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首席法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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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尔和莱戈拉斯在科洛兹卡尔的注视下，两两相望，直到双方都不好意思地挪开视线。
“梅里醒过来了。”莱戈拉斯率先打破沉默，梅里的伤势没有伤及性命，在诊疗院院长和阿拉贡的处理下已经好了很多，刚才醒过来，正和皮聘说着话。
“那就好。”尼尔简单地表达自己的欣喜，话音落下，两人的谈话终结。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还是莱戈拉斯挑起话题。“城中准备了一些热食，快去吃吧，不要像昨晚一样饿得差点倒下。吃完去找一下甘道夫，他好像有话要告诉你。”
“谢谢关心。”尼尔拍拍科洛兹卡尔，抬头给巨龙一个眼神。
科洛兹卡尔会意，小年轻要私人空间，他懂，要他回避他也理解。科洛兹卡尔拍拍翅膀，飞向空中，回到白城最高层的尖尖角，在那里落下。那里可是个好地方，能俯视整个佩兰诺平野，还能看到白城下层的情况，扭头也能看到最高层，真是个最佳观测点。他眯起眼，看向下方平原上两个小点。
尼尔和莱戈拉斯并肩走回去，白城里点燃起很多火把，把黑暗驱走。莱戈拉斯知道尼尔有些乏，他时不时从眼角余光处看着尼尔，放缓脚步，偶尔还提醒她注意脚下的碎石。
“甘道夫有没有说起佛罗多和山姆的事吗？”现在索隆打了败仗，要么就是重新聚集兵力攻打过来，要么就是全力抢夺至尊魔戒，等拿到魔戒后再来把人类毁灭。后者的可能性很大，佛罗多现在应该进入魔多，离末日火山越近，索隆发现他的可能性也越大，佛罗多的处境也更加危险。阿拉贡、甘道夫他们接下来要怎么做还得好好商议。
莱戈拉斯摇摇头。“甘道夫他自己也知道佛罗多的近况。不过就在刚才阿拉贡和他已经决定好了，阿拉贡要往魔多去，替佛罗多争取一点时间。”
“佛罗多和山姆会没事的吧？”
“我不知道。”莱戈拉斯停下来，转头看向尼尔。他们才刚走进白城，台阶上有一支火把正熊熊燃烧着，火光在两人脸上跳跃着，明暗不定。“接下来的事谁也说不定，也许他会成功，也许他会失败，我们要到敌人的大本营去，面临的危险很大，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
尼尔伸出手，搭在莱戈拉斯手臂上，眼中闪过坚定的光。“我跟你们一起去，至少还能照应一下。”
“不，你留在这里。”莱戈拉斯看得到尼尔的不赞同，他赶紧搬出几座大山。“甘道夫、阿拉贡还有吉姆利也是这么想的。白城才刚遭受重创，阿拉贡就要带着大部队离开，宰相法拉米尔受伤还在昏迷中，如果索隆还有动作，没有强力保障的白城瞬间就会沦陷。你留在这里最好。吉姆利也很担心你，你之前的死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我也担心他。”尼尔收回手，往上走了一层阶梯，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她双手背在身后，转过身来，调皮的笑容爬上银灰色的眼睛。“你是不是也以为我死了，也曾为我伤心难过过？”
“我……”莱戈拉斯被这个直击过来的问题和她的笑容震住，她总是这样，在不经意间给他冲击。“我们都很伤心，当时一下子失去你和甘道夫，大家心里都很悲痛，我也一样。”
他低下头，避过她专注的目光，直到他看到她的衣角转了个圈后往上移动，他才抬头抬脚，往上走，却没有追上她，只是跟在她身后，看着她背在身后的青葱十指。
“我回来的时候到了萝林。”尼尔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听到萝林两个字莱戈拉斯的眼前呈现出一幅仙境美景。她到了萝林，所以才会跟哈尔迪尔一起到号角堡。她是不是也被萝林的美景迷住了？
“我看到了我的墓穴。”尼尔沿着台阶转身，上了另外一段台阶。她测过身子，瞥了莱戈拉斯一眼。
“我不是在诅咒你，当时我以为你已经……”莱戈拉斯哭笑不得，他没想到当初痛心之余做的决定会成为一个笑话，墓主人亲眼看到自己的墓穴，这应该是难得的体验。
“我明白，只是没想到我的墓穴那么凄凉，只是一个小土包，我还想着至少会是方石堆砌起来的墓穴，不过选址很好，我喜欢那里的景色，很祥和，很安宁。”她的心绪随着话语飘向萝林，那里的景色她永远也不会忘记。她继续走，在第二层的大门后站定。莱戈拉斯走上来，在她身边停住。
“谢谢你，莱戈拉斯。”
“别再笑话我了，那只是一个乌龙，如果我知道你没死，我肯定不会在萝林挖个坑，把你的骨弓埋在那里。”莱戈拉斯撇过脑袋，不知道是不是火光照耀的原因，他白皙的脸上浮现出一层薄薄的红晕。
“我没有笑话你，我说的是真的。你还记得没离开瑞文戴尔之前吗？你跟我之间其实有些不太对付。”说到这里，她轻笑一声，想起来好像很远之前的事，但是按照中土的历法来算，距离现在才过去半年。“这半年来发生太多的事情，没想到我们还能站在这里，像朋友一样聊天。”
“我们还不是朋友吗？”莱戈拉斯皱起眉头，“像”这个字眼竟然比他想象中要让他失落。
“我还以为你会不乐意。”尼尔轻声嘀咕着，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沉默再次来临，只是这次空气里好像多了一丝未熟青梅的味道。尼尔揉捏着袖子边缘，快速瞥了一眼歪着脖子一路盯着他们的科洛兹卡尔。被她抓到的巨龙立刻掰直脖子，还掩耳盗铃式地用翅膀盖住脑袋。
“我得抓紧时间，甘道夫还在等我。”尼尔不想理会这条蠢蠢的巨龙，她朝着上一层跑去，小跑几步后在柱子后停下。“莱戈拉斯，答应我，你一定要安全回来，和吉姆利一起回到这里。”
莱戈拉斯郑重地点头。在摩瑞亚的时候，她曾经请求他照顾吉姆利，他答应了，也做到了。现在她再次提出请求，跟上次不一样的是这一次他的心里升起不一样的情感，这情感对他来说有些陌生，他不知道怎么形容，也许此刻他的心里装满软绵绵轻飘飘的云朵。他再次答应了她，尽管知道这只是他的空头承诺，可他还是给出肯定的回应。他一定要好好地回来，和吉姆利一起回到白城，因为这是他现在所期盼的未来。
尼尔简单地吃完晚餐，来到甘道夫住下的房间，她才刚敲响门扉，门内就传来甘道夫的话语。“进来，门没关。”
尼尔推开门进去，看到甘道夫正坐在靠近窗前的长凳上，正将手里的烟斗收起，周围的烟雾还未散去。他指指桌子旁边的椅子，示意尼尔坐下。桌上只放着一只锡制水壶和几个水杯，他走近桌子，在尼尔的对面落座。
“你知道我找你要说什么，对吗？”他微眯起眼睛，观看着尼尔的表情。尼尔只是浅笑没有作答。甘道夫能从她的眼里看到轻微的紧张情绪，他拿起一个倒扣的水杯，给她倒了一杯水。从锡水壶里流出来的水还带有温度，在这依旧寒凉的天气里绕出缭绕的水气。
“阿拉贡决定带领士兵前往魔多，这两天集结号队伍，后天就走。”甘道夫缓慢地说着，目光透过窗外，看向东面的阴影。“我们一致决定你留在这里比较好，白城才刚遭受侵袭，魔多的阴影依旧笼罩在这上方，你在两次大战中表现出色，又是巫师之流，在洛汗和刚铎两地的人民心中已经成为一盏明灯。在阿拉贡、我还有其他将领离开白城时，你镇守在这里，不仅能让那些刚从奥克手下逃生的民众有所依靠，也能让我们放心。我知道如果给你选择，你会毫不犹豫地跟着队伍走，你关心吉姆利，也关心你的朋友们，可我个人还是希望你留在白城。”
尼尔只是捧着水杯，水温透过杯子慢慢传递到她的指尖与手心。“你说得对，我担心老哥，也担心护戒队中的所有人，留下镇守还是帮忙清理战后的城市，对我来说都没有老哥和朋友来得重要。说实话，我要是真想走没人能拦不住，不过我知道，老哥赞同这个决定，明明我都变强很多了他还当我是个娇弱的小女孩。阿拉贡的想法我也赞同，我留在这里合适。”
“我知道你会答应。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法拉米尔，”他注意到尼尔摇头，于是补充说，“法拉米尔是波罗莫的弟弟，现在算是刚铎的执政宰相。他之前受重伤，正在诊疗院疗养，城中的事情交给他办就行。你每天立在白塔对面那块巨岩的末端，震慑胆敢来犯的，让民众安心就行。清理城市的事情能帮忙就帮忙，我知道你做得到。”
“你跟阿拉贡商量着把我当成镇守庄园的守护兽，还让我免费给白城当苦力。”尼尔哼唧两声，杯中的水就快凉了，她这才将水喝光。
甘道夫露出无奈的笑容，想起了尼尔的母亲，使唤她跑腿就一定要记得给跑腿费。他摇摇头，笑容变得有些伤感。“要是我们还能从魔多回来，我肯定在阿拉贡面前提几句，让刚铎的准国王上位后专门设立一个宫廷首席大法师的职位，给你过过瘾。还是说你想要封地？我敢肯定阿拉贡不会吝惜于他的土地，何况你还是他的朋友，又多次帮助他面对挑战。”
“那我可要多谢你啦。”尼尔轻笑一声，对于这些名头或是土地，她倒是不在意，她更希望阿拉贡能给她进入刚铎皇家图书馆的权利，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些她想要知道的信息。想到这里，她惊觉眼前的人跟母亲有联系，说不定能从甘道夫这里打听到有用的信息。
“甘道夫，你之前提到过‘天际’，关于天际你还知道些什么？”她放下水杯，双手收回膝盖上，两手紧紧交握在一起。
甘道夫沉吟片刻，缓缓开口。“你母亲洛可诺娜倒是提过几句，她来自天际，我之前还一直以为她在说些奇怪的话，也没有太过注意，在我看来她是个奇怪的人。后来我再去找她，得知她……跳河了。”
尼尔皱起眉头，母亲竟然跳河？那个强大骄傲性情冷淡的母亲竟然会做出轻生的事情，这不符合母亲的性格啊？她的疑惑传递到甘道夫眼里，甘道夫顿了顿，继续说。
“关于你母亲跳河的经过，我没了解过深。只是当时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我听说他们在河里也找不到她的一丝踪影，顺着河岸找也没找到，现在看来，洛可诺娜肯定是用了什么方法离开那里，不然怎么来的你。只是这么多年，都三百多年了，你们母女是躲到哪里去了？难道是回到她所说的天际？”
甘道夫内心觉得这里面藏着个惊天大秘密，他踏遍中土大多数土地，也不曾听说过一个叫做天际的地方。如果洛可诺娜在中土某个地方躲起来，除非她到现在都不曾用过法术或是她的吼声，不然他肯定会有所察觉，就能找得到她，那后面估计也没比尔博什么事了，直接叫上洛可诺娜走一趟孤山，史矛革的问题自然能解决。甘道夫想到这里，看了一眼尼尔。关于尼尔的身世，他知道的似乎要比她本人多得多，他产生一个猜测：洛可诺娜不曾告诉尼尔的生父是谁，或者说，不曾告诉尼尔她的父亲是精灵，不然尼尔怎么会这么多年都没有想过去寻找她的父亲，寻找她另一半血脉的族群？他越想越觉得这个猜测是正确的，不由得对尼尔的生父增添几分可怜之情。
“这要说起来可要解释很久了。”尼尔停住，歪头指向门边。甘道夫会意地点头，他知道门口有人在偷听。尼尔站起来轻手轻脚地走向门边，快速打开门，耳朵正贴在门上偷听的吉姆利失去依靠，身体一歪就要倒进来，幸好身边的莱戈拉斯伸出手把他扶住。尼尔站在门后，脸上浮起特别温柔的笑容，还用异常亲切的眼神看着他们。
作者有话说
第84章 首席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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