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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08 新色 ...

  •   她话音刚落,大哥就笑了:“美女,你挺上道的哈。”
      许欢笑了笑,没接话,只是夹着烟用食指抖了抖烟灰。
      她抬头看过去,被摁在墙上的男人正直直地看着她。
      江淮眼神一暗,抬手将扣着自己的人的手往前一拽,不等对方反应过来,他的位置就和摁着他的人调转过来了。
      围着他的四个男人,他手摁了一个,其他的三个反应过来,回头左右对着他出手,他侧身避开左边的人,将摁着的人用力一拉,往右边的人那儿狠狠地推过去。
      江淮出腿凌厉,招式狠辣,几个市井流氓根本就不是他一个人的对手。
      不过几分钟的事情,原本还嚣张的四个男人都躺在地上捂着痛处求饶。
      他只是看了一眼,抬头看着那站在酒吧后门,由始至终都是环着手抽烟冷眼旁观的许欢,抬腿走了过去,伸手就要抽她手上刚点没多久的烟。
      许欢手微微一偏,躲开了他的手,抬头隔着不到十公分的距离看着他挑了一下眼角:“江队长,抢烟这种事情,跟你身上的警服不太相符。”
      她这张嘴,损起人来,一点儿脸面都不留。
      江淮脸色一沉,声音又冷又硬:“许小姐,公众场合禁止抽烟。”
      他说着,抬手就将她手上的烟抢了过来。
      许欢冷笑了一下,“那我回家自己抽。”
      说着,她转身往酒吧里面走。
      江淮看着她的背影,倒是没有追上去。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从她手上抢下来的烟,夹着直接往自己的嘴里面放。
      薄唇落在那棉头上,上面似乎还有她留下来的气息。
      闭了闭眼,他叼着烟回头看着身后的人,拨了个电话。
      地上的四个人打死都没想到,自己碰上了警察同志。
      他们四个刚抢了个人,来酒吧消遣的,结果还没来得及嗨皮,就被江淮送进去了。
      许欢从酒吧出来之后就走了,她喝了酒,也没开车,打算明天让许清找人来开走。
      随手拦了一辆计程车,司机问她去哪里,她心绪不定,胡乱地开口说了一个地方。
      等从计程车下来的时候,许欢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脸色很不好,可是身旁的计程车已经开走了。
      她没喝多少酒,就她的酒量,别说是就那两杯酒,就算是再多两杯,她也不至于醉。
      可是她就到这里了,浑浑噩噩的。
      这条街她也不知道自己和江淮两个人到底走了多少回了,十年的时间,什么都变了。
      曾经繁荣的街道,现在以为拆迁,早就已经变了。
      两边不再是满满的小吃档位,现在都变成了一个个铺位。
      这个时间点,也就只有几家奶茶店还没有关门。
      许欢抬腿想要走过去,车灯打过来,眼睛被刺了一下,她停住脚步,转头看向突然出现的车辆。
      是一辆黑色的奥迪A6,车停在了路边,司机从车上下来。
      许欢这个时候才看清楚那里面的人是谁,正是前不久跟她在酒吧狭路相逢的男人。
      她挑了挑眉,想到凌溪的话,心底发笑,收回视线,双手抄回兜里面,摸出手机拨了许清的电话。
      许清没空,他派秘书过来接她。
      刚分开的那一年,许欢每个星期总要有一天,自己一个人跑来这条街道来来回回地走。
      后来慢慢地接受现实了,这里成了她不愿意面对的地方。
      时隔七八年的时间再回来,她的心情倒是比当初的时候好了许多。
      大概是,再差,也没有比现在更加差的境地了。
      对面的男人从车上出来之后也没动,人靠在车边,一身黑色几乎和那车子融为一体。
      他手上夹着烟,隔着中间十多米宽的马路看着她。
      许欢也看着他,她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像现在这样仔细地打量过这个男人了。
      他好像变了,又好像没有变。
      脸上的轮廓比少年时清晰明了了许多,像刀刻的一样,那线条凌厉尖锐。
      一双黑眸就如同在黑夜中狩猎的夜鹰一样,直直看着人的时候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许欢这些年见过很多种的男人,也不是没有硬汉追求过她,像她这样的女人,放到人群里面,第一眼看到的也会是她。
      她好看得太张扬了,再加上她从来都不会掩饰自己的美。
      可是这么多年了,她还是没有办法接受别的人。
      也不是没有试过,她没有那么的伟大,她其实也很自私。
      当年说分开的人是她,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回头。
      这个世界很现实,你是个成年人,你做了选择,你就要接受结果。
      她接受结果了,可是结果却不接受她。
      两个人明明在一起也没多长的时间,可是她每次午夜惊醒的时候,就总是会想起当年。
      然后一发不可收拾,一个小时她能抽整整一包烟。
      烟瘾就是这样来的。
      她从前也是个讨厌烟味的姑娘,可是现在,她成了烟不离手的女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对面的江淮突然动了动,他抬手将烟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
      那垃圾桶离了他三四米远,他抬手一扔那烟头就进去了,显然这事情他经常做,不然不会有这样的准头。
      许欢眉头挑了一下,他一只手插着口袋走了过来:“送你回去。”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没有半分的波动,一张脸死死的绷着。
      江淮的长相本来就是偏冷,他不说话的时候,压迫感十足。
      换了别的人在他的跟前,早就扛不住了。
      可是许欢不是别的人,她勾着唇就笑了:“江警官,我在等人。”
      她的话音刚落,江淮的脸色又黑了几分。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一辆白色的宝马开了进来。
      许清的秘书是归国的博士生,长得斯斯文文的,银灰色的西装衬得他面如玉。
      “许小姐。”
      许欢看着江淮挑了挑眉:“不劳烦你了,江警官。”
      说着,她转身跟着许清的秘书上了车。
      车门关上,她脸上的笑容才淡了下来。
      车窗外的男人依旧还站在那儿,隔着车窗,他就这么看着她。
      许欢逼着自己转开视线,她不知道江淮想干什么,但是她很确定自己并不想插足任何人的婚姻。
      就算他是江淮,也不可以。
      车子缓缓地开了起来,许清的秘书在转达着许清的话。
      许欢哼着应了一声,并没有心情再说什么。
      秘书见她神色淡淡,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车厢里面安静得很,许欢闭了眼睛,抬手摁着眼睑,压着里面的汹涌澎湃。
      如果不是在这里碰到江淮,许欢差点就以为他是专程过来找自己的。
      看着前面桌的男人,她的脸色瞬间就冷了一下。
      “姐?”
      许清不明说以,抬手撞了她一下。
      许欢收回视线,看着对面的谭旭,笑了笑:“谭总说的对,国内VR市场确实很大。”
      大家都是商人,多少是有点话题的。
      许清今天是专程扯皮条的,坐了不到十分钟,他就佯装接电话先离场了,走之前还特意强调了一下,他就在外面。
      从小看到大的人,许欢哪里不知道他想的是什么。
      她也没有阻止,江淮因公而来的事实让她的心情十分的烦躁。
      许清一走,她脸上的笑容就淡了很多:“谭总,我弟弟他年轻爱玩,今天的事情是个乌龙,希望你不要在意。”
      “许小姐哪里的话,虽然是个乌龙,但是能认识许小姐这样的大美女,也是我的荣幸。”大家都是聪明人,简单的一言一语就把共识达成了。
      许欢很满意谭旭的配合,对方不是个爱纠缠的人,她省了不少的麻烦。
      然后她的判断还是太早了,谭旭接下来的话,让她脸色不太好。
      “许小姐,既然你现在单身,难道你就没有考虑过这方面的事情?”
      对方的态度很好,许欢的心情不好,很大的原因是前两桌正和她面对面坐着的江淮。
      她脸色冷了下来:“谭总,这是我的私人问题。”
      “我知道,许小姐,你不用这么抗拒,我可以帮你。”
      许欢听到这里,倒是冷静下来了:“谭总的意思是?”
      “我今天过来,也是因为家里面的人,许小姐不用担心,虽然你确实很有魅力,但是我有喜欢的人。”
      “很巧,我也是。”
      说到这里,许欢也的兴致也被勾起来了:“虽然有点幼稚,但是我还是希望许小姐帮一下我,当然,我也可以帮你。”
      许欢这些年跟人虚与委蛇,最喜欢的就是跟直接的人交流。
      谭旭开门见山,两个人也不用绕来绕去,倒是增添了几分好感。再者,谭旭有喜欢的人,她也不用担心之后的问题。
      “谭先生想我怎么帮你?”
      谭旭看着她就笑了一下:“明天是R大的60周年庆,许小姐有空的话,可以跟我去一趟吗?”
      许欢愣了愣:“我也是R大的校友。”
      虽然当年她18岁就接手公司,但是R大的学位证和毕业证,她都是拿到了的。
      “这就更好办了。”
      两个人很快就达成了认识,又聊了一下其他的事情,许清接个电话就没人了,许欢知道他是不会回来了,已经在这里坐了两个小时了,再坐下去也没有意思。
      谭旭刚好也有这样的想法:“我送你回去吧,许小姐。”
      今天是许清送她过来的,许欢没开车。
      她也不客气,两个人现在算是盟友了:“那麻烦你了,谭总。”
      “你可以叫我阿旭,我很欣赏你,许小姐。”
      许欢的经历,确实可以谈得上欣赏。
      “那你也不要叫我许小姐吧,直接叫我名字吧。”
      他笑了一下,“那走吧,许欢。”
      两个人各有所图,这是最好的。
      江淮在半个小时前已经走了,许欢路过他那一桌的时候,服务员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了。
      “小姐!等一等!”
      她刚走出去门口,服务员突然之间追了上来。
      许欢愣了愣,有些不解:“叫我吗?”
      “是叫你,小姐,这钱包,请你还给你的朋友吧。”
      许欢看着服务员手上的黑色钱包,只觉得好笑:“这钱包的主人,我不认识,你是想让我还给谁?”
      “不可能,钱包里面有张照片,虽然时间有些久了,但是看得出来,就是小姐你本人。”
      许欢眉头一皱:“你这钱包是34桌捡到的?”
      “是啊,那桌人都走完了,钱包里面也没有什么重要的证件,没有联系方式,我们也很难办。”抿了一下唇,许欢把钱包接过:“行,我帮你们交给他。”
      接过钱包,她才看向一旁的谭旭:“好了,可以走了,谭旭。”
      阿旭这个称呼太亲昵了,许欢不习惯,就好像她不习惯别人叫她欢欢一样。
      谭旭点了点头,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酒店。
      上了车,谭旭突然问她:“他刚才在34桌?”
      没有前,也没有后的一句话,可是许欢却听出来了他说的是谁。
      她低头看着手上的黑色皮钱包,不轻不重地应了一声:“嗯。”“怪不得。”
      “嗯?”
      谭旭的话让她有些不解,她不禁抬头看向他。
      “你刚才一直看着前面,我还以为怎么了。”
      许欢笑了一下,扭头看向车窗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我原本以为他是特意来R市找我的,但是刚才我就知道,他不过是因公而来。”
      她根本就没有那么重要,自作多情有时候比自欺欺人还要难受。
      谭旭笑了一下:“男人有时候会口是心非。”
      “是吗?”
      她笑了笑,也没有管答案。
      “谢了,明天麻烦你过来接一接我了。”
      “互相帮助。”
      谭旭的话说得实在,许欢对他又增了几分好感。
      “姐,谭总这个人怎么样?”人刚进别墅,打电话消失了的许清就冲上来了。
      许欢斜了他一眼,抬手就拿包包往他的头上砸了一下:“翅膀硬了你许清,都会管到我头上来了!”
      许清摸了摸被砸了的地方,有些委屈:“我这不是想你找个伴吗?”
      许欢哼了哼:“你还是管管你自己吧,许总!公司里面的传闻你没听?”
      说到这里,许欢不禁挑了一下眉,抬手搂着许清的脖子:“我说啊清,你不过真的是个弯的吧?不过你别担心,我很开放的,你放心说,我接受得来!”
      “姐!”
      许清有些无语,“公司里面的话你也信,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人都是喜欢捕风捉影!”
      他说着,把许欢的手拉了下来,“我不过是这些年没碰到喜欢的人而已。”
      他从十八岁在许欢的手上接过公司,七年的时间,只有这两年才稍微松了口气。
      当年许欢为了公司而嫁给梁景同,他本来就反对,可是她一意孤行,直到现在,这么多年了,他也没有看到她身边有那个异性,所以今天才会安排这一处。想到这里,许清脸色暗了暗:“姐,你是不是还想着他?”
      “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情。”
      她和江淮的事情,许清了解的不多,只知道当年两个人在一起过,后来因为她要嫁给梁景同,所以分手了。
      当年她要嫁给梁景同,许清本来就反对得厉害,她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和江淮的事情,也有这个原因。
      说完,她抬腿上了楼。
      脱了鞋子,许欢将自己摔在床上。
      半响,她才从口袋里面摸出那个钱包。
      江淮这个人,是个极简主义着。
      钱包是一折的,打开里面两层现金,里面放了十多张的一百块,第二层有些一零钱,银行卡也有一两张,但是身份证不在这里。
      他喜欢把身份证和钱包分开放,这么多年了,他的习惯还是没变。
      一打开她就看到自己的照片了,照片拍得很不好,她正在吃面,估计是他叫了她一下,她一抬头,跟前是一筷子的面,还有大冬天袅袅升起的雾气。
      她身上穿着粉色的棉衣,脖子上围了一条大红色的围巾,头发披在身后,耳垂戴着两个可爱的小珍珠耳钉。
      脸上什么妆容都没有,那是她最好的一年,十八岁。
      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拍的照片,但却记得这一次是在哪里。
      那会儿他好像有个任务,人消失了一个多月,再见面的时候下巴到脖子的位置多了一道伤口。
      她大半夜接到他的电话,什么都没穿,披着大棉衣就冲下公寓。
      他张手就将她搂进怀里面,力气大得跟要将她嵌进身体里面一样。
      后来他陪着她上去换了衣服,两个人大半夜在街上晃荡,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夜宵档。
      凌晨三点多,他们两个人坐在那小方桌上一人一碗面。
      头顶上的路灯昏黄,脸人的面容都多了几分柔和。
      那时候,许欢以为他们会天长地久的。
      眼睛烫得不行,许欢闭了眼,抬手压着自己的眼睛,不想这么没骨气地哭出来。
      她今年二十八了,不再是十八岁的女生了,不能再轻易就掉眼泪了。
      再说了,她哭得再难受又怎么样,他又看不到。
      缓了一会儿,她才将那张照片拔了出来。
      手掌心大小的照片,要不是掉在床单上了,许欢也看不到,后面居然有一行字:我的人间至味。(江淮,2007.12.18)
      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
      第二天许欢难得起早,回来R市四天,今天终于放晴。
      她挑了一件大红色的羊毛半身裙,外面搭了一件黑色的大衣,脚下踩了一双带跟的长靴,头发被盘了起来,只有两侧放了两束发丝下来。
      妆容偏冷,大红色的口红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高冷。
      谭旭九点就到楼下了,许欢拿了围巾戴上,才出门:“这么早?”
      他笑了笑:“不能让你等啊。”
      说着,他帮忙拉开了车门。
      谭旭不是R大的,但是他是投资方,要上台致辞。
      许欢是在台下看到谭旭喜欢的人,听说是大学的音乐老师,黑长直的头发,长相不是很出众,但是气质特别的好。
      她在台下坐着,那女人站在台侧,抬头看着谭旭的时候,许欢一眼就猜出来了。
      谭旭很快就下来了,对她笑了笑。
      那女人看过来,许欢挑了一下没,故意凑过去:“是那个美女吗?”
      谭旭愣了一下,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笑了:“你什么眼神,这都看得出来。”
      许欢得意:“当然,女人的直觉。”
      谭旭笑了笑,用手微微撞了撞她:“那么许小姐,看看你的右后方的第三排。”
      许欢有些不解,但还是听他的话看了过去。
      看到江淮的时候,她脸色微微动了动,不过很快,她就收回视线了:“你怎么知道的?”
      “许欢,你昨天的眼睛都快粘到他身上了,你说我怎么发现的?”
      “彼此彼此。”
      两个人情场不顺的人在互相调侃,时间倒也过得快。
      许欢再抬头,谭旭喜欢的那人已经不见了,她眉头一皱:“谭旭,我建议你去找找人,不然事情闹大发了,就不好解释了。”
      “那你——”
      这边也快结束了,我自己逛逛,你也不用送我回去了,这地方我比你熟悉。”
      “行,那你回去给我发个信息。”
      “嗯。”
      许欢很难得有这样的闲情逸致,绕着R大走了一圈。
      R大因为今年的周年庆在大办,虽然放假了,但是学校的学生还是不少的。
      许欢刚揣着兜走,冷不丁被人撞了一下,她没站稳,差点摔倒,被旁人扶住了。
      “谢谢——”
      看到来人是江淮之后,她眼眸转了转,然后低头从包包里面翻出钱包,递了过去:“昨天你落在酒店的。”
      昨天她看到他了,他自然也看到她了,所以没什么必要遮掩。
      江淮伸手接过钱包,当着她的面就把钱包打开了。
      那照片栏空空如也,他脸色一僵:“我的照片呢?”
      听到他的话,许欢笑了,“你的照片问我,我哪里知道?”
      说着,她往后退了一步:“我还有事,先走了。”
      没走两步,她人就被拽住了:“把照片还给我!”
      许欢冷笑:“你凭什么觉得照片是我拿的?”
      “不是你是谁?”
      许欢逻辑很好,不会轻易让他绕进去:“你这话真是好笑,我要是知道的话,至于跟你扯这么久吗?”
      “你不要跟我绕圈子,照片拿出来!”
      他捉着她的手,力气又用了几分,黑色的眼眸里面带着锐利的冰冷。
      “许欢!”
      谭旭不知道从哪个疙瘩冒出来了,许欢看到他,却是松了口气:“你说的照片我没见过,也不知道去哪里了,钱包还给你了,我朋友来接我了。”
      她说着,抬手就拽开了他的手。
      刚好谭旭走过来,挡在了她的跟前,看了一眼江淮,“没事吧?”
      许欢摇了摇头:“没事,我们走吧。”
      说着,转身就往外走,留他一个人站在原地,就好像当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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