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宇智波存活指南》超喜欢百香果

83、混乱之地（1）

　　东方平原，地如其名，便是位于火之国以东，离海岸线尚有数十公里的一片地带，一条广阔的江流横跨了这片地区，形成的河流分支在地图上如同树木开枝，由水脉最充足的，也就是初鹿野一族的聚居地为主，周围呈环绕势分布着三处人口聚集地——其中最远的一个，也是唯一个位于汤之国交界处的地区，便是滋生出青籽茶这样的混乱的，丛莽坪。
　　曜停了下来，此时时逾傍晚，树林间昏暗一片，模模糊糊的只有一点星光落在生在顶部的树叶尖上，像有银币在跳动，她眯了下眼，止水跟着停了下来。
　　“怎么了？”他出声问道，曜没有回答只是扭头看着跟在身后的星琼，半响，才缓缓开口。
　　“你的气息很乱。”
　　她好像是站在一个略通医术的同伴的立场来提出这句话，但那双眼里却带着点方便，星琼愣了一下，他没注意到曜的想法，因此只是单纯地摆了下手，“抱歉，没怎么休息，跟上你们有些吃力。”
　　曜点了点头，别有意味地看了他一眼后，她重新转身前行，树林里的风逆着他们前行的方向迎来，她伸出手，抓住一片落下的叶，残缺的一角里卧着一方夜色，将其握在手中碾成碎片，曜的脑海里回想起了出发时三代目的告诫。
　　“虽然同为火之国居民，初鹿野与木叶一直维持着友好的关系，但是此次夏日祭事件由家主随行侍卫引发，想来与其中一部分势力也脱不了干系，你们都是老夫的得力部下，老夫不提，你们心里有数。”
　　初鹿野一族中的某个势力，刻意将人安插在家主身边，然后在木叶引发混乱，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又是谁有这样的权势和资格呢？
　　暗部已经将星琼整个调查了一遍，曜自然是做不到更透彻的程度，将问题在心里无声地过了一遍，她又开口问道:“能详细说说青籽茶吗？”
　　星琼抬起头，眼前两双写轮眼在黑暗中散着淡淡的红光，他心一悸，四周的树叶被风带起，哗啦啦地一片响。
　　“青籽茶，”他稍稍停顿了下，在心里整理词句，“是三年前开始在黑市流行的特殊药物，用料是一种青籽花的植物，本身带有剧毒，也不知道是谁发现了它可以干扰人脑内查克拉的特别效用……那时一族对此尚不了解，加上族内自身诸多矛盾尚未解决，没有及时做出处理，才导致了如今的局面。”
　　“干扰人脑内查克拉？”那这个就像是……
　　“幻术，”止水接过话，由原理上来说，这个药物确实同幻术相似，“不过比起会直接致人意识受损的幻术，这个药物所造成的影响，还是更偏向令人产生依赖性，我想是这样吧。”
　　“是，是的，”星琼应了两声，“因为产生的幻觉是由自己想法决定的，不少人受不住现实的压力，会选择依靠青籽茶，但是它会消磨人的意识，每一次使用都会造成不可逆的伤害，而且因为是对查克拉生效的药品，所以在效果发作之前，人并不会出现生理上的征兆。”
　　——原来是这样。
　　回想起自己正面对上那名侍卫时，对方结满血丝的双眼，曜稍稍放下了心里对星琼的怀疑。
　　不管怎么样，以一名木叶忍者的立场，在这次任务中保持一定的戒备，是无需犹豫的必要举措。
　　只是，毕竟是委托的关系，比起一味的猜忌，直接将问题摊开更能促进事情的解决。
　　在星琼还陷在上个话题中时，曜的思绪已经打了个来回，她抬手拢了下自己的羽织，星琼看不见她的脸，“关于这次在木叶发生的事件，你有什么头绪吗？”
　　“这个……”先前暗部也问过相关的话题，只是当时曜并不在场，星琼只好将事件的经过再度复述了一遍，包括二长老想要掌控他行踪的目的，与此事怎么想都难有联系的大长老与三长老，曜耐心地听了一遍，思忖片刻后再度看向止水。
　　“星琼先生有考虑过其他人吗？”止水位于队伍的最前端，说这句话时微微回过头，风鼓动着他的衣领，露出了一角白色的绷带。
　　“虽然我们的任务与此无关，但毕竟事情是发生在村子里。你认为他们袭击你是为了杀死你吗？”
　　星琼点了点头，但看着止水的神色，一时又有几分不确定，他茫然的目光地在眼前两人间打了来回，最后落在距离更近的曜身上时，少女似乎是感觉到了，回头淡淡地开了口。
　　“我不这么认为，”她否决了星琼的想法，“要杀死你的话，来的路上更适合动手，在拥有众多忍者的木叶下手，失败是必然的。”
　　“你的侍卫们有提供什么有用的信息吗？”
　　星琼愣了下，人都在暗部那，是生是死自己都不知情，更别说是什么信息了。
　　望着眼前两人的眼睛，他陷入了一种对自己的一无是处而懊恼的自责中。
　　如果我能再多注意一些东西就好了……他这么想着，只觉得无比沉重的压力落在了肩膀上，一时一口气没上来，竟差点一头栽下去。
　　所幸止水眼疾手快，瞬身过来扶了他一把，不然堂堂家主可能当场摔成可怜兮兮的花脸猫。
　　“先休息一下吧，”止水这么说着，将一壶水递到他面前，他似乎是很理解星琼此时的心态，没有多话，只是十分肯定地说，“我们会尽全力帮助你的。”
　　星琼抬了抬有些沉重的眼，便又听曜道:“对方的目的并不在于你或者村子哪一方，我想，可能是为了青籽茶。”
　　青籽茶。
　　为了这个，该死的玩意？
　　星琼咬了咬牙。
　　止水稍稍起身，提醒了一句，“如果是为了保护青籽茶，而刻意破坏初鹿野与没有的关系，对方应该换个手段，利用陷入幻觉的人在木叶掀起混乱，一旦村子注意到这个东西，无论如何都不会置身事外。”
　　这样反而起了反效果。
　　“我明白，不过照理来说，侍卫身上的调查结果也该算是情报之一，三代目大人应该会提到才是，”曜顿了顿，“除非……”
　　什么也没查到。
　　暗部不是这个效率，估计是侍卫身上出了问题。
　　她蹙了蹙眉，止水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后面要有什么结果，村子方面也会派出忍鹰进行传达的吧，”他笑得温和，曜紧绷的神经霎那间融化在了那不过一寸的光芒里，“现在情报不足，想得太深容易走偏。”
　　曜缓出口气，也跟着扬了扬嘴角。
　　“好。”
　　停顿了三刻钟左右，队伍继续前行，这次为了照顾星琼的状态，他们两人纷纷放慢了脚步，直至第二天中午，才到达与东方平原附近的一处小镇。
　　京口渡镇，与东方平原只隔一条江，因为交通便利等因素，小镇里聚集了不少的外来人口，破晓的晨光之下，渐有人声的城镇同无言的密林隔岸相望，隔夜的潮意还未散去，江边的巷口里雾气氤氲，几个带帽的旅人匆匆走过，脚下的青石板泛着稀薄的水光，一路向此地唯一连接着对岸的桥梁——京口渡桥，绵延而去。
　　据星琼所说，因为今年发生的混乱，自京口渡镇进入东方平原的人数已经减少了不少，大部分本需要经过此地的商队和旅人选择绕路而行，而剩下的，若不是与初鹿野一族，或者丛莽坪肆虐的地下帮派有关系，那便是初来此地，对这边的一切一无所知。
　　理所当然的，这些生面孔会得到这座鱼龙混杂的小镇所拥有着的，它独一套的，迎客手段。
　　“喂，我说姑娘，这样多管闲事不好吧？”
　　曜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几个男人——他们算不上强壮，只是比起她而言依旧高大不少，暴露在外的手臂上满是各种街头斗殴留下的，细碎的疤痕，或许会点忍术，先前也对上过忍者，在注意到曜的护额时，他们为首的一个只是不屑地笑了笑。
　　稍稍偏过头，曜看见了站在屋顶上，正在了解这一带地区的，止水和星琼的背影，按照视角的不同，他们并不能注意到她身在此处——曜是被这边的异动吸引过来的，蜷缩在她身后的，是一位紧紧保护着自己的财物，为此挨了一顿毒打的男人。
　　“看哪里呢？你母亲没教过你和别人说话时走神，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吗？”
　　曜回过头，为首的男人上前一步，距离的缩短令曜闻见了他身上酸臭的汗味，曜不觉皱眉，但从表面上看，她并没有任何攻击的打算，男人当她只是个普通的小孩子，上下打量了一回她的面容后，便伸手来抓她肩膀。
　　“哎呦!”
　　下一秒，他哀嚎了一声，伸出的手上多出了几道皮开肉绽的血痕，男人倒抽了一口凉气，匆匆后退了两步，几根黑色的鸟羽自他眼前落了下来，乌鸦爪子上还沾着血，见他还欲上前，便张开翅膀，发出了一声警告的嘶鸣。
　　明明只是一只以侦查为主的忍鸟，攻击性倒也不弱，男人被这样一抓，觉得面子有几分挂不住，当即涨红了脸，冲身后的几名小弟吼道:“在旁边站着看什么？还不把人给我抓起来!”
　　小弟们一愣，纷纷上前，只是还没靠近曜几步，眼前便一晃，强风带着点尘土的气味扫过，离得最近的一个被当场掀了出去。
　　“又是你这个家伙。”
　　听到这个声音，男人脸色一白，转身便跑，只是他再跑，速度也终究只比普通人快上一些，止水轻而易举地追上他，一把将其擒获的同时，也注意到了对方脖颈出一抹小小的黑影，正打算将其定住看清，却听男人几声大喊。
　　“救命啊!救命啊!欺负人了啊!”
　　声音之凄厉，字字夹带着尖锐的哭腔，止水虽见过不少厚颜无耻的人，但此刻是在小镇街头，这样光天化日下贼喊捉贼，先不说群众的态度，对他和曜的任务也会产生一些影响，如此的顾虑令他双手力度微松，借着这点空隙，男人身体内部传来了骨骼扭曲的脆响，止水心里一惊，只觉得对方此时仿佛变成了一条泥鳅，基本的擒拿失了效，他一个侧步，眼里突现一抹红光，但只是一瞬间，就连曜都没有注意到。
　　男人身体一顿，随后脱出止水的束缚，头也不回地跑进了小镇光影交错的巷道之中。
　　曜站在原地，刚刚被她救下来的旅人不知何时已经跑开了，空空如也的小道上，传来了风扫落叶的低语。
　　星琼抿着嘴，他看上去丧气极了，眼瞳里聚满了为一族前景所忧心的痛。
　　“如你们所见，他是一族的人……”
　　他道，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