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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闪点悖论 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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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予不知道蝙蝠侠有没有杀过人,但他知道蝙蝠侠一直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所以才会告诉白小予他不是好人。虽然这句话一半是说给白小予听,一半是说给他自己听。就这样的情况来看,蝙蝠侠是厌恶他现在的生活状态,他绝对做不到把自己当做哥谭的守护者。
白小予估计一半是因为蝙蝠侠觉得自己不配,一半是因为他觉得哥谭不配。
这位冒牌货说对了一句话,现在的哥谭已经腐烂到骨子里去了,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蝙蝠侠’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他像是没有看到白小予架在他脖子上的剑一样,狠狠地扭过头,划断了他自己的脖子。
颈侧的大动脉中的血液瞬间喷射而出,微热的血液喷溅到白小予的脸上,漫天的红染红了白小予的视野,刺鼻的气息顷刻在他的鼻腔中炸开。
白小予惊骇地松开手中的剑,他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溅在碎发上的血液慢慢滴落到进他如碧波般清澈的眼中,荡起浑浊的涟漪。
白小予像是被惊醒了一般,他浑身颤抖地走到‘蝙蝠侠’身边,慢慢蹲了下去。
‘蝙蝠侠’倒在地上,鲜红的血液汩汩流出,和那位死去的女士的血融到一起,染红了脚下的大地。他的头罩上猩红的护目镜像是在提醒白小予他的死不瞑目。
他死了,白小予混沌的脑子闪过一个清晰的念头,他死不瞑目,因为我。
白小予颤巍巍地伸出手,想摘下他的面罩,帮他合上眼。却没想到已经死去的蝙蝠侠,突然伸手拽住白小予的手,他的嘴一张一合,发出的声音却格外的嘶哑,像是指甲划过玻璃,估计是刚刚割到他的声带。
“是······是你害了我,你······要偿命······”
白小予惊恐地想要后退,但没想到‘蝙蝠侠’的力气出奇的大,他死死地拽着白小予,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随着他的重复,白小予眼里渐渐暗淡了下来,他竟也慢慢地开口:“是······我······”
但这句话还没说完,白小予的脑海传来想针扎般剧烈的疼痛,他眼里划过一道蓝色的光芒,紧接着四周的景物开始坍塌,所有的光线暗淡下来,如同世界末日。
‘蝙蝠侠’他们的身体随着坍塌的空间,像是沙子一样在原地四散开来,不留一丝痕迹。
当视线再次清晰,他发现自己仍然在这个小巷中,但是女人的尸体不见了,‘蝙蝠侠’不见了,地上的血迹也不见,只有凶手的位置依然躺着一个人。
白小予浑身被冷汗打湿,他脱力地跪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息,脸上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但他气还没喘匀,脸上的表情就凝固了下来。一张扑克牌正躺在‘蝙蝠侠’之前的位置,白小予借助着体质改良后的视力看清了上面的图片。
小丑!
一种被猛兽盯上的危机感油然而生,白小予的第六感告诉他,跑!快跑!
白小予看着那个倒在地上的人,咬了咬牙,还是强忍着心底的不安,握着青莲剑向他走过去。
这是一个红发的年轻人,和白小予之前在幻境里见到的猥琐的中年男人不同,他看上去甚至格外的英俊。
白小予长出了一口气,还好他没有动手,不然会后悔一辈子。
他蹲了下来,用剑划开了这位先生身上的绳子,也许是刚刚‘蝙蝠侠’在他面前死去的画面太骇人了,他握着剑的手都在发抖,一不小心划破了这位先生的衬衫。
年轻人慢慢睁开了眼睛,和呆滞的白小予对上视线。
他看看自己被划破的衬衫,再看看白小予穿着的一身紧身衣,在白小予终于回过神来,你听我解释的目光中尖叫出来。
“不是!兄弟!你听我解释!”
就在同一时间,一声“滴”的声音在小巷中响起。两人同时愣住了,白小予看看年轻人,年轻人看看白小予。
“那个,你,是不是放屁了?”白小予小心翼翼地问,他分明听见是从年轻人的屁股下传来的声音。
年轻人的脸色瞬间铁青,眼神狠厉地让白小予以为他师从蝙蝠侠。“滚!!”
“是炸弹。”他微微挪开身子,白小予心头一惊,他的视线看向年轻人挪开的那一块地方,一个计时器上鲜红的数字正在跳动,“是压感式的。”
15秒。
“那我们快跑啊!”白小予嗷地一下跳起来,打算向外冲出去。
“我的脚扭到了。”年轻人无奈地伸手指了指自己扭曲的奇怪形状的脚,“你自己走吧,我······”
11秒。
“少废话,要走一起走。”白小予深吸一口气,打断年轻人的话,“拿着,我扶着你走。”
8秒。
白小予架在年轻人跌跌撞撞地向前走去,他咬咬牙,耳畔是年轻人粗重的喘息。
“先生,你真的该减肥了!”
4秒。
汗水沿着白小予的额头滑下,落在白小予的眼睛里,消失不见。炸弹倒计时的声音每响一次,死神就离他们更近一步。
1秒。
距离巷口还有一米半左右的距离,平时也不过是一大步的距离,但现在对白小予来讲却是如隔天堑,他夺过年轻人手中的青莲剑,一把将年轻人推了出去。
他的力道很大,可以说是用尽他这辈子的潜力,年轻人甚至被他推得在地上滚几圈。
下一刻,白小予身后响起巨大的爆炸声,艳丽的火光照亮了幽深的小巷,少年的身影被席卷而出的热浪卷席的无影无踪。
“不!!”年轻人撕心裂肺地喊出声,他试图站起来,但不过是无用功,他重重地倒在地上,看着烟尘漫天的小巷内,眼泪夺眶而出。
“咳咳!”少年的身影在烟尘中显现出来,他右手提着剑,踩着未尽的硝烟,一步步向外走来。
年轻人呆呆地看着他,巨大的喜悦几乎冲昏了他的头脑。
“走吧,先生。我送你回家。”少年蹲在他的面前满身都是灰尘和碎屑,黑色的紧身衣几乎要被染成灰色,但他仍然笑着,露出尖尖的虎牙,“毕竟做我们这一行的,要求帮人帮到底啊。”
所幸现在是深夜而且那个小巷子的附近没有监控,白小予他们很顺利地就离开了。但也因为是深夜,白小予他们连车都没有打到,只好走回来。
据白小予了解到,这位年轻人叫杰森·陶德,是一位神父,今天刚刚下班就被人打昏了,一醒来就躺在那个小巷子里了。
白小予特别好奇的是为什么他那么淡定,不论是面对炸弹,还是他扭到的脚。
杰森淡淡道:“绑架对于哥谭人来讲就像是口渴了要喝水一样平常,要是没有一颗强大的心脏,容易被吓死。”
“至于我的脚的问题,如果你是从犯罪巷长大的孩子多半也和我一样。”
白小予看他对于这个话题兴致缺缺的模样,也就没有再问。
等他把杰森送到家之后,他挥挥手,转过身:“再见啦,记得明天去看医生呀~”
结果杰森一把拉住他:“白,你受伤了。”
白小予的背部有一片巨大的灼烧伤,甚至连他的衣服都被烧破了。白小予以为自己用二技能躲过了所有的爆炸冲击,但其实并没有完全躲过。
当时他神经格外的紧张,压根没感觉到痛,就算是之后他扶着杰森回来,背部的刺痛让他以为只不过是在哪里擦伤了,就没管。
最后白小予还是进了杰森的家,不得不感叹一句,同样是单身男士,为什么杰森的家就被收拾的井井有条,舒适温馨,而他家里就乱糟糟的。
白小予打死不承认是自己懒。
他先把杰森扶到沙发上,帮他把医药箱找出来,本来还打算帮杰森处理一下伤势,但是笨手笨脚的被杰森嫌弃了。
只好坐在旁边看着杰森处理。
温暖的灯光从头顶洒下,漏过他的指缝,落到地上。四周静悄悄地 ,连杰森处理伤口的声音都是轻轻的。这是一个绝对安全的环境。
白小予趴在沙发上,闭上眼,心想:我就眯一下,就一下······
在堕入黑暗的前一秒,他感觉到一只蝴蝶停在了自己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