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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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家地盘的猫咪们听过教练赛后总结以后三三两两回家。
夜久卫辅带着有栖川鹤这个想吃糖的家伙去车站旁边的Candy Lab买零嘴。
其实有栖川并没有如何吵闹，只是巴巴地跟在自己后面，一直用存在感提醒夜久答应他的糖不要忘记了（上新干线前他的确忘了）。
“好啦，现在带你去也不晚。”
夜久妈咪摸摸有栖川的头，看着华灯初上的街道毫不心虚。
收回手磨蹭一下手指，心里想的却是这个小朋友比列夫可爱多了w
所以他壕气万千地一挥手，向“小朋友”承诺：“尽管挑！看中的都给你买！”
有栖川鹤原本焉哒哒的背景板即刻阳光普照。
店内。
两人推开门，里边儿已经站着三位顾客。
率先回头的是有着两片圆咕隆咚眉毛的男生。
“唷！夜久君！”
听到他这一声，三人中偏矮的男生看过来，大眼睛先是有些迷惑，然后划过恍然大悟。最高的黑色卷发是最后转过来的，口罩把大半张脸遮的严严实实，黄绿白三色外套直直拉到下颌处，可谓是全副武装。
“古森君，还有饭纲君和佐久早君，又见面了。”
夜久卫辅朝他们一一点头。
ITACHIYAMA vs NEKOMA
大战一触即发。
不，有栖川鹤不感兴趣地挥走这诡异的对峙气氛，他的心绪早已飞到糖果身上。
即使是晚上店家也似乎肯定会有人来买这些五颜六色、口味繁多、美观精致的小东西，因而师傅还在不停地工作着。
缤纷的细长棍子从银色机器里冒出来，师傅手起铲落截下一长段，如此多次以后置于料理台上卡擦几声，小小的糖粒诞生，然后被装进大大小小的玻璃罐里。小孩子往往能够看上大半天。
“要试吃一下吗？”师傅问。
“要——”
兴许是第一次见有人是这般拖沓地说话的，井闼山三人侧目。
只见他小心翼翼地接过塑料纸包，刚想吃进嘴里又仿佛在为什么事情苦恼般撅起了嘴。
是个迟钝的家伙。
他们不约而同地想。
夜久内心暗笑，你们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到时候就会被我们打的落花流水。
“夜久前辈--，有消毒液吗？”有栖川鹤问。
一瞬间，古森元也觉得刚才因为有不知道干不干净的人的到来而愈发了无生气的小臣活了过来。
“打完球只匆匆忙忙洗了个手，感觉洗的有点粗糙。”
“有的有的，在包里马上给你。”夜久卫辅连连应声。
“刚打完球……有没有洗过澡…”
佐久早圣臣背后隐隐冒出黑气。
“诶？出来的有些匆忙，所以答案是没有。抱歉啦佐久早君。”
男孩子嘛，打球的时候香汗淋漓，打完了收了汗也不怎么在意干不干净的问题。
夜久把小瓶子递给有栖川鹤，显然是想到了什么在憋笑。
古森元也生怕表弟撂脸子直接离开这家他好不容易找到比较干净的店，赶紧拉住他。
井闼山主将，同时也是他们的二传，饭纲掌则不给面子地笑了出来。
只有完全沉溺于糖果且不明白华点的有栖川歪了歪头。
“好吃。”
“可爱。”
“要这个。”
转眼他手里多了好多个糖罐，还有几根超大彩虹棒棒糖。
他每指一种，佐久早的神色就阴郁一分，心中毫不留情地叉掉这些被这不洗澡的家伙“污染”过的选项。
所幸是师傅（已消毒）出来帮他拿的，才险险压着佐久早的底线安全飞过。
“emm……”
鹤突然顿了一下，咂巴咂巴嘴。
其余四人不明所以。
【远在兵库县家中的藏狐瞬间从沙发上弹起，耳边翘起的头发警觉地上下动了动。
鹤…不会又把嘴巴划破了吧？
几乎每次他出现这样那样状况的时候，在小学二三年级暑假相熟算半个竹马的角名伦太郎都会有一点神奇的感应。
这次不知道是不是呢？
角名手指舞得飞快，在Line上打下一串串字符。】
有栖川鹤摸出手机。
叮当作响的消息提示在解锁屏幕后噤声。
Line的界面显示有消息。
他点开。
大致意思是在问有没有受伤，是不是在吃什么东西。
鹤后知后觉。
把手机自拍功能当作镜子，他发现舌尖正汨汨地冒出血珠。
【好像……是的呢】
【就是吃了颗硬糖】
【没想到又把嘴巴弄破了】
有栖川喜欢在吃糖时舔舐它们，软糖还好，硬糖上往往会有裂开的缝隙，而这通常会不经意间划伤他过于柔软的舌头。
【……我就知道】
【赶紧找纸巾处理掉吧】
对面发来这样的讯息。
有栖川鹤转身，朝四个人吐出舌头。
“鹅，好航昂破呃。”
翻译：我，好像弄破了。
血色和冷白皮的冲击太大了，一时间让夜久手忙脚乱。
“餐巾纸呢？我记得在包里，你等等啊！！”
饭纲掌被突如其来的没眼睛“吊死鬼”形象吓到抱住古森就是一通乱嚎。
唯有佐久早沉着脸丢过去一包什么东西。
“接着，擦。”
吓到人的罪魁祸首放下手里的食物，将纸巾怼进嘴里。
血很快染湿了一处，鹤把它取出来折叠后再放进去，如此循环大概有两三张纸才搞定。
饭纲心有余悸拍拍胸口。
插曲过后音驹两人结账，夜久压着有栖川鹤朝井闼山三人鞠躬。
“不好意思给你们造成麻烦了！”
“抱---歉。还有谢谢。”
待店门再次合上，佐久早才低低地嗯了一声。
元也揶揄地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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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拉面店门口的风铃叮当作响，两人遇上冲出来的小男孩。
“我不要学排球了啦！排球痛痛的，手臂上全都是红点点好丑！”
他赌气地走远了，身后追过来他的妈妈想要牵住他的手，被他用力甩开。
年轻的母亲估计第一次遇到孩子在大街上发脾气，一时间慌了神。臂弯里的排球没有抱紧骨碌碌落在地上也没去捡——男孩已经跑起来了，眼看着就要上马路母亲才拉住他，又是好一阵担心后怕的说教。
有栖川鹤俯身。
被遗忘的儿童用排球被他轻轻松松单手捏住，手腕一拧，球就在虎口处转起来。
“这种态度算什么啊？！”
夜久卫辅嘟哝了一句。
作为自由人，场上的职责就是接球、救球，双臂上红点早就是过去式，乌青倒是更常见一些。
“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夜久前辈那样努力的。”
“那是当然！”
站在一边等待母亲和儿子吵完的期间，夜久和有栖川闲聊起来。
“鹤啊，你是因为什么开始打排球的呢？”
“…诶多，从小的玩具是排球，所以就这样入门了。”有栖川蹭蹭发痒的鼻子，舌尖细小的伤口好像又有些裂开。“是喜欢吧，慢慢慢慢对它的感情加深了。”
路灯下，有栖川举起手中的东西，挡住灯光最亮的那一点，只剩下昏黄的余韵从两侧晕开。
虔诚的，仿佛他托起的不是球，而是整个星系的中心。
夜久看着这个后辈，自从他加入音驹排球部以来，不管怎么说，都是在他的影响下，大家的积极性愈发高涨了。
一年级新入部的人，很多往往只能做二三年级的替补，管理饮水机、递毛巾、捡球的活都是他们在干。但是一旦他们中间出了能把高年级踢下主力位置的同龄，哪怕只有个别几个，对这些年轻气盛的男子高中生来说已经是莫大的鞭策了。
“嘛，说努力，你也不差啊。”
部活就没见他偷懒过，虽然体能方面和研磨一样令人担忧。但是怎么说呢，明明个人感觉这口气他就要喘不上来了，他倒是反过来劝让他休息一会儿的人放宽心，过了一段时间再看，他已经奇迹般地恢复。用有栖川的原话讲，就是：“挺过那段时间，后面就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简直可歌可泣。
还有有栖川的防守，从一开始被保护不接一传，到主动接球和有意识参与保护进攻，在处理球方面即使有待提高，但已经是不小的进步了——能耗更大，每次几乎都是咬着牙坚持下来，然后被福永拖回家（有栖川鹤和招平家只隔了两个街区）。
当然练的最多的是托球。精准的如同设定好的机器，善于用高球给同伴调整时间，尽管是拉开打却也有自己的巧思——球会在空中拐弯，不仅能骗过网对面的对手，偶尔队友也不在话下。夜久不能参与进攻是没什么大感觉，但是看着黑尾被骗后的气急败坏实在是令人愉悦呢XD
有栖川还在说着，“……兴趣班的老师其实挺厉害的，在如何教学方面。”
“？怎么说？”
“一上来先给我们看了排球先导片，就是精彩瞬间剪辑什么的，一下——子就把我们这些小萝卜头都唬住了。”他比划了一个大大的圆圈。而且自此以后他养成了看录像分析的习惯。
记忆中，那些攻手们的脸都模糊不清了，但记得他们大体都是脸色狰狞。
唯有二传不是。
慢镜头回放中的每一球，都有二传手的身影。
瞪大眼睛判断球的来路，脚下伺机调整，脑袋里估计在飞速思考着应如何传球、骗过防守。
而托出的弧线，球在空中的运转，无一不送给对手一个致命的问题：球，究竟会花落谁家？
触球的一瞬间，是只属于二传的，能和隔网相对的全部六人的交锋。
这样难以言喻的美妙，对于小小孩的有栖川来说，是极大的吸引。
有栖川感谢老师放的集锦。因为这一份视频，不仅仅作为引导他踏入排球世界，立下“我以后也要像他们一样”的誓言，更是往后他学习揣摩的绝佳素材，如海绵一般吸取，在院子里画下的9x3长方形里打磨每一次出手，球的轨迹、高度、落点。
……
回忆结束。
两人告别不住向他们道谢的母亲和总算答应继续试试看排球的小男孩，回家洗漱。
距离IH，只剩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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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栖川鹤排球周记本：
（一）
黄金周合宿回来第一周练习接球，和列夫配合。
时间过得真快。
某一天。
→一如既往在耐力跑的时候被列夫嘲笑我和研磨的低配速→研磨咕哝了一句热血的排球废物→列夫HP-999→不服气，提速和他并肩跑了一段→累得气喘吁吁→被研磨赶上→被在打臆想中boss的研磨一拳打到肚子→HP-999
（左上角配了研磨脚踩生无可恋的他本人和列夫的q版插图）
→干呕，列夫回来扶我→列夫和研磨拯救了一只下不了树的小猫（配图惊恐小猫）→两个人摔倒外加流鼻血→回体育馆
→研磨和列夫组织了一次很流畅的进攻→但是后面又都失配了→一点点接上了
→接替研磨→意外传了一个高球→列夫跳起来扣到了→又轮到他→再传高点→列夫跳起来扣到了→决定下一球再传高点→传高了→他停顿了一下跳起来打到了→开心地告诉他他学会了一人时间差→列夫很高兴→大家都很开心（笑脸
（二）
时间过得真快。
第二周继续练习接球。
阿走加入了我们的练习中。
猛虎前辈和黑尾前辈的扣球接起来真的很疼。
但是夜久前辈说哪怕不是全国，东京也有比他们更有力气的家伙。
想到了牛岛前辈。
想他。
想换副手臂
用心感受每一球
结果后翻泄力的时候磕到脑袋了
吃颗糖继续
移动接球
腿像灌了铅一样
猛虎前辈很少吊球，一般打直线球和大斜线，看手势能大致区分，接起来比较容易
黑尾前辈打一人时间差骗过了我，球落在后方的时候重心过于前移，有待改正
招平的球最难接
感觉他好像要打直线结果在空中变向了
还会轻吊球
如果不是他每天送我回家我一定给他多传几个难出手的球
……
说说而已
我想要最后的胜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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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周工作日最后一天。
兴许是一周的时光太累人，最后一节的课堂里有人打起盹来。
有栖川鹤抵不住气势汹汹袭来的困意，歪过头倒在他的超大号水杯上。肘部搁在窗沿边，手则下意识紧紧保护着心爱的水杯不要倒下——连带着自己的脑袋一起。
窗外是灰蒙蒙的天光。
偶有风吹，撩动他额前的碎发，顽皮地拨弄到一边去，将少年美好的容颜崭露出一角。白皙的肤色令人一时分不清到底是他还是素色窗沿更合晴空云絮一些，而眉目清俊疏朗得不像处在这现世中之人。
女生们窃窃私语。
原以为凶巴巴的人，睡着了竟然是这副模样么？柔软干净的如同一张白纸、一汪清泉。且平日里的委托也有一丝不苟地完成，虽然反应着实慢了些，但在能力范围内的事情定答应完成。最后附赠的专属笑容可爱的像树懒…不不不，还是更有分量些的大橘吧，据说球场上的他非常灵动哦！
叮铃铃——
下课铃响了。
女生们懊恼，不由得埋怨它来的不合时宜，叨扰了旁人清梦。
讲台上老师笑着解散了这群心不在焉的学生，倒也没有多加责怪，而是摁轻了广播。
大橘动了动。
接着慢慢掀起千斤般重的眼皮。
初醒时眼眸湿润，眨过几下还是雾气朦胧，犹如潋滟春水，倒映着春日芳华。
注视他的人皆心头一滞，个别大胆地竟低低地叫了起来。
但很快少年伸手把额发安置回原先的位置，似乎是不适应地理了理。
于是别处听闻一阵失望地叹息。
芝山优生无力扶额。
他没想到，有栖川鹤在女生、甚至是老师们眼里竟然如此受欢迎。
教室外列夫、犬冈和手白找过来。排球部要去接待远道而来的客人了。
与此同时，音驹校门口缓缓停下一辆巴士。
准备归家的学生不由得为之侧目。
高个男孩子们陆陆续续走下车，舒展身躯。
为首的那个打量了一番四周。
“这是东京？…我看其实也没什么区别嘛……”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