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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梦破 ...

  •   她转过身,那一瞬间的风情,竟连她发髻间的牡丹也失了颜色。“风华绝代”我第一次觉得这四个字那么真实。我下意识的挺直了身子,让自己看上去更加坚定些。
      “三郎”只听得她慢慢地说,“小丫头还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嫌呆在教坊苦,想离开。”她突然转过头,笑吟吟地看着我,“是吧,小丫头。”我用力的点点头,她居然能看穿我的心事。我热切地看着她,好比看着一根可以拉我出苦海的绳子。然而,我永远不会想到她的下一句话竟不是救我而是让我永不超升。“这样吧,我觉得与你挺有缘的,你以后就留在宫中伺候我,可好?”
      天崩地坼,我本以为可以摆脱这残酷的束缚,却不想正陷入更深的牢笼。原来,天堂和地狱只是一句话的距离。我呆呆地站着,一如木偶般苍白而没有丝毫生气。此时,耳边响起绿纹焦急的声音“快谢恩呐,菡萏!”她轻轻地扯着我的衣袖。我的脑中一片空白,全身僵硬,不知所措。最后,还是绿纹用力地一扯将我拉着跪下替我谢了恩。就这样,我便成了这精致牢笼里的一名囚徒。

      暖护樱桃蕊,寒翻蛱蝶翎。东风吹绿渐冥冥,不信一生憔悴,伴啼莺。
      素影飘残月,香丝拂绮棂。百花迢递钗声,索向绿窗寻梦,寄余生。

      韶华和着滴漏声渐渐褪去。
      在这幽暗的宫廷里,每个人都那么冷漠无情,行色匆匆,仿佛这宫中的黑暗与冷酷已把他们淹没,浸入他们的骨肉,腐化他们的思想,吞噬他们的灵魂。这好比一场在夜幕笼罩下的盛大的木偶戏,任何人都好象被一根无形的线牵扯着。
      我默默地擦拭着雕花屏风,突然想起昨天筠儿偷偷告诉我的一件事:贵妃某天偷偷地去了寿王府,回来后皇上与她大吵了一架等等。这在宫中是一个不是秘密的秘密,贵妃原是寿王妃,后来却成了皇上的贵妃。我原本以为她是一个冷漠到只为生存才强颜欢笑的人,却不想她也是一个多情的人。我今天看到贵妃时觉得她似乎憔悴了些,也许她真是伤心了,但这是为皇上,还是寿王?我却不得而知了。
      皇宫就是这样的一个地方,台前是永远不变的歌舞升平,可幕后的悲凉却没有人知道。而我只是这场盛大戏剧中的一个小小的配角,无力承担也无法改变。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梦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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