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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东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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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交手,建州一方只三千兵马就大败乌拉万余人,并且斩杀统兵贝勒博克多,努尔哈赤自是心中大悦,以此功勋,赐褚英“阿尔哈图土门”之号,意为有大智大勇之人,赐代善“古英巴图鲁”之号,意为硬如钢铁的勇士。
仲夏,努尔哈赤趁乌拉之胜,一鼓作气,命巴雅拉、额亦都、费英东、扈尔汉率领兵将共一千人,攻打渥集部,占领了赫席黑路、鄂摩路、苏鲁路和佛纳赫托克索路,俘虏了二千多人,费英东立下了头等战功。
我不知道皇太极用了什么办法,反正结果就是,我现在已经成了他院子里的人。
褚英不敢娶我,一是他虽然冲动,却不是色令智昏之人,我命中带煞,克亲克夫,他若真敢再开口说娶我,我立马睡了他;二是他对我的感情,其实没有那么深,我并非怪他,换作是我也一样,因为,我们都还没遇到愿意用生命来爱的那个人。
说到“色令智昏”四个字,用它来形容某个人再恰当不过了,这个人,便是辉发部落的贝勒拜音达礼,他的玛法王机努身死后,他杀死了自己的七个叔叔,自立为贝勒,这样做的直接后果是:众叛亲离。
辉发叛离之人,大多投奔了叶赫,而拜音达礼不敢直接对叶赫提出抗议,只好曲线救国,向努尔哈赤求助。努尔哈赤率军帮他收复了叛离他的辉发村寨,叶赫见此,提出将要女真第一美女东哥嫁给拜音达礼,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个心智似乎不太健全的辉发贝勒,竟然立即与努尔哈赤断了交!
但是就在他欢天喜地准备迎娶美人之时,叶赫方面开始装聋作哑。拜音达礼赔了夫人又折兵,又急又气,厚着脸皮再次求助于建州。努尔哈赤并没有因为上回之事责怪他,而是很爽快地答应再次出兵帮助,这一次,叶赫又使用了美人计,允诺将东哥许配给拜音达礼,希望他与努尔哈赤断交。
就在我暗道叶赫愚蠢,一个小小的美人计竟用两次,而且那美人和上当者都还跟上次一样的时候,拜音达礼那边却是已经应了下来,果断地背弃了与努尔哈赤的盟约。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呐!”几个月的时间过去,我觉得自己与皇太极相处得比起褚英更为融洽。
他一边从我手中接过书册,一边淡淡地说:“他也能称英雄?”
“英雄都过不了美人关,更何况他一只小小的狗熊咯!”顿了顿,我思索道:“不过比起这拜音达礼,我倒是更好奇那位女真第一美人,爷,我记得那位东哥格格应该算是你的族姐吧?”
“算是。”
“看来叶赫部族的血脉还真是不错,以前福晋就是个大美人,现在那位东哥格格更是美得倾国倾城,再看看咱们爷,也是……越长越有倾倒众生之相了呀!”说完,我一个快步闪出了书房。
努尔哈赤率军讨伐辉发是一定的,如今天时地利人和,若还能忍下去,那他一定不是个男人。
初秋,建州出兵辉发,拜音达礼父子战死,辉发部就此灭亡。而在我眼中,则是努尔哈赤在统一女真这条道路上,又向前迈了一大步。
下午用过晚膳后,皇太极嘱咐说:“这几天我不在,你不要随便出门。”
我低头收拾着食具,随口问他:“为什么呀?”
“大哥几次想要回你,我怕他用强。”
我点点头应说:“知道了,你什么时候回来?要不要准备冬衣?”
“不用,很快就回来。”
皇太极走后,我一直乖乖待在院子里,哪儿也没去,好在有花晴相伴,日子倒也不算太无聊。那天早晨陌薇过来,嘴上说是好久不见我,想念的很,但我见她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关上房门,我转身问她:“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李佳氏又给你气受了?”
她摇了摇头,抿着嘴,却是没有说话。
我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声道:“哭吧,总憋在心里会把人憋坏的。”
“苡澜,他说……说要……”她哽咽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也耐心地拍着她的背,并不催促。“要……要放我出去嫁人。”
我心底暗自叹气,挨着她坐下。“二爷是个聪明人,他不会看不出你的情意,既然一直没有给你回应,不如就趁着这一次,放弃吧。难道你要把这一辈子都耗费在一个不爱你的男人身上?”
“不。”她急切地抓紧我的手,“我信终有一天我能够打动他,苡澜,他会看到我的。”
看着那双盈盈如秋水的眸子,我不知道是该继续劝她放弃,还是该给予她支持鼓励。
“倘若不能,那便是我的命,我也认了。”
我抬手擦去她脸边的泪水,浅浅一笑:“好,你这么勇敢,他会看到的。”
皇太极一共离开了六天,走的时候,他并没有说具体回来的日子,所以当夜里我在院子里看到他的时候,一时还以为是幻觉。
借着洁白的月光,他先是细细打量了我身前那个白白胖胖的雪人一番,最后把视线落在了我的脸上。“在堆雪人?你还是小姑娘吗?”
我不客气的反驳道:“谁说小姑娘才会堆雪人?”
听完我的话,他微微点头,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紧接着说了一句更加令人生气的话:“也是,花晴都早不玩这个了。”
“一回来就欺负人是吧?”我把心一横,当即从那个无辜的雪人身上抓了一大把雪扔了过去。皇太极显然没有料到我敢这么做,再加上我俩隔得很近,被我砸得一愣,我看着他满脸的雪末,不由捧腹大笑起来。
然而所谓乐极生悲,大概说的就是我这种人。在吃了满满一嘴的雪后,再看他一副挑衅的模样,我忍不住恶向胆边生,弯腰捧了一大把雪,打算报仇雪恨。奈何他身手太好,这一次有了准备之后,我根本就砸不中他,反倒是被他砸了好几下,而且竟然次次都照着我的脸砸。
“哎呀。”再一次被砸中后,我大叫一声,捂着脸蹲在地上,作出一副痛苦的样子。一开始他并不上当,但看我微微颤抖着,半天不应声,他终是走过来蹲在我身边问:“很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