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吃软饭的第五十四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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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门前确认身上没有血腥味，认真反复观察自己干干净净，没有任何脏污后——我踏入了家里。
迎面，潘塔罗涅一声：“你去博士那里了？”
我：“？？？”
“为什么？”我惊讶，“虽然也猜到互相都有人在对方手上了，但是…竟然这都知道？”
青年皮笑肉不笑：“因为你身上有他消毒水的味道。”对不起啊，我鼻子犯罪了。
多托雷，很感谢你给我弄干净衣服，但是下次洗衣服不要放消毒水好吗。虽然你真的很严谨。
沉默良久，我看看天花板，看看自己的手心。转身欲跑，却被他预判一直接一手拦进了怀里。
“对不起，哥，我就路过，真滴！”我试图寻找一个金蝉出窍的方法，总而言之，先逃过一劫再说。
“去做什么了？”他问。
我露出无辜的眼神：“打架…”
“哦？”他笑，一副半信半疑的样子，“有谁能伤害的了魔神大人呢？”
虽然明显没有信我就是了。
反复思考着发言，我正思忖出了一个合适的借口，刚想对着他说道，喉咙里便涌上一阵腥甜。
眼前的青年赫然楞住，在我将他推开前，他又反手抓住了我。
“颜年！”
“我…咳咳，你的衣服别弄脏了。”我捂住自己的嘴，竟然被血给呛了两下，难受的皱着眉，冲他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潘塔罗涅大概被吓到了。
他不由分说要把我给带去找博士，诚然不记得我刚从那里离开。
于是…
“你才离开十七分钟。”多托雷望着我，他沉默的喝了口咖啡，视线从之前刚洗干净的外套上挪开。
我面无表情：“我挣扎过了。”
亲爱的富人老爷拧起了眉头：“到底发生什么了？”
“九席，你该问她。”友善的提议，多托雷低低笑了两声，“这可是致命的毒物…我也很好奇我们的卡西莫拉尔大人经历了什么。”
“…啊？”我神游了下，“须弥，沙漠，探险——中点毒很正常，我的评价是不如魔神残念的腐蚀。”
对不起，算我的问题。
我以为我和他和好了，男人真小心眼。
完全没有想到博士有朝一日又和潘塔罗涅站到一起去了。心情有略微的复杂，不过不成问题。
愚人众的男人就是不好糊弄啊。因为没办法糊弄我索性就说了真话，单纯以我的视角申明了只是捞了捞旧友而已。
而后…
空气里怎么有醋味？
瞥一眼立在面前的潘塔罗涅，瞥一眼坐在阴影处的多托雷，我诡异的意识到了不太对劲，不知为何，直接让我解释。
“朋友而已啦。”我认真的说道，几乎下意识的一句，“你们没有朋………对不起…”
不是，我都有朋友。
你们的朋友呢？
多托雷我对你的精神状态表示堪忧。另，潘塔罗涅，你…你…算了，我亲爱的富人老爷这几年下来，就把“朋友”给背刺的差不多了。
他爬到这个位置…不得不承认，是踩了一堆“好友”的尸体上来的。
潘塔罗涅在欲言又止三次之后，叹息了。他提溜着我，和多托雷客套了几下，就带着我回去了。
中途我有暗搓搓给博士同志留一个眼神，让他给我留门，毕竟我不想翻窗，也不想拆了这里进来。
*
“如何和自己眷属相处呢？”
在神明的聚会中，我随口提起一般的询问。
沉稳的岩石缓慢的告诉我。与他同行，陪伴他，成为他的友人，一起见证世界。
远方的鸣雷不太精于这些，她思来想去提议我给眷属弄点甜食。她说，吃甜的心情会很好。
自由的风吹进可我们耳朵里。某个少年笑着歌唱，将他的秘诀送给我。
智慧的绿芽又思考着。
纳西妲说：“和他们一起跳格子吧，做游戏会拉进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大家一起玩起来也一定都会很开心的。”
最后，我又问。
——“那到底什么是眷属？”
神明们众说纷纭，一番的讨论后，几人异口同声：“是在乎的生灵。”
梦中的聚会，我了然的点头。
“我懂了。”
“那卡西莫拉尔的眷属是…？”影愣了愣，在对上我的目光时，迟疑了片刻，涂着紫色指甲的手指动了动，抚上了自己，“我…？”
纳西妲也想了想，而后开口：“如果定义只是在乎的人，那其实…还真的算呢。”
“哎呀，好意外的回答啊。”哪怕在梦里，温迪也带着他的酒和琴。他一边拨弄琴弦，一边笑着，“也是很有趣的回答哦，老爷子啊，你怎么看？”
一旁的青年喝上一口茶，他无奈于三位故人不由分说的在梦里开会，但却又觉得，这样的聚会倒也不错。
“眷属一词的本意是为亲属之意。”抬眼，一双赤金的眸子扫视过众人，他缓慢的吹着杯中的热茶，又道，“但若用在此前添上魔神眷属二字，主次的顺序也会发生改变罢。”
发生了改变，词意也会悄然被修改。
“啊，这样啊…”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钟离先生所说的话…”纳西妲思考着，又笑，“一针见血，很厉害的回答。”
“不愧是老爷子，一句话就让我们大家都理解了呢。”赞叹着，温迪直接拨弄了两下琴弦，又望向另外半边的几位女性，“颜年觉得呢？”
我无辜的眨眨眼：“没上过学，游历来游历去，见识涨了和没涨一样。除了打架什么都不会了——当然，我也觉得钟离说的很对就是了。”
叹息了一声，我喝了口甜腻的团子牛奶，脑子里回忆起了先前见过的场景。
纳西妲和她的一群眷属玩的不亦乐乎。
“我也好想要好多眷属啊…”略微惆怅的说上一句，我突然好奇，“说起来，大家是怎么说服其他人做自己的眷属的？是直接走过去一句‘做我的眷属吧’，还是互相就默认了呢？”
这个问题大概有点怪，几神又思考了下。
影倒反应很快：“唔…其实就是亲朋好友罢了。多数是人类们称呼我们的友人为其眷属的吧。”
“原来是这么定义的…？”我思考着，“那我的眷属是谁？”
我的朋友亲人呢？
温迪和纳西妲，还有影互相对视了几眼。钟离持续性喝茶，一副陪坐的样子。
——“颜年不用着急，眷属有一天会来的，摸摸头~”
——“哎呀，如果颜年寂寞了的话，我的特瓦林可以借你一两天哦。不用和我客气。”
——“啊…神子也有点想念你，卡西莫拉尔…”
——“不必焦急，旧友。你的时间还很长，可以慢慢的在岁月中沉淀自己。”
我：？
“不是。”吃惊的愣了下，我不可置信，“啊？什么？”原来我也没朋友？
前一秒还在怀疑同事们的精神状态，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没有朋友。结果后一秒，我的朋友们告诉我，我在某种意义上其实也没有朋友。
啊？啊？啊？
“不，我一定是有眷属的。”我一本正经，“潘塔罗涅就是吧！实在不行，我把娜塔莎、空、派蒙什么的全都算…”
“可是，那这样的话…旅行者和派蒙，不也是我们的眷属了吗？”温迪给我的杯子里倒了掉酒，“别再烦恼这些啦，我的朋友，不如喝点蒙德的蒲公英酒吧？”
我怀疑他想用酒堵住我的嘴，但我竟然没有证据。
垂头丧气的喝上一口，话题很快就又跳跃到了各家眷属会做什么。
纳西妲开心的和我们分享，她和兰纳罗一起跳格子的故事。影便说神子总是坑她，不过带的轻小说很好看。
温迪和钟离也说了自家的龙。
轮到下一个人分享时，我幽怨的看着他们，猛给自己灌了一口酒。颤颤巍巍，又哀伤的开口。
“我的眷属开银行的，出去聚餐可以不用在梦里，因为他会带黑卡。”
几人：………
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也是很奇怪的原因之一，但是直接说出来真的好吗？本质上而言，我们没有一个人真正意义上的缺钱…大概吧？
“哇哦…稍微有点羡慕了呢…黑卡啊…这种只在传说中存在的东西呢…一定可以买很多酒吧？”少年诗人惊叹。
“直接买蒙德酒庄。”我恶狠狠地说了声，“好，进军蒙德酒业吧…让我看看我的股份往哪里花…”
“嗯…很有志向哦？”温迪配合的点了点头，然后对着朋友们说，“——她是不是喝醉了？”
温迪觉得不太对，明明当年的卡西莫拉尔酒量可好了，怎么一杯下去就露出这副可怜虫的小模样呢？
“她可能…”影迟疑了下，“只是伤心过度了…？”
纳西妲心疼的摸了摸我的头：“颜年，别难过，你可以来须弥和我们一起玩。虽然没办法当你的眷属，但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哦~”
“哎…”饶是钟离看见了都有些无可奈何。
以前从未想走进世界里的神明，如今也会因为一些琐事而烦恼。
说到底还真是让人意外啊…或许这就是时间带给众人的磨损之一。也是时间带给众人的馈赠与改变。
临至大梦初醒之际，我们纷纷告别散场。
本欲直接离去，回到自己的梦中。可却在某一个瞬间，我听到了一段奇怪的声音。
就像是在须弥城里的那段时间一样…
“滴—滴——”
梦境与梦境之间，有声音穿透这些意识的空间…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吃软饭的第五十四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