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 4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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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赵梓琪他姥爷真就经营了那家淘宝店，这事情就一定和两个铃铛有关系吗？”
寝室里，苏晓芙趴在床上，把脑袋伸下去看周栩。
“现在一切都说不准，但是一点线索都不能放弃不是？”周栩头也不回地说，“周雩说了，要是真的跟这铃铛有关，那淘宝店铺的销路遍及全国，这案子就麻烦了。”
苏晓芙点点头，叹了口气道，“反正我觉得不像，就赵梓琪这个傻样，一看就是被人当枪使还给人数钱的那一伙儿——没准他家也是受害者呢？”
“而且他不是也说了，这是他姥爷退休以后找的营生，都是从义乌进的货，和什么五台山啊、长白山的，都没关系。”
“呵，”周栩给周雩汇报完了调查结果，转过头去说，“我看小赵同学现在挺有雄心壮志的啊，没准就能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就他？”晓芙翻了个白眼，“要我说，他就是为了不考研，才唬家里面要去当斩鬼师的——他那专业本科是不好找工作。”
“啊……考研啊考研……”周栩被说中了心事，往座椅上一摊。
“我都是斩鬼师了，也逃不过啊。”
苏晓芙：“喏，你想好要考哪儿了？”
“……不是一直都是那样吗，”周栩默了一会儿才说，“要是能不考虑我哥非让我转专业的话。”
“考美院？和咱师姐汇合？”
周栩嗯了一声。
“你不想？不是说要为油画事业奉献终身吗？”周栩看上去。
“为油画事业奉献终身是什么下场？”晓芙扬扬眉毛，“我肯定是没有师姐那个硕士刚毕业就开个人展的本事的，就算再读四年，充其量也就是去画室教应试。”
周栩：“也不一定……没准你一炮而红了呢？”
晓芙撇嘴，“红了之后呢？能红一辈子吗？我反正没有师姐那种天赋和才华，我要是指着卖画养活自己，就会像那天看到的孟桃一样，郁郁寡欢，生活窘迫，最后自我了结。”
“栩啊，”她说，“我觉得孟桃这个事就是在给我敲警钟，与其把希望全都寄托在出现伯乐上，还不如把本事变现，这样生活才踏实。”
周栩：“所以……”
晓芙：“所以我已经报了教资啊！”
晓芙：“要是考上了呢，就回我高中去当个美术老师。”
周栩：“要是没考上呢？”
孟桃：“那就等考上了再回高中做个美术老师咯。”
周栩：“……也有道理。”
“你还是太年轻，”晓芙说着转回去躺着，“不懂平平淡淡才是真。”
“……我可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周栩道，“高中生的美术教育事业也意义深重啊。”
“就是我总觉得，在这条路上，我还能走得更远一点。”
不说别的，就只看在周雩使出浑身解数阻拦了这么多年，她还坚强地斗争着，就这么结束了，她不甘心。
“行，你往哪个南墙上撞，我支持你，反正你还有斩鬼的本事，总不会饿死，”晓芙挥了挥拳头，“诶，刚刚好，我爸前两天非要给我报个考研政治班，你去听吧。”
周栩：“……啥？”
晓芙：“就是网课，我账号密码发给你，你下载APP就成……挺贵的呢，这玩意还不退不换。”
周栩：“……不是，你什么时候蹦出来个爸？我苏阿姨不是才谈恋爱吗，他们结婚了？”
“栩啊……”晓芙一脸无奈地坐起来，“我爸他只是和我妈离婚了，又不是死了。”
周栩：“。”
晓芙：“这些年我虽然没见过他几面，但是他的钱我还是没少花的。”
周栩：“。”
……
樱花街分局，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宋垣还在座位上，看着对面写满字的白板。
从最开始的煤气自|杀，到在生日当天自|杀却又出现会客的赵千石的叔叔，到自尽一个月后才被发现的孟桃，再到最后一桩自焚而死的钢琴老师。
将近两年的时间里，案子之间的间隔越来越小。每一桩案子中都有至少两个人毙命。如果只是为了完成某种仪式，那么背后推手的切入点在哪里。
如果是为了收割灵魂呢？关乎人命的法术虽然稀有，但依旧在世上存在，如果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灵物，它又想要达到什么目的？
除了赵千石之外，目前所有和这一系列案件有关的人都已经去世。那么赵千石又为什么能活到现在……
更令人难以理解的是，赵千石声称自己见过“活着”的叔叔，可他实在是个普通人。没有能看到鬼怪的眼睛，也没有能用法术干扰监控设备的能力。
在桃红画展开办之前，这不过是个太平凡不过的男人，这个能力如此出众的灵物，为什么要找上他？
更何况孟桃的画展并不容易办，孟桃的获奖和参展都少得可怜，这些承展商不会轻易接受一个默默无名的后现代年轻画家，哪怕赵千石拥有“桃红画展”这一整套营销策略，又怎么能凭满口空谈赢得资本？
他必须有钱。
是的，一个教速写的画班老师怎么积累财富？住房的租金就已经够他受的了。
如果……他手里有猫猫呢？
“宋队，缉毒那边有消息了！”
宋垣立马从站起来，这些天来派过去监视赵千石的警力总算没有白费，他感觉曙光就在前方，“是不是和赵千石有关系？”
“和赵千石没什么关系，”那人摸摸头，“但是跟年前的最后一次鬼市有关。”
“你说什么？”宋垣快步走过去，看来今天的下班又泡汤了，“赶紧联系中心，如果和鬼市有关，必须先通知地府。”
“是！”那人却没走，“还有一个事，宋队。”
“你说。”
“火场的数据，但凡能抢救的，技术部那边已经尽力了，通过和最初煤气现场的比对，两边重合的数据只有一段音频。”
宋垣：“音频？”
“是的，很短，技术部已经发了邮件，您稍后有时间可以听一下。”
……
“……我是真没想到啊，咱们鬼市平稳发展这么多年，实在是处处都凝集着老判官的心血，我才接管咱们片区的时间不长，竟然就在我手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我真的是……”
徐判官拉着周雩的手，正在落泪。
周栩在边上刷手机，表示内心并没有什么波澜。
她刚刚下了课，还没想好晚上吃点什么的时候就被周雩一个电话叫出去，说是鬼市出问题了。
“现在这个不法分子……胆大包天，防不胜防。同志们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一时放松了警惕也是可以理解的。”
宋垣正在跟徐判官打官腔。
宋垣：“但是以后，必须要严打！”
徐判官：“严打、严打严打。”
宋垣：“现在我们呢，面临的形势很严峻，啊，一方面，要尽快追溯，春节鬼市中，猫猫毒品的销售渠道。”
“另一方面，清明将近啊，明前鬼市开放在即，咱们一定要确保，这一次的鬼市绝不能出现类似的问题。”
周栩在后面听得直打瞌睡。
心道这宋队三十出头的年纪，在灵使里明明还算小年轻啊，怎么说起话来跟她们学院书记似的。
“……鬼市制度是个很好的制度啊，但是咱们也要注意，不光是鬼，更有非常多的妖怪、精灵，和广大的人民群众是有日常的接触的。虽然，我们应该秉持平等的观念看待各种物种，但是，对于有些族群的习惯，我们必须要做到心里有数……”
“听什么小曲儿呢，不听咱们宋队发言？”
李副队挪到周栩身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呐，”周栩把手机递出去，“这不是你们下午发的那个音频吗。”
李队点点头，“行，挺敬业，听出什么了没？”
周栩摇头，“这是古筝还是古琴啊？我也分不清楚，就是不咋好听，但是挺洗|脑，我现在满脑子都是这个声——等我回学校找懂的人问问吧。”
李队点头笑笑，“怎么样，咱们宋队讲话，有水平吧？”
“简直了，”周栩伸出大拇指，“他这水平当个队长太屈才，应该当局长。”
“快了快了，”李队道，“我们局长副局长都一百来岁了，也快退了。”
“一百来……”周栩震惊，说青黄不接都太保守了啊。
“没办法，现在斩鬼师太少，”李队说着看向周栩，“要么你毕业以后考公吧，樱花街欢迎你啊，小栩同志。”
“我倒是想，”周栩一乐，“您跟我哥说说，看他答不答应？”
李队赶紧摆手，“那我可不敢，把咱周总惹生气了我以后在中心还怎么混？”
周栩哼了一声。
李队也笑了一会儿，看前面的官方交流没有一时半刻还结束不了，他干脆拿出手机点进淘宝，开始他最近一直在持续进行的工作。
“和客服唠嗑？”
周栩皱眉看李队聊得开怀。
“对呗，”李队边大字边和周栩说，“就因为那几个铃铛，我们支队已经在这家淘宝店买了十来个各式各样的铃铛了。你还别说，这东西看着质量不咋地，价钱可挺贵，宋队还不给报销，你说这人……”
周栩心道好家伙，那我可真是该替赵梓琪他姥爷谢谢你们哦。
“跟客服你能聊点啥呢？”
“啥没意思聊啥，吐槽咱们宋队呗，”李队道，“嘿嘿，我这个就叫——钓鱼执法。”
“万一这小店有什么猫腻呢？蛊惑人心、消极引导之类的，我看我这个客服妹子就有点——你们年轻人叫什么？一哞？她每次回我的话都是那种……日子过不下去的感觉。”
周栩无奈扶额，“就赵梓琪他姥爷那个从义乌走货还百倍加价的销售理念，他请得起客服妹子？”
“你还别说……”
李队的话忽然停了，周栩觉得纳闷，伸头看过去。
[东城吴彦祖：今天又加班，领导又在叭叭，半个点了，想死。]
[月月：为什么要自己死呢？]
[月月：你有没有想过。]
[月月：让他死。]
周栩脑子嗡地一声。
“出事了。”
周雩过来一把捞了周栩上车，李队也被叫回去。
“怎么？”
“北五环上八车连撞，”周雩启动车子，“有目击灵使说是有怨气深重的鬼魂逃窜，影响很大。”
周栩：“厉鬼——厉鬼索命，哪有在大马路上的？”
周雩把前座上的刀扔给周栩，“还有人说看到魂魄是被灵使放出来的，情况很混乱——现在五环路尚在正堵车，涉及到的普通人非常多，咱们必须马上赶到。”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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