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想的太美

49、四十九向阳6

　　四十九向阳6
　　打完一场架的后果就是第二天去上学的时候早自习就被主任叫到了办公室。
　　顾北和南阳到的时候黄毛已经规规矩矩站在里面了，还有几个昨晚上被他们单方面殴打的朋友。
　　看着他们一个个这么规矩顾北突然有种不大好的预感，就是预感到自己要被恶心的那种。
　　“罗主任，就是他们，昨晚打我们。”两人刚喊了个报告进来有位朋友就忍不住指着门口喊。
　　罗主任脸色凝重，喝了一口茶，看向两人问：“身上的伤你俩打的？”
　　“嗯。”南阳点了点头。
　　“两个人打六个？”罗主任决定再次确认一下。
　　“也没有打那么多，那个时候很多人都怂了……等等，六个？”南阳准备谦虚谦虚，然后发现不大对劲。
　　顾北心里叹了一口气。果然，打不过就恶心。
　　那边的黄毛不干了，抬起头瞪他：“你说谁怂了？”
　　“安静！没让你说话！”罗主任一拍桌子，黄毛老老实实把头又低了回去。
　　罗主任咳了几声，朝刚来的两个人大体复述了一下刚刚黄毛一堆人说的话：“他们说昨晚是你们两个忽然拦住他们一起走的六个人，说是看他们不爽然后一言不合就揍了他们一顿，最后还威胁他们不准说出去。”
　　南阳第一次打架遇上这样的。
　　如此不要脸。
　　“那我们为什么要打他们？嫉妒他们长得帅这绝对不可能对吧。”南阳憋了好久问了一句。
　　黄毛怪里怪气的说：“校霸嘛，打人哪需要理由？说不定心情不好就随便找个人走上一顿。咱不敢说也不敢问对吧。”
　　南阳转过头看着黄毛，实在被恶心到了：“哎我说你这人，是不是找……脑子有病？”
　　“老师你看，我可是好学生啊，听着语气今晚估计又要打我了。”黄毛的肩膀抖了抖，装作害怕的模样，演技贼烂。
　　顾北目不斜视动了动肩膀：“你又是锡纸烫又是染头发，哪点看着像好学生？”
　　罗主任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黄毛，慢慢的点点头很同意顾北的说法。
　　虽然现在黄毛规规矩矩的站着，但是他再怎么装也掩盖不了他二流子的气质。身后那几个也是。而且身后那几个既然不是什么规矩学生也在这个学校呆了一学期了估计这主任办公室也没少进。
　　但是罗主任又皱着眉问他们两个人：“那他们身上的伤解释一下怎么回事。”
　　虽然昨晚那群人全部落荒而逃，但是顾北确定他们也没把这群怎么着，顶多腿上眼窝青了，他俩背上腿上也不是没伤，不过比起他们好看多了。
　　两个人有口也说不出个啥来。
　　黄毛身后那几个哎呦哎呦的叫换了几声什么你的昨晚疼到睡不着觉啊生理泪水都给他打出来了啊疼到想回娘胎里啊，吐血都编出来了。
　　南阳看着他们的眼神里写满了傻\\逼二字。
　　顾北连看都不想看。

　　“你俩说是他们先找上你俩的？”罗主任和这群学生讨论了一节课发现双方口供不一致，“说说为什么。”
　　南阳说的比那边流畅了不知道多少：“听说这位黄头发的朋友看我不爽很久了。从开学前就不爽到现在，当然也不排除他嫉妒我帅这一点。然后他就在昨晚我走在放学路上的时候把我和爸……把这位顾北同学堵了，带着一群人要群殴。”
　　南阳说的有些累咽了口口水顾北看了他一眼无缝衔接：“结果是群战五渣没打过，跑了。现在还想反咬一口。”
　　罗主任点了点头。
　　黄毛嗤笑一声：“谁会脑子有病去打校霸啊。”
　　是你是你就是你，我们的智障小黄毛！
　　“校霸？”罗主任看了南阳一眼，“你打架很厉害？”
　　“没，我脸比较臭。所以老有人打我，然后莫名其妙就成了校霸。老师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个称号怎么来的。”南阳乖巧的低了低头。
　　旁边还有几个老师，一致同意南阳这边的话可信度高点。但是打架谁都打了，自然处分谁都不能少。当天早上公告栏里就贴满了处分通告单。
　　梁武看着这处分理由“因出手打伤近三十名学生，影响校纪校风，学校给予该同学相应处分”。
　　近三十名……
　　他南哥和那位姓顾的朋友C位出道了。

　　“操，你们太猛了。不南哥就先算了，顾北你一个转校生太猛了。”梁武到了下午体育课还在两人耳根前感慨这两位的彪悍不是人。
　　南阳勉强跟着队伍跑完两圈已经累到怀疑人生，躺在地上不想说话。顾北看着手机也不说话。
　　“哎，这位哥你说话啊，我这崇拜这么久了也不见你出声。”过来伸出手在顾北眼前晃了晃。
　　顾北等他自己把手收回去，然后继续不说话盯着屏幕看。
　　“啧，还是个冷漠大佬……”梁武缩缩脖子，朝走过来的陈野挥了挥手走过去，“哎陈野，去哪儿啊，厕所？咱俩一起呗……”
　　“别了看着你的脸我尿不出来。”
　　“没事，你又不对着我尿。”
　　“……”

　　“哥，缓过来没？”顾北也躺下，望着天。今天太阳挺大，但还是冷。
　　南阳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转了个身，面朝着顾北：“周五和我走。我带你去看那个种丁香的老太太。”
　　“不打扰？”顾北也转过身，两个人面对面。
　　“不打扰，那老太太挺闲的，而且人也很好。”南阳笑了笑。
　　“嗯。”顾北点了点头。
　　南阳看着他，忽然心跳一停，然后猛地加快。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说：“我有个事儿跟你说。”
　　顾北看着他示意他说。
　　“是这样的，”南阳紧张的动了动身子，“我……”
　　顾北敏感的意识到他后面说的话很重要，很有可能是他一直在等的话。
　　“我……”南阳紧张到口吃了一下，“x……”
　　“喜”字就念了一个音节然后被打断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南阳：“……”
　　两个人抬起头看向一处，又是那位自称腐女的妹子。
　　“你们继续，继续！”那女生捂紧嘴巴飞快地跑了。
　　两个人看着那妹子欢快的背影：“……”
　　继续个毛线？南阳满脸黑线。
　　顾北转过头似笑非笑，朝南阳扬了扬下巴：“你继续说。”
　　他刚刚听到南阳念出来的那个音节了。是他一直在等的那句话。
　　顾北得知了南阳的心意，但是他不说出口，他就想南阳自己说出来，完整的先说出“我喜欢你”这一句话。

　　“不了，”南阳叹了一口气起身拍了拍屁股，“也没多大事，回教室吧，快下课了。”
　　“你先回去，我尿个尿。”顾北起来朝厕所的方向走过去，到后边就开始飞快的跑。风胡乱拍在他的脸上，顾北也不觉得冷，脸上的笑容倒越来越大。藏不住的欢喜从他心里溢出来。
　　他喜欢他啊。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是一件能让人开心一辈子的事情。
　　顾北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开心。找不出什么词语来形容现在的这种心情，反正就是开心。开心到不得了，一地球的烟花炸开都不能说明他目前内心的狂喜。也说不清是哪种，足以让他手忙脚乱。

　　南阳看着他，还以为是憋坏了。摸了摸后脑勺双手插兜慢慢往教室走去。叹了口沉重的气：“怎么表个白这么难……”

　　周五来的很快。逃了晚自习走路上的时候两个人一人一份关东煮吃得很欢。
　　“要不要带点东西？”顾北嘴里塞得满当当转头问南阳。
　　“买点菜过去做个饭就行了。”南阳吃完把垃圾往桶里一扔，掏出耳机插上听歌。
　　顾北点了点头，两个人往南阳家菜铺走去。到的时候南昕在里面帮忙。现在买的人比过年那时候少了太多了。两个人也转的过来。
　　“阳阳啊，不是说好要去看苏老太的吗？怎么往这里走来了？”王桂兰坐在屋子里见他们进来脸上的笑意浓郁起来，“顾北你也来了啊。”
　　顾北打了个招呼：“阿姨好。”
　　南昕扫完地上的菜叶子把扫帚随手一扔走过来看着顾北，开口第一句就是：“你为什么转学过来？”
　　第二句和第一句的风格差不多：“昨晚怎么就捞着我哥去打架了？”
　　“怎么说话呢你。”你也走过来把手放到南昕头顶，用力往后一推，“一点礼貌没有。”
　　“哼！”南昕身子往后倒了倒，又直起来打掉南阳的手，“走开走开。我不和你玩儿。”
　　南阳笑了，又往南昕头上弹了一下：“我什么时候跟你玩了。”
　　南昕气得跳脚，想去抓南阳的头发但是身高不允许，南阳一只手就把她制服的妥妥的。
　　“啧啧啧，这脾气嫁的出去就怪了。”南阳还饶有兴致的逗她。
　　南昕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抱胸冷哼道：“那好办，我娶个女的就行了。”
　　王桂兰眉头皱了一下：“这么的话可不能乱说。”
　　南阳干咳了几声，把手拿开，转移话题：“我来装点菜，顺便给老太太做顿饭。”
　　南阳拉着顾北装了一大袋子的菜还有水果。跑了。

　　两个人的书包扔在菜店里。南阳提着一大包顾北悠闲地跟在他后边儿玩手机。
　　南阳瞥了顾北一眼：“你就不能来帮个忙？”
　　顾北朝他伸出了一只手，示意把袋子给他。
　　“啧，”南阳拽了顾北一下，“走了走了，哪有儿子让爸爸提东西的。我就意思意思。”
　　两个人慢慢散步，到了那位老太太的家门前。是老宅子，大门开着，看得见一条狼狗懒洋洋的躺在地上。
　　“苏奶奶。”南阳叫了一声走了进去，那条狼狗大概是认得他的，站起来围着他走了几圈，看到后面的顾北就汪汪开始叫了。
　　一位老太太从屋里走出来，笑道：“小南带朋友来啦。阿尼，安静不是坏人。”
　　那条叫阿尼的狼狗欢快的跑到苏老太的脚边，呜呜叫了两声。
　　“进来吧。我还没吃饭呢。一起吃吧。”苏老太笑起来，脸上皆是温柔，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漂亮的女孩子。
　　两个人进了门南阳去了厨房叫顾北陪苏老太聊会儿。聊个什么天，一老一小就坐在沙发上，一人一杯茶，谁也不说话。
　　“叫什么名字呀？”苏老太喝了一口茶问。
　　“顾北。”顾北说。
　　“和小南关系挺好呀。”苏老太点了点头，又自言自语说，“都是很好的男孩子呀……”
　　顾北抬眼看了老人一眼，没说话也喝了一口茶。
　　苏老太把自己那杯茶喝完，站起来笑着拍了拍顾北的肩，说：“你去帮小南吧。我去陪陪阿尼，它也是一条老狗啦。”
　　说完出了门叫唤阿尼。顾北转到厨房，灶上放着锅南阳在洗菜。
　　“哥……”顾北看着看着忽然拖着嗓子叫了一声。
　　南阳身子一僵，拿起手里还没洗的芹菜转过身往顾北头上轻轻一打：“好好叫。”
　　顾北耸了耸肩，又不出声了。他走到南阳旁边把菜拿过来示意他帮忙洗菜。南阳擦了擦手去煮了米。然后拿出菜刀切肉切菜。顾北看着南阳这个样子，觉得以后可以只等着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