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秘密还秘密的秘密》遇见未知

29、告白兼失恋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柳言无聊地坐在秦霄的军帐前，看着来来往往的士兵，心里非常的疑惑。
　　不该疑惑吗？先前他们是日夜兼程，好像走慢一点就会耽误了大事一样，可是现在呢，走两天休整一天，或是走三天休整两天，这样走走停停的像是在等什么人似的，难道他们不着急边城的战事了？不着急那些在战场上厮杀的兄弟们了？

　　“柳兄弟，将军叫你呢。”远处跑来的士兵指了指站在旗杆下的秦霄，秦霄也在看这边冲柳言轻点了头。
　　“哦，这就过去。”柳言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大步向秦霄走去。

　　咦？秦霄身边怎么有个和尚？以前从来没见过，难道他也易容了装束所以自己没看到过？
　　“将军。”啊，这个和尚还真年轻啊，有三十岁？这身袈裟可真够气派的，想想《西游记》里唐僧那件锦斓袈裟也不过如此吧，可是，他有必要穿成这样么？这荒山野岭的？

　　“来，见过召空师傅。”秦霄笑着对柳言说。
　　哇，天啊，秦霄笑了耶！真是天大的新闻，如果有相机的话她一定会照下来传到微博上去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笑起来有多好看！
　　“召空师傅好。”虽然心里有非常邪恶的想法，但是表面上还是乖巧的，对着面无表情的召空来了一个九十度大鞠躬。

　　召空和尚并没有因为柳言出色的外貌而愣住神，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只微微地点了点头。
　　这人可真够拽的！
　　“召空师傅是□□得道高僧。”
　　“哦。”那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又不想出家当尼姑什么的。柳言偷偷地斜睨了秦霄一眼，谁知秦霄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羞得柳言小脸通红，头低得低低的不敢抬起来。

　　“召空师傅，柳言就交给你了，希望不会给你带来太多的困扰。”
　　“我佛慈悲。”召空双手合实，低声念着。

　　柳言惊讶地抬起头，不明所以地看着秦霄“什么？你要把我交给他？为什么？”
　　他不要她了？嫌她是累赘了？
　　“你在军营里面总是不方便，再过几日便到边城，那里战乱，我无暇顾及你。”秦霄说。
　　“那就不要顾及我啊，我不需要任何人照顾，我一个人也可以把自己照顾的很好。”他要丢下她不管了吗？她又要一个人了？为什么她总是被抛弃的那一个呢？

　　召空和尚看了两人一眼，向秦霄施以礼，未有一句话便转身离开了，大概是回他自己的帐子了，现在只剩下秦霄和柳言两个人。

　　“柳姑娘，你女扮男装虽未有人说什么，但你相貌出色，在军队里已然引起不小的骚动，长此以往军心涣散，你叫他们如何精神百倍的出战？”秦霄的长发被风吹起，吹到柳言的面前，像是在勾引着她，诱惑着她一样。

　　“军心涣散？哈，你怎么不说我是红颜祸水呢？你这理由也太牵强了吗？想赶我走就直说，说什么影响军心，真是狗屁不通的臭道理！”柳言生气极了，她怕一个人，所以以前她总是喜欢和夏天在一起，因为他知道她心底的害怕，总能在她最脆弱的时候守在她身边。可是现在……她以为她找到了可以代替夏天来照顾自己的人，最终看来还是自己痴心妄想了，真的谁都不是谁的谁。

　　“柳姑娘！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秦霄低声地喊道，他从没见过这么固执的女孩，他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柳言扭头看向别处，四周一个人也没有，像是知道他们俩在谈话一样，没有一个人敢走近这里，也没有一个人偷偷看向这里，这就是军纪吗？那天那几个人对自己说出的话，其实她也偷偷地高兴过，因为他们说秦霄喜欢自己，她真的很高兴。

　　她不否认，自己喜欢甚至是爱上了这个不擅言辞的威武将军，她心疼他每日每夜地研究兵法、敌情，仰慕他做出的每一个决策，爱恋他练武时那一招一式间的迷人风采，每相处一天，她就情不自禁地多喜爱他一分，每在他身边多待上一秒钟，她都觉得自己的生活是幸福的。

　　就算是单恋也好，苦恋也好，只要他对自己笑上一笑，她都觉得今天的天气真的很不错，恋爱时的女人智商真的为零。
　　想想看，以前她有多少追求者，说排起队来追她都不为过，那时她身世好，算是富二代吧。看看现在，她一没钱二没权的，身份地位和他差得太多太多了，凭什么要求他怜惜她，宠爱她？追他的女人恐怕是数不胜数了吧，自己又算是哪根葱啊！

　　可是，她只是想这样在他身边就了了，也不行吗？也算是奢求了？还是他猜到了自己对他的想法，所以想迫不及待地把自己从他身边赶走？

　　不，不行，就算是那样，就算是他想赶走自己，她也得试试才行，看看他对自己有没有情意，如果真的没有，那么她离开也就不会回来了。

　　“秦将军，我有件事想要问你。”柳言深吸口气，心中酝酿着一会的说辞。
　　“请问。”秦霄侧过身不去看柳言带着哀伤的脸，目视前方，那是召空和尚临时的帐子。
　　“你是担心我的安危才让我走的吗？”一定是这样吧？
　　“有一小部分是不希望你受到战事的影响，不过，其实是我觉得柳姑娘到了该走的时候，秦某不能照顾柳姑娘一世，你总是要独立的。”

　　“所以把我交给一个和尚？让他带我走？”这是什么理由？
　　“召空师傅是得道高僧，认识的人无数，他会帮你安排好以后的生活，你不必为此担忧。”秦霄转过身看她一眼，又看向别处。
　　“那之前为什么不直接把我丢出军营算了，干嘛还要救我，让我跟在你身边呢？”是不是有一点喜欢我呢？

　　“我不能见死不救，而且那里你确实也没有更好的去处。”
　　“你喜欢我吗？”说了，她说了，他会怎么说？柳言紧张得不行，双眼紧盯着秦霄的反应。
　　“不喜欢。”秦霄看着柳言，那目光里没有一丝的杂质，一点波动都没有。
　　柳言目光闪烁，紧咬着牙才能不让眼泪溢出来，可是怎么办心疼得已经忍不了了，酸酸的像是喝了几大瓶的陈醋一样。
　　他回答得可真够干脆的，他们之前的相处让她以为他也有那么一点喜欢她，真的……真的……很伤心呢。

　　“可是，我喜欢你怎么办呢？”柳言轻笑着，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
　　秦霄转过身，低头看着柳言的头顶，声间不大不小刚好可以传进她的耳朵里“那是柳姑娘的事情。”

　　柳言咬着下唇，鼻腔酸得能溶化凝在眼里的泪“我被你讨厌了是吗？”
　　这么臭不要脸的告白，还被人家那么快的拒绝了，这种经验还真是人生的……收获啊！
　　该死心了不是么？眼前的男人不喜欢自己呢，还赖在这里做什么呢，但，脚根本不听使唤，连挪一小步的力气都没有了。

　　“……”秦霄没有回答，但柳言却知道不回答比回答的意思还要肯定。
　　“我知道了，是我痴心妄想了。”双手捂着眼睛，不想让泪水再流出来了“那有马车吗？或者是马？借我用用，我也可以走得快点。”

　　听到柳言闷在手心里的话，秦霄的心差一点就软了，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有被感动的时候吧。
　　“对不起，柳姑娘，我想这个有点难。”秦霄抱歉地说“召空师傅并不打算骑马走。”
　　柳言惊讶地抬起头，满脸泪痕地看着皱着眉的秦霄“步行吗？”
　　“我想是的。”她竟然哭成这个样子……

　　柳言先是一愣，然后又笑了，笑得那样娇艳，楚楚动人“也好，就算当一回苦行僧吧，反正也不是什么难事，就当是自己的修行吧。”
　　秦霄没有说话，只看着柳言慢慢转身离去的身影，耳边能传来她喃喃自语的声音“又是一个人了……一个人也挺好……”

　　柳言背着小包袱，里面装着两身换洗的衣服，是秦霄给她准备的，她本来不想拿，但是想想这路不一定要走多长时间，还是备着用吧，其它的钱呀，首饰呀她一样也没拿，只带了一条还没来得及给秦霄送去的发带系在头上，那是一次他晨练时掉在地上的。

　　刚走出帐子，就看见召空和尚已经在不远处等着她了，双手合十不知道在念着什么。左右看看，却没有看到心中想见的那个人，不免有些失落，这人也真是断得彻底，是想断了她的妄念吧。

　　“召空师傅。”柳言小声地说。“麻烦您一会在路上给我念一段消孽的经吧，我没有钱，不知道您收费贵不贵。”
　　召空目光一闪，双手合十，口中念着“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渡一切不可渡之人。”
　　“那先渡我吧，我不知道失恋这么难受，我有罪，以前拒绝过那么多的人，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像我这样伤心，还是先化解了身上的孽吧，我也好过一些。”

　　召空和尚转身离去，并没与柳言解释什么，也没有等她的意思，修长瘦高的身材迈出的步子却很小，慢慢地走着，一点都不急的样子。
　　柳言转回身再次地看了看秦霄所住的方向，真的没有一个人，连卫然也没出来，大概这些人烦她烦到一定程度了吧，自己怎么那么失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