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浮》瑟夕

41、第 41 章

　　等最后一批武器运出来的时候，聂容远也同分散的士兵会合。林素山劫持不成，损失了一小半兄弟，半路上还被来接应聂容远的人打了埋伏，林素山挣扎了两天，便只好带着伤兵残将回了山东再从长计议。聂容远把原来藏军火的地方埋了两包炸药，等人撤走便引燃。一声巨响惊动了北平府的那位曹督军。紧接着聂容远的诉苦电报就发到了北平，电报中称林素山偷走了田靖私藏的军火库，并且分赃不均两人起了冲突，田靖葬身山中，林素山走之前毁尸灭迹炸了山头，现在他也正在淮北善后。
　　之前林素山扣押了田靖，曹帆多多少少也听到了些风声，只是看林素山矛头一直对向严世禄所以便在一旁等着看好戏。军火库这事一出，曹帆也开始把注意力转向了山东。林素山运走了军火，他的野心不只是山东，他也开始扩张自己的势力了，他下一步是严世禄，保不齐哪天就打到自己头上了。
　　林素山刚回到山东便收到了曹帆的问罪电报，大家都出过力打田靖，为什么有军火库你要私吞。林素山气得摔了杯子去校场上练了一天的摔跤，胡子都气歪了，“妈的，聂家这小子够损的啊”。之前扣押田靖他便计划着赶快找出军火库然后再除了他。不知道聂家小子怎么会拿到地图，并且先自己一步运走军火，到最后还利用自己扣押田靖偷偷潜入淮北摆了自己一道。这事他说的虚虚实实，曹帆真要察也有迹可循，可这军火他是真没拿到啊。
　　而被林素山在心里已经戳的千疮百孔的聂家小子，现在正舒舒服服地泡在澡盆子里哼曲儿。一旁的沈宁拿毛巾给他擦着背，简直逍遥快活到了极致。
　　“来顾之换我给你擦了”，聂容远抽走毛巾转过身双眼放光的看着沈宁。
　　沈宁的脸被热气熏的红红的，看到聂容远转过来有一瞬间失神，而后乖乖转身让聂容远替他擦背。聂容远抬起他的胳膊查看，伤口已经结痂，周围有淡淡的粉色，“还好没事，该天我亲自教你打枪，下次再遇上他们绝对不能打偏”。
　　沈宁点头，“有些日子没练，手生了”。
　　聂容远从背后抱着他，头搁在他的肩头享受着这难得的安逸。聂容远非常想念白长风，有他在自己的工作会减免大半，可现在连这样同沈宁安静的呆一会儿都变得非常奢侈。舒适的时刻被门外的敲门声打破，聂容远皱了皱眉扬声问，“什么事？”。
　　“沈先生的药好了，现在端进来吗？”。
　　“好，放在桌上吧”。
　　两人听到开门声，然后护兵放下碗麻利地走开，又关上了门。聂容远出去围了一块浴巾在腰上，走到屏风外面给沈宁端了药，然后又送到沈宁手里，“顾之先把药喝了，休息一下吧”。
　　沈宁接过药碗一口见底，皱着眉把药碗递给聂容远，出来擦干身子问，“你一会儿要去做什么？”。
　　“没有其他的事情了，外面善后有其他副官。赵络宸也发来消息，说明日就可抵达淮北。我在这边守着你，你休息一下，病好些我们就启程找他去”。
　　沈宁听完安心地把自己陷进被子里沉沉地睡去。
　　沈宁这病来的快去的也快，休息了两天就彻底恢复了。于是两人又赶去淮北收拾那一堆事务。
　　赵络宸到的时候淮北这边的局势基本上已经稳定了，聂容远原先拜访的那位当地企业家接管了淮北洋行，一些小工坊也开工干活，涌入的工人大部分得到了安置。
　　赵络宸从酒楼上望下来，看着络绎不绝的行人，心里感触无限，“聂督军，我是小看你了呀”。
　　聂容远眉毛一拧，“你可别抬举我了，我这些日子跟淮北这帮人协调都快累死了，看白头发都长出来了”，说着还伸头过来让赵络宸看自己的头发。
　　“这么短的时日，你能做成这样，很不错了”。
　　聂容远叹了口气，“还不是向严元帅求助的，对了，说起来这个，严元帅给我派来一个帮手，是北平的陈柏渊陈老，估计这几日就要到了，其余的事情你同他商量吧”。
　　“陈柏渊陈老？”，赵络宸眼睛瞪大了，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怎么赵会长认识？”。
　　赵络宸点头，“当初我在北平与其他工人闹了些矛盾，是他帮的我”。
　　聂容远也想起来了，赵络宸曾经为了徐怀笙去了北平，现在想来他们认识确实不值得稀奇，“既然是旧相识那就更好说了，这边就靠你们善后了”，说完站起来伸了伸懒腰，“我也该清闲两天了”。
　　说是清闲两日，聂容远其实也是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隔日聂容远就溜达着去找李继荣了，李继荣正八风不动的坐在客厅喝茶。聂容远进门便笑开了眉眼，“李先生，这次我给您带来了个好消息”走到李继荣面前站定，然后伸手道，“您要升任督军参谋了”。
　　李继荣也伸手与聂容远伸出的手一握，然后请聂容远坐在一旁，笑道，“聂小督军果然英雄少年，这次你赢了，我甘心待在安徽，这笔买卖我不亏，只是聂督军不要忘记现在的志向”。
　　聂容远以茶代酒，冲李继荣举了举杯子，“自然不敢忘”。
　　“聂小督军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等这边的事完了，我们便启程回淮南”。
　　聂容远觉得这一省的督军果然不是好当的，一堆事务等着自己抉择，手上也握着许多人的身家性命。以前觉得姐夫那那天处理不完的事情，只是个摆设。现在他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两半。难啊，接下来的事他确实要好好规划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