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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且行(七) ...
长恒醒来时,永泽却不在身边。
身上的衣服也不见了。
缓缓起身,环视四周,只看到不远处的墨轶正一点点擦拭冷柯剑身,以及昨夜烧完的火堆余烬,长恒扶着脑袋,想要问些什么但又不好意思问。
永泽去哪了?
墨轶见长恒醒了,于是走了过来,“长恒君,你醒了?”
“嗯……”长恒垂下眸子,想了想还是问了,“永泽呢?”
墨轶道:“哦,他去处理那些树人了。”
接着他道:“见你睡得熟,就没打搅你。来,我刚打了些水,过来简单洗漱一下吧。”
长恒点点头走过去。
俩人在森林里走了一阵,一路上解决了不少畸形树人,墨轶终于忍不住了,说道:“这蛟宇当真残忍到极致,这些奇形怪状的树人都是人炼化而来,明明都死了,还要把他们炼化成这副模样,若不是知道他们会继续祸害别人,我是无论如何都下不去手。”
长恒这边刚斩下一个树人,回头对他说道:“是啊,而且这些树人的心脏都空了,全被蛟宇挖去了,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在矿城的那座山里吗,我们也看到了一地腐烂的心脏,数量之大,应该是要用人心做什么研究,墨轶君,你可知道这里面有什么说法吗?”
墨轶摇头,“这个是真不懂,而且哪有这么惨无人道的研究法子,要这么多人心做什么,就算是有用,这也未免太过残忍,万一一个走火入魔,沉迷其中无法自拔,岂不是成了毒瘤,祸害苍生?早就被列为禁术,后人绝不可能知晓。”
长恒道:“所以说蛟宇走火入魔啊,他用这么多人心做研究,还将这些尸体炼化成树人,这不是祸害是什么,他走哪就祸害哪,浮未仙尊还在他身边,一日不除仙尊越危险,对仙域的威胁也越大。”
墨轶道:“这也太疯狂了……简直就是个疯子。”
长恒沉默不语,突然他意识到什么。
“墨轶君,你刚说什么?”
墨轶不明所以,“怎么了?”
长恒有些激动道:“你刚说了‘疯子’是吧。”
墨轶还是没明白他的意识,一头雾水道:“啊……是……”
长恒道:“可不是吗,就是个疯子,只有疯子才能做出这种事,疯子要做什么是没有理由的,他只会根据自己喜好横冲直撞,”说到这儿,他顿了顿,继续道:“只有疯子才会听疯子的话。”
墨轶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长恒君,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
长恒道:“蛟宇如此执着挖人心脏这件事,背后的故事肯定不简单,这种近乎于疯魔的事情我们最常能在哪里看到或听到?”
墨轶犹疑了一下,道:“那些苦练多年未果却又不肯死心的人,最终将自己也断送进去。”
长恒拍手道:“正是!”
接着他道:“如果有那么一个人,执着某件事却一直没有收获,加上操之过急,但又觉得自己的法子是对的,将其写了下来,写成了一本书,里头的东西看上去像模像样的,只有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个疯子写的。恰巧这本书被一个同样的人看了去,对于一个急功近利,恨不得立马能见到成果的人而言,这本书于他就是经典,是瑰宝,他根本想都不用想就信了书里的内容,对此是深信不疑。这样一来,写书的人是个疯子,看书的人也是个疯子,按照书中的内容那么做的更是疯子中的疯子。”
墨轶道:“长恒君的意思是,蛟宇是看了什么疯魔的书才会这么做的?”
“只是一个猜测,也许是他想这么做也说不定。”长恒道。
他又道:“我只是觉得,作为蛟絮仙君的师侄,而且是那种经常带到仙域引见的人,不是一般的头脑,不是一个冲动的人,至于为什么后面他要亲手挖了蛟宇的龙胆,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已经意识到蛟宇的不对劲,所以才会废掉他大半修为。”
墨轶道:“等我回仙域,我再去书阁看看,有没有类似的书。”
长恒摇头道:“仙域的书阁里怎么会有这种书出现,不过倒是可以打听打听,有没有那么一个修炼未果疯了的人留下什么东西。诚然,这种希望很渺茫,但总比什么都不做来的强。”
此言有理,墨轶点头道:“好,等我回去就打听打听。”
长恒道:“切记,此事不能声张,尽可能问得含蓄自然一些,毕竟紫炎还在那,现在能在他身边都是他信得过的人,如果你冷不丁问了这么一句,难免引起他的注意,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事可就困难了。”
“明白。”
俩人相互制订好计划后,接下来的几天,因为有了墨轶的加入,森林里的树人几乎处理得差不多了,期间永泽和墨轶没有交流过一句,基本都是长恒在中间周旋,虽然很累,但又不好说什么,只得这样两头都不得罪。也因为如此,长恒和永泽的交流也变得少了,往往都是一个眼神示意,要么就是长恒趁墨轶没发现,一点点靠近永泽,捏捏他的胳膊,再朝他眨一下眼,很快就走开了。
终于,在墨轶快要走的倒数第二天,俩人终于有了短暂的相处机会。
树人彻底消除干净,森林恢复往常宁静,是时候该跟村民说一声了。
三人一路沿着河流往村庄走去,途中路过一家酒馆,已经好几天没喝酒的长恒一看到店门口摆着的几大缸酒就移不动步了,一步三回头地望着。
“想喝吗?”永泽问道。
“嗯嗯!”长恒头点的跟打桩似的,对于酒他一向是很诚实的。
“想喝那就买。”墨轶道:“长恒君没酒喝的这些日子肯定是憋坏了。”
长恒道:“是啊,可难受了。”
于是三人走向那酒馆,墨轶点了一碗梅子酒,长恒点了三碗烈度不同的酒,又往自己酒壶中灌了一壶,而永泽只是问掌柜的有没有水,坐在桌边安静喝水。
“啧。”长恒爽快喝下第一碗柔性酒,缓缓舒出一口气,道:“太想念这个味道了,这酒刚下肚,整个人都舒坦了。”
墨轶抿了一口梅子酒,有些惊讶,“这人域的酒……有点好喝啊。”
长恒“嘿嘿”笑了两声,“那是,墨轶君你就是不爱喝酒,但凡你喝多了人域的酒,你就会发现仙域的酒就跟白水是的,一点味都没有。”
墨轶道:“酒喝多了上头,不喜欢那感觉。”
长恒笑道:“唉,墨轶君就是不懂得享受,喝酒图的就是这种感觉,越上头越好。”
估计这种感觉墨轶一辈子都不会晓得,他摇了摇头,慢条斯理地将碗中的酒饮尽。
长恒“咕咚咕咚”将面前的三碗酒饮尽,顿时感觉心扉大开,爽快利落地抹了抹嘴唇,准备去结账。
正当他离开座位,永泽比他更先一步去了账台。
“……”
三人来到村子,因为要挨家挨户通知,为了最快传递消息,三个人决定分头行动,每个人去往不同的人家告诉他们森林已经恢复正常,可以安心去那里砍柴了。长恒和其余俩人道别,约定在太阳下落前在指定地点会面,紧接着大步流星地往一个方向走去。
一户一户地向人家解释,尽可能以最简洁的阐述表明那片森林现在很安全,再也不用担心有奇怪的树藤出现,并且表示自己和朋友都非常可靠,完全可以相信。好在村民都比较善解人意,加上长时间没有固定的生活来源,又不敢出门,心里早就憋得慌,这下有了保障,村民很快就选择相信长恒。所以一路下来,长恒的经历倒也不算坎坷。
只是,在经过一户人家时,长恒犹豫了。
那便是彬子的家。
去时,看见彬子正在门口洒扫,背上用布条紧紧勒着柳妹儿,柳妹儿僵硬地浮在他的背上,看上去很是无神,然而走近了却能听到她在说些什么——“彬子哥……彬子哥……我渴……”
彬子停下手中的活,回头道:“渴了?”
柳妹儿愣愣地点了点头。
“我这就去给你倒水。”说着彬子走到庭院中间的石桌旁,沏上一碗温度恰好的茶,递给身后的柳妹儿,柳妹儿呆呆地看着彬子哥递过来的茶水,半晌,缓缓抬起手去接。
彬子见柳妹儿喝得急,说道:“慢点喝,我这里还有一大袋水,待会儿路上有的是时间。”
说着他看向早已打理好的行李,接着道:“还有好多干粮,待会儿柳妹儿路上饿了就跟哥说,哥给你拿。”说着他勾起妻子的小指头晃了晃。
长恒心里一阵绞痛。
想了想,还是走过去。
彬子继续洒扫着被打理得差不多的院子,等把这里都扫完,他们就要离开这里了。
突然,一片白色衣角闯入眼帘。
彬子抬头看,是之前借宿的那位公子。
“公子?”彬子突然想到这位“公子”比他年龄还要大,这个称呼似乎有点不合适,很快欲言又止。
长恒向他拱手作揖,“先生。”
彬子停下手中的活,看了眼背后的妻子,对长恒说道:“好久不见。”
长恒看到昔日恩爱的夫妻如今变成这副模样,心里只觉酸楚,带着愧疚,道:“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们……”
彬子道:“公子何错之有,此事与公子没有半点关系,只是那天杀的盯上了我的媳妇,把她变成这副模样,我只恨自己没有能力替她报仇,如果让我知道是谁,我定将他千刀万剐也在所不辞!”
长恒觉得心里更加难过了,开口道:“我替先生报这个仇。”
接着他道:“也是为了那些平白无故的人。”
彬子道:“那就有劳公子了,只可惜,我可能看不到了。”
“什么?”长恒猛然看他。
彬子道:“我们要离开这里。”
“离开?去哪?”长恒看了一眼彬子背上的柳妹儿。
彬子摇摇头,“不知道,走哪算哪,我准备了足够的粮食和水,还有穿的,反正一年半载是不用愁了。”说着他指向一边打整好的行李。
鼓鼓囊囊一大包,这就是他们夫妇俩即将上路的所有家当。
彬子笑了笑,说道:“嗯……怎么说呢,算是完成柳妹儿一直想要完成的心愿,她以前总想出去看看,可我总是有各种理由拒绝她,她虽然嘴上不说,其实心里还是有遗憾的,我也是想了好久,总觉得对不住她,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都实现不了,现在才追悔莫及,所以趁着我腿脚还灵活,身子骨还硬朗,我就背着她四处走走,等到走累了,我们就歇歇,歇完了我们就继续走,等到实在走不动了,我们就在那定居,开始新的生活。”
讲到这儿,彬子似乎有点哽咽,接着道:“其实之前我们就计划着等有了孩子再搬家离开,不过现在孩子是不可能有了,可我还是要实现柳妹儿的愿望,这一点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更何况,现在村里人都害怕柳妹儿,他们一见到柳妹儿就绕开,自从柳妹儿出事后,村里人都对我们指手画脚,我是没关系,可我做丈夫的看到妻子被人家这样说心里是什么感受?又恨又痛,无处宣泄,我,我不想再听到柳妹儿的非议了,这里于我和柳妹儿而言早已是伤心之地,我们又何必在此苦苦挣扎,倒不如趁早离开,摆脱这些流言蜚语才好。”
长恒静静地听他讲完,须臾过后他道:“那片森林已经恢复了正常。”
彬子摇头,“没用的,早就决定好的事就不会变了,再说了,即使森林正常,村子也恢复平静,可柳妹儿还是这样,依旧是个无法行动,言行呆滞的半树人状态,你觉得他们会放过她吗?真的能熟视无睹,一点顾忌都没有吗?所以我也是为了保护她,趁现在大家还没有明确表示出来赶紧离开,千万不能让柳妹儿落入他们手里,这样我们都会死的。”
字字戳心,句句在理,长恒无话可说。
突然长恒取下腰间钱袋,里头还是满的,沉甸甸很是有分量,他将钱袋交于彬子手上,说道:“拿着。路上肯定会有相当一部分的开销,这些钱够用一阵子了。”
彬子见状赶忙撤回手,“这、这怎么好意思……不用的,真的不用了公子……”
长恒二话不说就将钱袋塞到彬子袖口里,郑重其事道:“请您务必收下,算我求你。”
说着深深鞠了一躬。
“……”彬子心里五味杂陈,这个时候要是拒绝就显得他不近人情了。
“那我就勉强收下了。”说着彬子从钱袋里掏出几个银子,“太多了,公子拿回去一些吧。”
长恒立马后退几步以示谢绝。
彬子见扭不过他,正准备将钱袋收入行李,却听得门口传来一阵充满磁感的声音,“还有我的。”
长恒闻声看去,只见永泽站在院子门口,手里也揣着一个鼓囊囊的钱袋。
一看到永泽,长恒心里莫名的欣喜。
只见永泽走了过来朝彬子行了一礼,将钱袋交于他手里,道:“请先生收下。”
彬子有些受宠若惊,慌忙道:“这这这,这怎么好意思,本来收了一个就难为情了,公子你这又来一个,我实在……”
永泽鞠了一躬,说道:“聊表心意,请先生一定要收下,否则在下心中有愧。”
“这……”彬子难为情地看着这俩人,长恒和永泽不约而同朝他拱手作揖,虽然一言未发,心意却诚恳可见。半晌,他叹了口气,同时将两个钱袋收入行李,说道:“多谢二位,两位公子的大恩大德我此生难忘。”
长恒和永泽帮彬子完成院子最后的清扫,彬子说他还想再看看,长恒也道不便久留,就和永泽先行离开了。
行至半路,长恒趁着四周人少突然牵起永泽的手。
永泽微微一愣,继而偏头看向他。
长恒道:“你刚才是不是都看到了?也听到了我们的对话?”
“嗯。”永泽回应道。
长恒莞尔,“可你走的路线不经过那里。”
永泽眼帘微垂,没有作答。
长恒道:“你是特意走到那儿的。”
永泽没有说话,默认了。
长恒道:“你也想见见他们吧。”
不等永泽说话,长恒又道:“谢谢你。”
永泽道:“谢什么。”
长恒道:“陪我这么久。”
永泽摇摇头,“不足挂齿。”
这时,长恒突然摸上腰际,又翻了翻袖子,摊开手,很是潇洒道:“怎么办?我没钱了,成了一个穷光蛋。”
永泽眼底拂过一丝涟漪,温声道:“我有。”
“那多不好意思呀。”长恒笑道:“老是用你的钱,迟早会吃空的。”
永泽道:“够用。”
长恒又牵上他的手,带着浅浅笑意凑近道:“那,就麻烦你啦。”
永泽紧紧回握住长恒的手,像是给了回应。
过了一阵俩人回头看时,远远看见彬子家的门窗已经全部紧闭,并且用锁链封得死死,门口的行李也已经不见,院子也空空如也,好像从未有人来过。
彬子和柳妹儿彻底离开了。
长恒突然想起之前跟彬子的约定,说是等彬子他们有了小孩,请务必告诉长恒和永泽,他们二人一定不远万里前来祝贺。
现在,人不在了,那场赴约,也再也去不成了。
今天依旧是谴责网课的一天!(艹皿艹)
疫情当前各位小可爱要保护好自己哦~(比哈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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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且行(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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