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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消失的财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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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面蒙黑纱,阴森森的女人此时开了口:“看来贺氏兄弟深得唐家信任,听说这柳下花音乃是使用极少的毒,采自关外一种极稀有的植物,制作及其费时费工,沾到皮肤便会以极快速度渗入血液,让五脏六腑和皮肤都急速衰老,最终不治而亡。但是使用时会有一股及其清新愉悦的花香,仿佛置身于花圃之中,柳下花音因而得名。”
张玉傥道:“原来是山原道人蒋友青蒋道人,和流水亡音孙莹孙姑娘,失敬失敬。”这二人本事都独特之及,蒋友青的剑法招数奇特,神秘莫测,叫人认不清路数,仿佛走在参差不齐,地势恶劣的高山原野之中,故而得名。孙莹就更是诡秘,以吹奏笛子迎战,其声音极其美妙动听,但却根据音律,可以使人全身麻痹,或是癫狂而亡等等,还能产生幻象,让人无法接触她的身体,流水亡音因而得名。
还在花厅坐着的两人一个是看起来普普通通,眼窝深陷的中年男子,此时只是一言不发地坐着。另一位是生的一表人才,在武林也颇有号召力的青吕派大弟子刘庆阳。张世恒道:“我虽死得不甘,但唐门想来也不会为了一个无名之辈与丐帮树敌,贺老二本来为了夺我帮主之位偷袭我,却被我识破,唐家那边怕是不会承认,贺老二现在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许辟疆叹道:“就算他死了,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张世恒道:“虽然我要死的事实无法改变,但是仇人能与我一起下黄泉,岂不快哉。”此时数十人从展厅进来,一下子打破了花厅的安静。在没人注意的黑影处,一柄快刀兀自斜斜飞出,沈风涯看到此刀外表破破烂烂,刀刃却薄如蝉翼,想必锋利得惊人,只听嗖的一声,便奔向一个人的视觉死角而去。此人看上去年老力衰,竟没有丝毫抵抗能力。除了本来就在花厅的几人之外,其余人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这对沈风涯本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他目前不想露底,尤其是在不清楚张玉傥的武功底细之前不能随便出手,而且他知道,有人肯定不会让惨剧发生。果然,坐离张世恒最近的许辟疆将右手一翻,便已震开这枚来势及其凶猛的飞刀,出手之快只准,堪称速度与力量的完美结合,铁狮的掌力之雄厚,当真不是虚有其表。
许辟疆怒道:“哪个鼠辈在丁大人府上搞破坏,胆子真是不小。”话音未落,又有三枚飞刀自同一方向射来,速度更加快了,许辟疆离身向前,循着方向又一次震开了飞刀,走进人群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功夫不济还要搞偷袭。”拨开人群不见可疑之人后,才惊觉自己中了圈套,忙回头一看,一个清晰的身影已在准备一刀砍向张世恒的后颈,却被一支笛子稳稳地接住了。
孙莹笑道:“许大哥说的不错,这样偷袭若是能成功,我们几个就不用混了。”
来人冷哼道:“你们若是要多管闲事,我也不会客气的。”
张世恒道:“你倒说说你要如何不客气,再使一次柳下花音?”回头一看,来人果然是贺老二。
贺老二的脸变得铁青,冷冷道:“这个人本来就没救了,我不过是提前送他一程,你们却要多番阻拦。”
张世恒道:“看来你怕唐门的人杀了你,又怕我还活著弟子不服,于是便来送我一程是么?你这样的卑鄙之徒若是真当上了帮主,只会有更多的人不服。”
贺老二道:“我没有时间跟你废话,只要我当上了帮主,唐家人必定不敢随便动我。”话音未落,沈风涯忽然闻到一阵极其轻微的香味,忙后退一步封住真气,庆幸两位女孩子不在这,同时张玉傥也叫道:“有毒,大家快闭气。”说罢便转头过去,似乎只要一扯上唐门,他就变得明哲保身起来,全然不管张世恒等人的死活。
不久沈风涯听到一声涩音,却什么也没见到,又听到孙莹的惊呼,抬头一看,只见贺老二的头颅和一只手已经躺在地面,手里握着一个刚刚打开盖的小盒。光秃秃的身体随着痉挛喷出阵阵鲜血,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惊得人们纷纷后退。
此时那个眼窝深陷的中年男子慢慢走向前,掰开地上那只被斩掉的手,拿起盒子盖好盖子,缓缓道:“大家可别忘了这东西,野花不能随便采,花香也不能随便闻。”说罢,兀自咯咯笑了起来,声音毛骨悚然。
张世恒道:“难道是你杀了贺老二?”孙莹蹲下身来道:“是西域的天蚕丝,竟然会有人操纵这种东西杀人。”
许辟疆道:“我听说唐门有一位手下十分精通控制天蚕丝,但却听说是名女子。”
中年男子笑道:“男子女子有什么关系,只要知道我是做好事不就行了。”说罢手心现出一粒药丸,“张帮主切莫怪罪在下,在下已亲自送上解药,盼望张帮主早日重掌大局,与唐家切莫结怨,切莫结怨。”言语之间竟是和善得很。
徐辟疆惊道:“难道阁下是传闻与贺老二结盟的唐家大少爷唐风?但听说此人面相英气非凡,想必阁下是易了容吧。”话音未落,张世恒似乎恐怕中年男子改变主意,忙抢过药丸服下,孙莹惊道:“此人身份还有待商榷,张大哥你怎么...”
张世恒吞下药丸喃喃道:“我已是死马当活马医,吃死也没关系。”
唐风忙道:“各位千万莫要误会,我如何会和这样的混混结成一伍和丐帮作对?我与张帮主素来交好,怎么会做这样卑鄙无耻之事?”言罢衣袖遮脸,放下之时,长得果然是许辟疆所描述的英气非凡,却也没说贺老二究竟是如何得到柳下花音的。
孙莹道:“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只是要如何处理,还是要听张大哥的意见。”众人发现,这终年以黑纱蔽脸示人的妇人,讲话却是明白事理,客观精辟。
张世恒吃药后,顿时觉得身体舒服多了,摆摆手道:“罢了罢了,看在唐大少爷救我一命,又帮我报了仇,我还有什么可追究的。”众人皆叹张世恒果真胸襟广阔,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若是与唐风翻脸,下场会比贺老二更惨。
孙莹便也不深究,笑道:“素闻唐门不少人精通易容,如今看来所言非虚。”
唐风叹道:“只可惜我不属于这类人,我的面具都是管人借的,每次还要付不少钱,自从沈谦死了之后,再也找不到像他做的那么好的人皮面具了。”
孙莹惊道:“原来沈谦还与唐门有这样的交情,我从来也没听说过。”
沈风涯不禁问道:“人皮面具当真是由人皮做的?”众人被这个初来乍到的傻小子逗乐了,紧张的气氛也缓解了不少。张玉傥笑道:“当然不是,是由动物的皮做的,不过懂得这样精细工艺的人很少,我也是头一次见识。”
唐风道:“原来是张公子的朋友,初次见面,小兄弟别被吓坏了。”
外面突然传来丁毫怒气冲冲的声音:“我就说了唐家人没一个好东西,除了搞破坏就是搞破坏。”同时冲进一个下人,惊慌失措道:“展厅里的十几人和一尊白玉珊瑚都不见了,现场留下字条称是唐家大少所取。”
唐风只能苦笑道:“我偷东西为何要留字条?真是欲盖弥彰。”
丁毫冲了进来,见状更是怒气冲天:“你一来就搞死人,又叫人偷走我的宝贝,你今天呆在这里哪也不许去,要是放了你,贼随赃走,我去哪里追。”
唐风道:“丁大人别生气,我先把这里清理一下,哪里也不去。”
丁毫怒道:“我有下人,不需要你清理,你只要把这死人收拾了就行,臭气冲天还血迹满墙,我好好一个展览会全被你搞砸了。”
唐风道:“那个自然。”说罢对着屋顶道:“下次不要用天蚕丝了,有碍观瞻又不好清理。”立时便悄无声息地跳下来一个妙龄少女,全然不顾大家惊异的目光:“那我要在哪里用,天蚕丝就只能杀人。”
唐风没好气地道:“总之你先把这里收拾一下。”丁毫见屋顶上居然趴着个人,本来又要发怒,却见少女伸出双手,十指均满满地缠着天蚕丝。只微微一动食指,便将地毯上的桌椅一张张摆得整整齐齐,之后手指又变了一个动作,地毯便缓缓卷起,裹住了被割成三段的尸体。丁毫从未见过天蚕丝可以用得这样灵活,仿佛人工一般,对这名面无表情的少女心生惧意,埋怨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少女收拾好后望了喷上些许血迹的墙上一眼:“这个,没办法。”
唐风道:“那你拿出去扔掉。”
少女点头,五指向外一张,瞬间裹着尸体的地毯就捆上了厚厚一束天蚕丝,她面无表情地提起那卷地毯就向外走,似乎是不觉得有什么重量。
少女走后沈风涯忍不住急道:“张兄,晓润和小宛应该也不见了,我们要赶紧去找才是。”
唐风忙道:“快去快去,顺便帮我查出真凶,我的清白全靠两位兄弟了。”说罢又对丁毫好言赔笑。丁毫自然要盯着唐风,于是孙莹,许辟疆,蒋友青,沈风涯和张玉傥几人便出门寻找线索,刘庆阳不知何时已经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