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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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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明将郑海晏送回杨丞那里时,已经是酉时三刻了。
“啧,阿晏怎的醉成这副模样?”杨丞心情复杂地问。
“哦,是这样,”李清明看了看郑海晏的腰间,小心地抽走了郑海晏腰间的箫,“我拉着他喝的,我也不知道他酒量居然这样……”
杨丞:“……”
“李少您先回去吧,”杨丞满脸黑线地扶住了郑海晏“阿晏我看着就好了。”
李清明看到杨丞没有发现他手中的箫,瞬间狂喜。
“嗯,那我就回去了。”
李清明把玩着手中的箫,也不知道自己狂喜个什么劲儿,但就是格外高兴。
回到陆家宅院,已经是戌时了,李清明轻手轻脚进了房间,点了灯,继续把玩着郑海晏的箫。
他突然笑了笑,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李清明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熄了灯,睡下了。
第二天卯时,陆逸平在宅院中溜达,见李清明房门紧闭,不禁疑惑:“这小子昨晚干什么去了?”
将近辰时时,李清明才醒来,陆逸平看了看他:“昨晚干什么去了?”
李清明没来得及回应,陆逸平就接着说:“一个半月前接到消息,你师姐要来,算算看,也快要到了,这两天也就别再出去玩了啊。”
“啊?”李清明有点懵,“师姐要来?”
“早的话,可能今日或明日,晚些也就三四天后。”
“啊?”李清明束了发,“这么快的吗?之前都没接到消息……”
陆逸平笑了:“想着昨日跟你说,天知道你去哪里混去了,我睡下时你还没回来。”
李清明:“呃……呵呵。”
陆逸平没等李清明回话:“你师姐,三个月前探出了羯族在沧州和阳平的卧底和刺客,又在西北拦住了羯族军队,此次回来,应该是要有封赏。”
“嗯。”李清明看了看日晷,“师父,辰时三刻了。”
“练剑去吧,”陆逸平拿了铁剑,扔进李清明怀里,“练好了再传你套新的。”
陆逸平进了自己房间,去摆弄他的各种钢甲了。
李清明练了剑,未时回到自己房中,又开始摆弄那小竹箫。
学堂内。
郑海晏坐在榻上,揉着太阳穴,双眉紧蹙,头痛欲裂。
他泡上了茶,坐在太师椅上一饮而尽。
郑海晏想了想昨天的事,骂道:“怎么就喝酒了呢!”
他去摸本该放在桌子上的箫,却什么都没有摸到。
郑海晏:“……”
“大概是落在酒馆了吧,”郑海晏轻声道,“怎么就落在那里了呢。”
“找些竹子,再削一个吧”郑海晏叹了口气。
“阿嚏!”李清明打了个喷嚏,陆逸平站在门外喊:“子瑄!你多穿点!天凉了容易染风寒!”
李清明吸了吸鼻子:“嗯,知道啦,师父也多穿点!”
两天后。
陈遥翻身下马,将其拴在陆家宅院的马厩中,向陆逸平行了弟子礼,又一拍李清明的后背:“还闲着呢?”
“哪儿能?”李清明道,“皇上给了阳平守备军统领的位子,明年五月赴任。”
“那契丹凶猛,郑烨交代在哪儿了,你可得好好的。”陈遥一笑。
“师姐,什么时候回西北?”李清明随口问。
“臭小子,一见面就问我什么时候走,”陈遥笑骂,“过完年回去。”
“嗯,师姐此次立下了军工,怕是有封赏吧?”李清明一脸坏笑。
“不清楚,管那做什么?排骨莲藕汤,我去熬,喝不喝?”
陆逸平笑道:“好啊,我刚好馋了,”又顿了顿,“叫子瑄给你打下手,他练完剑学完了兵法就没事儿做了。”
“那行,”李清明也没犹豫,“做什么?”
“没藕了,弄点去。”陈遥笑道。
“哎,好。”
李清明到了集市,问了水产铺子的老板娘,老板娘摇摇头:“藕?公子,藕没啦。”
“街上可有其他铺子有卖?”
“公子,要是今天就要,那就只能到郊外津琛镇去弄了。”
“哦,谢谢啊。”李清明向陆家方向去了。
李清明在陆家借了匹马,往津琛去了。
津琛。
郑海晏白皙的手握着镰刀,身后湖中传来了水波声。
“驾!”马嘶声伴着熟悉的声音靠近,郑海晏握着镰刀的手停了停。
他回头望了望,见李清明翻身下马,将其栓在了湖边一棵树的树干上。
郑海晏挑挑眉,接着砍竹子。
李清明似乎没有注意到郑海晏,独自蹲在湖边挖起藕来。
一棵竹子倒下了,它引发的动静使李清明向郑海晏的方向看了眼。
“坏了,”郑海晏心道,“难不成又要和他碰头?”
李清明天真地以为郑海晏没有注意到自己,放下藕,往郑海晏的方向去了。
“呦,小丫头,又碰上了?”李清明玩笑道。
“李少,我是男的,谢谢!”郑海晏没好气地向李清明道。
李清明好似聋了:“干什么呢小丫头?”
郑海晏:“……”
郑海晏气笑了,没再回答这聋子。
“问你话呢小丫头。”李清明拍了拍郑海晏的肩膀。
“我的箫。”郑海晏道。
李清明心里“咯噔”一声:“他发现了?他那天不是醉了吗?”
怎料,郑海晏顿了顿,接着道:“那天,就喝酒那天,我的箫好像丢在酒馆了。”
李清明松了口气。
郑海晏接着皱眉道:“我想重新削一个。”
李清明刚松了口气,便想起一件事:“我好像没有把箫放在师父那里……”
见郑海晏接着削竹子了,李清明摸了摸自己的腰间:“坏了,得藏起来!”
李清明想将箫先绑在马的缰绳上,向那棵树的方向去了。
李清明一急,被石头绊了一跤,踉踉跄跄走了几步,扶住了竹子才没摔个嘴啃泥。
腰间的箫掉了下来,李清明瞳孔一缩,抓住了那支箫。
李清明松了口气,郑海晏狐疑地向这边看了一眼,没发现自己的箫正在李清明手里。
终于,李清明把箫绑在了缰绳上,长出了一口气。
他慢悠悠地走了回去,看见郑海晏正在新的箫上刻字。
同样,还是玉珩,李清明拿出了自己高深莫测的演技,一脸疑惑:“玉珩?”
“表字。”郑海晏眼皮也不抬一下。
“谁起的?”李清明并不打算就此结束自己的“戏剧”。
“先生起的。”郑海晏惜字如金道。
“哦,杨先生啊。”
李清明发现郑海晏这人能说俩字就绝对不说一句话,跟自己有事没事叨叨两句的风格完全不同。
“嗯。”
李清明终于结束了自己的“戏剧”:“哎,我看看。”
李清明夺去了郑海晏手中的箫,在手中把玩着。
“不早了,李少早些回去吧。”郑海晏将箫夺了回来,收拾了东西。
“走回去啊?”李清明喊。
“嗯。”
“要不,我把马借你?”李清明握住了绑在缰绳上的箫,准备随时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