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想的太美

46、四十六向阳3

　　四十六向阳3
　　这年过得也不怎么样。

　　就是吃饭有点麻烦其他都好。等离开学还有一个星期，顾北开始收拾行礼找合适的房子租。

　　他东西要拿的也不多，一个行李箱一个书包塞得满。

　　“喂，顾北啊，那什么，手续我过几天就去办啊，放心出不了问题的！怎么……又出案子了？”

　　电话挂了。
　　顾北耸了耸肩，跟房东打了个电话。
　　“喂，你好啊。”是个脾气挺好的女人，他昨天见二十几的样子。
　　“嗯。租房的人。”顾北说。
　　“啊是你啊，”那边的房东轻轻笑了一下，“房子我已经收拾好啦，租一个月对吧。”
　　“嗯。”顾北换好鞋子拿了件白色的长款羽绒服套上应了一声。
　　“今天过来是吗？”房东又问。
　　“嗯。”顾北拖着行李出了门，把门关上。
　　房东那边传来一声猫叫，那房东又轻笑一声，好像是把猫抱到了怀里：“那我等着你。”
　　顾北这次没再说话，直接挂掉。
　　坐电梯下了楼，叫了辆车顾北往住房地方走去。离南阳的新家不远，走几分钟能见面的那种。
　　下了车他走了一会儿就看见房东坐在外面晒太阳，怀里窝着一只猫，白色的。
　　今天雪消得差不多，阳光很好。
　　顾北走近，那猫睁开眼睛，极漂亮的蓝色。
　　“喵~”那猫叫了一声，从女人怀里跳下来，走过来蹭顾北的脚脖子。
　　他弯腰抱起来，慢慢抚摸着毛发。
　　“这猫肯在我怀里待会儿我就高兴死了。”房东无奈的笑笑，起身给了他一把钥匙，“我带你去转转吧。”
　　顾北点了点头，一手抱猫一手拉行李箱面无表情的跟着她进了屋。
　　房子就一个小平房，里面挺大，光线也挺不错，收拾的很干净。
　　“平时我也不住，贴了张租房告示最近才里里外外拾掇了一下。”房东莞尔。顾北怀中的猫软软的叫了一声。
　　房东拍了拍手，说：“房租就一个月一千八啦。我还有事，就先走了。简简，走啦。”
　　女人从顾北怀里接过猫咪，猫咪一连叫了好多声。
　　房东看起来也不是很需要租房子这笔来源，房租来说不贵。关键房子挺好的。
　　顾北点了点头。
　　等房东走了顾北先把东西随手一扔去买家用品什么的。枕头啥的什么都没有。
　　买一大堆东西还要哼哧哼哧的扛回房子里，再收拾收拾，马上就折腾到天黑了。顾北拿了手机戴上口罩准备去外面面食馆凑合凑合。
　　结果他发现今天他刚见到的面食馆被拆了。
　　顾北：“……”
　　怎么明天不倒闭？非要赶这点？？
　　他只好往大街上走过去寻找食物。
　　顾北低头走路打开一个短视频APP随便刷着，速度奇快。走着走着就被人撞了。
　　没错，一个小姑娘直直撞入了他的怀里，撞得顾北一个趔趄。
　　“……”
　　那小姑娘兴奋的把头抬起来，笑道：“顾北，好久不见啊。”
　　是乔依。
　　顾北：“……”
　　他也是绝了，吃个饭面食馆倒闭居然还撞到了个他并不想面对的人。
　　玄幻，神奇，无与伦比。
　　“你也是来这里串门的吗？我也是！一个多月没见你我可想死你啦！”乔依哈出一口白气把头埋在顾北怀里抱紧了他的腰。
　　顾北立即把她的手给扒下来。乔依热情的过头。
　　乔依嘟了嘟嘴，哼道：“抱都不让我抱。”
　　“……”会让你抱那就才是神奇了。
　　顾北不知道该说什么，抿了抿唇，说：“有事要说。”
　　乔依脸上的笑意一僵，良久才道：“那你……说吧。”
　　“我转学了。”顾北说。
　　“啊？”乔依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才笑笑。
　　“转学啊。我还以为……”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忽然鼻子一酸，眼眶湿润。
　　顾北看到灯光下忽然出现的泪眼朦胧，有点懵。
　　他好像没骂她？好像还没开始吧嗒吧嗒讲一堆“少女你不要这个样子我们是没有结果”的道理？？怎么好端端就憋出了泪水风沙迷眼？还是感慨人生？

　　乔依转过头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憋回去，笑着转过头看着顾北：“明天我有时间，带我去转转你的新学校吧。”
　　顾北看了她一眼，正要开口拒绝，话还没说出口，乔依又说：“是不是南阳的那个学校，我知道路，带你去方便一点。”
　　“嗯。”多个带路也不是什么坏事。顾北思量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说，“乔依……”
　　“我知道！”乔依突然把声调拔高，然后咳嗽了几声说，“我知道，你别说话，我不听，不想听。就带个路我啥也不干。”
　　顾北沉默了。
　　“再见。”顾北眨了眨眼，居然生出一丝尴尬，抬脚想离开。
　　看着小姑娘的动作和语气是知道了点啥。看他的目光总是有点奇怪和难以言喻……
　　乔依上前一步，想挽住了他的胳膊：“要去吃饭吗？”
　　顾北身子一侧，道：“你的手。”
　　“啊，”乔依笑了，“抱歉抱歉。你要去吃饭吗？”
　　“一起吧，我一个人出来也是为了吃饭。”乔依笑容明媚，眼眶却红了。
　　顾北：“不是。”
　　“那你是来干什么的？”乔依还是在笑。
　　顾北不假思索的说：“跳广场舞。”
　　乔依：“……”
　　能把这人弄走顾北也是不择手段。
　　顾北决定委屈一下自己的肚子，开始转身往房子那边走去，脚底生风，立志要把乔依甩的远远的。
　　这孩子……今天莫不是受了啥刺激？
　　他耸了耸肩心说想着干啥，没多大事。
　　顾北走到房子拿出，进去关门倒床睡觉。

　　第二天乔依早早等在了昨天见面的地方。
　　今天她穿的很漂亮，画了妆。眼角淡淡一抹粉。
　　“走吧。顺便把小吃摊也介绍了。”乔依没有挽他的胳膊也没有牵他的手。乔依一路上也不说话，顾北默默跟着她走。
　　二十几分钟左右到了学校大门前。成绩这所锐明二中教的有多牛/逼他是没听过，不过学校配置不错。操场左右两个，篮球场三个，食堂三层。宿舍他不认得，乔依给他指了指，顾北望过去，好大两栋楼。
　　啧，想想南阳看见他走进教室惊呆的样子就想笑。顾北眯了眯眼，弯了弯嘴角，一个和煦温暖的微笑跃然于他脸上。
　　今天他没戴口罩，旁边的乔依把这个笑容刻进了心里。
　　她费尽心机跟踪才能窥见的美好，却是因为想就能轻易展露的。

　　“顾北。”乔依叫道。
　　顾北收起了笑转过头看她，面无表情。
　　乔依说：“你喜欢南阳。”
　　顾北：“……”
　　顾北：“卧槽你怎么知道？”
　　一句脏话没把持住脱口而出。
　　顾北看着她，眼神有了波澜。
　　“你为什么……要喜欢一个男人？！”乔依突然吼出声，眼泪断了线一样掉了下来。看的顾北措不及防，脑子里满弹幕的“卧槽卧槽卧槽”
　　“我不为什么。”顾北看着她，脸上越来越面无表情，心里越来越懵。
　　这情绪爆发点怎么变得莫名其妙？难不成看不了男孩子喜欢男孩子？
　　她蹲下，肩膀快速的耸动，眼泪掉在了地上。一阵大风刮过，撩起了她的发丝。顾北的懵/逼心情发酵发酵还在发酵。
　　乔依猛地吸了一口气，声音颤抖着：“我……我虽然是长得不漂亮，但是你为什么要喜欢一个男的？你……你不是说，说你不会爱上一个人吗？”
　　他说过吗？
　　还貌似真的说过。
　　“……”顾北看着她哭没说话。这叫他怎么回答？
　　一时间不知道找个什么动作。
　　乔依似乎是不太能接受这个现实：“你喜欢一个男的你也不喜欢我吗？”
　　顾北看着她蹲下身子，大概是被呛了一下，咳嗽起来。他叹了一口气，说：“我不喜欢男人。”
　　“什么？”乔依抬起头，妆花到脸看不了。
　　顾北和她对视，表情严肃：“我只喜欢他。”
　　乔依不说话了，眼泪也不流了，硬生生把咳嗽憋住了。她站起身来，目光坚定。
　　顾北忽然内心有个想法乔依要踢他两腿中间。
　　就在顾北内心复杂屏气凝神的时候，乔依往脸上乱抹了几把，拿出口罩戴上，然后站起来跑了。
　　顾北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站在萧瑟的风里，体会着不知道该怎么说的蛋疼。

　　“操。”顾北过了好久，才吐出一个字。
　　这也算是……断干净了？？
　　之前就断得很干净了好吗。
　　他低着头双手插兜往屋子的方向走去，脑子糊成一团。
　　顾北再怎么想也没想出来乔依会自己猜出来。说好恋爱中的少女智商为零呢？？
　　不不不，让他蛋疼的是乔依这……稀里糊涂的方式。原来摆脱如此的简单，早知道就告诉她他从小到大阅男无数那啥那啥了。

　　“这都瞎几把……”顾北刚想感叹一下这世界对他草泥马的关爱，结果一个没留神，一脚踏空，摔了一跤。
　　屁股疼到他想喊妈妈的那种。
　　顾着面子还不能喊。眼泪都差点给他摔出来。
　　顾北搓着屁股回到家里，躺在床上脑子里还是很糊。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该怎么想。
　　随便随便，爱咋咋地。
　　顾北在黑暗里闭上了双眼。

　　接下来这几天他和就一直在收拾整理屋子买东西，开学前一个晚上别人通宵补作业他在通宵琢磨这网线怎么弄。
　　作为手机不离身的人他没网实在太痛苦。

　　开学了。顾北还是第一次因为开学如此兴奋，啊，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