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想的太美

48、四十八向阳5

　　四十八向阳5
　　顾北第二天早上到学校的时候南阳已经稳稳当当坐在位子上上早自习。他坐到座位上趴下就睡。
　　“哎，顾北顾北。”梁武坐到顾北桌子上搡了他两把。
　　南阳抬眼看着他。
　　顾北一点反应都没有。梁武又摇了摇：“怎么不吱声儿啊，真是架子好大……”
　　梁武撇撇嘴抬起头想换个方向对着顾北吼一嗓子就对上了南阳杀气腾腾的眼神。
　　“南……南哥，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梁武尴尬的笑笑。
　　南阳也笑笑，说：“没事，我今天心情不大晴朗。没事你继续，我绝对不会摔板凳揍人约架的。”
　　梁武：“……南哥再见，我学习去了。”
　　等梁武一溜烟跑了南阳把手张开放到顾北头顶轻轻拍了拍然后继续低头认真预习。
　　早自习顾北睡到一般的时候抬起头睁开一只眼，额头上有汗罩着。他看向一旁投入学习海洋的南阳没说话。南阳自己转了过来，问：“醒了？”
　　顾北摇了摇头：“刚刚，耳鸣。”
　　南阳放下手里的笔抹了把他的额头，湿漉漉的。刚才一阵肯定不好过。他眼中晦暗不明：“我会陪着你的。”
　　“我知道。”顾北轻轻笑出了声，脸庞无端染上温柔，“我信你。”
　　因为你就是我的未来啊。
　　他忽然想起南阳很久之前问他的一个问题，他当时心里想的是这个答案。
　　南阳也莞尔，然后继续拿起笔。
　　“南哥。”顾北伸出一只手，他低下头看着自己掌心纹路。突如其来的矫情让他红了眼眶。
　　刚才虽然耳鸣发作了，但是中间耳鸣停了会儿他听见了几句话，他狠狠地懵了。这是他耳鸣发作，第二次不是自己扛过来的。第一次也是南阳陪着。
　　“嗯？”南阳挑了挑一边的眉毛，手里动作没停。
　　顾北忍住哽咽，挤出了个笑：“没事就送你个灿烂的笑脸。”
　　南阳转过头盯着他看，心里忽然有个几乎不大可能的想法：“你是不是……”
　　顾北把头埋在胳膊之间，不说话了。
　　见他这样南阳也只好作罢，把那个忽然出现在脑海间的想法藏起来。不过这想法埋在心里，日积月累，会发芽，会成参天大树。

　　课上的无聊，南阳尽量不分心的听着，这所学校管得松顾北上课睡觉没人管，索性就睡了一天。到了晚自习顾北才慢悠悠的从课桌上起来。
　　他揉开眼睛，往窗外看了一眼，却看到一个金发中分的男生在朝他这边竖中指。
　　“弱鸡金毛同志又来了。”南阳轻蔑的笑了一声，拧过顾北的脑袋，“他那么丑有什么可看的？看我……桌上的教科书，学习都比看他竖中指有趣。”
　　顾北没说话，看向南阳，南阳从前面一个女生那里借了个记作业的小本子递给他：“学霸要写作业了？”
　　“……”顾北瞪了一眼没说话。看来南阳还记得挺清楚，他就喜欢晚自习挑着顺眼点的作业写完然后回家吃个饭就躺觉。
　　他翻开那小本子，记得还挺详细。照着把作业勾上然后丢回给南阳。然后翻开数学书自己参透参透，参透了十几分钟合上书翻开题开始下笔。
　　写的飞快。
　　南阳停下所有动作看着他写。空的题也有，不过不多。表情是从未在平时见过的严肃，在很认真的思考。顾北写得入神，所有要写的习题写完他才发现南阳一直在盯着。
　　“木啊。”顾北忽然起了兴致，单手送给南阳一个飞吻。
　　南阳默默把头转过去偷偷地笑。
　　在前面因为转过身拿本子目睹了全过程的女生：“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顾北：“……”
　　南阳：“……”
　　全班：“？？？”
　　“我我我我不会说出去的！”女生脸憋得通红，她捂住嘴巴声音压得低低的，“你们是在交往吗？难道你是为了南阳转的校吗？你们谁先表白的啊？”
　　全班的人见没什么热闹可凑纷纷继续写作业。剩下顾北和南阳互相瞪眼，还有那女生一脸激动的看着两个人。
　　顾北砸了咂嘴，不知道怎么说，于是使劲儿瞪南阳。南阳也是不知道如何回答，也瞪。
　　那女生忽然恍然大悟道：“我懂了。”
　　顾北和南阳齐齐转头看她，你懂了个啥？
　　女生神秘兮兮的凑近顾北悄悄说：“你是不是惹南哥生气然后专程转学过来哄他的呀？对不对？”
　　摇头吧，不他还挺想别人误会一下他和南阳的关系的。点头吧，就不知道南阳对自己是个什么感情了。万一这种关系超好在南阳眼里只是深深的兄弟情那他就死了。
　　所以他思来想去，认真对那个女生说：“我们是父子关系。”
　　“啊……啊？”女生没反应过来，愣住了。
　　顾北认真的看着南阳叫了声：“儿子。”
　　“爸爸。”南阳挑了挑眉。
　　然后顾北转过头看着那女生说：“答应我们不说出去的。”
　　女生迟钝的点了点头。南阳立即接着说：“转过去吧，学习要紧。学习使你妈快乐，你妈快乐你全家快乐。哎，学习去吧。”然后把她强行转了回去。
　　把人弄走后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尴尬了。顾北假装没事参悟物理，但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南阳也假装认真看书，一点都不知道自己书拿倒了。脑子里很混乱。
　　他知道了会怎么样？
　　要是对方知道自己喜欢他，会怎么样？
　　不知道，不敢去想。
　　两个人很有默契的一起叹了口气，然后对视一眼，齐齐转过头，不说话了。

　　八点两个人走在路上，从晚自习开始就谁也不说话，一直这么僵着。
　　顾北对尴尬没有多大的意见，对他来说无所谓，但是是南阳，那就不一样了。
　　“南哥。”顾北咳了几声。
　　南阳转过头看着他：“有事？”
　　“没事。”顾北找不到什么话题。
　　南阳把头转回来继续看路，脸上表情很僵。
　　走了没多久顾北突然想起那个黄毛，想把这个作为话题聊聊，刚开口说了一个字，黄毛就出现在了他俩的面前。
　　“……”
　　顾北被打断有些不爽。受南阳影响，他的脾气越来越多样化。反正不好好先生就是了。
　　黄毛看着是来挑架，不，是群殴来的。不知道为什么就几天身后居然跟了一大帮人。不过马上知道为什么了。
　　后面一个一小弟看到是南阳整个人都不好了：“我靠，你叫我来的时候没告诉我打的人是南阳啊！”
　　马上有人发出同样的惊呼。
　　黄毛看着挺没面子的，朝后面吼了一声：“够了！”
　　身后瞬间安静。
　　“怎么，怂了？怂了就别跟过来，是男人就别走。”黄毛很满意众人的反应，抬眼望了满脸烦躁的南阳一眼，“就一个人还打不过了？！”
　　黄毛直接忽略顾北。原因是看着战斗力不高，等会儿开打估计也就只能帮南阳拎个书包什么的。
　　他声音挺大，这边两个人听的一清二楚。
　　顾北眯了眯眼，凑近南阳说：“今天我要让那孙子见识见识，什么叫做你大爷还是你大爷。”
　　“那我负责给你拎包？”南阳说。脸上的烦躁瞬间不见踪影。
　　顾北把书包往旁边草丛一扔活动活动筋骨：“不你辅助。”
　　被打断的不爽已经很强大了。要是和别人说话那黄毛打断顾北也没那兴趣跟他玩儿，谁叫他刚才是要跟南阳说话。还被忽略了一番。要是放平常顾北绝对听都不听直接屏蔽，可是谁叫他被这黄毛惹了一肚子的不爽。
　　现在的怒火就是你打个喷嚏都能一路烧到西伯利亚去。

　　黄毛转过身发现那边俩人一点紧张氛围都没有，然后他发现南阳旁边站的那个貌似眼神有了变化，还是盯着他看的。黄毛忽然有一瞬间腿软了一下。
　　不过马上调整好，扯出一个自以为拉风实则看着像嘴角抽筋的笑，准备再放一次狠话。
　　“我告诉们，今天我让你们吃不了兜……”
　　话连一半没说，顾北就嫌烦上去扯住黄毛的领子，手上猛地用力，瞬间拉近距离，黄毛还没反应过来，鼻子就被顾北碰了一头。
　　顾北撞完马上松开黄毛立即后退几步，用手抹了一把鼻子要检查检查伤势可是顾北这个机会都不给。机会是给人的不是给傻帽的。顾北立马抬脚往他肚子上一踹，踹的黄毛倒地。
　　“打就打，别废话。”顾北看着黄毛趴在地上缩成一团，抬眼往后面一堆人看了一眼，问，“来？”
　　那一个字的讽刺可比一大段话多得多。
　　准备好认怂的都决定拼一把。关键这语气听着实在太欠揍了。
　　南阳也把书包一扔，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上了笑容：“啧，一起上，实在没有精力一个个收拾战五渣。”
　　对面一群：“……”
　　上啊，这不上对不起男人的尊严！
　　顾北看着一群人一起走过来，他往前走了几步，往一个拿棍的人脸上一拳，把他胳膊往后一折，然后把他手里的棍夺过来，往那人屁股上一脚。
　　他掂了掂棍子，还算顺手，然后往最近的一个人小腿上一棍子，又用膝盖往背上一顶，折过一只胳膊一个过肩摔。有几个拿着棍子的往南阳那边冲过去，纵使顾北战斗力彪悍但是他们的目标是南阳。
　　南阳啧了一声，摇了摇头。一个人大喊一声为自己壮壮胆子，两只手把棍子高高举过头顶往南阳脸上挥过去，南阳侧身躲过去，身上挨了一棒子，不过南阳没有回头张望，他握住那朋友的手然后往回一拉，用他的双手抓着棍子结结实实往他自己头上一棒。南阳又把棍子夺过来把人一搡。

　　人多出了两人的想象，谁都挨了几棍子，不过不碍事。只是花费的时间稍微长了那么一点点。等那些人跑了的时候已经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
　　“操……”顾北气喘吁吁的把两个人的书包捡回来，丢给南阳他自己的，说，“怎么跟着你就会被打？”
　　他已经因为南阳参加打架好多次。
　　“有吗？”南阳也有点呼吸急促，单手叉腰缓了会儿，拉了顾北一把，“爸爸护着儿子不是理所应当吗？”
　　顾北站住不走了，指着南阳的鼻子威胁：“你这个逆子，再给我找麻烦打断你腿啊。”
　　“是是是，儿子不敢了。”南阳点头像小鸡啄米似的。
　　说完两个人开始傻乐起来。
　　顾北笑的有点喘不上气：“哎，你说说因为你，我一安分守己的学生打了架，还进了女厕所，和一个喝醉了酒的二逼少年在街上滚地……”
　　“你别说，我肚子疼。”南阳狂笑肚子疼到直不起腰来。
　　“南阳，”顾北好不容易止住笑，叫他的名字，“虽然做了这么多二货事，但是。”
　　“但是？”南阳坐在地上看着他。
　　顾北说：“你陪着我的时光都很好。”
　　良久，南阳拍拍屁股站起来，走过去抱了一下顾北：“那你以后的时光都会是好的。”
　　最美好的时光就是与你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