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想的太美

47、四十七向阳4

　　四十七向阳4
　　又是开学日。
　　南阳嘴里叼着油饼松松垮垮的背着个没有啥重量的书包，右手提了提裤子。作业昨晚堪堪写完，差点没给他累的背过气。
　　“哎哎，南哥！”梁武和他一个模样从身后跑过来往他身上一装。
　　南阳：“……你洗手了吗就碰我。”
　　脸上的鄙夷丝毫不掩饰。
　　梁武嘿嘿笑道：“洗了，昨晚十二点多。”
　　“撒开别搭着我。”南阳皱着眉把他的手推下去，打了个哈欠，然后咬了一口油饼。
　　身上的烦躁爆满。
　　梁武啧啧几声：“你最近看着老是像思春。”
　　南阳：“……你可以滚了。”他指了指前面。
　　“一如既往地暴躁，那我先滚你慢慢滚着啊！”梁武挥了挥手往前跑了几步撞了前面几个男生一下，然后勾上肩走着。
　　南阳慢条斯理的把油饼吃完，然后掏出手机给顾北发了条信息。
　　————爸爸，到校了没啊。
　　顾北秒回，南阳知道他手机不离身，没什么新奇的。
　　————到了。
　　南阳笑出了声，自言自语：“哎这看着像刚起来有起床气。”
　　————我也快到了。啊，昨晚那作业写死我。
　　————笑摸儿子狗头\\微笑
　　————你今儿有点皮卡丘啊。
　　————我现在正在办公室喝茶。
　　南阳撩了一把头发，脸上笑意不减，继续打字。
　　————狠人。
　　————我也快到学校了。有个傻/逼昨晚非要和我聊八卦。
　　顾北看着一旁左三圈右三圈屁股扭扭脖子扭扭的新班主任，心里发笑，回复道：
　　————聊了什么？
　　————有个转学生说是看我不爽要打我。爸爸保护我\\哭泣
　　————\\嘲讽
　　————敢动你，找我儿子抽吧！
　　南阳看到这条消息乐了。
　　————行啊爸爸。
　　————那是，也不看看我儿子。帅的惊天地泣鬼神。
　　————我还小你别骗我这有因果关系吗？
　　————一看就是遗传了他爸爸我的基因。
　　————嗯，爸爸最帅。
　　————儿子你也超帅。
　　南阳抬头望了一眼快到学校门了，回复道：
　　————我到校了，不聊了。
　　顾北没回复。
　　大概班主任已经进来了不得不收起手机了。
　　南阳随意把手机往兜里一塞，进了校门。
　　上了教学楼进了班里一如既往地吵。南阳坐到位子上又打了个哈欠。
　　“哎南哥，就那小子，我昨晚跟你说的看你不顺眼的那个。”梁武指了指刚好路过一个男生。
　　南阳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看到了一名中二值爆表的中分金发少年朝他竖了个中指。
　　跟顾北一通聊心情好了不少，南阳饶有兴致的回了他一个中指。
　　那名少年又给他竖了两个中指。
　　南阳：“……”
　　他默默收起了自己的中指，觉得自己真的是闲的，居然给这样的一位中二值竖出了自己宝贵的中指。
　　“这位金毛朋友的智商有点跌出及格线。”南阳随口说了一句。
　　梁武也随口接了一句：“是，上次期末就比你高点儿。”
　　“……”
　　“给我滚边儿去。”
　　“好嘞南哥。”
　　他刚说完这句话班主任走了进来。虽然一老头但是课上的是好的，班里人也尊敬，过了几分钟班里彻底安静下来。
　　顾北等班里安静下来才慢悠悠走进来。
　　他不进来还好，一进来南阳一句没把持住的“我靠”脱口而出。全班都转过来盯着他看，顾北冲他挑了挑眉。
　　南阳忍不住抬手扶额。
　　“好了啊，这位是转学生，自我介绍介绍。”班主任微笑着朝他挥了挥手。
　　这个班里的人感觉没啥问题，但是顾北满脸黑线。进班之前着班主任答应过他不让他做自我介绍的……
　　顾北看着台下的人，语气淡然：“顾北。转学的。”
　　台下稀稀拉拉的掌声。
　　“你坐第一位那里。”班主任指了指靠门的位子。
　　顾北问：“那个男生旁边也有空位子。”
　　他抬手指，是南阳旁边的位子。空着。
　　全班沉默。
　　那个位子不是没人去坐也不是没人想坐，只是确实耐不住旁边这位校霸那时不时不知道从何而来的脾气，坐着每天心慌慌，于是南阳旁边的位置就空着了。
　　班主任笑着问：“干什么非要坐那里？”
　　“空气好。”顾北面无表情。
　　班主任点了点头，还没张口说话顾北就说了声谢谢然后走下去坐在了南阳的旁边。
　　顾北一边塞书包一边悄悄和南阳说：“见到我开心吗儿砸。”
　　“开心开心。”南阳心情复杂的点了点头，然后无可奈何的笑了。
　　开学第一堂课班主任口若悬河的讲了讲一些该走的流程，顾北听的犯困，然后就是该干啥干啥。
　　挨到放学校长还要再来次演讲。
　　“怎么废话比原来那个学校还多？”顾北忍不住说了一句。
　　南阳伸手揉揉他的头：“没事，可以开溜的。带你吗？”
　　顾北拿出手机刷视频说：“算了我还是维持一下我是个好学生的人设。”
　　“屁。”南阳乐了，伸出另一只手一起揉顾北的头。
　　“逆子，居然这样和爸爸说话。”顾北把手机一塞，一只手抓住南阳领口往自己这边一扯。
　　本来就是想拉进个距离也揉个他的头发，谁想到校服拉链被他一扯就被拉开了。里面的衣服也被他拽开，窥见里面风景。
　　下意识往南阳领口里一看的顾北：“……”
　　被莫名其妙吃了一顿豆腐的南阳：“……你挺猛。”
　　猛个脚。
　　顾北松开手转过头咳嗽了一声，耳根马上烧的发烫。
　　南阳一只胳膊搭上他的肩头，低头笑个不停。顾北现在急需冷静连忙像推开个火炭一样把南阳的胳膊推开了，往远里走了几步。
　　南阳见他这个样子不依不饶的跟过来嘴里还念念有词：“哎你耳朵红了让我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事……”

　　梁武过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顾北像极了被欺负的小娇\\妻，他南哥像极了要抢别人当压寨夫人的土匪。
　　“靠……”梁武捅了捅旁边一男生，“陈野你打我两下，这画面太美我以为我眼瞎了。”
　　旁边寸头男生嗤笑一声，二话不说就往梁武头上甩了一巴掌：“疼吗。”
　　“□□小点儿用力啊！”梁武摸着自己脑袋一边使劲儿闭了闭眼再看，还是那美到不敢相信的画面。
　　陈野也往那边望了一眼，拉着梁武的领口走了：“站队去了，关你屁事是不是？”

　　叽叽喳喳十几分钟右边那个操场才站好高一和高二的学生，高三的被弄去另一个操场听不一样的演讲去了。
　　顾北老老实实的站在队伍最后头，低着头盯着自己脚尖。这校长讲话挺无聊的，除了不吐唾沫星子和原来那校长一模一样。
　　他听得挺想溜，戳了戳一旁戴着耳机听歌的南阳：“南哥，我们溜吧。”
　　“怎么又想溜了？”南阳取下耳机似笑非笑的盯着他看。眼眸里一如既往地盛满光芒。
　　想回家睡觉觉，哥。
　　顾北刚想把这句说出来，却被话筒发出的尖锐声打断，两个人齐齐抬头往台上看去。
　　校长拍了拍话筒，大声说：“高三的这批马上就要进入大学了！现在，高二的，你们是最懂事的！”
　　校长说的是方言，“懂事”两个字听起来像是“吃屎”。
　　高一这一片瞬间哄笑大起，不知道是谁带的头，都一个个啪啪鼓起掌来。
　　“反了你们，给我安静！”校长大手一挥，吼得人家脖子都红了。
　　掌声没停，倒来更大，拍的人越起劲了。
　　校长气极，骂道：“你们这群不知好歹的东西！皮崩的玩意儿，一点素质都没有！”
　　顾北呆了：“这么……口不择言吗？”
　　“别慌都这样。”南阳笑了笑，把双手插进兜里，看着台上。
　　听到这骂的带劲儿，高二那一片也开始啪啪的鼓掌。
　　“行行行，你们能耐了！”校长岔气了要，“来来来，鼓掌是吧，爱鼓掌是吧？鼓！哎今天就不放学了我就让你们鼓个痛快！来来，高一的先鼓十分钟，高二再鼓二十分钟！鼓啊！怎么不鼓了？来来来，我起个头，啪啪啪！鼓！给我用吃奶的劲儿鼓！”
　　顾北低下头笑了：“够害啊。”
　　“那是，我们这里从来都是如此活泼洒脱可爱。”南阳摸了摸后颈抬起头也笑了。
　　这下可好，被校长得了个正着，指着南阳吼：“你小子挺高兴是吧？来，上这里来笑。”
　　南阳：“……”
　　顾北在旁边很没良心的给他加了个油：“去吧南哥，你行的·。”
　　“……”行个牵牛花。
　　南阳还是被迫站了上去，一阵不爽充斥着心头，冷着脸用下巴对这台下一群，居然让台下安静了几分。
　　又等了几分钟，彻底安静了，校长咽了口唾沫。
　　“我告诉你们，现在在我这里装厉害是没有用的！有本事你去社会上横啊！被打的娘老子都认不出！”校长皮笑肉不笑，“走，解散！我看看你们还能横几年。”

　　“哎，南哥今天上台爽不爽？”梁武一出校门就迫不及待的跟过来幸灾乐祸。
　　南阳瞪了他一眼，又往后望了一眼：“陈野。”
　　“来了。”陈野走快几步拎着梁武往后退了几步，说，“你小子挺不要命，没看见脸已经黑的赛锅底了吗？”
　　梁武啧啧两声：“那那个转学生怎么还安然无恙的走在旁边呢？”
　　陈野思考了几秒说：“大概因为他长得比你好看。”
　　“是吗，有点神奇。”梁武说。

　　两个人住的地方差的不远，两个人走在街上。
　　顾北清了清嗓子，问：“爽不爽？”
　　南阳转过头瞪着他，结果没憋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靠，你在找抽。”
　　“来，爸爸揉揉，别哭啊。”顾北揉了揉他的头。
　　“就想哭啊。”南阳望天叹了一口沉重的气，“你说这开学第一天我那高大威猛的形象就毁了。”
　　顾北往他腿上踢了一脚：“什么时候有过形象了你。”
　　两个人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这里就要分开了。
　　“明天见。”南阳挥了挥手。
　　“明天见。”顾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