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混乱之地（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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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混乱之地（3）
二长老所带他们前去的地点，位于初鹿野聚居地的中心地带，听说是许多年前留下的一座哨塔，也是这附近最高的建筑，虽说不上远，但也要经过一片族人的生活局域——平原地带，房子大部分都是便于储藏粮食的平顶样式，或许是最近有降雨的原因，街边的路面上还积了些许的水，镜子一样的表面倒映着流云涌动的天空，以及由警惕的大人，还有好奇的小孩所组成的道道人影。
很明显，初鹿野族内并不太平，尽管是跟着二长老的身后，曜依旧能感觉到来自四周探究的目光，人们聚在两边房屋的阴影下，或是恭敬地向二长老行礼，或是同同伴交头接耳，甚至还有一部分躲在房子里，曜只能看见一双双藏在窗后的眼睛。
“星琼那小子已经将一族的事情告诉你们了对吧？”走在前面的二长老稍稍回过头，曜能够看见他深棕色的眼瞳，以及眼尾皱起的纹路。
“在来的路上有提到过部分。”止水回答着，写轮眼的光转向街道的一侧，估计是察觉到正被他所观察着，原本正站在那侧房屋边上的人们迅速散去，反复往回望的眼里带着一点畏惧。
那并不是针对止水的。
曜看见了那些眼底所包含的情绪，越过他们的肩头，所指向的，是最近这段时间一直环绕在这片地区的暗影——青籽茶。
“哼，果然，”二长老一声冷哼，似乎对此有些不满，显然他并不希望外人知道一族里这些负面的事情，但正事在前，他也没有废话，注意到两人都在查看周围族人的情况，他停顿了下，继续说着，“先前族里发生过青籽茶导致的动乱事件，因为是族人引发的，许多人没有防备，受了不少伤，如你们所见，事情得不到解决，族人们除了这样也别无他法。”
无法保证他人不会莫名暴起伤人，只能尽量保护自己。
是很正常的情况，虽然看着就像是一族正在崩坏一样。
离开族人的生活区域，二长老领着他们登上了哨塔顶部，所谓登高望远，脱离了被低矮房屋所限制的环境，眼前的世界空旷而广阔，丛丛绿林之上，天空是浅淡如烟一般的蓝，而其间，以聚居地为中心，几条大道分别奔向位于不同方向的城镇，最南方，望不到尽头的那条，便是通往青籽茶起源之地——丛莽坪。
“老朽就长话短说了，”伸手招来一名随身侍卫，二长老自其手中接过一只巴掌大小的盒子，由木制成，上面扣着的锁被拨开，算不上大的内里躺着一丛已经风干了的植物，“这就是青籽茶的原料——青籽花，也是进入丛莽坪夜场的门票。”
“门票？”两人不解。
二长老合上盒子，指向南边的方向，“那些长在黑市里的混账东西警觉得很，老朽花了一年时间，才成功在里头安插了一名间谍——‘本月五日，藤原会在丛莽坪东市夜场出现’，藤原是黑市夜场的管理者，也是丛莽坪几个势力间的联络人……别奇怪，虽然丛莽坪是极其混乱的区域，但由于有一族在侧，他们也需要一定的联合，来保证丛莽坪不会再重新回到一族的管制里，夜场便是便于几个势力私下联络的场合，而作为管理人，藤原手里想来也握有关于青籽茶源头的资料。”
“这个便交由你们保管，”将木盒递给止水，二长老将目光移向了曜，锐利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了半天，那布满皱纹的脸上才透出了一点吝啬的满意来，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曜心里疑惑，但也只能听他接着道:“藤原这人很少现身，对各个势力的面孔估计也不太熟悉，但防止万一，到时候你们还是乔装一下。”
隐匿是忍者的必修课，但目前看来，这是需要主动露面的场合。
不能暴露自己，隐藏在人群里，不动声色地接近对方。
曜掂量着二长老眼神中的意味，脑海里回想起先前与这类情况相近的任务……一个念头陡然划过心里，她感觉到脊背僵了僵，眼角的余光瞟了眼身侧的止水。
“到时候不管怎么样，将他带回来，老朽会尽量派人去接应你们，”二长老坚决的语气从侧面隐隐证明了曜的想法，转过身，他以眼神示意一名侍卫上前，“距离五日还有三天，你们最后提前前去黑市做些调查，星琼会负责协助你们。客房已经提前准备好了。”
“现在，由他带领你们过去。”
丢下这句话后，二长老便带着另外几名侍卫，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消失在了哨塔内部的阴影里。
“完全不给人说话的空间啊。”止水这么感叹着，高台上的风卷起了他耳侧的一缕卷发。
“嗯……”曜的声音仿佛要融化在风里，一旁的侍卫上前，向他们躬了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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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近期条件所限，这边的房间只有一个，还请见谅。”
踩着椅子一把拉开衣柜顶部老旧的柜门，自窗外透进的阳光里，被惊扰的些许尘埃飞扬着，曜摆了摆手，试图挥去空气中那股清新剂的味道，在她的身后，止水正拎着两人的行李，侧着身同侍卫对话。
“能否问一下，星琼先生是被带去哪了？”
回到聚居地后，星琼便被大长老下令带离了，说是由他来协助他们调查，但目前依旧不见人影。
侍卫低着头，吐出的字句无波无澜，“这是一族的族内事务，要见他的话，需要等到明天。”
“我明白了，”止水也没指望能得到答案，将行李放在一边，他看了眼窗外的天色，“丛莽坪离这里大概有多远？”
即便是站在哨塔上，也无法望见那片区域，止水思索了下，直到侍卫开口。
“丛莽坪离这大概十五分钟左右，中间有道悬崖，需要绕行，”话音顿了顿，“这里的黑市有特有的规矩，开放的时间也有一定限制，不清楚这些的话很容易暴露。”
“要进入黑市的话，还是得等星琼先生一起，这是大长老的意思。”
“了解了。”
侍卫又躬了躬身，“如果没有其他的问题，这边就先退下了。”
止水点了点头，侍卫没有再说话，转身便离开了房间。
直到那点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曜这才自椅子上跳下来，她的位置离房间的阳台近，一回头便能看见一片齐齐整整的屋顶，刚刚和他们对话的侍卫已经来到了楼下，一个初鹿野的族人见他出来，立马便跟了上去，两人交流了一阵，时不时看过来一眼，估计是在聊同曜与止水相关的事情。
“怎么了？”见她一直在关注着楼下，止水也走了过来，他个子高，楼下的人一眼便注意到了他，族人似乎是还想问些什么，但侍卫只是随口应了两句，便同对方匆匆道了别。
“没什么。”曜摇了摇头，视线也挪向了另外一边的空地，几个孩童聚在那里，时不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远远传来。眼角的余光里一抹微光掠过，曜伸手抓住了止水递过来的小木盒子，“你不收着吗？”
“不必，你先打开看看，”止水将手撑在一旁的台面上，“类似的任务我执行过很多，不过这次的情况很特殊。”
特殊吗……？
曜打开了盒子，已经风干的植物没有任何气味，只有干瘪的枝叶，以及花朵的形状还勉强保留着曾经的轮廓，干花易碎，曜并没有用手去触碰，单凭肉眼观察了一阵后，她合上了盒子，对止水的话表示了然，“三年前出现在黑市的东西，抛开更早时候暗地里流传的可能性，也应该早就该影响到平原外的其他地区才是。”
黑市这种地方，外来人口绝不会少，一部分是图个新鲜，另外一部分是带着目的而来，不论是哪种，青籽茶的诱惑力绝对不会小。
“是的，”止水赞同，“除非是黑市或者初鹿野一族哪方面明确了不准讲青籽茶带离的规定，但那几乎是不可能实行的事情，黑市混乱不说，初鹿野一族目前也……”
他犹豫了下，曜便替他接了下去，“内乱，他们无法对丛莽坪进行管制，在这样一个车马往来频繁的地方，就算是有规定，要控制青籽茶不外流也依旧是很困难的事情。”
“这确实是个值得怀疑的地方，但你关注的比这点还要多吧？”
看着止水的眼睛，曜十分肯定，“止水……”
“抱歉啊，因为都是内乱，所以我忍不住就想到一族。”
伸手摸了下额头，止水露出了的表情带着几分急躁，转瞬间便被他压了下去，“任务情报很充足，目前出来等明天到来，我们能做得，也就只有熟悉一下附近的环境了。”
“要出去吗？”曜问。
“当然。”
作者有话说
第85章 混乱之地（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