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飞鸟井桑的社团晨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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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更衣室里的所有人都换好衣服，坐在地上换鞋的时候，铃木才匆匆赶来。
镰田系完鞋带，坐在地上和铃木打招呼，“啊，铃木，你怎么现在才过来，所有人就等你了，快点换好衣服。”
“嗯。”铃木应了一声便没有像往常那样与其他人打趣，只是背对着所有人换衣服。行为反常，声音带着鼻音，还有些像是压抑哭声后的沙哑。
所有人，除了还未到场的渡边健一，都在更衣室里，铃木慢他们几步，和一年级有了短暂的相处，突兀的变化很难不让人多想。
意识到不对的少年们消了打趣的心思，不知道脑补出了什么，这些人脸上或是恼怒或是担忧的，神色各异，略显拥挤的更衣室弥漫着压抑的气息。
镰田脸上的笑意淡下去，铁青着脸站起来身攥住铃木动作的手臂，“那些一年级欺负你了？哈——入社第二天就开始对前辈失敬，那些一年级的可真是令我‘惊喜’……”
“？你怎么会这样想，我只是...有点被他们感动到了，我们部里很久都没有那样的活力了。”铃木皱着眉打断了镰田的话，将手肘从镰田手里扳出来后继续动作，缓缓道:“现在的三年级也好，二年级也好，已经很久都没有像一年级那样勤快地训练了吧。”
岛中面无表情说:“不，我们再勤快也不会提前来学校，更不会在等前辈过来的时间里自主练习。”
“八嘎！不要把我营造出来的气氛破坏掉啊！不准吐槽！”要不是在套衣服行动不便，铃木相信自己一定会过去拍他一巴掌。
“是~”岛中懒洋洋的。
铃木泄了气，笑道:“看到新生都那么积极地投入到部活中，作为前辈的我们不应该比他们更要热情吗？可不要被比下去啊，前辈们，特别是首发。”
“……”
“铃木，你能保证他们接下去的热情还能像现在这样吗？他们也只是处于刚接触社团，对一切都很热情的阶段吧。”镰田神色淡淡地说。
“……他们学校又不是没有社团，新奇什么？”铃木不解地看着镰田，他发现镰田的观点或许出现了偏差，“而且，他们的态度有什么不对吗？如果他们以后也像我们这样懒散，错的才是我们吧，是我们把他们变得和我们一样的吧！”
话音刚落，铃木就被镰田拎着衣领提了起来，压在衣柜上。镰田一双黑眸迸发的恼怒快要把铃木侵蚀，就算此时居于更高位，铃木在逼仄的空间里也喘不过气来。
“你把他们想得太好，把未来想得太好了！人和人之间是会被互相影响的，现在和未来是不一样的，他们也会变成现在的我们！”镰田知道铃木是个不折不扣的理想主义者，但理想和现实是有着无法跨越的鸿沟的，比起看到朋友又一次期望落空，镰田更愿意现在就打醒他，“丑三就是这样，也只能做到这样！！！”
小林见势不妙，做惯和事佬的他立马上前，两手分别撑在两人胸前把人隔开，“等一下等一下！不要打架啊！快来帮忙！”
其他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矛盾惊得一愣，反应过来后连忙上前拉开看着就要打起来的铃木和镰田。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火药味这么重...不，是都要开炮了，部长和副部长不是关系一直很好来着？无数疑问萦绕在众人心头。
“这是怎么了？”讶异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飞鸟井看着更衣室里堪称混乱的局面问:“是在打架吗？你们的动静未免也太大了，学长们。”
“什么？打架？！在哪里？”木兔活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听声音就知道对方窜头窜脑满脸好奇的样子。
夜久卫辅和先岛伊澄凭着小个子从飞鸟井两侧钻出头，“怎么回事？需要帮忙吗？”
铃木看着喘着粗气，怒瞪他的镰田，心情复杂。他不知道镰田居然这么悲观，他也才知道原来镰田和他一直走的是“大同小异”的路，只是这小异差的有点远……
千万思绪不分你我地纠缠在一起，形成一块大石重重压在铃木的心头，到最后吐出来的也只有嘲讽的叹息，“明明看起来镰田你是我们之中最厌恶高桥老师的，没想到却完美地继承了他的意志呢。”
铃木挣开了束缚他的手，抬脚向外走去，“时间不多了，八点五十就要上早读，再拖下去就没时间了。”
按照他们以前偷工减料的路线跑，就算现在是八点也能赶在早读前完成……镰田瞪大了眼睛，向铃木看去。
铃木在门口顿住了脚，清秀白皙的脸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认真，“今天，我要带着一年级跑完全程。”
听到这句话之后，镰田就知道，他和铃木不再同行，终于在“小异”上岔开了。
“走了走了，没什么好看的，没有打架，什么都没发生。”飞鸟井转身拉推着木兔往外走，木兔一脸茫然地被一步一步推着走，不满道:“可是我有听见‘咚’的一声啊。”
先岛和夜久也跟着撤出现场，把其他没有过来的一年级往外边赶，“别看了，快要开始跑步了。”
铃木和一年级相继离开，更衣室良久没有说话声，安静得可怕。镰田靠着衣柜，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先离开的还是岛中和小林，“部长，铃木说的对，我们还没有做到丑三的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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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累！！！”领跑的铃木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最后，看着最前边依然神色自若的木兔和飞鸟井，铃木相信，若不是不清楚方向，他们一定会把他甩下。
先岛慢慢地和铃木并肩跑，不慌不忙地也显得游刃有余，“铃木前辈慢慢跑，不要突然变速再慢下来，很消耗体力的。”
“咳。”铃木被唾液呛了一下，呼吸急促，“你们一年级的怎么都这么好，明明做的运动比我还要多。”
“嗯？铃木前辈你在说什么？我们刚才只是热身而已，虽然我说练了将近30分钟，但其中只有20分不到摸到球，为了防止晨跑时没有力气，休息时间很多呢。”
铃木憋着一口气没说话，周围的景致很熟悉，他知道快要到自己的极限了——下一个路口，就是他们每天都要拐弯的的近道，而规定路线是直线。
嗓子里呛上血腥味，腿也变得酸痛，稍微停一下就会动不起来，嘶——有点迈不开腿了。铃木皱着眉，好弱，明明平时的训练也不少啊。
先岛不经意地偏头，才发现铃木居然落了他几步远，“你没事吧前辈？！”
“没关系，先岛你把路线传过去给飞鸟井他们吧，我可能会很慢。”铃木无奈道，从裤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先岛伊澄，再跑过一段路，就要到那个路口了。
“啊...好。”先岛应到，却没有动作，反而抬眸往前看了一眼，确定他和铃木两个人落到最后面才在铃木疑惑的目光下犹豫地开口说:“感觉...部里的矛盾有点多呢，今天才是加入了第二天早晨，却感觉八卦都被我听完了。”
铃木愣住，先岛又急急忙忙地补充，防止面前这个在社团里有些威信的学长多想:“啊，不是，我没有对社团里指手画脚的意思，就是...想知道为什么所有事都在一开始摆在我们面前，是故意还是什么的……学长你们，是在让我们尽快做出决定吗？让我加入你们的阵营什么的……”
“……与其说是故意的，不如说成是因为你们这些人的到来，才让我们知道原来心照不宣的问题真正地爆发出来了。”铃木叹了一口气，“部员之间也好，教练和学生之间也好，还有我和看起来是同路人的镰田之间也好，我们之间的联系和信任比看起来还要脆弱，由你们这些火苗一点，就会爆炸。”
先岛伊澄茫然不解，什么叫“你们这些火苗”？
像是看出了先岛心中所想，铃木苦笑，“我们排球部，一直都是懒惰懈怠又悲观的。”
先岛抿着唇没说话，铃木说的没错，从昨天分为两派的部员和教练曾经说过的话，还有今天算是正派的镰田一行人的表现来看，排球部是什么状况可见一斑。
“铃木学长，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铃木诧异地抬起头，队伍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在一个十字路口前，在和先岛谈话的过程中，铃木也不知不觉地赶上了队伍。
东京面积不大，巷子路口却多得要命，每一条路似乎都通向不同的地方。铃木不自觉的看向十字口的左侧，那有一道坡，从那里下去就是和大道的交汇点，能少跑很多路程。
“啊，路线图在我这里，给你。”先岛伊澄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将图纸塞给前面的人，“传过去给领跑吧。”
铃木面带歉意，心虚地挠了挠脸，“抱歉，明明应该是前辈带着后辈熟悉路程的，我却是跑得最慢的那个，体力还差点跟不上。”毕竟有将近半年没有认真训练过了。
飞鸟井拿了图纸，和木兔对照着标志物研究了一会就确定了行进路线。于是这只小队又开始行进了。
铃木深知自己不能在这时候抄小道，否则自己在学弟面前的形象可就崩塌了，可再之后想找机会偷懒可就难了……更何况还有个人盯着，铃木瞟了眼先岛。
叹息，铃木认命了。跑吧，说过的话要算数。
刚迈了几步，跨越了不宽不窄的路口，铃木惊讶地发现，不知是不是酸麻了腿，步伐居然没有那么沉重了，余光里那条有着大斜坡的路渐行渐远，也完全消失在视线里。
想着认为坚持不到尽头，那接受到大脑信息的输送给身体，身体也会迅速疲惫；但要是做好了觉悟，就会发现所谓的“极限”原来这么轻易就可以突破了。
铃木不知道怎么的，居然觉得轻松了一些，两三步就越过了慢吞吞的先岛，催促着行进逐渐缓慢的学弟们，“喂！你们这些一年级的，给我跑起来，不要偷懒！”
一年级小队刚跑过去不远，镰田就带着二年级和三年级来到了岔口。
镰田的脚习惯性地往左边一跨，反应过来后猛地顿住了，后面的同期和学弟从他身边擦过。
菊池回过头招呼着，“镰田，不走了吗？今天累的很快啊，快点快点。”
“啊...嗯。”镰田往大道看了一眼，意料之中，出了偶尔来往的路人和车辆什么也看不到，他抬脚跑进了小路。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飞鸟井桑的社团晨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