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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 4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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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碧雾接到老爷子电话时两人恰好吃完午饭,她捏着手机站在窗口,冬日里并不友好的风顺着窗口吹进来,将她散着的长发吹得乱舞。
“怎么,舍不得离开医院打算再着凉一次?”
有人从背后走来给她披外衣,揶揄的笑问。
身后暖流袭来,严碧雾很没出息的往他身上靠了靠,她微蹙的长眉眉心揪起个小褶子,高她许多的罗凤衔一低头便瞧的清清楚楚。
唇虚贴在她发旋上,他也不多问,相顾无言,温情脉脉。
“爷爷说等依然订完婚我再回长临。”
不知站了多久,她动了动酸胀的脚踝转过身来靠在窗棂上望他。焦糖色的瞳仁里有着莫名的挣扎,看的罗凤衔轻笑。
“在我心里严小雾可是铁骨铮铮的女汉子,也有你害怕的时候么?”
“别这么喊我。”
不理他的调侃严碧雾抗议道,这个陌生又亲昵的称呼每听一次严碧雾都克制不住的红了耳根,以前不是没有人喊过她小名,可罗凤衔喊出来却与别人都不同。
他仿佛是将这三个字含在胸口温着,百转千回后才从喉咙深处滑出来,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宠溺和蛊惑,每每都能让她晕头转向,连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都应声崩塌,打她个措手不及。
本质上,她不喜欢被人打乱固有的安全堡垒。
“严小雾。”
可面前人却似要跟她作对般,她越不让他越是想要喊、偏要喊,不容置疑。惹得严碧雾一时忘了刚刚那通电话,踮着脚伸手要去捏他的嘴巴,不成想着了他的道,指尖被人含进了嘴里。
“嘶……”
严碧雾倒吸一口凉气,想撤回时已来不及,他紧抿着唇,柔软的唇瓣压在指节上带着灼人的温度,烫的严碧雾眼角水汽氤氲。
“放开。”
头可断血可流但她新世纪霸道女总裁的人设不能崩,严碧雾低喝着吊起眉梢佯装出盛气凌人的模样,可声线却没什么说服力的染上酥软。
面前仗着身高优势俯视她的人,双臂抵在身后的窗棱上缓缓俯下胸腔,口中恶劣的舌轻轻舔过微微发颤的指尖,湿暖软滑的触感让无形中被圈在怀里的人低了头,耳尖红的能泌血。
“别、别……”
什么霸道女总裁?
去你大爷的霸道女总裁!
现在她只想把手拿出来然后从他胳膊低下钻出去!
对她细若蚊哼的抗议置若罔闻,罗凤衔那双黑漆漆的眸子凝望着怀里那逐渐泛红的脸颊,灵活的舌尖裹着她被困的食中二指穿插其中,轻柔的拂过那纤润的指尖,描摹着她指甲的形状。
细微的水渍搅动声入耳,严碧雾肩膀瑟缩发抖,一团乱麻的脑子却又清晰的感受到男人的舌正缠在她指头上,勾着她的纹路一圈又一圈的瞄着。
脚踝一软,她背抵着窗棱就要滑下去时被人捞住,他握着她的手腕往后撤,莹润的指尖勾出一道银线,线的末端连在他柔润的唇瓣上,旖旎,勾魂。
罗凤衔望她的黑眸水光潋滟,粉色的舌尖探出口,在她呆若木鸡的注视下一路将银线啜(tian))尽后,湿哒哒的唇贴在葱根上静止了。
清贵禁欲的脸与她仅隔寸余,微微眯起的双眸朝她勾唇笑,往日冰雪春融的笑此刻沾上颜(第四声)色,严碧雾终于明白‘禁/欲的性感’这一威慑力有多大。
人间尤/物,不过如此。
水汽迅速占据了焦糖色的瞳孔,被勾的七荤八素的严碧雾哪还管什么不近美色,长睫微垂揪着他卫衣前襟就探了过去,张口吻在那红成胭脂色的漂亮喉结上。
她想这么做,很久了。
低低的喘息自贴在她鬓角的唇溢出,顺着发丝钻进她耳里。严碧雾心里那只叫嚣着‘吃了他,吃了他’的小人终于破土而出,插起腰仰天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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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的订婚宴如期而至,岭南叶家在商海乃至Z界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商海本就盘根错节,叶明理又是叶家独子,如今与严家联姻自然惊动了政商界泰半人。
为了安保工作订婚宴没有设在酒店,而是定在了严家位于乾山的半山别墅里。
乾山以温泉出名,山以北是私人高级温泉度假基地,隔山以南是温泉别墅区,半山区内只有零星几座中欧庄园风天价别墅,图的就是个清净和绝对隐私。
因为时节原因,订婚宴被安排在位于东边最大的室内宴会厅中。
严家各房长辈自不必说,小辈中远嫁的大小姐也带着两个孩子提前一周同夫家回了老宅,剩下散落在世界各地的人也都在订婚宴前三天集结完毕。
半山别墅的房子占地千平,室内室外停车场大草坪以及一应俱全的休闲娱乐设施,足以承担整个严家乃至这次订婚宴的所有外来宾客。
严碧雾端坐在窗前,透白的纱帘轻轻摇动着,窗外正对着正门的大草坪,四五个不同年龄的小孩在那里奔跑、玩耍,其乐融融。
他们礼貌、谦让又和谐,可关上门真是如此么?
都道越是门楣高的家庭家教越是严谨,想起小时候南南被欺负的样子严碧雾扯唇笑了笑。有些东西烂在骨子里,再好的家教也没用。
手机铃响,是罗凤衔的视频电话。严碧雾将飘窗上的烟灰缸挪开,抬了腿坐上去。
“什么事?”
屏幕里那个穿赛车服的人正仰着脖颈灌水,镜头被他的动作拉近,刚好怼在那漂亮的喉结上,一排还没消退的牙印随着它上下滚动的节奏招摇过眼。
要不是对面那人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严碧雾都要怀疑他是故意对准喉结以声讨她那天的放肆了。
“明天订婚的那人名字中间是依不是柔吧?”
真是搞不懂严家那个老爷子,订婚的明明是小孙女,怎么连着严小雾都要被关进乾山,难不成他还想来个双黄蛋?
罗凤衔手里的苏打水瓶子被精准的扔进垃圾桶内,他扯了扯领口倒在沙发上懒洋洋的问道。
刚和车队的队友跑了整场拉力赛训练的人虚脱的厉害,说话都带着轻喘,他伸舌舔了舔仍旧干燥的唇拧开另一瓶水开喝,喝到一半发现手机屏里的女子神色不对,随即勾唇坏笑。
“想我么?”
镜头晃了下,那人凑近话筒恶劣的喘了几声,轻扬的话尾惊的严碧雾险些将手机扔出窗外。
想到电脑里还躺着没处理完的邮件,她便不想再跟他多费口舌。“没事我挂了,小方的邮件我还没处理。”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严碧雾反复在心里给自己打强心针,告诫不能被美色迷惑。
“怎么没事儿,”那头声音低了下来,手机屏对准了他下颚处,指骨修长的食指点了点那圈牙印,“我这儿还疼着呢你就这么忙着挂电话。”
“……”
信了你的鬼!严碧雾瞪他,没挂电话却也不肯再开口说话。
她嫌拿手机累便将手机架在窗棱上,搬过脚边的电脑开始办公。
镜头被拉远,刚被移开的烟灰缸放肆的跃入罗凤衔的眼帘。他伸手按着自己的后脖颈活动了下颈椎,然后单手枕在后脑勺上毫不避讳的打量她。
窗台上的人穿着素色的棉质旗袍,淡淡的细致格子纹路配着柔和的奶白色长袜,连带着让她飞扬妖治的五官都温柔下来。窝在沙发里的人隔着手机屏摸了摸她的脸,忽觉她的气色比起两天前不好反差,顿时不悦。
“药都按时吃了么?”
严碧雾敷衍的点头嗯了声,将修改好的文件点击保存发至公司邮箱。
小方来电说希望能参加今年的汽配展会,做了详细的参展资料给她想跟集团总部请款。恰好她人在C城,便考虑找机会跟严镇岳谈下长临的事,因此罗凤衔问的什么药不药的问题她压根没听见去。
这么明显的敷衍罗凤衔觉得自己要假装没看到,也太委屈他了。委屈了,就得补偿他。
“严小雾,我想看电影。”
他人不在严碧雾跟前,原就定力十足的人便渐渐投入到工作中,听到这声类似撒娇的轻语便头也不抬的回绝。
“没兴趣。”
这回答就很严碧雾,问话的人打量着她认真工作的模样心痒难耐,克制不住的舔了舔唇再次骚扰她。
“严小雾,小吴那个微信群里讨论了个好玩的东西,想听么?”
“不想听没事,我想说。”
不等她‘不想’两个字出口罗凤衔便抢先道,低头处理公务的人终于抬头给了半分关注。
“她们说咱两长得挺像的。”
……
小吴的眼是瞎了还是白内障了?
严碧雾皱眉:“哪像?”
“夫妻相。”
“……”
从善如流的对答到这里戛然而止,严碧雾懊恼,果然一心不能二用。
沙发里的人见她终于肯放下工作腾出空给自己,随即坐直了身子看她,漂亮的黑眸像两颗黑曜石,水色盎然又神采奕奕。
“你想看什么电影?”严碧雾合上电脑屏,舒展了下身体后双手抱膝侧靠在墙壁上。
“我想看什么都行么?”古堡壁画中的少年漂亮的下巴倨傲的扬了个弧度,眯起眼眸的样子懒懒的没有攻击力,像只漂亮的布偶猫。
“嗯。”
严碧雾是喜欢猫儿的,尤其是漂亮的猫儿。她柔声应着,头歪在曲起的膝盖上,过长的头发垂在身侧因风摇曳,看的罗凤衔心痒难耐。他将镜头拉近,不怀好意攀上唇角。
“爱情动作片怎么样?”
?严碧雾对这八个字组成的句子显然不熟,她茫然的看着他,“那是什么?”
手机屏幕里的人舌尖舔过下唇又收了回去,贱兮兮的朝她吹口哨。
“你猜。”
下意识的严碧雾觉得那不是什么好话,随即瞪了他一眼:“无聊。”
没营养的对话让她昏昏欲睡,她来老宅从来睡不好,不是噩梦连连就是失眠到天亮,即便她的屋子在三楼最里间,也觉得耳边吵杂不堪。
对着屏幕打了个哈欠,她裹了下旗袍外的披肩,漂亮的眼瞳里蓄满水汽,湿漉漉的像是孱弱的小动物。
“严小雾,”他出声喊她,话尾带着把小勾子。
严碧雾含糊不清的应着,离膝盖两三寸的地方那颗脑袋小鸡啄米似地点着,看的罗凤衔忍俊不禁。
他伸手取了遥控,客厅内立体环绕音响立刻放出舒缓的睡前音乐。
低沉好听的嗓音跟着音乐的节拍轻哼着,将靠在墙壁上的女子缓缓送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