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清理簿》松松果

14、杀死侯爷 九

　　第二天天还未亮，宁渊就已起床上朝去了，秦裳则等到天亮自顾起床回了西院，并且寻了空当让春儿安排请六王爷来帮忙。

　　现在事情线索越来越多，秦裳也就不浪费时间了。她白日里故意差了福才去办事，自己则是又去了一趟西院的书房，这一次，她是要找有关三年前那场战役的东西。

　　春儿很负责的在门口守着，秦裳有两个时辰的时间来翻查这些资料。

　　这个书房不大，所剩的资料都在书架上放着。书架一共四层，第一层是些名人书籍或者史料，第二层多是画卷，第三层则是宁渊的一些随笔外加一部分奏折草稿，第四层就是些往来书信了。

　　秦裳要查的就是第三层和第四层，虽然找到有用的东西机会不大，但是不排除宁渊有所疏漏。
　　所以，秦裳一确定了目标，就快速翻查起来。

　　这一次，她脑中拟定着关键词，仔细扫过每一份资料，一旦看到有关“战役，边疆，高启林”等字样或是内容的资料就细细查看。

　　然而，秦裳查了许久都没什么眉目，而时间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眼见着眼前的东西都被翻查了一遍，却是无果，秦裳不禁烦闷起来。

　　忽得，秦裳看到手边的三封信件时间分别是“十月初三，十月二十，十一月二十五”，再一看内容，竟是京中送往边疆的快报，内容大概是让宁渊再拖延一段时间，援兵和粮草已经在调派的路上。

　　然而，另秦裳奇怪的是，这些信件似乎缺了一份，有些内容连不起来，例如领兵送粮的时间和人物。而十月二十跟十一月二十五之间相差时间足足有一个多月，想必少的就是这期间的一份了！

　　“难道谜底在那一份中间？”秦裳觉得按照时间来查找，应该能发现更多不见的信，于是很快翻了所有有时间的信件，果然，最后估摸出来，大概少了五份。

　　秦裳站在那儿，设想了一些可能，然后又想了下宁渊不把这些都处理掉的原因，最终她明白宁渊这么做只是将世人都知道的信息留下，而世人不知道的信息都销毁。

　　忽得，春儿敲响了房门，想必时间已到。而秦裳这会儿也翻查够了，这就将东西都放回原位，不留痕迹地走出了书房。

　　“有什么收获？”春儿不禁问。
　　“收获很大”，秦裳如是说。

　　春儿也不细问，只说：“除去今日，你只有五日了。”

　　秦裳也不接话了，将手笼在袖子里就朝院子里去了。

　　而后下午，秦裳拿了上午让福才去摘的梅花就去花园等宁渊了。虽然宁渊无心喝茶，然而因为在秦裳身边能够放松，也就陪着她坐了一下午。期间，秦裳不经意地问起了边疆的行军生活，宁渊倒也回答了。

　　晚上，秦裳依旧陪宁渊在书房处理政事，晚上也留下侍寝了。而今夜的收获就是书房摆设，宁渊常用的毛笔等信息。

　　待到中毒第三日，秦裳起得比宁渊早，为他准备好了热茶，又伺候他穿衣，然后等他去上朝自己就不声不响回了西院。春儿本是好奇她无所行动，谁知她一回去就躲到书房去了。只要福才不在，她就会进去，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至于晚上的收获，就是能够更近距离地观察宁渊书写的内容了。

　　之后中毒第四日，秦裳依旧早起，也是宁渊去上朝她就回西院。不过，宁渊今日却让她留下来等他回来。秦裳面上是满足的笑容，一转脸却是找了借口在她能行动的房间都翻找着书信的踪影，不过却是无果。

　　待到宁渊回来，她没收获到别的，却是得知宋汝欣搬回来了，而且说要跟宁渊一同去为高启林上坟。这转变，来得太突然。

　　中毒第五日，秦裳隔夜是回西院睡的，所以她起得比平时晚。等她问了福才宁渊的去处，就知道他跟宋汝欣去上坟了，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于是她说自己要留在房中休息，让福才他们不要去打扰，耳后又找了春儿让她拿着纸笔去她房中。

　　春儿带了东西进去，问秦裳要做什么，她却说到时候就知道了。春儿也就不问了，离开之前顺便说了晚上六王爷会来。秦裳却只回了一句“来得正好”。

　　秦裳就这样一待待到了晚上，等到事情办妥，她就伸着懒腰出了房间，假装刚刚睡饱。
　　见了福才，她就问：“侯爷是否回来了？”

　　福才点头说是。
　　秦裳就又问：“那可否说要见我？”

　　福才失望地摇头道：“侯爷今夜谁也不见，怕是心情不好。”
　　“哦？是否发生了什么事？”

　　福才迟疑了一下，就说：“我听一同陪侯爷去上坟的人说，夫人在坟前对侯爷说了些过分的话，两人更是分开着回来的。”

　　秦裳心中不禁冷笑一声，她不用想就知道宋汝欣该是又说些没有证据的话了，例如——要宁渊在高启林坟前承认他的死跟他有关，或是借由死人的名义问宁渊有没有心虚……，如此等等。

　　只是，秦裳没想到宋汝欣光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却什么都不思考。她口口声声说会让宁渊承认高启林的死跟他有关，一转脸却是用这么拙劣的手法。

　　不过秦裳也不管她，她唯一的用处是让秦裳更加肯定高启林的死跟宁渊有关。

　　晚些时候，秦裳刚好趁着不用伺候宁渊而去后巷见了六王爷。

　　六王爷依然是那样一副看不惯秦裳的样子，见了面就问：“找我何事？是否有结果了？”

　　“差不多了”，秦裳这么回答，“不过在那之前我有几个问题想知道。”
　　“什么问题？”

　　“三年前那场战役，前线是否派人回来求救？京中是否调派了军队去救援？”

　　“你怎么会想到问这个？”六王爷虽是疑惑，却还是回答道：“不错，京中一共派了两队人马前去救援，可惜第一队还未到就被敌军从后方截杀了，之后的第二队谨慎万分才顺利跟他们汇合。”

　　秦裳听完不禁点了点头，而后似是喃喃自语道：“我猜的没错……。”
　　“什么不错？”

　　秦裳却抬头笑道：“王爷想要的东西就在这里，这些应该能一举扳倒宁渊了”，说着，她拿出了几份信件，又道：“如何做旧、处理，想必不用我告诉王爷吧？”

　　六王爷接过那些信件匆匆打开扫了一遍，不禁道：“这是什么意思？伪造的？”

　　秦裳就说：“宁渊能够坐上今天的位置就说明他很聪明，一个聪明人，又怎么还会留着对自己不利的信件？这几日我努力记下了他书写的习惯，又临摹了他的字体，我自信这些已经够了。”

　　一番话说完，六王爷竟是没有反驳。良久，他道：“看来雇佣你的人的确没有看走眼。这件事结束之后，或许你可以来为我办事。”

　　秦裳看着他的双眉又想到了判官，不禁笑道：“总觉得又是个陷阱呢！”说完就带着春儿回府去了。

　　其后，月落日升，中毒第六日安然无事，秦裳看着快死的宁渊，第一次抱着毫无私心的态度与他吃饭、喝茶、聊天，若是可以，她倒是想让宁渊不死，毕竟他也是个可怜的人。只可惜，他的罪很重……

　　终于，到了中毒第七日。侯府的大门一大早就被人敲开了，六王爷带着官差前来，将正准备上朝的宁渊抓了起来，不让他有一丝开口的机会。

　　秦裳站在一旁看着，有一种终于等到这一天的感觉。

　　而后，府中相关人士包括宋汝欣和秦裳，都被一同带走。

　　一路奔波，他们被带到京城府衙，主审官是皇上钦点的，六王爷则作为旁听坐在一侧。

　　待到宁渊能够开口，他第一句就问：“为何抓我？”

　　只听那位大人道：“本官定你叛国之罪，你可认？”

　　宁渊不禁觉得好笑，道：“我身为侯爷，为国为民，哪来的叛国之罪？”

　　六王爷此刻将几份信件上呈给主审官，道：“那不知道这些信件你如何解释？”

　　宁渊当然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信，他不认，一脸的莫名其妙。

　　既然如此，那位大人就叫人将信件一份份读了出来。由此，主审问一句，宁渊答一句，六王爷适时补充，三年前那场战役就在众人面前浮现出来了——

　　那年也是冬天，边疆外敌来犯，皇上钦点了宁渊和高启林为左右将军共同领兵退敌，没想到，这一去，就是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