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石靖邪

8、抽取高手

　　翌日，许婴强忍着欢喜，从未央宫赶回了监栏院，接着就下了令，让手底下的人全都聚在监栏院的大厅，说有事情要宣布。等到人都齐了，他站在大厅的首座上，这才宣布了消息，他即将前往内书堂读书。

　　这一语出便惊了四座，内书堂是什么地方？专门用来培养大内宦官的书院，有翰林院学士和禁军统领传授经义和武功，有时候连内阁大学士和司礼监秉笔太监都会来教导学生。

　　皇宫内的太监有三万余人，可是内书堂的学生始终不超过五十人，能进入其中读书识字和习武的太监都可谓是天之骄子，将来定能在大内之中占有一席之地。别的不说，二十四衙门之中的司礼监和御马监高层，哪个不曾在内书堂学习过文字经义？这么说起来，监栏院的院执之位与内书堂读书的名额相比，可谓是不值一提。

　　听见下面众人窃窃私语，许婴的食指敲了敲桌子，众人就安静了下来，听他说话。

　　许婴并不说话，却只等着人来，等一道旨意。

　　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太监进入了监栏院，他一身紫袍明显级别不低，双鬓已经斑白，走路有些迟缓。

　　居在偏殿的曹少卿一直在偷听，听见了这个人的声音，心里才猛一惊。

　　他曾经在太极殿附近听见过这个人的声音，这是天子的近侍王中王公公。他是皇帝在东宫做太子时候的近侍，只因为他伺候的最好，最合皇帝的心意，即使后来皇帝登基了，也没舍得打发他去别的地方。只是他虽然不在宫中任别的职务，单单是靠近陛下这一件事，便显出了他极其重要的地位。

　　曹少卿握紧了拳头，心头一阵酸意，没想到这许婴已经混到了这个地步！他虽然与许婴交往不深，甚至没说过几句话，却在心里将对方视作了最大的敌人。他自诩看人极准，他断定二十年内，许婴这样的人物必定在大内身居高，与他必有一战。他若是再稳稳地向上爬，不剑走偏锋，只怕就被他远远超过了。

　　他拂袖而去，手里死死握攥一张卷轴。说是卷轴，实际上是张泛了黄的人皮，这是他祖上流传下来的剑法，一直被他视为绝顶机密。先祖有言，这张恶鬼地狱剑图乃是不出世的神功，上面记载着不祥招祸的剑法，千万要妥善保管，后辈不可修习或者传至外界，否则定然不得好色。。

　　他回想起卷轴上的地狱景象，一片荒山坟丘，野狗刨开棺木啃食着腐肉，地上的白骨全部化成匍匐的恶鬼，一股邪恶到极点的剑意在卷轴上纵横着。家道中落，他已经去了势流落宫中，如今他听说司礼监的一位......醉心于剑术，若是将此献上，定能平步青云！

　　“后生可畏啊，这便是小许公公吧？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这么小的年纪就能够有这样的胆识和心智，前途无可限量啊。”

　　“奴婢见过王公公，没想到王公公身份如此尊贵，竟然移步寒地，真是蓬荜生辉啊！”许婴上去行了个礼，一脸讨好地说道。

　　“不必多礼。”

　　王中露出了在宫中通用的招牌笑容，如同和煦春风一般，他拿出了怀里的金色卷轴，说道：“许婴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监栏院院执许婴救驾莲妃有功，朕心感其忠勇，特赐其飞鱼袍一件，准其入内书堂听学。钦此。”

　　许婴大喜，上前跪拜，接住了那一卷圣旨，说道：“奴婢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王中的手里暗暗塞了一锭十两的银子后，许婴将他笑呵呵地送走了，接着收好了这张圣旨。

　　他对下面处在震惊之中的小太监们笑道：“今日连妃娘娘游荷花池的时候不慎踩了滑，摔入了水中，是我将娘娘捞了上来。娘娘感激我的救命之恩，向陛下求了个恩典，特赐我入内书堂听学，以后我就不住在监栏院了。”

　　金有才上前讨好地说道：“许哥，你把圣旨让我瞧瞧呗！还有那飞鱼袍！天啊，你怎么会救了莲妃娘娘的！莲妃娘娘可是陛下最宠爱的妃子了，怎么会和你有关系！天啊！这个世界是疯了吗？”

　　许婴揪着他的耳朵，把他拉回了自己的房间，然后换上了陛下御赐的飞鱼袍。

　　“你瞧我现在威风，可是这飞鱼袍着实烫手的很啊。我不过是运气好救了莲妃娘娘，就受此恩典，定然已经成为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了，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啊。你呢？有什么打算？”

　　金有才好像摸着绝色美人一样，摸着许婴身上飞鱼袍上用金线绣着的飞鱼图案，嘴里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以后我去了内书堂，就不在监栏院了，这院执的位子，我想留给你。”许婴取出了自己的印鉴，放到了桌上。

　　金有才瞪大了眼睛，指了指自己，不敢相信地说道：“许哥，你没开玩笑吧？我也就干干粗活，怎么能做院执啊。况且你让我做，下面的人也不服气啊！”

　　许婴淡淡道：“你也不用怕自己不能服众，或者惹出什么大麻烦。监栏院终究只是个小地方，这么浅的水是生不出真龙的。我用它来打磨你这块懒石头，是为了让你成长，就算犯了什么错，也不至于丢了人头。你应该没忘了，小顺子的死吧？”

　　金有才眼里的光一暗，抓了抓头发，无奈道：“顺子被张仲华打死了，我们却没法替他报仇。你上次不是已经去审了张仲华了，也不能杀了他......说什么还没到时候。”

　　许婴拿出了一本账册，翻阅着最近的记录，说道：“张仲华和刘喜虽然落魄了，不过陛下却还没对他们下杀心，现在虽然成了阶下囚，只是只要命还没丢就有翻身的机会，至于里面的曲折还不是我们有资格知道的。不过活着也好，有时候活着比死了更加痛苦，重要的是我们好好地活着就行。有才，我在宫中能信任的人不多，你是一个，所以我是将你作为臂膀培养的。”

　　金有才有些不自信地笑道：“许哥，你知道的，我可一无是处啊......我爹给我取了个有才的名字，我却没什么特长，干啥都不行啊。我又懒又馋还不爱干活，值得你这么培养嘛？”

　　许婴敲了敲他的脑袋，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这蠢钝如猪的东西！不会还不学！你爹是大商人，自然遗传给你了算账经商的本事！你是识字的，我会从内书堂给你带来一些经商之书，你要给我好好学习，我定期回来检查。要是被我发现你好吃懒做，就别怪我不留情了！”许婴挥了挥手，做了个打板子的手势，吓得金有才牢牢捂住了自己的屁股。

　　让金有才离开后，许婴才开始整理起自己的行囊，计划着接下来的动作。

　　陈喜福竟然敢勾结丽妃，诬陷他的手下，以此来算计他，自己得想办法弄死他。还有昨天遇见的那三个人，自己也已经搞清了他们的底细，坐在轿子里的是镇南王世子朱玉城，骑马的佳公子乃是内阁大学士杨廷昌之子杨改之，乃是今年的新科进士，前途无量，那执鞭的少女却是镇北候关天云之女，受太后亲赐的郡主之位。

　　许婴冷眼瞧着窗外，那里是皇城之北，他的眼光透过了重重宫墙，到了十几里外的镇北候府上。他与镇北侯关天云本就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自己成了不男不女的阉人全是他的罪过，没想到他的女儿还敢公然羞辱自己！要是不把他全家千刀万剐了，他真的是白割了子孙根入宫了。

　　“叮。任务‘称霸监栏院’完成。”

　　“叮。宿主通过自己的手段，在半个月内在监栏院中造成了足够巨大的影响，成为了小太监心中的偶像，视为称霸监栏院任务完成。”

　　“叮。奖励人物抽奖机会一次。”

　　许婴一抽，得了，脑海中出现了一个长相酷似吴孟达的老太监。他面色煞白，体型微胖，一只手在空中飘摇腾摆，一股白色的罡气在空中盘旋着，嘴里喊着“化骨绵掌”。

　　许婴：“......”

　　“叮。抽中大内高手海大福，正在构建人物......”

　　“海大富人物构建完成。他早年间曾在蛇岛学武，擅长化骨绵掌。他江湖经验极深，早年间在江湖上闯荡，后来叛教而出，为了躲避蛇岛杀手和江湖仇家的追杀，隐姓埋名入宫。如今在尚膳监做一个普通监工。海大富乃当世一流武学高手，历经沧桑，为了方便宿主征服他，特意将海大富脑海中丧命幼子的形象设置与宿主相似。”

　　许婴：“......”

　　他是真的无语了，抽中一个星爷电影中的人物就算了，长得还这么像达叔也就算了，你这个系统还要把人物魔改成自己的老爹。

　　“这也太坑爹了吧！”

　　很快，收拾好了东西，再一看天，远处的天际已经泛起了红霞暖光，许婴向内书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