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家人 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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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若雪•卐解，训练幻境中——
一片黑暗的空洞中，分不清东西南北，甚至连上下左右也分不清，没有地面，看不见天空，什么声音也没有，也看不见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人……没有支点和力点，导致全身上下都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气力一样。
再努力地睁大眼睛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这种感觉……好熟悉……
不会吧……夜若雪你这混蛋，卐解的测试为什么非得选这个！！
明明知道我对这里……最没辙了啊……
无边无际的雪白色原野上，巨大的飞禽从太阳的方向迅速下落，扑闪着宽阔的双翅停止在地面上方时，夹杂着几片浅蓝色羽绒的翅膀扇动掀起几阵风波，使碎雪冰粒呈环状飞散。停滞在地面上方，鸟爪立在岩石上。
视野里一瞬间扬起了龙卷风一样的风暴，短暂的遮蔽了视野，一切平复之后巨鸟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只留□□型相差甚远的娇小人影蜷缩着一条腿坐在岩石上。
那是个外貌约摸十八九岁的青年女子，雪白色的娃娃头，齐肩的平整发梢泛着浅蓝，眼仁是深青色的，一身轻便的女忍者般的装束，衣角边有锁链般的纹路，背后束着一把等身长刀，六棱雪花形状的刀谭，雪白的鞘和柄。在一片雪白的背景下少女并不显目，唯独她右耳垂下的一枚泪滴形状的深蓝色耳坠似乎闪着引人注目的光。
“笨～蛋，”她开口，不知道是在对谁说话，“如果不能突破自我，还算什么卐解的资格测试呢？”
话是这么说……
雪地忽然产生了什么变化，一瞬间变成了半透明的玻璃板一样能够看到地下巨大的空洞。空洞中，穿着黑色西式制服的小女孩凌空漂浮着。
——可是看着她还是有一丝不忍心啊……
夜若雪暗叹一声自己摊上了一个麻烦的主人，抬起手用手掌扶额。
没办法，谁让若雪这孩子需要突破的，竟然是这种东西呢？断层这种地方，也的确是足够麻烦的，要不是倒霉，根本是一辈子也不会体会到的恐惧嘛……
所以说她的主人还这是倒霉呢……
“呀咧呀咧，受不了。”
她撑着下巴叹了口气，“这还只是第一阶段呢，这次是几天内都搞不好了吧……”
空气中似乎忽然有了一丝异样的气息，空间一瞬间产生了某种和谐的扭曲。
“哎呀……有客人？真是难得呢……”夜若雪勾起笑，没有要从岩石上站起身的意思。手腕搭在膝盖上，她笑着微微转头看向旁边。
巨大的冰龙，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
“这么庞大的样子，我要抬头看你可是很累的呢！变成人形怎么样？虽然你原先是没有具体人形的吧，但十多年前那次瀞灵廷的斩魄刀风波……也应该使你吃了不少苦头吧？那个样子，不是不用白不用的吗？”夜若雪笑着看那头巨大冰龙，弯起双眼，笑意满满，“呐？……冰轮丸呦~”
冰龙沉默了半响，掀了下冰的羽翼扬起一阵旋风，旋身变作了一位发色略浅的俊美青年。
“稀客稀客~冰轮丸哟，你怎么会来拜访我呢？”夜若雪一手叉腰站起身，“我们已经……很多年没见了吧~？”
青年慢慢走近，淡淡地说道：“啊，从那之后已经一百三十二年没见了。”
夜若雪忽然沉默，几秒才开口：“你还是一样记得这么清楚啊……”像是在苦笑。
“……你还不能释怀吗？”冰轮丸沉声问。
“释怀？哈哈哈——”夜若雪忽然朗声大笑起来，抬起手用小臂盖住双眼，“我怎么可能释怀呢？！那种事情……当初你已经进入了现在那个小鬼主人的魂魄中等待他唤醒你，又怎么可能亲身体会，那时没有主人的我在动乱中的艰难？别说得那么简单了，释怀这种事……对我来说怎么可能——”
夜若雪呆滞转头，微微扬起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身旁的冰轮丸正伸出手，将手掌压在她的发顶上。
没有多余的动作，却像无声的安慰一般，稍稍令她安心下来。
“……抱歉，我失态了。”
夜若雪不禁用手捂住额头，闭上眼睛有些痛苦地皱眉。
冰轮丸将手从夜若雪的头顶移到肩膀，很自然地轻拍两下。
“我知道的，冰轮丸，我知道的啊……”
“对于我们来说，总有一天会遗忘的……悲伤，喜悦，一切都会随着无尽的时间流逝而变浅变淡，遗忘早就是家常便饭了。”夜若雪无奈地看向地面，凝视着地下空洞中那个女孩的身影，“即使这个孩子能够获得幸福……等她死后再过几千几万年，对我来说一样是已经消失无踪的了。你也是一样的吧，冰轮丸？就算我们这对主人会在一起，等他们的魂魄死去，也一样……”
“所有事物都有终结的一天，但也意味着新的事物开始新生。”冰轮丸顿了顿，“……这不是他曾经说过的吗？”
“……哈哈哈，也是呐。”
冰轮丸是冰雪系最强斩魄刀——而，雪系最强的斩魄刀青轮，早在一百三十五年前的一场无妄之灾中消失了。
曾与号称最美丽的斩魄刀——袖白雪不相上下的精致斩魄刀夜若雪，也在那之后成了最另类的斩魄刀。
——雪白的鞘与柄，全黑的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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卐解完成已经是将近五天后的事情了。
整整五天都没从幻境里出来，一醒来我就浑身不对劲了。先不说这五天都没有进食胃里简直泛酸，也因此手脚完全没力气，和幻境断层中身体腾空无法着力不同，这是一种累得不行无力……
“啊咧，头好像有点……晕……？”
我捂着额头用手撑住地面，慢吞吞地动作，勉强算是站了起来，却猛地晃了晃，跟小脑失灵了一样无法保持身体平衡。
“【啊，我忘了说。】”夜若雪的声音从脑海里传出来，“【即使一直是失去意识的状态，你这五天也不能算是在沉睡。从根本上来说，你的魂魄是处于消耗状态的。所以，我劝你现在立刻回房间好好补眠比较好哦~吃东西倒是可以暂时放下不管，我可以用灵力帮你补充一下|体力，但是睡眠可不是我能够处理的范畴呢~】”
混蛋，这么重要的事情就不能提前告诉我吗！
努力抬着眼皮，拾起掉在地上的夜若雪，我慢吞吞地收鞘之后朝门口走去……努力保持一直线。我想我现在的样子如果被人看到，一定会被怀疑偷偷喝酒什么的，我该庆幸这里不是瀞灵廷，不会让冬狮郎看见吗，不然我不就沦为和乱菊一样的酒鬼了。
走到门口用力半天才将终灵塔大得离谱的门推开一点点，不过这么小已经足够我的萝莉身材挤出去了。空旷高顶的走廊上，一如以往的冷清。要知道终灵塔很大，但灵罗的数量可不如死神那么多，这里又是终灵塔较上层，能在这里出没的只有1ST和2ND那不到五十个人而已。
“【喂，笨蛋，你走错路了，回房间是往右才对吧？啊喂，笨蛋，往左走的楼梯会直接通到终灵塔大门口啊喂！】”
貌似……夜若雪说了什么……呃嗯，什么往左往右的啊？啊咧……周围好像不太一样，房间怎么还没到啊……
周围好像有点吵闹呢？是谁回来了吗……说起来真咲女士说过剩下的那个1ST最近就会回到终灵塔来……
转过拐角，我才意识到自己走错路了，终灵塔底楼的大门大开，有几个熟人站在门口，有个人影逆着光从外走进来……
“啊咧，你不是……”
抬头看见那个人的脸，我微微愣了愣，意外的是，他看到我时也愣了一下子。
还没来得及产生疑惑，我眼前忽然一花：“唔……”像是电视线一样，眼前所有看过来的人的脸都模糊起来，再次无法保持平衡，两腿也猛地一软……
“扑嗵！——”
“若雪？若雪！”
“小雪雪？你怎么了呀？”
“若雪小姐，请你振作一点啊！”
我听见自己倒地的声音，还有绯真夫人、八千流和日番谷君的声音。似乎有谁推搡着我，小心又迅速地扶着我的肩膀抬起我的上半身，然后是很熟悉的、身份呼之欲出的人的声音……
——“姐姐！”
接着便像再一次掉入断层中一样，了无声息，黑暗得什么也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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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魂界流魂街，西八十区，蓝染家
“咔啦—”
清和，或者说，蓝染美奈子。
丈夫因为某些原因已经很多天没有回家，家中最大的女孩儿若雪的失踪似乎就是这个“原因”所在。而剩下的两个孩子几年前去上真央学院后就很少回来，两年前开始更是没有再出现在自己面前，虽然有寄信回来，但难免让人担心……
“真是的，我们家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啊！”美奈子撑着额头坐在桌边，桌上刚刚洗过的染尘的茶杯边角处写着‘若雪’两个字，杯沿却裂开了一个无人注意的小口子。
忽然一阵头痛，美奈子看见自己的指尖有一瞬间崩裂透明化，虽然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仿佛那只是她自己的一个错觉——
美奈子很清楚，她作为拥有一点灵力的整，在尸魂界苟延残喘一百多年已经是极限。大概，她很快就要从这里消失了吧。
“我们家难道就会这样，支离破散么……”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家人 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