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丝怜小传》陋室人

8、琴瑟初合梨花白

　　一番清整之后，柳家的立时清静了不少，家里的开支也明显下降。柳言晖对叶丝怜愈发的敬爱有加，只是这夜里的事，却半点不由他的心，愈想偏愈是难以从心。
　　这夜柳言晖又在那里抱着叶丝怜急得满头大汗，只差就要哭了出来。叶丝怜用手帕给他拭去了额头的汗水，轻声问道：“你以前并不是这个样子的，是不是？”
　　柳言晖连连点头不止。
　　叶丝怜脸突然变得通红说道：“我有法子。”
　　柳言晖愕然的说道：“什么法子。”
　　叶丝怜红着脸说道：“你不准笑我。”
　　柳言晖苦笑道：“我现在都想找个地缝钻水底下，哪还敢笑你。”
　　叶丝怜仍是强硬的说道：“以后也不准。”
　　柳言晖道：“我就是下辈子也不敢笑你。”
　　叶丝怜这才犹如蚊哼一般说道：“那你躺下。”
　　柳言晖茫然不解的躺下。
　　叶丝怜的掀被子钻了进去，柳言晖登时只觉身体原本怎么都无反应那一处犹如电击一般，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他当即翻身而起，把叶丝怜推倒在床上，一展多日的雄风。直疼的叶丝怜眼含痛泪……
　　一番风雨之后，扯下了那条染着红花的床单，两人并排的躺在床上细语。
　　柳言晖好奇的问道：“哎，你是怎么知道这个的。”
　　叶丝怜红着脸道：“我看过带着春宫图话本，也看过医书上有写的。”
　　柳言晖忍俊不禁道：“你居然看过带春宫图的话本？”
　　叶丝怜毫不示弱的说道：“那你又是怎么知道你以前不是那个样子的。”
　　柳言晖这时已放下的心上的重担，不以为意的说道：“我以前跟梨花试过。”
　　叶丝怜一下子呆住了，她没想过会是这样，再一次确定的问道：“就是这房里的大丫鬟梨花？”
　　柳言晖还是不甚在意的说：“是啊，就是她。”
　　叶丝怜笑了笑问道：“那就没有别个了？”
　　柳言晖不甚在意的说道：“没有了。”
　　叶丝怜闻言再不做声只是怔怔的出神。
　　柳言晖好一会才觉出不对来，问叶丝怜道：“你怎么了？”
　　叶丝怜并不看他，只是茫然的说：“那梨花以后怎么办？”
　　柳言晖并不甚在意的说道：“你看着办就是，想留着就留着，不想留着，就打发出去配人就是。”
　　叶丝怜突然怒不可遏的骂道：“你浑蛋！”一脚用力的踹着柳言晖。丝被顺滑，还在莫名其妙的柳言晖竟被她给踹下了床。然后丈二摸不着头脑的说道：“这好好的，又是怎么了？”
　　叶丝怜一边把柳言晖床上的衣服摔到他的脸上，一边骂道：“滚，滚，你给我滚，找你的梨花去……”
　　柳言晖这才隐隐有些猜到缘由，无限委屈地说道：“明明是你让我说的，再说谁家不是这样啊，你要不高兴，我以后再也不沾她了还不成吗！”
　　叶丝怜闻言，平静下来，双眼放着危险道：“那你上一次沾她是什么时候？”
　　柳言晖却未发觉叶丝怜眼中的危险，仍不知道死的如实言道：“三个月前吧！”
　　叶丝怜上前一掌挥去给了他一个响亮了耳光骂道：“无耻！”
　　梨花的事折腾了整整一夜，原本柳言晖一气之下，就要把梨花打发出去配人，梨花立时哭的几欲抑倒。
　　冷静下来的叶丝怜冷然说道：“哭什么，这事待会回明夫人，给你开脸。”
　　叶丝怜当家这个半个月来，行事一向心冷手硬情薄，众人先前都觉梨花这次定再难有立足之地，却没想到居然是福非祸。
　　待回了柳夫人，这梨花，春桃本就是给柳方晖选的人，先前只因柳言晖尚未娶妻，因而未开脸，而今叶丝怜既然开了口，那自是顺理成章的事，别收拾了一个小院子，挑了个黄道吉日，让梨花搬了过去便是。
　　这本是一件喜事，可却让柳言晖和梨花各自都有苦难言。
　　原来自那日后，叶丝怜竟不许柳言晖到自己的房中来了，一张口便是找你的梨花去。柳言晖心头气苦，索性睡到了叶丝怜的房外间。如此这般，梨花虽说好容易盼到了姨娘的份位，可是却是夜夜独守空房，心中自也惶恐。
　　这夜照旧如此，丝怜忍不住口出恶言道：“怎么不去找你的梨花，又跑我这演戏了来，不过就是想着让我帮你管家，做一辈子不拿工钱的仆人罢了，我给你管着就是，用不着装这样子。我知道自己长的没有梨花好看，看我恶心就直说，用得着装成那样子吗？……”
　　一句话却正撞柳言晖心底痛处，当下一把上前抄起了叶丝怜放到了床上。叶丝怜虽说拼命挣扎，又哪里是柳言晖的对手，三下两下便被撕开了衣服，之后便是一阵又急又冲的乱撞，直痛的叶丝怜痛不可当。
　　柳言晖渲泄了身体的情欲，收拾了叶丝怜和自己，这才又取了手帕细细给叶丝怜擦去了眼泪说道：“对不起，我原也不想这样，可没想到你的心是真硬，这大冷的夜，我睡你门外的地板上，你竟是半眼都不瞧。”
　　叶丝怜冷哼一声道：“不就苦肉计吗！别说你睡地板上，就算你睡刀山上，那也是你自己愿意，关我什么事！”
　　柳言晖道：“我要早知道这辈子能遇上你，那当初说什么也不会去碰梨花的。”
　　叶丝怜厌恶地说道：“恶心。”
　　柳言晖无奈道：“要我把心挖给你看吗？”
　　叶丝怜冷然道：“滚一边挖去，别脏了我的眼。”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着，就在柳言晖和一干苏州的商贾都为了揽住皇商王利成的大单贡缎生意而绞尽脑汁而不可得时，王利成却把生意给了并无甚优势的柳家。这下连柳言晖都大感意外，一时连感激的话都说不全了。
　　王利成拍着柳言晖的肩膀笑道：“有道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你我既是儿女亲家，这我不为你着想，也得为我女儿着想不是。”
　　柳言晖愕然不解道：“言晖尚无子嗣，却不知王兄这话又是从何说起。”
　　王利成脸上变色道：“这是尊夫人亲临寒舍允婚，难不成柳兄想悔婚不成？！”
　　柳言晖更加丈二摸不着头脑的说道：“叶丝怜？”
　　王利成道：“是啊！她亲口替她腹中的孩子向我家青儿下聘。”
　　柳言晖更晕了，想到叶丝怜行事的外外不可思议，弱弱问了一句：“那我要生个女儿呢？”
　　王利成见他如此不开窍只得把话说明道：“那就下一个，反正柳少夫人是替你柳家的嫡子向我青儿下的聘。”
　　柳言晖茫然道：“青儿多大？”
　　王利成不耐烦的说道：“现在两岁，到时正好比你儿子大三岁，尊夫人都说女大三报金砖呢！怎么，尊夫人做不了这个主吗？”
　　柳言晖打了个冷颤道：“是我做不了这个主，我，我得听她的。”
　　王利成听了哈哈大笑道：“老弟啊，看来你我是同病相连啊！”
　　柳言晖应付了几句，便急急辞别回去找叶丝怜了。
　　叶丝怜正坐在水阁上看书，柳言晖急急赶了过去，急不可耐的问道：“你有喜了？”
　　叶丝怜却连眼皮都不抬一下继续看她的书。
　　柳言晖不奈烦的问道：“王利成那倒底是怎么回事。”
　　叶丝怜仍是对他理也不理。
　　柳言晖急了，一把抢过了叶丝怜的书。
　　叶丝怜脸若寒霜道：“放下！”
　　柳言晖气道：“你给我说清楚我再还你书。”
　　叶丝怜冷冷地说：“那你就拿着那书吧！”说罢便起身而去。
　　柳言晖直气的七窍生烟。
　　一旁的穗儿说道：“少爷说的这事，奴婢知道。”
　　柳言晖慌忙说道：“倒底怎么回事？”
　　穗儿说道：“这些天城里的人为了挣得王利成手里的丝绸生意，都是卯足了劲，少夫人说这个活的油水大，如果弄到手的话，会比她一辈子替柳家省下的钱都多，就让人去打听王利成。更听说王利成此番来竟是带着妻女的，很多人都争着给这位王夫人送礼。少夫人觉得这事透着怪异，就让人去打听，打听后知道这王利成家里也是原有原配妻室的，人称河东狮，很是厉害的一个女人。这次带来的不过是外室，外室归外室，过是王利成心尖上的人，还生了一个女儿叫王青，长的粉团一样的小人精，少夫人昨天就去见了王青母女，替腹中的小少爷给王青下了聘。”
　　柳言晖闻言怔了好一会才道：“几时知道少夫人有喜的，她怎么都没说一声？”
　　穗儿低声道：“也没几天，少夫人也不让说，这几天少爷忙着生意上的事，就没留意到罢了。”
　　柳言晖长长叹了口气，复又去寻叶丝怜，叶丝怜坐在那里发愣，他把叶丝怜的书还给了叶丝怜，叶丝怜接了书却无心再看，只叹了口气便把书放在了一旁。
　　柳言晖闷闷地说道：“为了笔买卖不值得把孩子的一辈子都赔上，再怎么说咱们是嫡出的孩子，娶她一个外室的，不比咱的孩子大三岁，也好说不好听。”
　　叶丝怜淡淡说道：“外室的又怎么样，我这样的寒门，连人家外室的孩子都不如呢，再说青儿那孩子长的粉团似的一人精，长大了也是顶尖的人呢。话又说回来，别说外室了，就是个一等丫鬟我也比不上。”
　　柳言晖听的头大说道：“要给她开脸的是你，现在又这样说，你要真看着她闹心，那就赶出去就是了，犯不着这么天天的跟我置气。”
　　叶丝怜轻轻一叹道：“我不是看着她闹心，我是看着你闹心。”
　　柳言晖笑道：“真看我闹心，你又干嘛这么巴巴的帮我呢！”
　　叶丝怜抬头看着天上悠悠飘荡的白云说道：“就这么一单生意下来，比我紧巴巴的替柳家省三十年的钱都要多吧！放着这钱不挣我心痒。”
　　柳言晖着：“这钱就是再多，那也犯不着拿孩子的一辈子都换，万一，万一，他也像我一样呢。”
　　叶丝怜急道：“别，我的孩子千万别像你这样，我会气死的。”
　　柳言晖搓着手道：“我是不懂你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可不管什么事，只要你开口说明，我都听你的。”
　　叶丝怜半晌才幽幽的说道：“孩子还没影呢，就说什么娶不娶的也太早了点，且不说说不定会生一女儿，就算是也生一儿子，那也是十几年后的事了，柳家能不能撑到那会也又一说了，就算柳家真的撑到了那会，王家是靠着刘家的外戚才有了这会子的风光，吕雉在时，吕家是何等的风光，可这风光也不过十五年的光景。吕雉一死，吕家还是不全都覆灭了。再后来的窦太后虽说一口气活了五个朝代，可真正撑权的也不过就那几年而已，虽说窦家反差不极吕家大，可窦太后死后，窦家也是莫落的，按当今太后的盛寿十五年后又是个什么光景也不好说的很呢，这般一项项算下来，这亲能真的结成的可能，竟是连一分的希望都不到，况且就算真的要结亲那也不怕，这是娶媳妇，又不是嫁女儿，在自己家里，也不用担心孩子受气，实在不行，还能休妻。这世上很多事都是无法预料的，变数如此之多，走一步算一步吧！”
　　柳言晖揽过她的肩道：“真不知道你小小年纪心里怎么能想这么多事。
　　叶丝怜莫名的就想起了梨花，心头一阵恶心，冷冷说道：“想从我这里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吃豆腐占便宜找梨花去！”
　　柳言晖手臂一疆，无奈的说道：“咱能不提她吗？”
　　叶丝怜冷笑道：“那是你的青梅竹马，有过床地之欢的人，这她还没年老色衰呢！怎么就让你这么嫌弃了。”
　　柳言晖当即立断的说道：“我现在就给她准备嫁妆，明就把她打发配人了去。”
　　叶丝怜怒道：“你敢？！”
　　柳言晖激凌凌的打了个寒颤问道：“怎么了？”
　　叶丝怜半晌才说道：“就算她是有卖身契在你手里，你也不能这般不把她当人吧！她又不是东西，怎么可以动不动就打发配人了呢！她即想要跟着你，就让她跟着你吧，谁让你当初要招惹了人家呢！再说，我的恶名算是够多了，这好不容易被人说回能容人，你就别再给我挣个善妒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