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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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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帝一笑,生死难料。
苏衡尚且年幼,不能揣摩这句话的意思。
而他在愣神之际,远远就看见晏珀茗在保姆车里面对他微微一笑。晏珀茗这笑颇有内涵,这内涵来源于他对着镜子的多番练习,愣是将油腻腻中年猥琐笑容进化成了老绅士的恳切温柔。
本来长相俊逸,再配上这种温柔甜蜜的笑,倒真的有几分新婚夫夫的甜蜜感。只是这笑容仅是给苏衡一个人看的,别人扫过来,这影帝立刻就恢复了一副“老子高攀不起”的样子。
可见这人的脸面是多么值钱,多一秒老子都不给你看。小何觉得这影帝带着有点丢人,于是默默摇上了车窗。晏珀茗不爽的小表情被关了个严严实实,眼巴巴望着自己小狐狸,心里头想的是——啊,我的福利什么时候才能到啊。
此时钟馔玉顺着苏衡脸上微妙的神情看到了一辆低调内敛奢华的保姆车,他握笔的手颤抖了一下,白色宣纸上落下狰狞一点,若不是他勉强算得上一个演员,表情控制还算是将就,可接下来这表情就控制不住了。
白衡之耍小脾气,端着一砚台墨汁,给他衣服上泼去:“你这人有完没完?”
千金裘笑得开怀,走到白衡之面前,手臂从他腰侧过去,将白衡之往怀里一带,在白衡之惊颤之中,千金裘抱了个满怀。两人身体紧贴,近乎没有空隙了。
怀中身躯是火热的,也是烫手的,仅仅是贴面的怀抱,竟然让钟馔玉感觉到了一种灵魂上的满足。他神情自然放松了下来,让眼中的迷恋无意识流泻出来,可是他抱着苏衡,竟然不松手了,就仿佛将自己正在拍戏的事情给忘了。
苏衡小声提醒道:“该说台词了,钟哥。”
可钟馔玉一动也不动,只是沉醉在鼻翼间不断袭来的清雅香气,这味道并不浓厚,却让人始终闻不够。
上·瘾了,无可救治。
钟馔玉留恋着苏衡身上的味道,贪婪又自私。他脑海中徘徊中前两天被影帝承包的r热搜,总觉得自己比不过,又觉得苏衡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卡——钟馔玉,你-他-妈在干什么?台词呢!!”白鹿近乎暴走,副导演连忙按住炸毛的导演。
而晏珀茗气得眼睛都红了一圈,额间隐隐约约露出来的天裂,与外面阴沉天气相呼应,小何往外面看了一眼,惊讶道:“怎么看上去要下雨了?刚才明明还是晴天啊。”
晏珀茗指尖掐着自己肉垫子,皮笑肉不笑:“爱就像蓝天白云晴空万里,突然暴风雨。”
小何:“……”
外面突然炸开了一道雷,晏珀茗从保姆车当中伸出手来,冲着一旁休息看剧本的小孩,找了招手,脸上还是一副老绅士的笑容,但是看上去就特别渗人。
“小衡,过来。”
苏衡从剧本中抬起头来,对上晏珀茗带了点寒意的冷笑,顿时苏衡浑身都有点僵,他回想了自己是否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想了半晌,苏衡已经木讷讷走到了晏珀茗面前。
低着头,看上去就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
这副模样落到晏珀茗这种老流·氓眼中,简直不能再受用了。老流氓心里想禽兽,又想着得时刻控制住自己的禽兽,于是在苏衡上了保姆车,乖巧坐下的时候,这货心里头,冒出了一个变态念头:那我收点利息总不过分吧。
苏衡心里头不安得很,总觉得哪里对不起晏珀茗。人晏珀茗对他多好啊,给吃给喝给钱,就连对他原型,也是一等一的好。人家对他这么好,苏衡却一点也没有回报过。
苏衡啊苏衡,你怎么这样没有良心。
苏衡无比懊恼。把小手搅了又搅,可这行为实在是太不雅致,只能停下来,装成个好学生,看着自己的剧本。
晏珀茗见人上了车,不慌也不忙,打发小何出去买奶茶,还恬不知耻点了最远的一家,在小何懵逼眼神中,晏珀茗拉低小何脑袋,凑到其耳边说:“叫你滚,你搁这杵着?我影帝演戏要收门票的,还是你想就在这里看着,我、秀、恩、爱?”
小何说:“哦,我滚了。”
滚了半晌,又退回来。此时晏珀茗已经开始禽兽了,苏衡正被压在窗户上,小何看不见对方神情,只能瞧见晏珀茗带笑唇角,顿时小何抖落一身节操,为苏衡默哀。
这么好个孩子,活生生扔给晏珀茗这种禽兽糟蹋。小何觉得自己有罪。于是趁着晏珀茗还没有下手,小何把晏珀茗拉过来,跟人仔细叮嘱:“虽然你两是……夫夫,可是别把人欺负得太狠啊,苏衡人还是很不错的。”
从小何的眼神当中,晏珀茗读出了一丝丝遗憾,牛粪称号直直砸到他头顶,晏珀茗冷哼一声,又倔又傲:“我眼瞎了我看上他,既然要洗白,那就彻底洗白喽,我花了五个亿雇他,多少资源砸在他头顶上,将来还要捧着他,当宝贝的,现在让我欺负一下怎么了?”
小何瞪直了眼睛,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但愿是想多了。要是晏珀茗这条疯狗真的想要做什么,他有个什么力量阻止对方?哦,只能做好公关,顺便帮着苏衡捞点利益,争取一把把邪恶的影帝掏空家底。
“滚滚滚,再不滚我当着你面亲了。”晏珀茗快要不耐烦了,小何决定立刻滚蛋。
眼见这里只剩下两个人了,苏衡眼巴巴等着,不时翻翻看自己的剧本,就好像只有在看剧本的时候,才不会显得他与现实相处的尴尬。只是今天心不在焉,剧本一点没看进去,苏衡担心辜负了晏珀茗,也做不好一个洗白工具。乱七-八糟想着,就觉得,那我就对他尽可能好一点吧。
就在苏衡想得差不多的时候,晏珀茗也抽身过来,继续将人禁锢在保姆车角落。
“看得清楚吗?”晏珀茗故意将自己凑过去,一只手顺着书页轻触苏衡的手指尖,苏衡未有反应,晏珀茗得寸进尺,抓住了他手指。两根手指迅速换位,将苏衡柔荑捻在指腹中,细细摩挲。“别琢磨了,不懂的,我教你,亲自教。”晏珀茗晃眼见到苏衡剧本上勾出来批上的问号,第一次觉得苏衡原来这样认真。
苏衡反应慢,不太明白手指被人如此把玩是个什么意味,只是回缩一下发觉挣扎不了,就放弃了。可是如此洞门大开,给了晏珀茗一点机会,让晏珀茗进而抓住了整只手。这一破绽漏出,晏珀茗果断将人搂在了怀里,一手握着一手,一手握着腰肢,甚至侧了个身子,将苏衡半个身子提了起来,坐在自己大腿上。
这下子,贴得严实了。整个苏衡都被抱结实了。
苏衡不解,仰起头,刚想说点什么,立即被晏珀茗接下来的话堵住了:“小祖宗,义务懂吗?定时上交作业,全世界都等着看呢。每天一个吻,是基础作业,明白吗?”
苏衡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演戏的时候也不乏亲吻,这点事情他还是能接受的。于是他凑上了自己软软的嘴唇,轻触晏珀茗唇角,丝毫没有技术的碰触,晏珀茗心里头喟叹一声,转而偏头含住了苏衡的唇。
呼吸间彼此纠缠,苏衡迟钝的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人一把按住了手,压到头顶。晏珀茗的吻是有技巧的,苏衡在其攻势之下败下阵来,只剩下低低的喘·息。
可偏偏晏珀茗这恶魔憋得太久了,根本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苏衡。就算一吻结束了,也把人禁锢在手边,不时啄一下对方红肿的嘴唇:“你这技术不行啊,要是将来演吻戏,这样青涩会被人笑话的。”
实际上晏珀茗会给苏衡演吻戏的机会吗?
大写加粗的不可能。
苏衡却觉得晏珀茗处处为自己着想,虽然平时说话不怎么好听,好在他本人也不是很擅长听,因此忽视掉那些混账话,得出来的结论就是这人对他真的好。
“是吗?我会好好学习的。”说这话的时候,苏衡迟钝的脑袋终于从百忙之中开始处理刚才的荒唐事——他跟人亲了五分钟。
啊啊啊啊啊!
苏衡耳朵尖都红了起来,他耳朵本来就通透,此刻更是红如海棠花瓣,就连那两瓣唇,也因为刚才的回味而颤抖起来,就连呼出的气息都变得热切了许多。晏珀茗每在他唇上轻啄一口,苏衡便眨一下睫毛。反而惹得晏珀茗不停歇,直到苏衡受不了这种温水煮青蛙的折磨主动叫停了,晏珀茗才松开他,自各冷静了一会儿。
苏衡同他错开脸,耳尖红到脖子根:“这里不懂,你能教教我吗?”
晏珀茗眉头一挑,如浓墨重重滴落,随后在眉梢收细,落下矜傲的一笔,他轻描淡写逼近苏衡,心中却如热汤般火热,但他仍旧是一副不耐烦样子,不断告诉自己,还不是时候。
这时候都不是时候,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呢?
晏珀茗拿起剧本,目光落在红色线条画出来的地方,心思却在看到剧本的时候重重一沉。
像是把心酸可怜的苦楚都用干瘪文字勾勒出来,隐隐绰绰能看出个画面,是把心肝都掏出来碾碎的悲凉。
晏珀茗垂下眼眸,突然把苏衡又扯过来,苏衡略微惊慌间,看到了他闪动着血色的双眸。一瞬间苏衡心尖都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