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委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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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冷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粘稠发甜的苦味，团藏走在看不清地面情况的道路上，鞋底板擦过细碎的石砾，将那些沉溺于黑暗中的尘土推开，他身前的位置是两名根忍——皆由他亲手培养，在确认对方的忠诚后，团藏将他们留在身边，作为他的专属护卫。点着蜡烛的铜台上烛光摇曳，被两人一人一个拿在手里，他们这会要前往火影居，作为根部的领导人，团藏的居所也设立在了根的核心地带，从这里出去，需要经过一段漫长回旋的走廊，刑讯室，以及根部培训新人的演习场。
演习场。
路过此地时，团藏的脚步略有停滞，空气中手里剑碰撞的声响入耳，然后是一声闷响，就好像是谁摔倒了一样，两名护卫没有回头便停下了脚步，隔着一道纸门，有孩童的低语入耳。
“没受伤吧？我太莽撞了。”
“没事。”
简单而普通的交流，就好像是忍者学校里课上互相对练的孩子们一样，但是，团藏的眼里掠过一缕暗色，在根部这种至暗的地方，是不需要任何的“常规”的。
继续向前走去，他看着眼前两名护卫挺得笔直的脊背，他们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团藏自他们身上感觉到了死水一样的平静——真正的忍者，与那些只会享受和平的蠢货不同，他们摒弃了所有的情绪，精密而高效地处理着村子无法摆在明面上的事务，在暗中，无声地支撑起了表面的和平。
是另外一种“潜藏在黑暗中默默支撑和平”的忍者。
而作为这些忍者的领导者，团藏感觉到了二代目留给自己的光荣义务。
像刚刚那种情况，就必须要扼杀掉其中一个才行，拥有感情就代表拥有变数，这些变数会毁掉一个忍者的价值，成为维系村子和平路上可能性的阻碍，团藏对于任何阻碍自己达成目标的事物，怀有必须抹杀的决心。
因此，牺牲是必须的。
在前些天，团藏刚和一位宇智波族人提到过这点，他用了比较委婉的口气，但“和平需要牺牲”这点，已经通过言辞传递给了对方。
宇智波鼬。
一想到对方即将加入暗部，团藏几乎能闻见遥远未来传来的血腥气。
伴随着宇智波一族不满的加剧，他一直以来的心愿也即将得到实现。
但是，感情可能带来的变数依旧是他硌在心里的石子。
为此，他必须要设立一点保险才行。
通道走到了尽头，一点刺眼的阳光抢先落了下来，团藏注视着那点微光，以及其中飘扬的尘埃，于心底里，发出了一声嗤笑。
汇聚了最多的光芒的地方，当属木叶的火影居，亮堂的通道可以容四个人并排走过，比起根总部的回旋曲折，那不知要宽敞多少倍。
而坐在其中心的老人，团藏看着他年迈的背影，率先开口，“听说初鹿野族人于祭典上引发混乱的一事已有解决方案，老夫便前来看看。”
三代目吐出了一口白烟，烟雾缭绕间，他转过身，目光略带探究地看了眼团藏后，他稍稍抬高音量，“进来吧。”
刚刚关上的门嘎吱一响，顶着一对黑眼圈的星琼绕过两名护卫走了进来，见到眼前两个人，光是气场他便知道是不得了的大人物，方才困顿的神色一扫，他立马恭恭敬敬地深鞠了一躬。
他卑微惯了，一时便忘记了，以自己初鹿野一族家主，非火影下属的身份，其实并不需要行这样的礼，只是一族局势动荡不安，他迫切想要解决这种状况，这时候也懒得在乎这些表面形式上的东西。
三代目点了点他，“这位就是初鹿野一族的家主，为了解决最近东方平原一带青籽茶引起的混乱，希望能得到木叶方面的援助。”
团藏抽回了落在年轻人身上的目光，平静地等着他往下说去。
“委托我已经接下了，目前的挑选合适人选的问题，”将手中烟放下，三代目走到办公桌前，那上面摆着的是目前未处于执行任务阶段的，忍者们的简单资料，其中有一张，已经被抽出，摆在了一边，团藏看过去时，三代目便顺势将纸往前推了推，“宇智波止水，是其中一位。”
团藏瞟了一眼，心里一点阴霾闪过，但很快就平复下去，将那些资料拨开，他一边快速地扫过其上的字样，一边开口，“青籽茶，老夫早先有得到过相关的情报，似乎是三年前才开始流行的东西。”
对话的对象显然是星琼，年轻人一愣，立马回神接了下去，“是的，那会儿我兄长刚继任家主之位……只是他只支撑了两年，青籽茶已经渗透进了初鹿野一族的内部，如果再不加以控制，或许……”
会以东方平原为起源地，在周边城镇散播开来。
星琼说到这里，心间微微战栗。
对他的叙述没有兴趣，团藏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的护卫退下，而三代目也给了星琼一个温和的眼神，有些紧张的年轻人读懂了他的意思，跟着两名根忍，转身出了门。
一时间，整个火影办公室便只剩下了团藏和三代目两人。
眯起眼，团藏拿起其中一张资料，三代目看不见其上的字样，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便听他缓缓开口，“此事涉及黑市一类的地下交易，那些地方人多耳杂，若是以常规队伍的形式，人数太多，容易暴露。”
“老夫自然清楚这点，”三代目眼角的皱纹伴着他面部肌肉的活动，稍稍加深了一些，随后又缓缓松开，像一张被揉皱的薄纸，“止水在洞察力和紧急时刻的决策都无可挑剔，老夫先前就有让他来执行这次任务的打算。”
“既然你这么肯定，我也不打算反对，只是，青籽茶的生产窝点想来十分隐蔽，我个人认为，”他换了自称，语气停顿了一下，将手中选好的那张纸递了出去，将三代目眼瞳中掠过的暗色收在眼底，“比起其他人，她要来得合适。”
“都是你忠心的部下，不是吗？”
三代目又看了他一眼，团藏并不是不清楚宇智波一族如今的情况，于平时，在一个A级任务中派出两名宇智波，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三代目很了解他，也是因此，他对团藏的提议感到了怀疑。
“曜几天后还需要率领队伍去执行任务。”他这么道，又将烟枪拿了起来。
“这次不是长期任务，那就换个人替代。”团藏将这个问题驳开，他坚持要把曜派出去，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青籽茶是能够令人产生幻觉并堕落的药物，而曜拥有山月一族的血统，背负了类似的诅咒……
但她至今也没有出现过任何异常，至少三代目眼里是这样。
缓缓吁出一口气，三代目没有其他理由，便同意了团藏这个提议。
“那就派出这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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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站起身，阳光之下，她兔子一样跳了跳，仿佛要抖下一身的碎光，背后一只手伸出来，一捞她细瘦的腰，曜失去平衡，便理所当然地倒进身后人的怀抱着，温热的气息扫在她的脖颈上，曜不住打了个颤，下一秒便伸手捧着对方的下巴，亲上了一口。
止水闷闷地笑了一声，他刚洗漱完，上半身还没套上衣服，一点热气散开，曜转过身，微凉的手指攀上青年宽阔的肩头，如羽毛一般扫下，顺过那分明紧实的肌理，所到之处似能勾起火来，见止水挑了下眉，她才歪了下头，重新直起身，似笑非笑地用指腹擦过止水后颈位置，自己所留下的浅淡抓痕。
“哎……”止水忍无可忍，正打算腾出一只手按上对方的后脑时，曜反倒抢先捧住他的脸，撩开鬓角有些碍事的头发，她的气息了混着点草药的凉意，有点苦，却在止水心头纵了一圈火，烧起一把炽热冲动，催促着他迅速反客为主。
“止水!”
被他掀下的曜惊呼一声，但她并没有挣扎，只是顺着止水的动作环住他，两个人抱着黏黏糊糊地亲了半天，将刚刚铺好的床单又弄皱了一片，这才心满意足地分开开始整理自己。
得到了有效的处理，止水的伤好得极快，前些天还皮开肉绽的地方，今天曜替他换药时已经结了痂，伸手自那上面抹过，她将绷带替他缠上，跪坐在旁边呆了几秒，才微微皱了下眉。
她还是很在意的，注意到这点，止水将衣服套上，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个小卷轴，在曜眼前抛了抛。
这是曜昨天晚上带回来的其中一个，她的目光跟着卷轴上下挪了挪，等到它再次达到最高点时，一把给抢了过去。
“等会要是没事，一起去逛逛？”
曜抬头，“不去演习场吗？”
“放松一下啊。”笑着伸手顺了把那头长发，止水起身，推开卧室的门走了出去，曜摆弄了下手里的卷轴，简单地扫了几眼，便将其收起来跟着走了出去，谁知道止水突然停了停，以至于她一时没刹住，便一头撞了上去。
“怎么了？”她揉了揉鼻子，嘟哝了一声，抬头的一瞬间，便捉到了止水尚未来得及收回的目光，遥遥地，越过明媚的阳光，落在远方层层屋瓦之上的，宇智波一族的家徽上。
警务部。
“对了，”曜突然想到了前几天的集会，“前几天八代前辈集会完找过我。”
止水回过身，他知道这件事，只是一直没来得及问，这会儿曜提起来，他便保持沉默，等待她的下一句话。
“他让我重视一下家族例会……是我总是在出任务的原因，不过，”她绕过止水，将落在地上的书本收拾起来，整理完后，就势靠在书柜上，冲他笑了笑，“我想，前辈说这句话，是有把我当一族的人的。”
“你本来就是。”止水话甫出口，便明白过来。
“止水的承认很重要，但我要和你一起的话，‘一族中的人’这个身份，是必不可少的，”曜继续说着，“前辈们的信任也很重要。”
提到这点时，她叹了口气，对自己的身份产生了一点无奈。
不知道下个月的集会会是什么内容，在看清事情发展前必须等待的感觉，实在有些无力。
“我明白。”止水走上前，话在喉咙里打了个圈，他心里升起了一点模糊的想法，正打算说，但窗外却在此时传来了尖锐的鹰唳。
急促的几声，由两只忍鹰组成，此起彼伏，刚刚还在思考的曜，听到这一声，立马便直起身来。
止水看了她一眼，曜有些惊讶，“是我们两个？”
她好久没和止水一起出任务了。
止水点了点头，比起曜，他倒是平静得多，勾了勾唇，他卷了卷曜肩上的一缕发丝，将那点光芒收进眼里后，便将心里的想法又咽了下去。
先看看局势再做决定吧。
“走吧。”
作者有话说
第82章 委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