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终点站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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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魂街，某个森林深处，山洞中。
空旷的空间竟飘着森森寒气，岩石上布满了冰霜冻结，将原本平凡无比的山洞营造成晶莹剔透闪闪发亮的水晶洞穴。白发少年的身影站在山洞中央，脚下的地面同样已经冻结成一片光滑的冰面，背后展开的冰龙翅膀和十二瓣蓝紫色冰花相映生辉。
少年的肩头有节奏地耸动，喘着气，继而又一次挥舞起右手的长刀。
刀刃与冰墙相互碰撞，碎冰屑四溅开，划过脸侧，却已经完全感觉不到疼痛。比起这种身体上的小擦伤，心中充斥的又一次没能保护重要之人的无力和悲伤，才是真正的痛彻心扉。
——不行，还不能停下。
——要变得更强，比现在的自己还要更强。
——然后下一次，绝不允许再次失去！
——要用这双手保护所有珍视的人。
洞口，温婉的女队长侧着身看着洞里的少年，微微叹息。
卯之花队长在任已经很多年了，久远到她自己都不记得最初当上死神时的事了。
现任的十番队队长日番谷冬狮郎，这孩子担任队长的年月还不到五十年……可以说，这个从真央时代便引人注目的天才少年，是在她和京乐队长、浮竹队长的关注下成长起来的。即使并没有特意去打听隐情，但担任四番队队长的她也知道很多。
日番谷队长，这个作为死神还尚且年幼的白发少年，如此年轻便当上了队长，少年老成的性格——养成这一切的，是他所背负的那些事物。
保护家人，保护同伴，保护部下。
在蓝染叛变之前，这个少年便已经背负了太多，他下定决心要保护的姐姐雏森桃，却一再在他眼前受到伤害，从而让压在他心头的信念更加沉重。
可是这个比起他们来说还稚嫩了太多的少年队长，根本不该担负这么多东西……
现在又加了一项——保护恋人。
卯之花队长幽幽地叹息着：现在只希望，若雪和曾经的雏森副队长不同，能够令日番谷队长背负的尽量少些吧。
她想着。
——若雪那个孩子，其实很懂事。虽然她自身并没有背负什么，却也很少令旁人为她而背负上什么。
——现在的这种局面，相信她也并不乐见吧。毕竟这两个孩子的感情是互相喜欢的。
卯之花队长将视线从洞穴中收回，微微低下脸阖上眼，了然般地轻声道：
“已经来了这么久，不出来吗？”
一会儿，从一旁的树丛中，缓步迈出了身材高大的棕发男人。
蓝染扶了扶眼镜框，温和得如同数年前的那位蓝染队长一般：“卯之花队长还是一样厉害呢。”
卯之花队长沉默地看着蓝染。对于这个男人，相信任何一个队长都心情复杂。
毕竟曾经的蓝染队长，温和有礼，知识渊博，又强大，又和蔼，可以说与同样心情温和却体弱多病的浮竹队长、以及卯之花本身，曾经并称三位最受欢迎队长。
但是叛变一事却令蓝染的本性暴露在所有死神面前，那个强大温柔的蓝染形象在所有崇敬他的死神眼中轰然崩塌，不复存在。与虚圈的冬季决战更是惨烈，那个虚圈之王的冰冷残酷令人难以想象。
——后来，蓝染失踪了。
许久没有再出现，最终被瀞灵廷以死亡定案。
只是原来谁也不知道，蓝染惣右介原来活着，一直以来都活着，生活在西八十区，享受着平静安宁的日常生活，竟再没有了任何野心邪念。
若不是因为终点站的事，他永远也不会再出现在他们面前吧……
卯之花队长记得那天，总队长又一次紧急召开了队长会议。那次会议的指令出乎意料，分明是紧急会议，却特别强调了每一位队长都必须到场，不允许因任何情况缺席。
可见问题如此严重。
只是没想到的是，队长会议开始后，正当浮竹队长一边咳嗽一边出声询问总队长日番谷队长何在的时候，一番队的大门打开，跟在日番谷冬狮郎身后走进来的，正是如今这个穿着流魂街的粗布衣裳，久远记忆中的温和男人。
看到他的脸，会议室中一阵抽气声。
人改变之后还能再变回去吗？
卯之花队长看着那张依然微笑得毫无虚假的脸这样想。曾经的她就从未发现蓝染深藏的邪念，现如今，看着蓝染温柔的微笑，和那副又重新戴上的黑框眼镜……
她依然不能确定，这个男人的眼底深处是否仍然藏有疯狂。
而日番谷队长当众汇报的情况更是让室内气氛凝固，带着危机感和不可思议。
思绪回归现在，卯之花队长用平缓的声音问道：“你是来看日番谷队长的吗？”
蓝染只是微笑，并没有立刻回答。
从山洞中传出了冰层爆裂的声音，还有停顿后又一次开始的挥剑斩击声。
“……卯之花队长大可不必对我如此戒备。”蓝染依然温和地笑着，看不出是否有过歉意，“虽然我并没有资格这么说，因为过去的事情，你的反应也是人之常情。只不过现在，我对再次引起骚动已经没有兴趣了。”
“那么你为什么会和日番谷队长一起出现？”卯之花队长面不改色地问道。
“迫不得已而已。”蓝染又扶了扶眼镜，随即将两手拢进袖中，脸上居然露出微妙无奈的表情，“要不是为了那孩子，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在瀞灵廷里了。”
“……”
沉默了许久。
“呼……”卯之花队长忽然松了口气一般，向蓝染微笑起来。
“为了若雪吗？”
“哎，是啊。”蓝染轻声应道，“那孩子不适合官场，我不想让她因为两界之间的纠纷而成为牺牲品……更何况，关于‘终点站’的事，远远比那孩子自身想的还要复杂得多。”
“我是她的养父，同时也是她最初的老师。”蓝染说，“不管怎样，也得帮她一把呢。”
“蓝染桑。”卯之花队长临走前忽然转过身问，“你现在的微笑，是真的吗？”
突兀的问题似乎令蓝染一愣，但正是因为这瞬间的愣神，才使他不像是装出来的温和。
“撒……我也不知道呢。不过至少，我已经累了。”
卯之花队长笑了笑，离开了。
“……”蓝染靠在墙边，向冰冻的洞穴中看过去。
老成的少年依然不知疲倦地挥舞着剑，背后的冰花还剩一朵仍未凋零。
这些年他已经变强了，卐解已经能够维持这么久。
——只是还不够，要能够保护她，还不够！
少年脸上仿佛写着这样的话。
蓝染扶着眼镜，也无奈地叹息。
不过日番谷队长考虑得是正确的……
终点站一事，远远比他引起的那场战争内幕要复杂。按照他对终点站的了解，那些作为背面的存在并没有感到痛苦，他们接受了本体抛弃的东西，并以此为基础，努力令自己幸福地生存下去，生生不息。
他们的乐观，他们的努力，他们的心灵，都远比其他三界要高尚得多。
不可能忽然产生什么反抗心理，就筹划战争的……
镜片上一阵反光，蓝染略微低下头，面无表情的肃穆。
——如果没有想错的话，恐怕这也是自己所引起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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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雪，小雪雪！”
走出房门的那一刻，迎面扑过来一个影子，接着被抱住脖子。
我无奈地抬手扶额，身前正挂着草鹿八千流。
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为毛这孩子会缠上我呢？
我似乎根本没有做什么，只是前几天，八千流忽然就非常自来熟地跟我喋喋不休……并且这孩子，微妙得和十一番队的副队长一模一样！这两个人竟然表面上完全没有区别，一样孩子气的性格，一样……诡异的绰号！
“小雪雪小雪雪！我们玩捉迷藏吧！来玩嘛！”
啪！
青筋一炸，我拎起丫的后领把她扔出去。
该死的捉迷藏，曾经真央入学考时遇见这丫的真身，她丫就用捉迷藏整我！而现在，终灵塔里空旷得要命，捉迷藏有什么好玩的？！
八千流安然落地后，眨眼锲而不舍地粘上来。
废话！我要能扔翻1ST，我不就能当队长了吗我！别看八千流那么嫩的模样，这个世界可没有剑八，她就是很久以前在遇见更木剑八之前的八千流！也就是那个可以伸出手去捞别人溅出来的血，一脸懵懂的开心的那孩子啊！
要是战斗起来，那可是比什么都恐怖。
这么想，我干脆全力瞬步逃离。几百米才停下来，往后看看八千流没有跟上来，知道她要是想跟绝对追得上，才放心地用正常步速往前走。
终灵塔中的房间都大得离谱，根本不用担心地界……简单来说，只要随便找个空房间，你都可以把它当训练场用。
身手可不能落下呢，再说要是战争真的开始，我岂不是死定了？要知道混乱交战，可不管我是不是在和别人打，一个波及就足够KO我了！
随便找了一个空房间，我抽出夜若雪漆黑的刀刃，对她说道：“夜若雪，继续昨天的吧。”
刀刃上飘起薄薄寒气，随即凝聚起一个实体。
一只浑身雪白、周身空气寒冷如冰的鸟类，振振双翅。
“你真的想好了？今天可就要进入最重要的阶段了。”
我没说话，看着它点头。
“卐解可不是那么容易学的！按你的水准，我本来应该起码再过十年才会教你。”
“我知道。”我平静的说，“但是现在，我就要学，等到十年后根本来不及……所以开始吧。”
实体化的夜若雪摇摇鸟头，似乎有些无奈：“好吧好吧，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教就教吧，但是先说好，要是这一步出现一点失败迹象，我就会立刻中断！而且在十年内都不会再让你达到这一步的！”
“知道了。”这是最关键的一步，若是通过，离卐解就只剩一线之差。若是真的失败了，以我现在的能力很可能会被反噬，灵力瞬间尽失的死神只有死的下场——这是夜若雪说的。
半人高的大鸟扑扑翅膀，站在了漆黑刀刃上，向我挥了一下右翅。
脸颊边飘过几粒雪粉，眼前一黑，进入意识空间。
同时，外面的身体依然站立，周身爆发起灵压，空旷的房间竟然温度骤降，水汽隐隐结成雪霜。
——听好了，一旦你的灵压出现匮乏，我就立刻将你拉回来。
这是一场有时限的试炼，因为灵压释放过度的死神魂魄本体会变得极度虚弱，无法停止便也只有死的结局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终点站 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