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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   切嗣拉着甚尔开始拆箱子,明明东西就是切嗣买来的,他却是两人中更兴奋的那个,兴致勃勃的用小刀划开胶带,拿出里面被包裹好的物品。

      甚尔随手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盒,打开才发现是个面具,怪模怪样勉强像个人形,嘴巴的位置被拉的很长,丑的别致,甚至丑的有点艺术,他嫌弃地捏了两下,居然还是软的:“这是什么东西?”

      “面具啊。”切嗣眨了眨眼,看出了甚尔的嫌弃,讨好的冲甚尔笑了笑,“你不觉得很有趣吗?”

      甚尔又捏了捏,别的不说,手感还是挺不错的,随后把它扔到一边,拒绝回答切嗣的问题。

      他又在箱子里翻了翻,摸到了一根棍状物体,拿出来才发现是个老头乐,甚至前段被做成了猫爪的样子,他盯着这玩意陷入了沉默,除了给它塞回去甚至不知道怎么处理。

      有了前两样的铺垫,等甚尔再摸到印着可爱柴犬的野餐布时已经可以淡然了。

      “你为什么要买这个玩意?”甚尔抖了抖野餐布,上面的柴犬歪着头露出傻乎乎的笑,看着就不怎么聪明,“好傻。”

      切嗣不赞同的盯着甚尔把这团布揉起来扔到一边,甚尔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不情不愿的重新把野餐布拿回来叠好,切嗣这才笑着回答:“因为想和甚尔去野餐,我还从来没试过呢。”

      甚尔捂住了脸,这样被人挂念的感觉……

      心脏处好像有蚂蚁在爬,随波逐流的灵魂被浸入温水,他想,他这辈子也不可能离开这个男人了。

      箱子拆到了最后,只剩下一个小小的盒子,盒子的大小让人猜不出里面装了什么。

      甚尔打开盒子,眼睛在看清里面东西的瞬间瞪大,他下意识坐正了身体,大脑都像被薄荷油灌入而变得清醒起来。

      切嗣在一旁缓缓露出笑容,他的眼睛弯成月牙,语气轻快的说到:“我们结婚吧。”

      戒指折射的光好像插到了眼睛里,甚尔狼狈的低头将侧脸对着切嗣,将盒子扣上紧紧抓在手心里,他沉默了好久才开口,声音嘶哑的像几天没喝水:“你这几天,就是去干这个了?”

      “也不全是吧?”切嗣总是眼中先盛满笑意,然后微微弯起眼,最后才会勾起嘴角,那是习惯压抑情绪后的表现,“我只是落实了身份,这样也会方便一点嘛。”

      甚尔说不出话,他把脸凑过去埋在切嗣肩颈的位置,很快灰色的衬衫就变深了一小块。

      说不清什么感觉,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重新飞回手里,又或许只是收养的野猫在唇上轻点了下。

      “好,我们结婚。”

      甚尔抬起头,他面色平和,除去眼尾有些发红看不出什么异样。

      “现在,”甚尔把戒指戴在无名指上,郑重地对切嗣说道,“我完全属于你了。”

      我将我的躯壳、我的才能、我血管中每一滴流动的血液、我高傲又自卑的灵魂、我因你而雀跃的心脏,毫无保留的奉献给你。

      我温柔体贴的爱人啊……

      纵使时光荏苒,我也会将此刻的感情铭记于心。

      切嗣还是那样笑着,他用带着戒指的手扣上了甚尔的手,银色的光晕透过指缝显露出来:“Der Mond ist aufgegangen.”

      “什么?”甚尔没听懂这句话,疑惑的看着切嗣。

      切嗣却没有打算再解释什么,只是笑着转移了话题:“婚礼请柬你要发给谁?”

      “除了那家伙也没别人了。”甚尔嫌弃的啧了一声,想到禅院家他就觉得反胃,那样的垃圾堆他完全不想叫来。

      “你不想让他们知道,脱离家族后你过得有多好吗?”切嗣熟练给甚尔顺毛,他低声叹了口气,“我没什么朋友,或许可以请她们撑撑场子。”

      她们指的是切嗣的客人,自从和甚尔订婚后切嗣也毫不隐瞒自己的感情生活,坦诚的跟每一个来找他的客人说了,小部分抱有其他想法的客人断了念头,不过大部分客人都表示并不在意。

      她们诉求的只是心灵的净土,本身就不是冲着和切嗣结婚去的,即使听到这个消息感到可惜,但仍然会选择祝福。

      就是对切嗣不肯说明对方身份感到不满,万一对方做了什么让切嗣伤心的事连帮切嗣出气都做不到。

      甚尔下意识想拒绝,确信切嗣不会出轨是一回事,让或许对自己爱人存有异心的情敌出现在婚礼现场就是另一回事了,但是转念一想这或许是个让她们打消妄想的绝好机会!

      “当然。”甚尔耸耸肩,眼中带了丝阴沉,“只要她们真的是来参加婚礼的。”

      切嗣太明白甚尔在想什么了,笑着摇摇头,甚尔从来不会反对他想做的任何事,愿意让他偶尔去做男公关也是对他的信任,但是理智和感情总是不同步的,不管再怎么确信他的不背叛,还是会因为过于热情的客人而吃醋。

      不过甚尔绝对不会承认那是在吃醋。

      切嗣没替她们辩解,他反而说起了另一件事:“婚礼要举办日式还是西式的?你比较喜欢和服还是西装?”

      甚尔脸上流露出些许嫌弃,提到和服就让他想到在禅院家那压死人的气氛:“还是西装吧,不,等等……”

      “怎么了?”切嗣疑惑道。

      “等我想想……”甚尔的表情逐渐变得严肃,他忍不住幻想切嗣穿白无垢的样子,然后又想到了婚纱,神情几度变化,做出决定的时候还有些不甘,他当然知道切嗣不可能在婚礼上女装,这些不过是他个人的一些绮丽的幻想,“西式,我受够了和那个家族扯上关系。”

      切嗣应了下来,他对甚尔提出的要求没拒绝过任何一个。

      甚尔把年长的男人捞在怀里,凑在他耳边轻声道,“我还没见过你穿白西装的样子,你结婚的时候穿的是什么?”

      他还记得,这个男人有过一段婚姻。

      婚礼。

      即使嘴里谈论着这些,这个词也依旧听起来遥远而又陌生。

      切嗣开始回想,他真的经历过婚礼吗?他曾经的夫人只剩下模糊的白影,如果真的经历过婚礼,那或许是他悲惨的前半生中唯一的慰藉吧?

      可惜什么都没有,他唯一想起的和自己曾经的妻子有关的东西,就是那个面容模糊的女人尖叫嘶吼着的诅咒,他知道那具身体是他的妻子的,但里面的东西不是,然后那具身体死了。

      或许,他根本没有经历过婚礼。

      甚尔察觉到切嗣沉默的时间有些太长了,他看向怀里的爱人,男人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抬起头跟他对视。

      “我不知道。”切嗣拍了拍甚尔的手臂,“你知道的,我的记忆总是断断续续,有没有举行过婚礼我也记不清了,也许我在婚礼上也这么穿的呢?”

      甚尔搂着他没有回答,他的脸贴着切嗣的脸,合上了眼:“穿白的吧,我还没见过你穿白色。”

      切嗣反手搂住了甚尔的脖颈,应了声好。

      两人沉默的享受静谧的午后。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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