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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天山之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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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怔忪无言,临渊本着“输人不输阵”的念头说道:“只是没见穿过这样的衣服,就买来给你试试,可还喜欢?”
“嗯,你送的我都喜欢。”长空神情认真。
“那你要不要现在就去试试看?”临渊咬着牙说道。
“好啊。”长空留下一个灿烂的笑容给临渊,拿着衣服转身走了。
看着长空的背影,临渊勾起唇角:“老板,晚上我要吃杏仁粥。”声音不大,但是确保了长空可以听见——长空吃杏仁之后会腹泻。在临渊看不见的地方,长空愉悦地笑着,临渊就像小孩子在置气,感觉很是……可爱。
老板受到两人的惊吓是假,好奇是真,于是巴巴地凑到临渊面前:“你和那位公子什么关系啊?他为何如此奉承你?你是他师兄吗?”
临渊瞪了老板一眼:“师兄?哼!我是他爹!”
老板睁大眼睛,半天才憋出一句:“林公子生孩子真早……”
临渊喝了口茶,又瞪了一眼老板:“你怎么还不走?”
老板不动声色地往旁边侧了侧身:“好歹是我和你赌的,当然要看看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样的。”
结果是什么样的呢?是临渊和老板都没有想到的那样。
长空脸部线条十分锋利,说好听的叫刀刻般的俊朗面容,但是实际上却总会给人一种凶神恶煞的感觉,就算笑起来,也不会缓和多少。
但是这身红衣却在很大程度上减弱了长空脸部带给人的压迫感,反之来说,红衣金花也没有让人生出艳俗的感觉。一眼看过去,唯有惊艳两个字可以形容。
“真真是比那合欢楼的小倌还俊啊……”老板喃喃自语。
临渊放下手里的茶杯:“看也看过了?你也该走了吧?”
“好好好,今天的晚饭我请,我请啊!”老板说着溜出了房间。
长空做到临渊旁边,给临渊满上水:“果然还是你了解我。”
临渊被噎,觉得自己又输了一局,甩袖就回了房间。
长空没有跟上去,起身坐到临渊刚才坐的位子上,不自觉地用手指摩搓着茶杯的杯沿。
透过窗户望着远处的天山,长空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好——
一切都回到了最开始的地方,这次自己已经不再年幼,有了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晚饭的杏仁粥最终还是没能上桌,端菜的小二“不小心”摔了一跤,刚巧摔了杏仁粥。任临渊随便盯着,长空自端出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
“我们去爬山吧,老板说按照往年惯例,这几天都不会再下雪了,也正是雪莲开得正好。”长空说道。
临渊点点头,开口随意说道:“不知道山上有没有可以住的地方,晚上的雪莲和冰潭想必更好看。”
“寻个山洞住一晚也可以,看完直接下山也可以。”武功到了两人这个地步,夜间走个雪山实在是算不得什么。临渊想的却是,终究是雪山,夜间温度更低,长空不知道会不会再冻出个什么病来。
温若思寻来的时候,正好在门外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敲门进来之后,先是被红衣的长空惊艳了一把,才顺着临渊刚才的话说道:“月下的的雪莲别有风情,若能再加上一壶酒就更好不过了,至于夜间住哪,两位可以住在北极派。”
长空的脸色从温若思走进来就变得有些阴沉,听到温若思的话,脸色又差了一分,如此凶色,就连那袭红衣也压不住了,偏偏温若思还是一副视若无睹的样子。
“两位意下如何?”温若思见两人都没有说话,又开口追问了一次。
临渊连输几局,终于瞧见了让长空吃瘪的机会,直接开口同意了:“如此便叨扰了。”
长空皱了皱眉,想着雪山太冷,不忍让临渊受那份累,而自己势必是要去趟北极派的,这才没有反驳。
“要说我们认识也有十一年了,还不知道两位公子怎么称呼?”温若思说道。
长空先临渊一步抢了话头,说道:“我叫顾长空,他名顾临渊,唤我们长空、临渊便好。”
临渊看了长空一眼,他们两个人只有名,从未有姓,长空原本姓什么他也从未问过,长空如此积极地自报家门,还带了这个姓氏,难不成真的是长空原本的姓?难道就这样又被他占了便宜?临渊越想越觉得这像是长空会做的事情,暗自又生起了气。
温若思没有觉察到临渊的走神,继续问到:“不知两位公子师承何派呢?”
“我二人乃天玄老人的关门弟子。”长空答道。
“天玄老人?”温若思摇摇头,却是没有听过。
“无妨,师父乃江湖又一届散人,姑娘没有听过也很正常。”长空继续说道。
临渊从长空说出“天玄老人”四个字时,火气就更大了,他可真的是越来越不知道长空在打什么算盘。
温若思笑了笑,自罚了一杯酒,而后问道:“长空也会跟着临渊哥一起上山的吧?”
长空听出了温若思的言外之意,点了点头:“那是自然。”
临渊也听出几分不对,又想到长空接二连三的谎话,开口道:“温姑娘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温若思甜甜一笑:“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临渊大哥,我自罚三杯,向两位赔个礼。”
温若思说完,毫不含糊地干了三杯酒才继续说道:“今日长空说的那对母女,可能是我母亲很重要的故人,我与师兄十一年前下山要寻的也是她们。所以母亲想与长空当面谈一谈此事,若是能借此机缘帮助母亲寻到人,那两位可就算是北极派的大恩人了。”
上午看的病,把消息传回门派,现在就拿到了回信,速度可真真是够快的,长空忍不住出言讽刺道:“温姑娘的行动可真是够快的。”
温若思也是有些尴尬:“实在是这两位故人太重要了。”
“哦?究竟是什么样的故人?”临渊问道。
温若思有些为难,但知晓这事不好说,也只能拒绝:“此事有关我母亲的一些私事,由我来说不太方便。抱歉了。”
临渊耸耸肩,他对此事有个大概的想法,本就是一时好奇,想印证一下自己的猜测,被温若思拒绝,也没有再刨根问底,只道了一句无妨。
“那我们何时上山?”长空看向临渊问道。
临渊想了想:“再过几日吧。”
温若思露出几分急色:“明日如何?明日正好十五,月亮最圆,景色也最美。”
明日?看来真的是迫不及待想要见到长空了,临渊道:“如此着急么?”
温若思也知道是自己太着急了,瞬时就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临渊继续说道:“长空今日高热刚退,身上还带着伤。”言下之意,你们再着急也不能如此逼迫一个病人。
温若思想说长空身体根本没有任何问题,只是这话如果从她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不可信,于是只能涨红着一张脸,开不了口。
反倒是长空,想着十五确实是个好日子,便开口说道:“那便明日吧,错过了这个十五,再等下一个就不容易了。”然后冲临渊笑道:“北极派都是神医,我还能真出啥事不成?”
温若思闻言立马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多谢长空,此番情谊若思铭记于心。”
长空没有说话,也干了一杯酒。
临渊让小二加了一副碗筷,长空虽然不乐意,但也不会拂了临渊的面子。席间又聊了一些天山风光,约定了明日上山的时间,温若思便告辞了。
温若思走后,临渊和长空都没有动,临渊自顾自地喝着酒,气氛一时有些压抑。最终还是长空受不了这种气氛,开口解释道:“孟婆与北极派渊源颇深,我知道你不喜打听别人的私事,但你与她相处的时间总比我长,这事,多少你也知道一些吧。”
临渊没有接他的话茬,低眸盯着手里的酒杯,过了一会说道:“那件事本就与她们母女无关。”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却瞬间将长空的火气点了起来——只要想起来,就仿佛仍然在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里挣扎。长空连喝了几杯酒,反复告诉自己,临渊还活着,才从那种感觉中逃出来。
“你看,我还没说什么,你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杀气了。”临渊依旧没有抬头。
长空咬牙:“我的确想要杀了她们,但我知道你很在乎她们,所以我不会将她们如何,至少,你活着的时候,我不会动她们。”
临渊这才抬起头,直视长空的眼睛。就这样长空意外地平静了下来,又过了片刻,脸颊微红地转开了头。
“孟婆,现在称呼她为木槿似乎更合适,她和北极派之间的事情应该是误会,我知道的也并不是很清楚,但是北极派的掌门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寻她,是不会伤害她们的,你放心吧。”长空虽然心里别扭,却还是解释了一番。
——那你呢?我不信那谎言你只是随口一说,你又想要借这件事做什么呢?你又是如何受的伤?临渊想着,没有把话问出口——孩子已经长大了,自己问那么清楚做什么呢。
况且,没有立场。
“明日要去赏月喝酒,酒自然还是老板珍藏的雪酿最好,我再去问他讨两瓶。”临渊说着起身便走。
长空紧紧跟上:“我同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