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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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武回长安了，天一日日冷了。我也渐渐的从仙女变得越来越像妇女，每日操持家务，晚上待陆爽回来就跟他唠唠叨叨的汇报一番。
一日吃过晚餐，我一边整理过冬的衣服一边跟陆爽说：“离离这个月除了月钱，又使丫头跟我要了两次钱了。”
陆爽正坐在一边喝茶，皱眉问我：“这孩子以前不这样，待我说说她。”
我笑：“我不是告状。我后来悄悄看她要钱做什么，发现这孩子自从来了杭州，比以前爱打扮了。现在穿得可美。”
陆爽笑：“是吗？我倒没注意。以前是娘当家，娘治家甚严，估计离离也不敢怎么乱花。现在你当家，她看你好性儿，就索需无度了，你不可太娇纵她。”
我白了他一眼：“你这人竟是个呆头鹅，还没听明白我想说什么。我老觉得离离这孩子是不是长大了，有了别的心思，知道打扮自己了。你不如去问问她，若是有了意中人，不是挺好？”
陆爽才恍然大悟：“我老当她是个小孩子，怎么没想到这层？”又说：“按说这话应该你去问，我是男人，总不好问她这些。”
我苦笑：“我怎么去问？她跟我连话都不怎么说。”
陆爽很抱歉地说：“我爹去世的时候，离离还小，娘一直觉得亏欠她，自小娇惯得不成样子，你看在我面子上多担待就是。”
这我早看出来了，所以我也巴不得陆离赶紧嫁出去，哪怕我自掏腰包倒贴嫁妆。天天对我拉着脸子，我还不敢得罪她。婆婆对我，也就是不挑眼吧，我已经千恩万谢了，绝对不想跟陆离在婆婆跟前PK谁更得宠些。
有时候我想，当初在现代的时候，我若有现在一半这么贤良，大约我跟林伟成也能做一对难得的恩爱夫妻了吧。
真不知我是给这个朝代同化了，还是我原来太过分了。
林伟成，一个如今离我有一万光年的那个名字，但愿你在另一个世界，能找到一个真心待你，配得起你的人。
过了几天，陆爽来向我汇报：“我问过离离了，她只是不承认有意中人，后来就害羞不肯说了。”
我想了想，小心地说：“我觉得吧，她年纪也不小了，若是找婆家，最好还是在杭州这里找。你好歹算是个地方大员，杭州这地方也人杰地灵的，在这里找个门当户对的也很体面。若等我们回了长安，在那里我们又算什么呢？或者万一你调到别的什么穷乡僻壤的地方，就算位置坐得很高难道就委屈离离在那里嫁人过一辈子吗？”
陆爽沉吟了一下：“你说的也有道理。”他看着我说：“我这人只是粗心，根本没想过这些，多亏你有心，待我回头跟娘商量一下。”
我赶紧嘱咐他：“千万别说是我说的。”我的如意算盘可不那么容易能瞒得过我婆婆的眼睛，我这人秘密太多，每次见我婆婆都觉得自己心怀鬼胎的，说话行动都加了十分的小心。
我不知陆爽后来跟婆婆怎么说的，但是似乎一直没什么动静。我也不好表现得太心急。一日，我正往刺史府去，如今我跟这些刺史衙门的家眷打得火热，走动很多。
无他，唯手熟尔。开慧妍雅集的时候，天天应酬那些命妇公主之类，现在对她们这些人，只要做出友好之态，人家一想得罪不得你，你又那么和气，自然也就买账了，一团火似的。我闲得无聊，经常跟她们往来喝茶。
天愈发冷了，车子上覆的帘子厚厚的，觉得有些憋气。车正过桥，我掀开窗户外帘子的一角透气，冷不防的就在桥下河里船上看到了陆离。
身上正穿着我花钱给她买来的桃红撒金面的毛皮斗篷，甚是扎眼，被我一眼就认出来了。船上还有别的女子，大约是她到这里新认识的闺蜜之类，也穿得很妖娆，大冷天的也不在舱里待着，只是姿态夸张的互相谈笑。
我连忙示意车夫停下来，想看她们究竟在干嘛。
很快我就明白了，有另一只船跟她们如影随形，若即若离，船上有几个穿着体面的青年男子，不住的向她们窥探。
我忍不住笑，这算什么，跟我们的星巴克差不多吧。男的女的打扮了跑来凹造型，看与被看，互相勾搭。陆离这样干不知道多久了。
我跟车夫说：“走吧。”我又快晚了。
到了刺史府，夫人们照旧说些鸡零狗碎的八卦，我不是本地人，衙门里的事我也不爱打听，这种时候我常常插不上嘴，只是有一搭无一搭的听着。杭州这里，富庶安定，地方上最大的事不过是雨季的治水，商业发达，三教九流多些，日常政务颇为琐碎，却并不凶险复杂。今天我多了些心事，忍不住插嘴跟刺史夫人说：“我心下有个计较，想求助于夫人。”
刺史夫人微笑着问我：“陆夫人何事啊？”
我说：“我家小姑快十六岁了，还未许人家，在座的诸位也大多见过她，若觉得有合适的人家，帮我们留意一下。”
刺史夫人跟其他人对视了一下，向我笑：“那是当然。”
茶会散了之后，参军夫人跟我一道出来，她为人厚道，跟我最好，悄悄跟我说：“给小姑子找婆家这事，你应该私下托人，哪能就这么当众说出来了？”
我吐了吐舌头：“啊？这个不能说啊，我也不知道，我以前又没有小姑子。”
她嗔我：“这么当众说出来，还不跟昭告全城一样？你小姑子又不是嫁不出了，显得你多容不下她似的。”
我很汗颜，因为一直没把她们当作敌手，所以对她们也没什么防范之意，就当是跟女朋友们八卦一样随口就说出来了。不过我若不是来的路上看到陆离，也不会这么冒失吧。
我说她：“我哪知道，你早不嘱咐我。”
她揪我脸：“你个妮子，倒打一耙，我又不是那爱管闲事的人，谁知道你今天忽然蝎蝎螫螫的说这个？”
我笑：“我就是觉得姑娘家大了，也该寻个亲事了，恐她害臊不肯说，只能我替她做主了。”
参军夫人想了想，欲言又止地说：“也是。”
我看她神情就觉得不对，把她扯到一边问她：“你可是知道什么，赶紧告诉我。”
她推我：“哪里有什么，你别闹我。”
我才不信，拽住她：“你素来是个爽快人，肯定是有事瞒我。你知道我这人，最不小气，有什么事只管直接告诉我，我不会生气。要我发现你知道还不跟我讲，我才会生气。”
她吞吞吐吐了半天，跟我哼哼叽叽的说了一点，听得我心慌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