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综]Hurry jumP》意粉九袋面

59、消失的金色飞贼（08）

　　英国魔法部总部地下三层，魔法事故和灾害司司长办公室内，年轻的司长齐木楠雄正在享用他的下午茶时间。在银匙刚触碰到嫩滑如少女肌肤的咖啡果冻时，一张信纸从传真机里飞速窜出，直接截斩了他即将一亲芳泽的美味。

　　咖啡果冻此时瘫倒在地，身上插着凶器（信纸），无论怎么看，这都等同于一起杀人事件，而且还是遂了的事实犯罪。齐木司长感觉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城里，他人生的天空也灰暗了几度。他发誓要让罪魁以最沉重的代价承担他那一声“灾难啊”的叹息，但当捡起信纸，只一眼后，他便转身面对着厚重的墙壁假装拉开了海景房的落地窗帘，尽情享受海风与阳光。

　　“今天世界也如此和谐。”

　　三十秒钟后一个20出头的年轻人敲门走入，看到司长进入面壁的坐禅状态，很清楚那来自国际巫联的指令已经传达到，嘴角勾起一笑提醒道：“司长，根据指令我们得在19点之前到达霍格莫德。”

　　“拒绝加班。”

　　“霍格莫德有一家甜品店很不错，我可以送你一打甜品券。”

　　“请给我一打辞呈。”

　　“司长，你只是露个脸就走，我会严格遵守贴身30米准则，有什么事情可以指派逆转偶发事件小组和执行司的警察们处理。”

　　面壁的司长收回远眺海景的视线，把绿色眼镜往下一拉，露出了紫色的眼瞳，把身后人盯住。对齐木楠雄来说，世界上只有两个人可以承受这双眼的直视而毫不动意，一个是面前微笑自若的秘书槙岛圣护，另一个是还会抠鼻回衅的室友坂田银时。

　　“空无一物的大脑，你们两个都是我人生的bug。不同的是，他是只没思维能力满脑子哔哔的bug（臭虫）；而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强摄神取念也无法探寻到一丝意识的bug（漏洞）。”

　　圣护自然知道“他”指的是谁，给上司戴上抑制其摄神取念能力的发夹，笑道：“他的大脑会对你发射紊乱电波，而我的会发射屏蔽电波，有我在的地方，他是不可能影响到你的。而且我们不一定能碰上呢，走吧。”

　　“哎……灾难啊……”一旦想到那只臭虫可能出现在自己三英里范围内发射脑（残）电波，齐木就有逃到月球的冲动。

　　齐木楠雄认为，因天生具有无与伦比的读心能力，导致自己在人生的道路上不断被不幸追尾。人类隐秘的心声总像连通广场舞的音响一样在他耳边大肆喧哗，这种24小时不间断的噪音污染让他数度崩溃。他在还未到霍格沃茨读书的年纪已将自己划归为“史上最不幸的人类之一”，而遇到坂田银时后，他把“之一”划掉了。

　　麻瓜出身的齐木一开始对霍格沃茨这座魔法学校怀有无限憧憬，以为魔法学校里全是自己这样的“异类”。但进入后发现，这里面只是比外面安静了一点。高年级的还好，他们能很谨慎地将自己的大脑封闭，但他身边的同学和同年龄的麻瓜一样，是一群中二气满满的脑力滥用者。尤其在那个黑暗时期，大多数人的惶恐意识会影响到对这个世界的黑暗一无所知的他，在信息不对称下反而加深了他的忧患意识。

　　而坂田银时是那团恐惧乱麻中唯一有稳定频率电波的人，虽然会时常脱线，但心思简单得像只小仓鼠一样，忙于觅食和存粮。一旦专注于读取某个人的意识，其他人的心声就渐渐减褪沦为背景音，很长时间内，齐木都把读取银时的心思当成观看《动物世界》的休闲消遣。直到某天，银时发现自己藏的果冻总被谁偷吃，由此揪出了齐木一直摄他的事实。

　　“我最多不过是想睡你，你却总想着怎么摄我！敢在我嘴里夺食的人，都要承受最强阴影的打击！”

　　那一天，齐木在银时的脑中被强制扣押看完了人生第一部哔片，学习了人生第一个以及第四十八个哔哔姿势——而且是两个男人之间的。这对一个心智未能发育完全的少年是场毁灭性的摧残。那次，齐木吐了一夜。

　　事情没完，不论什么齐木时候看到银时，银时都会随机从脑中的片源库里搜一些惊恐、尴尬、变态、恶心、精分、精神污染的东西用360度4D巨幕屏配以立体环绕声放给他看。最过分的一次，还放了中国男足版《哔时代》，尬到脑窒息。

　　齐木自此笃信：此生最强的灾难莫过于遇到坂田银时！好在不久后齐木就从热爱发明创造的鹰院前辈浦原喜助那里得到了终止万恶之源的方法，戴上抑制心电感应的发夹以及锗戒后，世界一片安宁。

　　但随着年龄和魔力的增长，发夹和锗戒已经无法抑制住体内那股洪荒念力了。在工作两年后，校长给他推荐了一个少年，一个绝对救赎，一个纯白的空器——槙岛圣护。

　　槙岛圣护是个孤儿，由彭格列家族养育，在西西里岛上的一个教堂里长大，名字就很宗教意味，齐木楠雄在遇到他的那一天，也如同直面深入灵魂的宗教洗礼，焕发新生了。

　　如果说齐木是天生的摄神取念最强者，那么圣护就是天生的大脑封闭最强者。当然光是“安静”的大脑还不能让齐木抛出“被救赎”的感性认知，圣护的意识是完全的“空”，其大脑散发出很强的思维阻隔和净化意识的能力，并且如去污能力超强劲的洗涤剂滴入黏腻的污水上，迅速张开净化圈，能够保证齐木在一定范围内感应不到任何生物脑电波。

　　和麻瓜中诞生出天赋秒杀纯血巫师同等奇迹的是，如此了得的槙岛圣护，其实是个哑炮——当然，其实有可能只是个麻瓜，虽然生养在魔法界，毕竟父母不详。

　　齐木第一次从自己充满追尾的人生道路上发现了幸运的路标。他更觉得槙岛圣护人如其名，是显圣的人生庇护所，是灵魂皈依的彼岸之岛……无数赞美都无法表达这种救赎感，简而喻之——是他的降噪耳机。

　　“带上圣护，全世界与我无关。”——齐木楠雄。

　　魔法部一些高层已经明确接收到了国际巫联发来的信函，确认扫帚年赛主会场的奖杯当场失窃。“当场”的定义还是巫联主席加上的，他在掀开的帷幕时能清楚地感受到摩擦力的变化。

　　能突破重重安防，还能在主席手中把东西偷走，这样过分炫技的图谋不轨，很难让人将息。这个挑战信号国际巫联主席接下了，迅速调遣最优秀的侦查成员调查此事，同时对英美两国的魔法部提出严肃指示：魔法法律执行司以及魔法事故和灾害司两大司长务必各率精英部员亲自坐镇，确保接下来比赛的两个分赛场固若金汤。

　　表面上一片祥和欢腾，背地里却高压紧张。英国魔法部甚至还推迟了环湖飞行赛的日期，把部署做到极致严密。那些一看就很可疑的存在，比如湖边上突然冒出来的违章建筑，责令立即拆除。

　　傲罗们来拆台，银时竟然没有干涉，一张署名为“土方十四郎”的拆除令堵住了他所有的死皮赖脸以及强势吐槽。银时就这么悠悠然地喝着草莓牛奶，没有一丝不甘的表情，也不是故作淡然，仿佛那就是看人拔了一根杂草一样必然而然。

　　然而把银时的反应看在眼底的大和却不干了，挑起魔杖上前霸气交涉，说这是霍格沃茨——教风何其狂拽酷炫，怎轮得到傲罗来领教。

　　“你们尽管拆。你拆一座，我建十座。看谁的速度快。即便是你们的土方副部长亲自来了，也是这句话。”一向好说话的大和带着伪装出来的人畜无害式微笑，那双凝神的黑眼睛里，别有一番空洞寂灭的恐怖残响，瘆得傲罗们满身鸡皮疙瘩回去复命了。

　　“毕竟是亲自播的种，我的亲骨肉嘛，谁敢拆我就和他拼了。”银时还没说一句话，退回他身边的大和如此解释，银时抿了抿嘴角的甜渍，把还剩半盒的草莓牛奶递给他，顺毛道：“别生气，消消火。”

　　“我能不气吗？我的亲娘咧！都是你的错！”在游戏中的某间小黑屋里，神威一把将鼬递过来的装备伞扔到一边。现在他顶着“小呆毛”的团职名，走哪儿都破功，哪有当时鲜衣怒马翩翩纨绔的逼格？

　　“真不知道黑胡子怎么想着用这个代号，太绝了！我都怀疑他是我爹派来给我戒除网瘾的了。”

　　“哈，确实。”蒙着脸的忍者轻轻笑出声来。

　　“我都没脸出门了！倒是你，天天在线上蹲着，难道就是为了给我这把伞？你可不是这么闲的人，中国区裁判大人。”

　　鼬道：“我偶然得了这把伞，发现坏了一截，想着修好再送回来。抱到市场细细一问，才发现这可真是个好东西。”

　　“当然！集春雨公会仓库的顶尖宝贝，武装出来的顶尖武器。一般的材料修不好。”

　　“我猜也是，你这公子哥想要什么直接到仓库拿，怎么知道物价几何。你这伞，开价最高的装备店肯用300万加隆来买。”

　　小呆毛当时就愣得没了动作，忍者没戳他，估计着是拿计算器算账去了。卡顿了十多秒，小呆毛一回神就猛扑着把方才扔到一旁的伞抱住。

　　鼬对神威道出几日见闻，虽然大多数材料可以直接购买，但珍稀材料却被系统禁止交易，玩家间只能绕过系统，以真金白银或者等价的现实魔法材料来购买。而且因为有市无价，人为操作的弹性太大，游戏里已经出现了材料中介，无限炒作和抬高珍稀材料的价格。大量资金涌入游戏，可以判定这款游戏已经成为最受青睐的投机和洗钱新渠道。

　　“系统都不管？”神威一惊，他以前也听过这些中介，只当那是氪金党的天然需求。但这种动辄百万的疯狂投机行为，已经不是一般玩家可以招架的了。

　　“为什么你觉得系统是个好东西呢？这一切难道不是系统诱导的局面么？黑中介发展到现在依旧不断增殖，系统最有可能是背后推手啊。”鼬继而解释，为了验证这种投机有多疯狂，他把伞的一个装饰小零件拆下来，放到中介不断腾转倒卖，物物交换，最后套现竟然能买一支飞天扫帚。

　　鼬笑道：“你的国产限量版飞天扫帚——50红光已经在路上。”

　　“我的亲老铁！我超想要50红光！今年中国赛区唯一指定扫帚！制霸庐山一百零八弯！超高性价比！压得千鸟和怪鸟都只能联合对抗的神作！”

　　“啊，确实不错。知道我要买，他们还打了折扣。”

　　“那当然了，这就是妥妥的未来代言人啊！”

　　“代言人什么的饶了我吧。万一哪天和哪家扫帚合作了，不是要拍些乱七八糟的广告？”

　　神威感觉自己要暴富了，或者已经暴富了，然而他固然神经大条，也非真蠢。如同精于丛林法则的野兽，在一块肥肉面前，兴奋之后会下意识认为那是诱饵。

　　“我觉得有坑。”小呆毛用手指在伞身上划过：“为什么这种虚拟的东西可以变成实际购买力，而且贵到出奇。”

　　“钻石和玉不过是矿石，但谁仅用石头的价值去衡量？金钱是一种信用体系，只要人相信这块石头或贝壳可以成为等价物，形成购买力，那么它就可以在这种约定俗成中变为不二法则。金钱，也是一种魔法，越是相信，越是强大。”

　　“要是突然不信了，不就崩溃了。”

　　“当然，但过程不会那么简单。除非金钱丧失了信仰权威，变得比它标榜的价值更为低廉。”

　　小呆毛的呆毛晃了晃：“你觉得现在还不够低廉么？一个游戏的装备都可以卖到300万加隆，虽然魔法界的通货膨胀一直居高不下，但现金从未像这样不值钱啊。妖精们到底用怎样强大的金融操作，才能在如此濒危的信用体系上维持平衡。啊，太危险了，全都是泡沫。”

　　忍者笑摸呆毛：“有人夸过你聪明吗？我现在夸你聪明的话，是不是全世界第一个？”

　　“嘁！还不是你在那神神叨叨！小爷我聪明着呢！别想带偏我这只想囤粮不想投机的正直少年。”

　　“嗯，囤粮是正道。投机这种事情，就让我们去做好了。”

　　“我们？你和谁组成的‘们’？”

　　“信仰金钱的人。”忍者起身离开，拜托无事可做的小呆毛一件事：“虽然已有猜测，不过还请帮我查一下，这个游戏开发者是谁。”

　　忍者到市场调查去了，不敢出门的小呆毛在公会的公告栏上留下问题便下线觅食了。

　　鼬在中介市场看了眼今天的两大行情榜单。游戏珍稀材料行情榜，最贵的材料能卖到10万加隆。鼬重点关注的是现实魔法材料榜，立于价值链顶端的永远是传说中的“One Piece”，标价为“无价”；第二位是高仿版妖银，第三位是纯银，皆比现实世界贵出20%-25%之间。

　　鼬知道这必然导致现实中白银大量流入此间，也明白了为何连金色飞贼的银质翅膀都会被拔下来售卖或置换。他花了不少时间流连在银器一条街，各种现实中的银制品都在此投影成像售卖。前两天，多年前的一座扫帚年赛冠军奖杯，被卖出了全街当日最高价——188万加隆。

　　以其纯银质地的成本价格加上一定的收藏价值，这奖杯不会超过10万。老板则告诉忍者，这行为类似于“赌石”。扫帚年赛的奖杯由银手（Silver Fist）妖精工厂打造，妖精铸造师为了保持银器的精美和可塑性，会加入微量的妖银。

　　老板道：“你知道为什么文斯莫克的高仿妖银吊坠能卖那么贵么？他们的材料供货商就是银手。你看到这么大一座银质奖杯，妖银可能有一克，也可能只有一毫克。虽然析出妖银的工序复杂，但只要真能析出一点，那就可以漫天要价了。能有如此手笔的买家，一般背后有很出色的炼金术师。而且要是有一双好眼睛，能一眼看出有没有妖银含量。”

　　忍者以少年天真的语气问老板：“难道不怕有人大量囤积银器，然后解析出妖银，炼制魔戒吗？”

　　老板大笑：“你说的这件事情十多年前发生过。试问还有谁能比神秘人更有能力来完成这件事？但那强大的恶魔搜刮了整个魔法界的金属也没能完成。没人会想着炼制魔戒，孩子，他们只是想要发一笔横财而已。”

　　忍者跟踪了买家，是某个公会的会长。不巧的是，当天这个公会的仓库就被搬空了，作案者当然是幻影旅团。

　　鼬对银手妖精工厂产生了强大的兴趣，开始搜索有关他们的一切资料。发现了原来全球金色飞贼的银制翅膀都是这座工厂独家供应的，工厂还会为极少的顾客定制金色飞贼——其中包括霍格沃茨。最具宣传效应的是，工厂自我介绍的第一句话为：“银手，‘静默魁地奇’金色飞贼打造者。”

　　在瑞典主赛场的奖杯失窃那一刻，鼬立即想到了游戏世界中那座被拍卖的高价奖杯。而那如同神威空间魔法的消失方法，也激起了他足够的注意力。他迅速串联起几件事，怀着被否认的心态找卡卡西确认，结果很不幸，卡卡西承认了，消失的正是金色飞贼。

　　“希望，这一切都只是源于经济因素……”如果是政治因素炼制魔戒，不论是食死徒还是别的野心家，那么战争的幽灵已经回魂在魔法界的枕边了。

　　挂掉卡卡西的电话，鼬又连线国际巫联主席。他当然不会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贸然报案，让人彻查《神者荣耀》的非法交易市场。他只是建议美国分赛场采用宝石奖杯，而英国这边的奖杯则替换为极具历史价值的静默魁地奇金色飞贼，但一定要加上不易察觉的跟踪咒。

　　主席只问鼬这样做是否有必要，鼬回答有，主席便豪爽地同意了这个建议。鼬想，这样的诱敌之术，会不会逮到一条有趣的大鱼？

　　“你觉得这些东西有趣吗？”在银器一条街上闲逛着的忍者被跟踪他很久的小丑巴基搭讪：“要什么我都送给你。把团长给你的戒指扔掉，或者另外换根手指。”

　　忍者没有理睬这个建议，只露出市侩的语气：“前几天那伞的配饰能换得那么多钱，感谢小丑先生自愿当托帮忙。我还得多向你学习投资方法和骗术。”

　　“这里面哪有什么好东西。如果你真想要见识好东西，我可以带你去我们旅团的仓库里，随你挑一件哟。”

　　“这可真是一个，无法拒绝的邀请呢。”鼬心内通明，他在现实中钓鱼，游戏这边也有谁在钓他。幻影旅团，这个游戏中最大的Bug（虫），真的是过分美味的鱼饵。

　　“鱼没有上钩。”几日后，鼬接到了乔斯达主席的来电。环湖飞行赛盛大举行，现场没有出一点漏子，尽是狂欢和令人振奋的飞行壮举，收视率和广告收入也达到了五场赛事最高。颁奖礼上倒是出了点差错，让好些傲罗受了伤。那其实是因为获奖者和奖杯都金光闪闪太过耀眼，女观众过分热情，发生了小规模的挤压事故。

　　“啊，如果金色飞贼是在那个男人手里面，也不会有谁敢打主意了。”鼬笑道，天下财阀之最，掌握天下最无懈可击的空间秘术——号称比古灵阁还要严密且富有十倍的王之财宝空间。

　　总的来说，一切顺利。主席为此表彰了英国魔法部，并召开盛大的庆祝宴会，在场所有巫师都可参与，地点就在银时的违章建筑——应该是首席学区湖景房里，银时就此收了一大笔场地费以及草莓牛奶供应费。

　　宴会主厅是英国魔法部的专场，主席亲切慰问，与两位司长握手对饮，还批了全体一天假，神经紧绷的官员和累坏了的部员们可以尽兴玩个通宵。最先从酒会中退场的两位官职都不低，他们在同时迈出大厅时看了对方一眼，然后没有任何交流地错开。

　　这两个假装是陌生人的老熟人，一个是灾难司长齐木楠雄，当他知道这是银时的地盘，恨不得立马跑到隔绝一切魔法影响的校长办公室里避难；另一个则是傲罗副部长土方十四郎，他一向不喜欢太闹腾的地方。

　　当土方路过其中一间敞开门的包厢时，门口贴着的“风纪委员会”标识让他短暂停留，然后耳边的欢声笑语立即止住了。他下意识往门口看去，无数旧识正以一种看臭虫的眼光嘘他，连和他关系极好的近藤也尴尬着默然一笑。其中一个角落的人甚至都站起了身，一副要把谁护在身后的严肃担当，而身材矮小的狮院学妹阿尔托莉雅甚至拔出了魔杖，呆毛气得一跳一跳的……

　　“副长，麻烦让一下。”山崎退走来，以些许不耐烦的语气让他别挡道。包厢里的人一见山崎，又恢复了热情，招呼他快进来。

　　山崎一进去，门便被谁用魔法死死关上了。土方叹了口气，点燃一支烟，还没抽就被谁踢了一脚。他愤怒转过头，看到别着风纪委员袖章的冲田总悟仰着脖子，满脸不屑训斥：“这是纯木质结构，请保持基本的人类素养，不要点燃明火。更不要让二手烟危害未成年少年的身心发育。”

　　“抱歉。”土方直接把烟握在手心掐灭，看着总悟开门走入包厢，听着里面某个声音介绍“这是三叶的弟弟”后响起一片欢呼以及热情的掌声，想着某些混乱的记忆，然后浑浑噩噩地游荡到霍格沃茨城堡。

　　因为外来人员太多，主席让部分警察驻守在每个入口，严防那些嚷着找寻青葱岁月的巫师们窜进来骚扰学弟学妹们。土方看到某根石柱下倚着一个熟悉的人正在吸烟，走过去借个火顺便搭话。

　　“十一哥，执勤呢。”

　　“啊，十四郎，晚上好。和你这傲罗副部长不一样，我只是个普通的警员。”被叫做十一哥的男人揉了揉疲倦的眼，他胸前的铭牌上标着警号及姓名——狡啮慎也。

　　土方道：“个人有个人的选择吧，你的能力我们都清楚。你只是无法接受傲罗的身份而已。”

　　两个男人抽了半根烟也没再说一句话，冷场间慎也问道：“你每年十月还回去吗？”

　　土方点点头。

　　“我并不认为那个没什么人性的地方值得留恋。”

　　土方苦笑一声，又道：“上次我到罗马尼亚追缉狼人，碰到十六弟了。”

　　“哦，那个小子，听说是道上有名的赏金猎人，外号野良犬。真好啊，没被宗族迫害死，还成为能独挡一面的男人了。”

　　“十一哥……为什么是你在控诉啊。你不是深得家族喜爱的那一类么。”

　　“任何有人性的都会不齿那个家族吧。给孩子做魔源鉴定，一旦不合他们的标准就扔了，在成长期有任何异常也各种摧残。虎毒都不食子，真是狼心狗肺。你还每年过去祭祀，我真鄙视你。”

　　土方吐出最后一口烟：“啊，说出来了哟，你的内心话。”掐灭烟后小声道：“鄙视我的人那么多，连我自己也算其中之一。”

　　慎也又续了一支烟：“你又不是齐木楠雄，有些话必须说出来才能接收到吧。嘿，听说了吗，那个奇怪司长的恋人是个哑炮，不过因为那层关系，即便才20刚出头，已经成为比你官职还大的司长秘书。”

　　“所以说，警察部队不要和体育司那群只会瞎八卦的人混在一起啊！那种没有根据的谣言不要传。”

　　“请问蜷在阴暗角落里见不得光的两位青光眼，你们看到齐木司长了吗？”落单的圣护没能跟上骑着扫帚逃到城堡内的司长，从湖边艰难跋涉而来。一到这里就听到无聊是非，面露微笑一句话婊了回去。

　　慎也尴尬指了指大致方向：“呃……校长办公室。”

　　圣护点头：“我想也是。对了，提醒一下，虽然不知道在是非精的学校里有怎样的规矩，但在人类的学校里，是不允许抽烟的。”

　　看着圣护走远，土方对掐烟的慎也嘲讽：“我真鄙视你。不过我也不太喜欢那白毛。”

　　圣护是第一次到霍格沃茨，这丝毫不影响他从混乱复杂的旋转螺旋准确地到达目的地，那或许是直觉，或许是校长察觉到他的进入所以才一路牵引。才站到校长办公室门口，石门就自动打开。他走了进去，首先看到架子上熟睡着的分院帽，于是轻轻摘下来，戴在头上。

　　“斯莱特林！”分院帽大声吼出，圣护冷不防被吓了一跳，之后又听得分院帽喃喃梦呓：“你祖宗十八代都是斯莱特林……嗯……银时……”

　　“好吧。这个段子我是听过的。”圣护笑着把分院帽放回原处，发现校长和齐木司长站在窗台处，正往他这边投来关注。从他们的表情可以看出，刚才他们的谈话对象正是自己。

　　校长笑道：“没准你真是个斯莱特林。”

　　“校长，我只是个没有任何魔力的普通人而已，我过来接司长下班。”

　　齐木就此告辞，校长不送，只道：“好好利用他，尽情制造你想要的那个史无前例级别的灾难。”

　　齐木一向面瘫，谈话也多用心灵感应传达思想，此时竟然笑着开口：“当然，我会教会他们，何谓灾难司长的正确履职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