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学渣想逆袭

9、009 新年

　　江淮看着那渐渐走远的背影，脸色一秒比一秒沉。
　　不远处盯着他看的小女生，抿了抿唇，到底还是没敢往上凑。
　　虽然美色当前，可是生命价更高。
　　谭旭回头看了一眼，视线落在许欢的身上，不禁笑了一下：“你这样就不怕事情闹大了？”
　　许欢没有回头，侧头看着他，没有直接回答：“你解释清楚了？”
　　一提到这个，谭旭的脸色就沉了沉：“没找到人。”
　　走到校门口，许欢停了下来：“行了，你去解释一下吧，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回去。”
　　正巧，今天学校门口不少的计程车，许欢抬手就拦了一辆。
　　她动作太快了，谭旭话还堵在喉咙里面。
　　看着车渐渐开远，谭旭笑了笑，回头打算去找某人。
　　没几天就要过年了，许欢回到别墅之后就开始订机票。
　　她没想在R市过年，回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
　　晚上她跟许清说这事情的时候，许清气得差点把她的房门拆了：“你A市又没有朋友，你大过年的，自己在A市是怎么一回事？姐！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至于这么不待见这里吗？”
　　许清一直都以为许欢要离开R市是她不想待在这里忘不了江淮，却从来都没想到，她为什么选择的是A市。
　　许欢向来都不说江淮和她的事情，许清也不知道。
　　她笑了笑，环着手靠在那门边上，看着自己跳脚的弟弟，半响，她才开口：“你炸什么呢，你姐夫他在A市。”
　　“神特么姐夫，你朋友都在这里，A市哪里有……”
　　许清气得很，一边踹着墙根一边扯着领口的领带。
　　许欢就这样看着他笑，许清抬头看着她，突然就怔住了。
　　空气中有些诡异的沉默。
　　好半响，许清才颤颤地开口：“我姐夫？姐，你没用错词吧？”
　　“我老公你不叫姐夫，你想叫什么？”
　　“不是，你哪里来的——”
　　许清不笨，许清这样一根筋的人，他顿时就懂了：“他在A市？”
　　这时候，许清脸上的笑容才淡了淡：“嗯，我是前不久才知道的。”
　　“前不久？你都去了A市四个月了，前不久，你是早就知道了吧？！你怎么——”
　　说着，许清眼顿时就红了。
　　二十五岁的一个男人了，看着她憋屈得很，可是半天都憋不出一句话，最后只能骂了一句粗口：卧槽！
　　“行了，我有个朋友年初六结婚，我正巧这个春节就在那边过了。”
　　还有其他事情，她没有跟许清说，一时之间，也说不明白。
　　“你也不用现在走，你在这边过个新年，年初二回去也不急啊！”
　　许清知道自己是拗不过她了，只好退而求次。
　　“不行，我有事。”
　　A市还有个白柔呢，她怎么会这么容易放着江淮在那儿。
　　她态度坚决，许清有些挫败：“行，你明天几点飞机？”
　　“十一点多。”
　　“我送你过去。”
　　“你随意。”
　　说着，她转身要进房间，见他还站在那儿，眉头一挑：“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没点夜生活？”
　　许清：“……”
　　关了门，许欢把手机拿了出来，把凌溪给她的消息又看了一遍。
　　对，她就是故意的。
　　江淮明天的飞机回去A市，也刚好是跟她同一班。
　　她虽然不会抢别人的老公，但如果江淮跟白柔根本就没有婚姻关系，那就另当别论了。
　　这个白柔，十年没见，还是一如既往的讨人厌。
　　第二天许欢起得很早，许清起得更早。
　　没有夜生活的男人，公司没事干的时候就闲得很。
　　许欢披头散发地下楼吃早餐，许清已经跑完步洗好澡了：“姐。”
　　“你这生活作息倒是挺健康的。”许清知道她下一句不会是什么好话。
　　果然，下一秒，他就听到他的亲姐补了一刀：“怪不得是个单身狗。”
　　“……”
　　自从他们爸妈出事之后，他们两姐弟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轻松了。
　　刚开始的时候许欢为了公司一天到晚都是忙，后来他成年了，她为了不让那些老古董拿她说事，跳去了万景。
　　但是就好不容易才有的机会，许欢也不想留在R市。
　　想到那个自己从未谋面的江淮，许清心里面憋着一股火，车子都到了机场门口了，他还忍不住做最后的挣扎：“姐，你就不可怜可怜我？我孤家寡人地过春节！”
　　许欢也不跟他废话，把自己的行李箱拖出来，白了他一眼：“所以我给你腾机会赶紧去找个女朋友！”养父母出事之后，许欢尽管是只比许清大了三年，可是你三年，她既是母亲的角色，又是姐姐的角色。
　　十五岁的少年要怎么样才能够一下子成长起来？
　　如果不是许欢心狠，他十八岁的那一年也不能把公司从她的手上接过去。
　　许欢虽然是被收养的，可是和许清的感情一直都很好。
　　见他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心头也跟着发软，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好了，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
　　许清从小就粘她，以前她要去上小学，他要上幼儿园。他经常在幼儿园门口拉着她的手不让她走，这么多年了，他们经历了这么多，许清在外就算再怎么心狠手辣，在许欢面前，也只是一个弟弟。
　　“姐，你都好久没陪我过年了。”
　　许欢吃软不吃硬，他这么一说，不禁有些犹豫。
　　正巧这时候，一辆计程车在前面停了下来。
　　门打开，下来的人不是谁，正是江淮。
　　她眉头挑了一下：“行，你要是想跟我过年，你来A市找我，几个小时的事情，别叽叽歪歪的，跟个女生似的。”
　　许清是说不过他姐的了，最后只能看着她托运、过安检，然后自己一个人开车回去别墅。
　　许家的别墅有二十多年的历史了，从他出生一直住在这里。
　　从前他们一家四口，可是自从父母出事之后，这个别墅就再也没有以前的欢声笑语了。
　　他知道许清为什么不留在R市过年，这里对她太不友好了，那些流言蜚语，就算铁打的人，听了也始终会难受。
　　他们是姐弟，就一辈子都是姐弟。
　　可是外人不是这样想，早前他还没有立起来的时候，那些媒体每天都在意淫猜测，想法要多恶劣就有多恶劣。
　　而且当年许欢和梁景同离婚的时候，许欢那天晚上喝醉了，是他将她背去酒店守了一晚上。
　　他其实对江淮这个人一点儿都不深刻，只是印象当中听过这么两个字的名字。
　　可是那个晚上，许欢一整晚，嘴里面都是叫着这两个字。
　　第二天两个人从酒店出来，关于两姐弟的事情就漫天飞舞。
　　他那时候才十八岁，刚接手公司，被虎视眈眈的一堆人盯着，能力不足，魄力不够，还要靠着许欢护着。
　　许清活了二十五年，大概最庆幸的就是当年，他在孤儿院里面，第一眼就看中了许欢。
　　一眨眼，那么多年了，他的姐姐，还是这样护着他。
　　他笑了笑，想到她那些挖苦的话，拿了车钥匙决定出去一趟。
　　车子刚开出别墅没多久就出事了，看到跟前被撞掉杠的白色轿车，许清骂了句粗口。
　　他解了安全带下车，车上的女人刚好从车上下来，只一眼，许清突然就知道了，为什么许欢说她只是一眼就猜出自己的一生了。
　　候机区人不多，大概是倦鸟早就归巢了，像他们这样的，都已经年二十九了，还在外面的人并不多。
　　许欢翘着腿，拿着手机在跟凌溪聊天。
　　凌溪怀孕之后话多了不少，说得最多的就是她肚子里面的孩子。
　　她也不厌其烦地听着，想到她说这话时的表情，也忍不住跟着笑。
　　真幸福啊。
　　她原本以为江淮买的是经济舱，所以看到过道边上坐着的江淮，许欢不禁挑了一下眉。
　　年底了，出差的人都少了。
　　商务舱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许欢看了他一会儿，勾着唇笑了笑，给谭旭发了条信息，然后闭着眼睛就睡过去了。
　　将近三个小时的航程，两个人都没说过一句话。
　　A市的阳光很好，许欢取了行李箱，刚走出机场就看到不远处的两个人。
　　视线落在白柔的身上，她眉头一挑，拖着行李箱直接就走了过去。
　　江淮正背对着她，自然是看不到她。
　　但是白柔不一样，视线落在许欢的身上，她的表情不是很好：“许欢。”
　　男人转过身，视线在她的脸上顿了顿，却什么都没有说。
　　许欢只是点了点头，一边笑着一边从包包里面拿出一个红包，抬手就递到了江淮的面前：“听说你们两个结婚了，你们也没通知我，白柔前些天才跟我说的。礼物我也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就给个红包了，不管怎么说，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
　　她说得风淡云轻的，说完，也不管那个男人到底收不收，直接就把那红包往江淮的手上塞了过去。
　　白柔在一旁，脸早就白了。
　　江淮脸色已经沉得跟墨汁一样，许欢松了手，刚好宋安安来了。
　　她甩了甩身后的头发：“我秘书来了，就不跟你们聊了。”
　　话落，她转身就走向宋安安。
　　转身的时候，她扯了一下嘴角，偏头看了一眼白柔。
　　白柔被她看得往后退了一步，下意识地看向江淮，江淮整张脸都是黑的。
　　“师兄——”
　　她开口叫了他一下，他只是偏头看了她一眼，“我今天有事。”
　　说完，他抬手就招了一辆计程车，拖着行李箱就上去了。
　　许欢还没有走，坐在车里面，看着站在原地的白柔，冷笑了一下。
　　江淮上了车，手上的红包就好像有火一样。
　　他拆了红包，里面好几十张崭新的一百块露了出来。
　　看到这钱，他脸色更加不好了。
　　摸了根烟，想点上，却想起来自己在计程车上面。
　　红包是许欢昨晚晚上准备好的，白柔找她说他们两结了婚的时候她确实是信了，后来江淮沉默，她就更加深信不疑了。
　　人在愤怒的时候总是容易失控，后来冷静下来，她就知道没有可能了。
　　按照江淮的性格，他要是真的跟白柔结婚了，就不会让白柔住自己的家里面了。
　　她这些年除了钱，积攒下来的就是人脉了，找个朋友问一问就知道，两个人到底结婚了没有。
　　不管那结婚证怎么一回事，但是档案上没有记录，两个人就不可能结了婚。
　　但是江淮骗她这回事，这是真的。
　　她不知道他想怎么样，但是他既然敢骗她，他就得承担这后果。
　　“欢姐，你在A市这里过年吗？”
　　宋安安跟她混熟了之后，也不叫她许总了。
　　许欢收回视线，看着她歪着头笑了一下：“是啊。”
　　宋安安家在A市，她倒不存在回家的问题。
　　“A市的景点虽然没R市多，但有些景点也可以去看看的。”
　　许欢笑了笑：“我来这边四个多月了，倒是没怎么逛过。”
　　“那我回去给你做个攻略？”
　　听到她的话，许欢挑了一下眉：“宋秘书，现在是放假时间，你没必要什么事情都做，攻略就不用了，我自己随心走走就好。”
　　听到她的话，宋安安也不说什么了。
　　车子停在公寓前，许欢从车上下来，自己拖了行李箱下来：“谢你了，改天请你吃饭。”
　　八十多平米的公寓里面冷清得很，许欢把行李箱往玄关上一推，人躺在沙发上，纤细的手指摁在眼皮上。
　　包包里面的手机震了震，许欢眉头一动，隔了两秒才伸手拉过包包，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伸手捉了个抱枕：“我刚到家。”
　　“那就行，姐你一个人注意一点儿，我有事，先不说了。”
　　“行，挂了。”
　　听得出来，许清那边有人交谈，她也没多想，手指一动，就把通话挂了。
　　想到机场的那一幕，就算她先发制人，可她还是觉得那里都不舒服。
　　这么些年来，但凡让她不舒服的人，最后她都让他们不舒服去了。
　　许欢坐了起来，摸出烟盒，却发现里面就剩一根烟了。
　　她把烟抽了出来，点上抽了一口，拿着手机开始叫外卖，顺便让人送烟上来。
　　大年三十，到处都是团圆喜乐。
　　许欢自己一个人在家里面吃泡面，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想到江淮默认他和白柔结婚的事情，她就有一股火怎么都发不出来。
　　这时候，手机震了震，是谭旭的来电。
　　许欢挑了一下眉，接了电话：“谭总，有何贵干？”
　　“许小姐，年三十你应该没有约吧？”
　　“谭总，你别开玩笑了，我在A市呢。”
　　“这么巧，我也在A市。”
　　得了，一听就知道谭总情场不顺利了。
　　许欢也没多说：“那谭总现在坐标哪儿啊？”
　　“我微信发给你。”
　　虽然跟谭旭不来电，但是谭旭的性格，许欢还是很欣赏的。
　　谭旭没能把白月光追回来，也不知道跟她上次去R大有没有关系。
　　许欢到酒吧的时候，谭旭已经喝了不少的酒了。
　　他的行李箱就在他的脚下，看来是一下飞机就奔这儿来了。
　　许欢挑了挑眉，走过去，点了杯酒，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怎么了？”
　　“没什么，她给我发了张请帖。”
　　“节哀顺便。”
　　她不会安慰人，拼酒还是可以的。
　　两个人喝着喝着就喝高了，许欢第一次喝了这么多酒，酒量再好，也有些不清醒。
　　谭旭倒还好，坐在那儿由头至尾都没说过一句话。
　　反倒是许欢，来陪人喝酒的，结果自己醉了。
　　她也不知道醉到几分，下巴搁在那桌面上，眼睛看着那酒杯里面的酒：“谭旭，你说，我要是放弃了，是不是比现在好一点？”
　　谭旭抿了一下唇，没说话。
　　许欢抬手突然就将那酒杯往地上一摔：“我坚持什么呢！”
　　她突然这么一哄，不少人都看过来了。
　　而很巧，另外一桌也有人在闹。
　　“江淮，我喜欢你这么多年了，你看我一眼都不可以吗？凭什么她一出现你就要看着她？当年是她不要你的！你还在想什么！你没看到她过的多好吗？”
　　这动静也不小，江淮只是看了一眼于峰：“你把她送回去。”
　　他说着，抬腿就走向许欢这边。
　　谭旭刚把许欢拉回来，跟前就出现了个男人。
　　他到底比许欢克制得多，没醉，看着江淮，笑了一下：“先生，别挡道。”
　　“把许欢给我。”
　　谭旭挑了一下眉：“我为什么要把欢欢给你，她喝醉了，我作为她男朋友不看着她还像话吗？”
　　说着，他看了一眼调酒师：“我行李箱先放这儿，改天来拿。”
　　话落，他将许欢抱了起来。
　　许欢没完全醉，刚才吼完之后她就清醒了。
　　看到江淮，她第一个反应是不想搭理。
　　她向来锱铢必较，记仇得很。
　　许欢伸手抱住了谭旭的脖子，眼睛一合上什么都看不到。
　　谭旭刚抱着许欢出了酒吧，江淮伸手就扣住了他的肩膀。
　　虽然谭旭平时也有健身，可是比起江淮，他两招都过不来。
　　这就是实战过和没实战过的区别。
　　“谭先生，把许欢给我。”
　　“江警官，你这当街抢人，不妥吧？”
　　“把她给我。”
　　他没说话，真的就动手抢。
　　谭旭怕摔了许欢，也没敢真的跟他抢，没一会儿，许欢就被江淮给捞过去了。
　　许欢睁了睁眼，看了他一会儿，也没说话。
　　很快，她被塞进那黑色越野车里面。
　　“哐”的一下，江淮绕过去上了车。
　　许欢歪头看着车窗外，车子开得飞快，没一会儿就停下来了。
　　车门被拉开，江淮看了她一会儿：“下来。”
　　他的脸色跟凝着的冰一样，许欢看了他一眼，倒是真的扶着车走了下去。
　　她没醉，但是也不算很清醒。
　　越野车的地盘高，她下来的时候没站好，歪了一下，他直接一把就将人抱了起来。
　　“松开我，江淮。”
　　她没挣扎，只是抬头看着他，脸上一片的冰冷，跟他的表情如出一辙。
　　他没松手，反倒是抱得更紧。
　　电梯一层层地往上升，不到二十秒就停了下来。
　　江淮换了个姿势，将人捞着，另外一只手开了门。
　　门刚开，她就被他抱着一直往里面走。
　　许欢直接就被他扔在了床上，她还没坐起来，他整个人就压了下来。
　　带着浓浓尼古丁的吻，强势而又直接地撬开她的唇关。
　　许欢清醒了几分，在他舌头进来的时候张嘴就咬了下去。
　　江淮顿了顿，很快，他就继续扯着她。
　　许欢觉得那把火烧得更加的旺盛，她抬手推着他，可他就跟一堵墙一样，怎么推都推不动。
　　大概是嫌弃她的手老动太打扰了，他直接就将她的手扣在身侧。
　　指缝间被填满的时候，许欢有半分的怔怔，但很快，她就回过神来，冷眼看着他的所作所为。
　　半响，他终于退了开来，却没松开她：“许欢。”
　　他开口叫她，双眼都是红的。
　　她挣开他的手，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江淮，你把我当成什么？”
　　她怒气冲顶，这一巴掌的力气大得很。
　　江淮也有些怔忪，等他回过神来，原本在床上的女人已经冲了出去。
　　许欢走到门口，他伸手拽着她。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许欢回头冷眼看着他。
　　半响，是他先开的口：“我没有结婚。”
　　我在等你，一直都在。
　　许欢冷哼：“与我何干？”
　　她冷笑着甩开他的手，直接就冲了出去。
　　他站在那里，只觉得这四个字无比的熟悉。
　　想了想，他才想起来，前不久，他好像对她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