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杀死侯爷 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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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关外敌不仅善战，而且性格坚韧，如若不是完败，断然不会轻易结束战役。宁渊和高启林领兵前去，本以为会速战速决，谁知因着将领士卒们不熟悉那里的气候和地形，愣是在设法不败的情况下被拖延成了持久战。
边关常年萧条，气候恶劣，一到冬天更是寸草难生、鸟兽无踪。战役前两年，整个军队凭借着充足的粮草安然度过了，然而，到了第三年，情况却恶化了。
宁渊和高启林身为左右将军，都有领兵统兵之权，两人更是不分职务高低，每每都是共商军务。
这一次，眼见着军中粮草快撑不过三个月的时候，高启林提议快报回京，请求支援。宁渊亦是同意，很快修了书送回京中。
在焦急的等待中，半个月后京中终于来了人，只是没想到，随同回信一同前来的还有宋汝欣！
宋汝欣与高启林本就两情相悦，此刻见面更是解了长久的相思之苦。当问及她为什么会来的时候，他们才知道，原来皇上得知边关状况之后就寻了宰相商议，宋汝欣也是从家父口中得知了消息，这才想方设法跟着前来。她为了高启林，也算一路跋涉，风雨无阻了。
之后，虽然高启林对宋汝欣有责怪的意思，但是宋汝欣字字句句都诉说着对他的担心，两人也就回了营帐，一谈便是一整夜。
只可惜，这可怜了宁渊。
在高启林同宋汝欣互诉衷肠的时候，宁渊则是接见了京中来送信的人。然而，令他震惊的是，京中让他们再支撑一段时间，说是最快也许一个月才能筹备好粮草。可是，边疆正值冬季，消耗更比其他时间多，外敌也是抓准了这个机会频频来攻打，就算剩了三个月的粮草，实际用起来，说不定两个月都用不到。
在如此困境之下，宁渊首先想到的是同高启林一同商议对策，然而，他一想到宋汝欣在这儿，迈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来。迟疑许久，他还是自己写了回信，让京中务必半个月就送粮草过来。
其后，信使离开，宋汝欣则留了下来。她那般倔强，高启林还很不高兴，宁渊却是欢喜的。他想着就算对方心不在自己身上，时常能看到她也是好的。
然而，之后发生了一件事让宁渊不得不重新审视了三人的关系——
那日，有敌军佯攻，高启林出去应战，却叫宁渊留守。谁知，高启林与他们打斗，佯攻竟变成了真攻，而高启林因为带兵不够，已被团团围住。宋汝欣知晓此事瞬间惊了，并且吵着说要去就高启林。
可是，宋汝欣一个千金小姐，又怎么可能上战场。宁渊只得安排好各种事物，派人前去救人。宋汝欣却这时候哭喊着责怪宁渊，说：“启林是你兄弟，你为何不去救他，还在这儿做这些无用之功？你身为大将，难道不应该亲自去吗？为何交托给他人？若是启林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断然不会原谅你的！”
这一刻，宁渊才知道，在宋汝欣的心中，他什么都不是……
然而，宁渊还是冷静的，他知道此刻留守很重要，否则敌人若是从后方攻击他们的营帐，那就全都完了。所以，他还是派了手下去救人。万幸的是，高启林平安归来，只受了点皮肉伤。
这次回来，高启林万般感谢宁渊这个好兄弟，可是宋汝欣却不这么想，她的眼里只有高启林，她认为宁渊不该。
此后的几天里，宁渊夜夜都想着宋汝欣和高启林，想着自己哪里比不上高启林，竟让宋汝欣这样不屑一顾。最终，他得出的结果是——宋汝欣先遇到了高启林，若是高启林不在了，那他跟宋汝欣之间就再无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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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之后，京中来信，说是粮草和军队已经调拨好了，不日即可出发。宁渊回信画了地图和接应的地方，很快将信送了出去，只是这日高启林刚好不在，而他也没有将此事告诉高启林。
而后未有十天，送粮的大军已在路上，并叫人送来了信说了送粮的将军是谁，接头暗号等。
宁渊已经等这一刻很久了，他很快通知了高启林，并让他去接应，又暗中差人送了信去敌方，好让他们在半信半疑中送一小队人马去劫粮。
果然，这一计，让宁渊得逞！
这一队粮草没有送到军营就被敌军烧光了，而高启林也身受重伤，而他为了不让宋汝欣担心，连夜叫人将她送回京中，就连分别都没有。
其后的日子里，粮草越来越少，冬季的边疆也越来越寒冷，高启林忧心忡忡加上伤重，终于是支撑不住，最终病死。
宁渊终于除了高启林这个障碍，他却没有一丝快感。黑夜里，他总能梦到昔日的兄弟和战友，他良心不安，想着若是再败军而归，自己更是会生不如死。所以，高启林死后第三日，他立刻写了书信回京，再次请求调兵和粮草，并且这一次定好了所有路线。
好在，朝中有宰相权衡利弊，加上宋汝欣担心高启林有事又日日叫家父帮忙，所以皇上很快又安排了军队和粮草前去救援。
这一次，宁渊接到粮草之后发了疯似的日日勘察地形，定制攻打办法，终于一举攻下敌军，而宁渊也是杀红了眼，似是要把这三年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
不日，外地交了降书，宁渊领兵回朝，而这一段往事也被人留在了边疆。
宁渊本以为这件事致死都不会被人揭穿，就算宋汝欣怀疑自己也是没有证据，谁知，六王爷此刻坐在堂上，拿出了那些书信，一字一句地指控自己。
“不知你还有什么可说？”推测加上宋汝欣的话，六王爷这样质问着宁渊。
宁渊却说：“若是我不认呢？”
六王爷则道：“我还问过当年的士兵和信使，加上这些信件，你不认都不行。”
宋汝欣此刻终于克制不住，快跑着冲向宁渊，一下子就扑到了他，指甲甚至划伤了他的面颊。她哭了起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一直把你当兄弟，你却如此害他！？”
哭声越来越大，宋汝欣的情绪已经全然失控。秦裳静静看着因为自己而揭穿的这一切，看着宁渊的背影忽然觉得一阵伤感。
良久，只听得宋汝欣打骂地没力气了，宁渊哼笑了一声，道：“原来，不管高启林在不在，你都看不到我……，我做了这么多，不仅让我心中愧疚，更让我一无所有……，我，始终得不到你……。”
他说得那样哀伤，宋汝欣也不禁怔了怔，然而，下一刻她却抓着他的衣领道：“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能觉得你情有可原吗？你错了！像你这种人，我是一辈子都不会喜欢的，纵使自始至终都没有启林，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
那一瞬，秦裳似乎看到了宁渊眼中的绝望。他做了一切，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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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六王爷亲自主持处死宁渊，而秦裳却并没有毒发身亡。
她陪着宁渊去行刑场，她静静地站在那儿，回想着秦裳的一生和跟宁渊相处的日子。意外的是，宁渊竟对她说：“我追逐了一辈子的所爱之人，却辜负了真爱自己的人”，说着，他走向行刑台，背对着秦裳道，“我死之后，你好好照顾自己，莫再行乞了……。”
秦裳终究是闭了眼，她想，如果宁渊知道判他死罪的那些信都是自己写的，不知他会作何想法？——这么想着，她的眼角滑下了一滴泪。
之后除夕，秦裳收拾了东西从侯府离开，这个被查封掉的地方再不是她的住所了，而她的离开，也是迟早的事。
就在秦裳准备安静找个地方丢掉身体回地府去的时候，六王爷的马车停在了她的面前。
她看到春儿就上了马车，六王爷开门见山，说：“我叫人查过你，发现你之前一直在街上行乞，并未受雇于任何人，你到底是谁？”
秦裳却道：“不重要了，反正你我的目的都已达到，王爷以后也不会再见到我了。”
六王爷似是还是想问，秦裳却先问道：“我明明吃了毒药，却为何没死？”
六王爷则说：“只是让你身体发虚，流鼻血的药而已。”
“那你究竟为何要杀宁渊？三年前的那场战役，不足以让你把他从同盟变成敌人。”
六王爷忽而勾唇笑了笑道：“你果然不是普通行乞之人。不错，我与他本是交好，只是，进来他在朝中拉帮结派，又常常与宰相政见不同，如若真被他除去宰相一派，朝中平衡将不复存在，江山又怎会平稳？”
秦裳想着宁渊必定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才觉得这次没有生还的可能了。她不禁笑道：“可怜侯爷都不曾想到自己竟会因为一个女人而一败涂地。”
“是两个”，六王爷看着秦裳纠正道。
秦裳也不作辩解了，不说告辞就下了马车。
六王爷对她还有疑虑，吩咐春儿跟着，却见秦裳走到侯府后巷偏僻之处坐了下来，她靠着那墙角，淡淡笑着。待到春儿一个小时之后去看她，她竟已经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杀死侯爷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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