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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任务完成回地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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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央凭着自己的魂儿回地府的时候,那鬼差早已经等在那儿了。他见了楚央就嘿嘿笑道:“这一次完成的还算漂亮,你又可以拿回一魄了,不要太高兴哦!”
楚央却是懒懒应了一声,道:“带我去见判官吧。”
鬼差绕着有些轮廓的楚央转了起来,好奇道:“咦,今日怎么不高兴?”
楚央却道:“你们这些鬼爷,哪里知道去一趟人间的喜怒哀乐?”
鬼差咯咯笑道:“不知道,的确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所以搞不懂你要回七魄回那人间干什么,留在地府做鬼岂不是更好?”说着他又笑了起来,声音空洞。
楚央不再理他,鬼差也就带了路去见判官。
这一次,判官早就等在了那儿,他简单点评了一下楚央这一次的任务,说了些注意的地方,其余倒是没说。很快,他挥了手让鬼差再勾去一魄。鬼差嘿嘿笑着就又在他的簿子上鲜红的勾上了一笔。
一笔下去,楚央忽得觉得自己又重了重,再看一看自己,轮廓又深了些。
习惯性的,她又抬头去看判官,果然,她已能看到判官的双眼!
虽说已是有了心理准备,然而,当楚央看到这一双眉眼的时候,还是惊得说不出话来了!那眉眼,不是六王爷又是谁?除了那白发和声线,怎么看都像极了六王爷!
“难道……”,楚央心中滑过一连串的疑问,终于,她还是开了口问道:“之前的阿七,这次的六王爷,不知道判官可认识?”
“你想说什么?”他习惯性地皱起了眉头。
“那相似的白发和眉眼,你可不要说不知道。”
判官却淡淡道:“相貌本就是虚无之物,相像又如何?我是地府判官,他们是世间凡人,又有何联系?”
“可是……”,楚央还想说这两次完成任务都是他们帮忙,然而,她还未说完,判官就又挥了手道:“好了,去下一个地方吧!”
楚央这又赶紧道:“在那之前,你能不能告诉我,是否每个要杀的人都死有余辜?我不想再猜他们犯的何罪了!”
判官却反问:“若是无罪,你是不是不杀?”
“当然!”
“那若是一定要你杀呢?”
“这……”,楚央语塞了,“这是为何?”
“有些人是该死,有些人是不得不死……”。
“可是……”。
判官道:“其实杀不杀随你,反正人间十年,地府一天,就算不杀人,那人也最终会寿终正寝。”
“那是否说我不杀人也可以?他死后可还算我任务完成?”
判官却轻笑一声,道:“等你真遇得到这种人再说,而我让你去杀的人,都是有故事的人。”
说完,判官已经不想再解释什么了,一扬手就朝楚央送来一张黄纸,黄纸上赫然一个名字——杨云商。
楚央不禁回味着判官的话,她呆呆看着那名字,不知道这一次又是怎样一个人。
最终,楚央还是伸手去拿了那黄纸。
早就习以为常的她,眼见着眼前一片光亮,她就闭上了眼睛,等着到世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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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央还未醒来便觉得周身凉气袭人,当她真正融合了三魂七魄,又觉得这个身子浑身酸痛,双手还似被什么绑着一般。
她困难地睁着眼睛,想着会不会又跟上一次一样穿到了一个体弱多病的人身上。
忽得,一桶冰冷的水将她从头到尾浇了个彻底,而她也因为这刺激猛然睁开了眼睛。朦胧中,她看到了微弱的光和昏暗的墙壁,再睁一睁眼,已然辨认出这是个像牢房一般的地方。
气窗中有阳光照射进来,又可闻断断续续的蝉鸣之声,现在,竟是夏日。
“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否则,免不了有一顿皮肉之苦!”阴沉的威胁之声传来,楚央将眼睛转向说话之人,看到了一个面目丑陋的狱官,此刻他的手中正拿着烧红的烙铁。
再回想起来,原来这个身体的主人死之前正去将军府刺杀杨将军,杨云商。
楚央不禁心中苦笑一声,想道:“这回真是不用费神想缘由了,我要刺杀的人就是判官任务中的那个人。”
“还是不肯说吗?那我可就要不客气了!”就在楚央回想种种的时候,那狱官脸色一变已是拿着烙铁走过来了,那样子,是要开始又一轮的拷问了。
“我……”,楚央终于发了声。
狱官一喜,道:“终于肯说了?快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我……”,楚央垂着头,想着要不要编一个名字骗骗他,否则自己被拷打死了,还如何完成任务?
狱官走近她,等着她的答案。
可是,楚央却急了,记忆中的人物,竟是一个都不能说的!
“难道你在戏弄我?!”狱官见楚央迟迟不说,忽得恼怒,又重新取了洛铁在手,就要发飙。
“住手!”忽得,一个浑厚的嗓音传来,狱官堪堪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向门外看去。
楚央瞧不清楚是什么人,只听得那人道:“王大人,可否将这个刺客交给我?”
狱官似是恭敬道:“这件事哪用得着杨将军亲自来管,我自然有办法让她把话都说出来!”
楚央此刻神智慢慢清醒过来,一辨那嗓音和狱官对他的称呼,忽得就意识到这个人就是杨云商!
只听得杨云商淡淡叹了口气,道:“其实,我有一计可以让她开口”,说着他附耳对王狱官说了些话,楚央听不到。
不多久,王狱官听完了话,又静默地想了一会儿,忽得道:“好,就依将军的办法!皇上那儿,希望很快就能得到答案!”
杨云商应了几声就叫人将楚央放了下来。
楚央眼见着暂时没有危险了,心下一放松,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之后不知过了多久,楚央再醒来已是天黑,而她身上的伤痛明显好了很多,多是发酸而已。
“你醒了?”熟悉的声音传来,是杨云商。
楚央抬眼看到他站在床边,即使穿着素净的便服都掩盖不了他将士的气质。
见楚央不答,他又道:“红弥,你来杀我,五弟可知道?”
楚央不禁闭上了眼,想起了红弥所爱的那个人,猛地她似惊醒一般从床上坐了起来!
杨云商口中的“五弟”,想起那张脸,竟是又与判官相像!
“你怎么了?”杨云商未料到她有这样的反应,一阵疑惑。忽得,他似想到什么一般,颤声道:“难道五弟……,五弟他出了什么事?”
冷静了一会儿,楚央终于是不再纠结面貌问题,她看着眼前的杨云商,悠悠道:“你都已经投敌叛国了,又何必关心你五弟的死活?”
一句话,说得杨云商一怔。良久,他才痴痴笑道:“是啊,我与他们的兄弟情分早就断了,我还是担心自己的命来得好些”,只是,他嘴上是这样说,那握紧的拳头却不是这个意思。
楚央很快回归到红弥的立场,道:“既然如此,你知道我来杀你,你又为何救我?”
“哈哈哈”,他竟是大笑起来,又接着道,“不救你,你又怎么能杀我?”
红弥惊道:“你活腻了?”
“不,我只是想你回去告诉他们,不管他们用什么方法来杀我,都是徒劳!”
“我还没有杀你,又怎么是徒劳?”
“所以我才救你,好让你有机会杀我?”
“舍去那些保护你的走狗,你还能这么自信吗?”
“当然!我既有胆量投靠南王,必定有把握战无不胜!”
“你又何必吹牛!”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会给你三次机会杀我,若是都不成功,你跟五弟……,你跟他们要即刻离开这儿,再不许回来否则我便派人绞杀,一个不留!”
说到最后,他的眼中泛起了狠意。
而红弥知道,他这既是威胁,又是刺探。她专攻刺杀之道,如果连她都失败了,那杨家那些习惯明刀明枪的将军,是更没有机会来杀死杨云商了。
没考虑多久,红弥便答应道:“好,三次机会,我自会去杀你!”
杨云商这便看了红弥一眼,眼中似有释然,转了身,他道:“你好好养伤,之后再来杀我,否则我岂不是胜之不武?”笑着,他走出了房间,这里只剩了夏夜的凉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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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红弥用遍了府上的好药,终于将伤口全部养好。她去院中活动筋骨,更是觉得这具身子的神奇——柔中带刚,气息浑厚,提起运功,更是妙不可言。不愧是专职刺杀之人!
似是知道红弥已经伤好了一般,这日午后,她就收到了一份便笺,上面写着:“东院凉亭,等你来杀我”,竟是杨云商的“战书”,第一次挑战就这样来了。
红弥将便笺攥在手中,回了房就去取了随身匕首。匕首小巧,可杀人与无形之中,用来刺杀,再好不过。
待她准备妥当,她就要赶去凉亭杀了杨云商,只是,等她走到门口又忽然退了回来,左思右想之后觉得此事要谨慎些。
终于,她还是打晕了路过的一个侍女,换上了她的衣服才去了凉亭。她要杀杨云商一个措手不及,也好事先观察有没有埋伏。
此刻正值午后高温之际,院中蝉鸣声声,就似催眠曲一般让人昏昏欲睡。红弥一路走过石子路,眼看着周围的侍从、侍女都燥热难耐、精神不振,这才觉得他们都没有危险。
很快,凉亭就在眼前了。
红弥抬眼看去,只见了杨云商一个人坐在那儿喝酒,身旁仅一个侍酒的丫鬟,从行动来看,并不像有功夫的。再一看四周,凉亭外边是浅湖,湖面平静,能不能藏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样来看,绝无埋伏。
看到这儿,红弥不禁要赞一声杨云商的守信,他竟是真要一个人应付自己的刺杀。
红弥垂下了头,端着酒壶就往凉亭内走去,只待一放下就朝杨云商攻去。
杨云商此刻似是浑然不觉,兀自喝着酒。他喝酒之快,甚至不等侍女为他倒酒,自己就连到了好几杯。
与此同时,就在红弥一步步走近他的时候,酒倒完了,他转过头来看到恰好端酒来,便笑道:“刚好刚好,快拿酒来!”
红弥心想杨家兄弟为国为民在外拼命,他倒好,投靠了叛臣南王就在这儿饮酒作乐!
倏地,一等杨云商伸手来拿酒壶,红弥一扬手便将酒泼了出去。很快,那酒似是有了劲力一般,猛地朝杨云商脸上浇去,如果必闪不及,必定要破皮的!
“没想到你竟来得这么快?!”杨云商说话之间已是跃起身子,后退着避开那酒,待到碰上凉亭的柱子,又旋身朝红弥攻来。
顷刻间,只见红弥拔了匕首与杨云商缠斗起来。杨云商虽是身经百战,然而面对有着刺杀技巧的红弥,却渐渐落了下风。
杨云商出一拳重重打出,红弥却是轻巧避开;他掌风嚯嚯,她却低头转攻他的下盘;他稳住身形,转攻为守,她却一跃而起,直击他的头顶,不给任何机会。
很快,杨云商只觉得眼前一黑,自己踉跄着后退几步,待到他撞上柱子,自己嘴角竟已流出血了。
“没想到你竟如此厉害”,杨云商抹了抹血笑了起来。
红弥冷声道:“如果你还是那个大哥,我自然不会让你看到如此厉害的我,如今你成了判贼,我自然刀刀要你的命,这一次,你输了!”
尾音还在,红弥就抓起匕首直攻他的心脏而去。
谁知,只听得哗哗水声,湖中竟是跃起几个黑影,转眼便到了红弥眼前。定睛一看,却是那天将她擒住的护卫队!
“杨云商,你……!”红弥知道自己是敌不过这么多好手的,纵使她有天大的本事,跟他们打起来,不输也要累死。
“看来我还没那么容易死”,杨云商此刻站直了身子,哪里还管什么之前的约定,到了这危急关头就叫人出来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