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宇智波存活指南》超喜欢百香果

84、混乱之地（2）

　　初鹿野一族的内乱是六年前开始的，为了反抗当时的家主，也就是星琼父亲，在对外族方面所使用的策略，一群拥有同样目标的族人自族群中分裂了出来，连夜赶往丛莽坪，并以这片混乱之地为接下来族内纷争中的据点，与一族纠缠了数年，直到月琉上位，才通过一系列的手段，将其势力彻底镇压下来，活下来的人一部分选择回到一族，而另外的一部分，则如同刚刚那名男子一样，投入到丛莽坪以及其周边一带弱肉强食，以利至上的黑市法则之中。
　　“这边因为混乱，为了生存不少人选择加入了大大小小，各种帮派势力之中，再加上内乱的缘故，能见到一族的人，并不奇怪。”
　　自小巷拐进主道，一路越过京口渡桥后，星琼回望了一眼小镇的景色，乌鸦自他头顶掠过，于其瞳孔中掷下了一小片模糊的阴影。
　　“势力吗？”止水看向他，作为木叶如今精英上忍之中实力强劲的一员，三代目在选择他时自然也考虑到了相关的任务履历，毫无疑问，在黑市相关的事件处理上，止水保持着忍者应有的灵敏嗅觉与稳重，就算星琼不提起，刚刚他也已经做出了相应的行动。
　　写轮眼的幻术……拥有可以随心所欲设置下，直到条件触发才激活的能力，刚刚那个初鹿野一族的人，在使用折骨术的瞬间，因为一些必要的条件同他进行了对视，也就是在那一秒的时间里，他便已陷入由写轮眼织成幻术罗网中。
　　“是的，”星琼并不清楚止水刚刚的行动，他抬头看了眼那只一直在附近盘旋的乌鸦，顺着继续道:“因为黑市的蓬勃发展，各种帮派在丛莽坪活动十分频繁，后面受内乱影响，脱离一族的管制后，这些群体便从暗面转移到了正面，这几年也逐渐开始扩大自己的活动范围，这其中关系很混乱，而这次事件更是让人头疼……”
　　“毕竟，”他顿了顿，“青籽茶最开始便是于丛莽坪一带出现。”
　　旁听的曜稍稍抬起头。
　　黑市之所以名为黑市，是因为存在着比起普通市场更为黑暗的交易，没有道德人伦可讲，青籽茶作为特殊药品，不可能只存在于一个人固定的人群手中，这次任务的目的是协助解决它引发的事件，斩草除根的道理没人不懂，但是就目前看，这片混乱的地区就如同一片布满杂草的草原，根系丛生密布，没有主脉，别说彻底铲除，摸清其根源都是难题……曜在心里对任务复杂程度做着合理的评估，一面又对星琼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星琼先生有派人查过事件是如何引发的吗？”
　　既然都已经向木叶求援了，怎么想家主也应该已经做过相关的调查才对。曜这么思考着，却没想到一回头，看见的却是星琼压抑纠结的阴霾表情。
　　“我……实不相瞒。”他攥了攥拳头，眼眶中落下了苍白的无力感，映照着叫人窒息的现实。
　　如果父亲或者哥哥还在，会怎么做呢？他心里再度冒出了这个妄想过不止一次的问题，如果，如果……啊现实是不存在如果的，初鹿野星琼也不能一直将自己困在这短短的一句话里。
　　稍稍打起精神，星琼继续回应。
　　“虽然我身在家主这个位置上，但我并没有实权。”
　　是连一个亲信都没有的傀儡家主，平日在族内能拥有自己自由的时间都算是难得，像正常家主那样调动资源简直就是痴心妄想。曜这么一问十分平常，换其他人都能坦然地回答，但是在经历了不知道次打压后，星琼已对自己这个身份产生了极度的怀疑与不自信，回答完后，就如同一只气球一样，泄气似的垮下肩来。
　　“我明白了……”
　　曜停止了接下来的问话，就算没有经历过相同的事情，她也能体会到星琼此时的感受，无能为力是最折磨人的心情，既然星琼无法对目前情况提供更多情报，那她也不必继续追问。
　　毕竟，呈现在星琼身上的，有一点尤为明显——没有实权的家主是无法自行离开族群聚居地的，作为他人放置在明面上，为自己私下行动给予便利的人偶，他的一举一动都要在木偶师的视线里。
　　清除青籽茶，这想来也是“木偶师”本人的意思。
　　看来得到达目的地，见到族群目前真正的掌权者后，才能得知更进一步的消息。
　　曜理清了这点，心里对夏日祭上的遭遇不禁又升起了几分的怀疑，初鹿野一族的现状，究竟是什么样子呢？
　　还有，作为宇智波一族的人，对于某些事，实在是无法无视。
　　转头同止水对视一眼，在同那双眼睛对视的一刹那，曜便理解了对方同自己相似的心情，也没有多说什么，凭借一直以来的默契，两人心照不宣地确认了任务接下来的一步。
　　初鹿野家族的权力核心由以家主与长老所构成，如今本应掌权家主沦为傀儡，那么剩下的就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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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嗒。”
　　庭院里的添水发出了带有节奏的轻响，清澈的水流自竹筒光洁的内里汇出，落进地下的水池之中，粼粼的波光中，红鲤静静地晃动着鲜艳透明的鱼尾。
　　曜注视着身前榻榻米间的缝隙，模糊的阴影汇聚在身前，直到一墙之隔的地方传来匆忙又沉重的闷响，那光影的分界线才轻晃了一下。
　　“听说木叶的忍者来了!是吗？”
　　脚步声组成的鼓点聚在门前，拥有着一头刚硬白发的老人猛地拉开门，他性急得很，就连手下的侍奉也懒得理会，只是一个劲地走到屋里，目光在在场的三个人之间徘徊。
　　利得很，像是鹰，曜抬了抬眼，很快便从这标志性的急性子上认出了对方的身份——二长老。
　　一个暴躁，激进的行动派老人，星琼这次前往木叶就是他的意思，归属于他的那几名侍卫目前还因为夏日祭的事情，被迫留在木叶村中，具体的处置，还要等暗部彻底查明此事后，才会通知初鹿野一族。
　　“先别这么心急。”
　　房间里正中央的位子上响起了另外一位老人平静的声音，比起二长老的急迫，他显得从容且淡定，置于面前的茶杯中，有香气无声地蔓开，曜只是浅闻了下，便从中闻见了自己时常接触的，拥有安神效用的药草的味道。
　　是可以用来服用的那种，如果剂量太大，就算是挥发在空气中的味道也会带有类似迷药的作用——曜对此印象深刻，早在前年的时候，因为第一次接触这种药草，没有控制好剂量，她便出现过一睡就是两三天的情况，说起来还有些丢人，和她关系好的医疗忍者们偶尔也会拿这件事取笑她。
　　——“会为了研究这些而把自己弄成这样，曜你也有这样狼狈的时候啊。”
　　……如果不是出身于山月一族，她也很想像正常人那样好好睡上一觉啊。
　　不过也是多亏了这次经历，曜成功掌握了药草使用剂量上的度数，像眼前老人这样浅浅的一杯，说是因为操心家族事务而需要依靠药物，也是很正常的。
　　并不需要特别在意。
　　“很抱歉在这个时候和你说这个，不过胜志，你派出的人，好像给木叶添了些麻烦啊。”
　　胜志是二长老的名字，因为无法再提供任务相关的情报，星琼只能在为他们理顺家族内各种关系上帮上点忙，这其中自然便包括大长老和二长老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对手皆朋友的关系。
　　抚了抚自己的花白长须，大长老停顿了几秒，“老朽收到了木叶方面的通知，刚刚也和这两位忍者以及星琼确认了事件的原委，由你派出的侍卫似乎有背叛一族的嫌疑，染上青籽茶不说，还在木叶大闹了一场。”
　　“怎么可能？那可都是老朽一手培养的亲卫!”听见大长老这么说，二长老立马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他走进几步，目光投向止水和曜两人。
　　“究竟是怎么回事？”
　　尽可能简短的，止水将刚刚同大长老提过的事情再度重复了一遍，二长老可没有那种淡定的心情，中途便忍不住要开口。
　　“你的意思是侍卫中出了叛徒？”
　　话音的尾调因为情绪而拔高，被大长老迅速按下，“都说了不要急。”
　　“只是存在这种可能性，”止水这么说着，写轮眼里的光芒打了个圈，“具体还得等调查结束才能得知。”
　　“所以就将老朽的几名亲卫扣留在村子里了啊……”二长老看了眼他的眼瞳，似乎是想到谁，方才又渐起的急躁表情略有平息，“派出的还是拥有写轮眼的忍者，果然很有那家伙的风格。”
　　那家伙？
　　一旁沉默的曜眨了下眼。
　　“胜志，”大长老叹了口气，“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哼。”
　　对于他的劝导，二长老冷哼了一声，但还是将话题重新带回到了任务上，居高临下地看了木叶的两人几眼，几秒后，他又转向从始至终都没怎么挪动过的大长老，“那么现在是需要老朽提供情报吗？”
　　“是的，老朽所做的调查并不如你，如果你因为亲卫减半，情报获取方面受到影响的话，老朽也可以动用自己的人手来协助你们。”
　　“不必了。”
　　“等会老朽还有要事要商议，你确定了的话，方便给老朽腾个地方吗？”
　　“那是自然。”
　　比起二长老，大长老相对要平和得多。
　　不论是谁，此时都会抱有这样的第一感觉。
　　曜站起身，跟着人一起离开房间后，她帮忙关上了房间的门。
　　大长老依旧坐在原地，直到他彻底消失在门后的视野里时，曜才移开自己的注意，同止水一起跟上二长老的步伐。
　　因此，她自然便没有发现，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大长老松动的神色，他不声不响地坐了大概几分钟，似乎是确认二长老不会中途返回，这才抬起有些发麻的腿站起来。
　　尔后，自墙壁的暗格中，他取出了整整一大壶，同那杯茶拥有着相同香味的液体。
　　浓郁厚重的气味滚落在地面上，无声地铺满了老人背后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