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三千贺歌》吉尔尼斯杨桃

51、来岛又子的忧郁

　　【1】
　　鬼兵队，不对，江户第一的晋助大人的迷妹，来岛又子小姐，最近似乎陷入了忧郁之中。
　　“野猪女最近看上去有点不对劲啊。”武市平变太看了一眼又子一边吃饭一边用幽怨的眼神看着高杉的诡异样子，对河上万齐说道。
　　“哦？”河上万齐瞥了来岛又子一眼，出言提醒到：“晋助又不是咸鱼，请不要拿他下饭。”
　　来岛又子瞪了他们两个一眼，又幽怨的看了眼高杉，飞快的吃完了碗里的饭，气鼓鼓的出去了。
　　“她哪根筋又错了？”
　　河上万齐耸了耸肩，他思索起来。
　　应该和几天前的那件事有关吧？

　　【2】
　　那天吃完了中饭，红莲在房外的走廊上遇到了迎面走来的高杉和河上万齐。当她的目光和高杉的目光在空气中接触的那一刻，她当即把脸转了过去，不看他们。
　　发现了她有意识的避开，高杉收回落在她脸上饶有深意的目光，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面无表情的继续往前走。
　　河上万齐在她面前停下来脚步说：“曲调不对劲啊，你们发生了什么嘛？”
　　“简单的来说，被拒绝了。”红莲坦白的说。
　　“这样啊···”河上万齐点了点头，“然后就放弃了是吧。”
　　“那我有什么办法！”不管怎么说都是女孩子，好不容易表达了自己的心意还被当成是骗子，对方又是那种一直把自己当傻瓜的家伙。
　　“这就是你所谓的决心吗？”河上万齐反问道。
　　红莲愣了一下，别扭的说：“可是被讨厌了啊。”
　　河上万齐耸了耸肩，不再对这个问题发表意见，他刚走了几步，红莲就在后面忍不住的问：“你们去哪里？”
　　他停下来回头说：“开会。”
　　然后又接了一句：“今天我们有事要出去，你自便，不要像上次那样被抓到警察局，我不想再保释你一次了。”
　　“又是？”一定又是策划什么恐怖袭击去了，突然她反应过来，冲着他的背影喊到：“那种事情怎么可能有第二次啊！”
　　他没回答，只是潇洒离开。

　　【3】
　　红莲默默的在心里和自己说：这次我绝对不会傻乎乎的跑出去找高杉那家伙了！反正那家伙也不会出什么事，我今天要看电视连续剧，看十集！
　　转眼间高杉他们开完会，准备过一会儿出发了。
　　红莲正看着连续剧，突然感受到一道来自背后的目光。她一个激灵转过头去，发现高杉正站着房门口看着她。
　　“···”她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那个夜晚被当成骗子之后，她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披上外套从房间跑出去。当跑到屋外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反应似乎有点过激了，对于结果的不接受，反而让人觉得自己的喜欢也没有多强烈，还是被成败所牵绊，至少没有强烈到又子那种“不管晋助大人有没有回应我都要花痴下去”的高度。也许在高杉心里，自己说不定已经成为了那种一旦被拒绝就因爱生恨的女人了···这样岂不是显得自己在强加于人？
　　现在无论开口说什么，都没办法抵消那个时候逃跑的坏印象了吧？
　　而高杉站在那里，似乎不是为了对她说什么而来，反而像是为了她的某一句话才来的。
　　出发前刻意来见最后一面，怎么看都大有深意···甚至像个flag···
　　“注意安全。”
　　“一定要平安回来。”
　　他大概是希望自己对他说这样的话吧？可是以两人现在的立场，她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呢？
　　还是说他希望解释点什么？或者是···
　　不，不可能，他可是高杉晋助啊。
　　在她心神不定之际，高杉收回了目光，转身准备离开。
　　红莲激动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张嘴准备叫住他，但是不知为什么，喉咙里一点声音也发布出来，脑海里翻滚的剧烈感情，似乎全被身体阻拦住了。
　　谁叫那家伙，是自己身体的敌人啊。
　　眼睁睁看着高杉的身影消失不见，她颓然坐下来，看着电视屏幕，里面的妻子正在玄关前送丈夫去上班。
　　“路上小心，早点回来。”红莲跟着说了一遍。
　　声音回来了。
　　“路上小心，早点回来。”
　　她又重复了一遍，一阵酸楚涌上鼻间。

　　【4】
　　直到第三天下午她才在院子里遇见匆忙路过的来岛又子。
　　“你们回来啦？”她有礼貌的打招呼。
　　“死一边去！小心我毙了你！”又子不知为何火气特别大。
　　“我没惹你吧？”红莲皱了皱眉，两天没见面这么凶，真是的。
　　“就是你招惹我了！你这个扫把星！自从你来了之后一件好事都没有，不仅整天缠着晋助大人，现在还害得晋助大人旧伤发作！”
　　“这怎么又和我有关系了？等等，高杉受伤了？”
　　“少在这里假惺惺的想趁机献殷勤！那天晚上发作的，恢复了一天到现在已经没有事情了，有我照顾晋助大人你少打主意！”
　　“我能打什么主意啊···”红莲有点委屈，一边心里纠了一下，高杉受伤了啊。
　　一直坐立不安知道入夜，她脑海里“去看望，毕竟是喜欢的人”和“不要去，是拒绝自己的人”这两方一直进行激烈的斗争，最后不要去的一方抛出一个“去了也是尴尬，反而让对方不舒服”的理由，让心中的天平迅速倾斜，但是另一方一拍桌子大喊“你还想继续被认为是骗子吗甚至被认为是虚假的自私人类也没关系？”
　　我才不自私呢，我也不是骗子，怎么讲既然知道了这件事，出于礼貌也不能坐以待毙啊。
　　这样想着，她悄悄移动到了高杉的房前。
　　她隔着门偷听了一会儿，里面似乎只有高杉一个人的呼吸声。
　　她蹑手蹑脚的打开门，轻轻的喊了一声：“高杉？”
　　没有人回应，难道还在昏迷？她便悄悄的走到高杉的床前看着他。

　　【5】
　　高杉安静的躺着，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他的绷带解下来放在了枕边，黑色的头发遮住左眼。
　　她抬头看着他瘦削的脸颊，他一闭上眼睛，平时的暴戾和邪气似乎都散去了，她回想起他阴郁癫狂的眼神，不由皱了皱眉，如果他醒过来的话…
　　但是此时躺在那里的男子却是这般平静,他瘦弱的身体，略显憔悴的清俊脸庞，都不带丝毫的攻击性。
　　难道平时的疯狂，都是来源于那只眼睛吗。
　　那么另一只眼睛，究竟隐藏着怎么样的秘密，她突然好想看看高杉纱布下的秘密。
　　现在这秘密近在咫尺，她忍不住屏住呼吸，轻轻的伸出了手。
　　在她的手指触碰到高杉的黑发时，他睁开了眼睛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她惊慌的看着他。令她有些诧异的是，高杉的眼里丝毫没有浮现出愤怒和戾气，相反却是惊人的平静。
　　他的黑眸如此的深邃，平静，里面射出的目光仿佛能看穿人的灵魂一样。
　　她受到了惊吓，嗫嚅的说：“对不起，我只是…”
　　“这是过去就给我的伤痕，永远没办法摆脱的痛苦，它见过所有我曾经珍惜过，渴望过，拥有过的东西，那些东西早就消失了，它也没有存在的意义了。”高杉像叙述一件与自己不相干的一件事一样的说着
　　这只眼睛看见过自己的同伴被杀死，看见过这个国家的倾颓，看见过最尊敬的师长死在自己面前，看见过敌人亲手将它割裂。它看见过太多残忍的东西，大概是坚持不下去了，所以只能把它永远的毁掉了。
　　“还疼吗···”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犹豫了片刻才开口说出来。
　　“疼？”高杉冷笑了一下，“它每时每刻都在疼，都在折磨我，它提醒我永远也不要忘记一切失去的东西，以及造成这一切的，这个该被毁灭的世界。”
　　“晋助…”
　　他把她的手抓在掌心，慢慢的放在胸口上。
　　“反倒是这里，一点感觉也没有呢。”
　　她没有把手收回来，只是低头看着他，眼神异常的平静，她的睫毛颤抖了一下，然后慢慢低下头来。
　　高杉眼里的平静被惊扰了，他感觉到她另一只温暖的手掌抚上了他的脸颊，此时他眼里流露出一丝可查的脆弱。
　　随后他闭上了眼睛。
　　而她并没有再掀开他的刘海，只是在他那只完好的眼睛上轻轻的留下了一个吻。
　　接着柔软的嘴唇小心的印在他的脸颊上，脖颈上，锁骨上，还有胸前。
　　胸口的某个部位难受起来。
　　直到那温柔的唇离开了，取而代之一种温热的东西在他的眼眶里涌上来。
　　他不敢睁开眼睛。只能听见她低声说着什么。
　　“痛苦和灾难有那么多，可是…”
　　“晋助只有一个人啊…”

　　【6】
　　他那种偏激的想法，即使是自己都没有办法接受，普通人就更不用说了吧，曾经的同伴也因此离开了他，但是他依旧在这条注定会被毁灭的道路上前行着。
　　即使做的事情十恶不赦，这份坚持也让人感到心痛。
　　想要把一件坏事坚持到底的做下去，不顾旁人的善意劝告和世界的叱责，真的很艰难呢。
　　几乎与所有人背道而驰，将自己放在了世界、美好甚至是生存的对立面。
　　做这件事的时候，他只有一个人啊。
　　痛苦的时候，该是多么的孤独啊。
　　温热的泪水沾湿了他的胸膛，心脏似乎要坏掉了，扑通扑通的声音越发刺耳。
　　她的啜泣伴随着身体微微的颤抖全部被他的心脏巨细无遗的感知着。
　　黑暗在此时变得莫名的烦躁起来。
　　怎么能够感觉到动摇呢。
　　全部毁掉就好了吧。
　　他张开眼睛扣住她的手腕把她压在床上，然后扯开她的衣领一口咬在了在她雪白细腻的肩头。
　　她紧紧闭着眼睛，眼前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感觉到疼痛。
　　能感觉到他的牙关在分开，逐渐的从撕咬变成了吮吸。他的目光从肩上渐渐移到胸前，上次留在那里的痕迹似乎还没有完全褪去。被他的指尖轻轻触碰，她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好看的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
　　想体会和他一样的黑暗，所以没有张开眼睛。但是此时眼前一片漆黑，明显感觉到了害怕。
　　身体也出现了奇怪的感觉。因为没有了视觉的支持，其余的感觉被放大了。
　　他在耳边沉重起来的呼吸声，唇舌的温存，萦绕在鼻尖的气息，指尖的冰凉…都被放大了，做出的回应也是。
　　害怕，因为害怕所以喊着他的名字。
　　“晋助…”
　　张开眼睛，视线被泪水模糊了，无法看清他的样子。
　　但是能感受的他的迟疑，很快他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来。
　　“你想知道的事情，我可以告诉你。”
　　“作为交换。”
　　“让我看看吧，你的决心。”
　　手得到了自由，她如获大赦般的点了点头。经由他手的指引，她小心的搂着他的脖子。
　　再次闭上眼睛，四周依旧是空无一物的黑暗。

　　【7】
　　眼睛本来就是不值得信赖的器官，不仅看不见过去和未来，就连现在都无法真实的，全部的审视。
　　那就干脆抛弃掉吧。
　　反正现在的我对黑暗也不是那么恐惧了。
　　甚至有了能够用来交换其他东西的勇气。
　　大概是因为现在和你在一起吧。

　　【8】
　　我想要传达给你的，将会让你全部感受到的。
　　那些积压了好久，无人诉说，把我一步一步推向深渊边缘的感受。
　　我的痛苦，迷茫，脆弱以及犹豫。
　　对你无法言说，无法用正常途径表达的感情。
　　我不愿意暴露在阳光下的，不想被看见的东西。
　　都会说出来，会全部告诉你。
　　所以。
　　请你一字不落的，用身体洗耳恭听吧。

　　【9】
　　鬼兵队，不对，江户第一的晋助大人的迷妹，来岛又子小姐，最近似乎陷入了忧郁之中。
　　对她来说最重要的男人，她最心爱的晋助大人身边，出现了一个苍蝇一样的死女人！失忆前各种傲娇中二，失忆后假装自己是朵白莲花各种圣母play，简直不能再讨厌了！
　　更可恶的晋助大人不知怎么似乎有点着了那女人的道了，居然准许那个女人在他弹三味线的时候呆在他身边！要知道弹三味线的时间是晋助大人宝贵的私人时间啊！谁都不可以打扰的，嗯，自己以前苦苦哀求可以在他弹琴的时候在旁边服侍都被拒绝了呢！
　　凭什么呢那个女人就可以听到晋助大人弹奏的美妙音乐！可以看见晋助大人弹奏三味线时认真而雅致的侧脸！
　　一想到那女人在晋助大人身边一脸花痴的样子，她就觉得恶心！（其实有这么一个理论呢，你讨厌那个人的地方可能就是你自己也拥有的特质···）晋助大人的私人专属花痴，是来岛又子！只能是来岛又子！
　　上次还居然还被她撞见晋助大人枕在那女人大腿上休息！肯定是那个女人给她亲爱的晋助大人下药了！真是气的她差点当场拔枪…
　　但是为什么最后那女人还是好好活着呢？因为她不能打扰晋助大人休息啊！即使她真的想毙了那个女人。

　　【10】
　　“什么？要我暂时照顾那个女人？开什么玩笑！照我说也不用照顾了，我直接掐死她一了百了”
　　“不愿意就算。”高杉面无表情的说。
　　“我愿意我愿意，如果这样做能为晋助大人分忧的话···”看见高杉转身就走，又子还是屈服了。
　　“我这么做可都是为了晋助大人！”没错，说不定晋助大人看见自己贤惠能干的样子会发现自己的好然后嘿嘿嘿~
　　“我知道了。”高杉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话说那女人得了什么病啊？”又子问河上万齐。
　　“据说是有点头疼。”河上万齐说完飘然而去。
　　又子郁闷的推开门，看见躺在床上的红莲凶巴巴的说：“死女人你是装的吧？”
　　“才不是呢···”红莲看上去没什么事情的样子。
　　“快喝了这杯水！”很明显就是装病嘛，又子这样想着。
　　“哦···”刚拿起杯子，头部又袭来一阵剧痛。杯子“咔嚓”一声打碎在地上。
　　“喂！你什么态度啊！故意摔给我看是吧？小心我”话没说完，她就被眼前人的样子吓了一跳，“喂···你怎么回事啊···”
　　红莲的脸已经因为疼痛变得苍白了，额头上的冷汗不停的往下流，打湿了鬓角。又子看见她这个样子，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正在她犹豫期间，红莲已经疼的晕了过去。
　　“出···出人命啦！晋助大人！”又子一边大喊着一边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