得到埃德曼伯爵小姐的赞赏，实在是荣幸之至。正好我今日为邱梅尔男爵带来的是一副最近完成的水彩画作，伯爵小姐如果有兴趣的话，不妨之后一起评析一下。”
“乐意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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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因里希依旧是老样子，身体状况没有好转，也没有变的更坏。
对于梅克林格的到来，则显得异常的兴奋。埃尔和希尔德对此都相当的欣慰，毕竟这个世上，能让他真正高兴的事，实在太少了。
愉快的畅谈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最后在海因里希出现了低烧召唤了医师的情况下结束了。
亲自将提督送至大门的希尔德，还是询问了梅克林格在刚才的谈话中露出的，轻微的意外表情*3 不过最后两人都没有对这一问答太过在意，而在旁的埃尔，一直闭口不语，没有对此发表任何意见。直到在梅克林格上车离去之后，在已经无人的庭院里，再度开口：
“那么希尔德，现在轮到我来问你一个问题了。”
“刚才……在谈论到宰相大人的时候，你那‘微妙’的表情，又是怎么回事呢？”
“啊！被你发现了么？”
希尔德调皮的缩了缩脑袋，这是一个不会让外人看到的可爱神态。
“只是……更加的有些担心了……而已。”
“埃尔恐怕也已经知道了吧？关于在伊谢尔伦回廊的交战，似乎战局陷入了胶着状态，米达麦亚提督和罗严塔尔提督也已经率军前往增援了。不过，恐怕……”
“所以？”
“所以就想到了宰相大人对于这次出兵的最初动机，想到了宰相大人近期的状态……而到最后，总会想到——如果吉尔菲艾斯提督还在的话…………”
“……如果吉尔菲艾斯提督还在的话……”
埃尔喃喃的重复着好友的话：
“呐……希尔德，如果说有着羽翼的捍马的确是需要缰绳才能不至于失控的话，一旦缰绳失去了原本的弹性和韧劲，渐渐的将会无法再发挥作用……那么在此之前就让它直接断裂，也许还能给猛兽留下强有力的印象，最终起到一些作用……会不会，这样比较好呢？”
“埃尔，你……”
希尔德惊疑的望着吐出这话的好友，她的神态、语气、眼神……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埃尔？”
希尔德迟疑的叫了一声。
“啊？抱歉，在叫我吗？”
埃尔就像是刚刚从睡梦中醒来一样，摆脱了缥缈迷蒙的神情，微笑着回应。
“既然这么不安，那么有没有按照上次建议的那样做呢？”
当时正远在奥丁的希尔德，是无法知道当初在大军之中，两个好友之间的争执和裂痕的；自然可不可能像她一样产生疑虑和难解。
不过希尔德在未来，必然会认识到吉尔菲艾斯所遗留下来的影响的。
毕竟，很快缪拉就会率领败退的残兵回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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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静在自己思绪中的埃尔，并没有在意希尔德对于她最后的问题，回以沉默不语。
直到两人拜别海因里希，一同乘坐的地上车驶离邱梅尔宅邸后，希尔德才再度开口交谈，只不过她目前似乎暂时不想回答前一个问题，而自己先发问了：
“埃尔……你发现了么？关于海因里希的……”
正打量窗外风景的埃尔，略有些诧异的看向好友：
“你也发现了么？我原本以为，以希尔德在这方面的能力，恐怕还要很久才会注意到呢，而且永远没有注意到，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呢？”
“其实……是之前爸爸提醒我的。”
听到这个回答，埃尔也不禁轻笑了出来。不过很快的就收敛了笑容，目视前方语气淡淡的回答：
“希尔德，我暂时没有这方面的想法，这两年应该都不会出现你担心的情况。”
“我明白了……对不起，埃尔。”
“不，真的没有什么需要道歉的。因为我原本就是这么决定的。……想来希尔德的想法应该也是一样的吧？”
两位好友相视一笑，各自都很明白对方一贯的想法所以有些事并需要太多的解释。
希尔德和玛林道夫伯爵自然清楚，埃尔对邱梅尔男爵没有任何的分外亲近之意，而以海因里希的身体，他们也不可能会要求她作出任何考虑。
想来海因里希自己，也没有太多的非分之想。只是如果真的在有生之年看到埃尔他嫁，想必对于脆弱敏感的他，也会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不过既然埃尔自己这几年都没有相关的意愿的话，大概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了。毕竟现在在埃德曼家族，她对于自身已经拥有了绝对的发言权；毕竟……她们都清楚海因里希已经撑不过两年了。
所以两个聪明的女子，就直接结束了这个话题，对于这一点和之前的宠物问题，都没有太过在意。
毕竟两个人都不是寻常意义上养尊处优的贵族小姐，而比之一般从业的平民女性，更是事务繁多。
希尔德原本每日的日常工作量就已经相当庞大，而在大军归来之后，不论胜负如何，她都会需要处理大量的后续事务。所以从现在开始，就必须加快处理进度，为之后的事项腾出时间和空间。
而埃尔，对于她之前一早开始布置着手的几项安排，其中之一已经可以开始逐步规划收尾工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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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莱因哈特从坎普语焉不详的报告书里看出了战况的胶着，立刻派遣了米达麦亚和罗严塔尔带兵前往助阵。不过等他们到达时，虽然手法巧妙将两支追军全灭，但帝国军败局已定。所以很快，就会是战后清算胥夫特了。
*2 海因里希·冯·邱梅尔男爵，患了先天性新陈代谢异常的怪病。因为天生体内的酵素就不足，所以无法分解吸收胺基酸及糖分，而产生了发育障碍，从出生便一直卧床生活。有些单纯的他对于莱因哈特，最羡慕的不是才能，而是健康。（这位男爵之后做了什么，相信看到的亲，都不会忘记的吧）
*3 梅克林格对于邱梅尔男爵没有像其他的这类病人一样平日以饲养小动物来疏解心情，让他有些意外。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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