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之双城故事（下部）》姜*希

14、第十四章

　　我与柴绍之间三年来的分分合合，爱欲纠缠，对我来说，几乎像是一生那么长，说出来，却几句话就交代完了。说完我有一瞬间的失神，好像一切都是我编出来的。

　　我看陆爽也是一脸不能置信的表情，他只当我不认跟李世民有染就是个冰清玉洁的女子了，没想到更刺激的在后面，原来我是柴大将军的秘密情人，而且跟皇上构成了三角关系。

　　我也不知道跟他说这些是不是明智，但是就像他说的，我们现在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有些话说开了好。他都能跟我说许彦之，我为什么不能说柴绍。

　　刚才闹了一番，我也累了，看他没有反应，自顾躺下打算睡了。

　　却听他问我：“那你以后作何打算？”

　　我翻身坐起，看着他，觉得很抱歉，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无端拿来给他增添烦恼。只能说：“我有打算又有什么用，谁能猜透皇上的心意？谁敢跟他对着干？”陆爽沉默了半晌，说：“那柴将军呢？”

　　我就不能听柴绍的名字，心又停跳了半拍。我苦笑：“他能怎么样，他生是李家的人，死是李家的死人，难道为了一个女人还反了不成？只能慢慢挨呗。”

　　陆爽问我：“挨到什么时候？”

　　我崩溃了：“你今天怎么这么多问题，我怎么回答你？”我乱扯自己的头发，为什么要提醒我这样绝望的事实？

　　陆爽抢过我的两只手，按在怀里，我胡乱扑打了一番，总算平静下来。伏在他胸前，我喃喃地说：“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但是你暂时让我在你这里躲一躲，静一静，我会好好伺候你，伺候你娘，伺候你们一家子，只是，你不要再问我了。”

　　陆爽轻轻地说：“不是我要逼问你，我总觉得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走了，与其天天这样担心，不如早点知道，好有个准备。”

　　我叹了口气：“我不会走的，我走到哪里去？我都没有家了。放心，我会在娘跟前做一个好媳妇，不让她担心。”我虚弱的开着空头支票，不知道自己这样还能坚持多久。

　　陆爽似乎心安了些，也倦了，放开我，说：“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我歉意地问他：“胳膊……没事了吧，还疼吗？”

　　他笑了：“你哪学来的这套，我还以为只有烟花之地的女子才会乱咬男人。”

　　我立刻听出破绽来，睡意全无，抓着他问：“烟花之地？你去过？你去干吗啊？以前有人咬过你吗？”

　　陆爽才发现说漏了嘴，直躲我：“我只是听说，你不要问我了。”

　　我才不相信，抓着他不放：“不行，你是我男人，我必须要问清楚，你什么时候去的？来杭州以后吗？”

　　陆爽脸都红了，憋了半天，才说：“过去在长安，陪彦之去过几次。”

　　“然后呢，然后呢？”这答案我倒是相信，我关心的是细节。

　　他看我满脸放光，吓了一跳，推我：“哪里有然后。只是吃吃酒而已。”

　　我不相信：“又不是酒馆，吃吃酒人家就放过你了？”

　　他哭笑不得的看着我：“哪有你这样的女人，打听这些，这是女人好打听的？”

　　我撇嘴：“我要不是女人我早自己去了，长安我没去过的地方不多，这算一号。我听说青楼里有很多特高雅特有文采的女人，惦记去会会长长见识呢。”

　　陆爽怀疑的问我：“你从哪里听说的？烟花柳巷之地，谈什么高雅，都是些庸脂俗粉而已。若不是彦之爱流连，我绝对不会去，我只觉得腌臜。”

　　嗯？难道电视上看到的是骗我的？还有，穿越女主角不是经常穿到青楼去跟人吟诗作对表演歌舞，然后认识微服私访的皇子什么的吗？

　　我不甘心，接着问：“为什么她们要咬人呢，为什么不咬你呢，你怎知她们会咬人呢？”

　　陆爽表情很崩溃：“为何你对这些感兴趣。”

　　我狞笑：“若是她们咬过你，我要给你打狂犬疫苗啊。”

　　陆爽不知我在说什么，扭捏了一下说：“我也是听彦之说的，有时候他脖子上带着檀印齿痕就来衙门了，大约是他那些相好的留下的印记。前辈们只觉得他不成体统。”

　　我倒吸一口气，我大唐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啊。

　　“好了好了，睡吧，你也闹了一晚上了。”陆爽哀求我。

　　我不甘心的躺下，想了一会儿，说：“我还以为你是个老实人，看来以后我要经常把你身上检查一下，看有没有牙齿印，口脂印之类。你是我的人，我可不允许别人在你身上盖章。”

　　陆爽没有答话，大约是睡了。我也翻个身，朦胧睡去。

　　黑暗中却听得他忽然低低说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