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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展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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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黎突然睁开眼睛,出了一身冷汗。
对面的披着褐色长卷发的乔菲博士给他递了一杯白开,语调平静的问:“还好吗?”
展黎喝了水,摁着太阳穴摇了摇头,皱着眉说:“没事。”
“梦境会有很多象征意义的,”乔菲微笑着说,“当人们心理压力大的时候,往往会梦到有暗示意义的事件,有时候它甚至有预见性的超能力,我在长安都学院所做的研究就与梦境和玄学有很大关系。”
“我不信玄学,我相信战力学。”展黎摇着头笑了。
“玄学有时恰恰战力学的一种,在战力学中的战术估量学正是很唯心的理论,有很大的不确定性。”乔菲一本正经的说,“而且,尤利西斯对我说,你之前的那个梦正是西金国的世纪战场的历史隐秘是不是,恰恰对的上的历史,这个世界上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这其中可不包括你,你的梦很有可能是真实的历史。”
展黎无奈的笑了:“我就是个舞枪弄棒的粗人,梦也是乌七八糟的,怎么可能是几个世纪前的历史。”
乔菲抿起嘴唇,不认同的扬起眉毛,在她看来,但凡不了解的,就不能轻易谈论认同和否定,她顿了顿,说:“知道历史就有可能阻止战争,但凡有任何一点可能,我们都不能够放弃。”
她接着问:“相似的场景以前梦到过吗?”
“没有……这和我前几天做的梦不太一样。”
“怎么不一样?”
“我……”展黎正想回答,突然房间被人推开,鲜花扑面而来,展黎手忙脚乱的接住,鲜花后面,一个很嘻哈摇滚的帅哥冲过来给了他一个拥抱,一身叮叮当当的金属挂件让乔菲厌恶的皱紧了眉头:“嗨!展黎先生,您还好吗?尤利西斯队长说让您休养养伤,不是养刀伤和枪伤吗?怎么休养到心理医院来了?上次事件是您第一次执行任务,您不会真的有什么创伤性什么综合征吧?”
“是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克劳奇。”乔菲补充道。
“管他什么病呢,”克劳奇心烦意乱的摆摆手,焦虑的问道:“您武功这么厉害,不会真的得了吧?会不会有什么不良影响?您什么时候才能和我们一起行动啊?”
展黎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你这么多问题,让我先回答哪个?”
“您就说您怎么了,什么时候会好吧。”克劳奇不依不饶的说。
“我没事,伤都养好了,至于心理问题,我原来是雇佣兵,从小在战场上长大,久经生死,这又算什么呢,我还没有你伤的严重呢。”展黎耐心的说。
克劳奇撇向乔菲,乔菲耸耸肩膀点点头,
“那您来这里干什么呢?”克劳奇认真得问。
展黎看了一眼乔菲,她的白皙的侧脸在有些昏暗的灯光下显出柔美的剪影,展黎小声戏谑的说:“还不是为了和乔菲医生套近乎,平日里执行任务忙,好不容易拼出个休假,可不能消磨了,你哥我可是老大不小了,你个混蛋别给我搅合了。”
乔菲:“呵呵。”
克劳奇嗤笑一声,向着乔菲挤眉弄眼。
展黎看到乔菲博士的眉毛有越挑越高的趋势,连忙住了嘴,转移话题:“你小子的腿怎么样了,看着活蹦乱跳的,利索了?”
克劳奇的表情一下子有点淡去,他沉默一会,把自己的左腿裤脚撩上来了,一截义肢连着膝盖隐没在袜子中。
他笑了笑,有点略略的苦涩安慰道:“赵新治疗师的截肢手术是一流的,义肢也是最新的科技,和自己的腿没什么两样,而且就算再被子弹打到也不会疼了......”
“这怎么可能!”展黎震惊的站了起来,“你的腿只是被子弹开了几个洞,赵新的生命复原能力可是斩云三步的水准!哪怕是肢体分离也能重新培养再造肢体,怎么可能用得着义肢!”
克劳奇沮丧的说:“蜘蛛的人是留云二步的毒师,污染的是左腿的供血系统,就算连接肢体也会细胞坏死,没用,只有留云阶段的毒师才能解毒,可是你知道的,只有魔窟才有毒师!”
“该死的鬼脸蜘蛛!”展黎捏紧拳头,砸向矮柜“当时就应该弄死他们,不该让他们逃了!”
“没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不是我们青龙国的古训吗?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是吧。”克劳奇笑着说。
“兄弟,”展黎重新坐下,拍拍克劳奇的肩膀,“我们斩云队一定不会让你白丢一条腿的。”
“我当然相信了!”克劳奇肯定的点点头,露出灿烂的笑容,他一口喝干了面前的水,“古人讲端茶送客,你不端茶,我自己喝干这杯水权当是茶了。您没事就好,要是没什么事,我就不在这里打扰您和乔菲博士了,先溜了,队长说我这次行动英勇,为了奖励我,明天就在会上发奖章,展黎先生您可一定要来!”
“到时候我一定参加。”展黎拍了拍他,笑着把他送出门去。
关上门,展黎坐到椅子上,透过他交缠的双手,神情一时明灭不定。
乔菲把鲜花插到紫水晶瓶子里。
“马蹄莲,素色苍兰,粉玫瑰,百合,挺适合送病人的,怎么都没有花粉?”
“我花粉过敏。”展黎回过神来,笑笑说。
“你这朋友真细心!他好像很崇拜你,一直对你用敬语。”乔菲疑惑的道。
“帮过他,然后就这样了,别看这人很嘻哈风,实际上对人很尊敬。”展黎伸手抽了一枝马蹄莲,“我没比他大几岁,硬生生地叫老了。”
“我只看出来了对你尊敬,对我可没什么礼貌。”
乔菲接着说:“那么,对你这么好的小兄弟,你为什么不对他说实话。你宁愿假装对我有意思,也不愿意告诉他你的梦。”
展黎把手中的马蹄莲一点一点捏揉:“不对,不对,恰恰相反。”他低下眼睛,密密长长的睫毛压着眼睑上,让他英俊硬朗的脸上平添一抹神秘的风流智慧,乔菲疑惑的看着他。
“这个人来历莫名,我看不透这个男人。”展黎随手把粉碎的马蹄莲扔进垃圾桶里,“上次战役中损失那么惨痛,我们队里很可能有蜘蛛的内鬼,所以但凡我看不透的人我都加倍小心。”
“内鬼会这么张扬?穿成那样?而且他的腿......”乔菲不敢相信的问。
“当然一切只是猜测,我也不知道,我只能告诉你他来历有问题,嫌疑很大,这一切可能是敌人的苦肉计,故布疑云。要随时警惕。”展黎露出一抹深思,乔菲沉默着。
一时竟都无言。
一会,乔菲打破了令人不安的沉默。
“怎么不一样?”乔菲问。
“什么?”展黎一时没有听懂,愣愣的问。
“你刚刚做的梦和你之前的有什么不一样?”乔菲认真的问。
“天哪,你!”展黎一时不由惊叹而笑,“多久远的话题你竟然还能接起来。”
“怎么不一样?”乔菲又问一遍。
“画风都不一样,我梦到了青龙国”展黎若有所思的说,他转而又幽默起来,“完全是不相干的梦境,差别就像艾伯特老师和博士您的体重一样。”
“我会告诉艾伯特老师的。”乔菲挑起眉毛。
“看来我要先给费尔堡医院预约了。”展黎故做惊恐的耸耸肩,他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艾伯特老师也得把他的"娇小"身体挪出来才是。”
乔菲却没有笑:“你梦到的青龙国什么事,会不会也是历史?”
“我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刚刚你不是把梦境复制下来了吗?”展黎说,“一会我们再分析,要不,博士你再试一下,看能不能进到我前几天的梦里,这样我们就可以把西金国和青龙国一起分析了。”
“好吧,”乔菲叹了口气,无奈的说,“你真的是拼命三郎。”
“我没时间了嘛,明天还要参加克劳奇的颁奖会。”展黎辩解道。
乔菲把一小瓶红色的药水递了过来,“不过最多再试这一次,不然就算你斩云队的人,身体也一定吃不消。”
展黎喝下药水,躺在实验长椅,闭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