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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新生活的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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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懒觉,聊大天,吃药,吃饭,看书,接待来探望的客人。这就是颜妍接下来几天周而复始地做的事。
不过,通过这几天的生活,颜妍还是大有收获的。她基本上对现在的社会情况,董贤的过去,他的家庭、周围的社交圈有了比较深入的了解,初步掌握了汉代社交礼仪和用语。而且想到马上就要去宫里上班,她还未雨绸缪地打听了一下自己的任务和过去的所作所为,说起来想要成功打入现代社会还不算困难,还真是佩服自己的适应能力呀。
董贤家里祖上官做得不小,一代代下来,也算是个豪门吧。董贤的父亲董恭爵至云中侯,官为御史,但他才能平平,也不是那种热衷权势,结党钻营之人,自然不会权倾朝野、声名远震,只能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不过董家祖辈一直顺畅殷实,加之董恭为人还算正派诚恳,世交新交倒也不少,所以过得还算不错,最难得的是董家非常和睦,一家子人父慈子孝,相亲相爱的要命。这倒让颜妍大呼幸运了,因为尽管她大大咧咧,骨子里还是个比较珍爱家庭的人。
刚打发走一个董贤叫李携的狐朋狗友,这人与董贤冒雨去郊外捉什么劳什子的鸟大有关系,两人似乎还打了赌,这样看来董贤还输了,李携看董贤卧病在床的样子,好歹没好意思说出要赌资的话,颜妍这等爱财如命的人自然也不会提,等着看李携转了几圈跑了。什么破朋友啊。颜妍懒懒地靠在床上,不情不愿地打开了一册沉重的竹简。
这时,一声“贤儿”,董恭走了进来。颜妍忙欠身:“父亲大人。”董恭坐下来:“贤儿,好得差不多了吧?”颜妍深知董恭对董贤——哈哈,不过现在是自己啦——十分的喜爱,甚至可以说是十分偏爱,也是,父母谁不喜欢好看的小孩多一些呢。而且董恭长身黑须,长得就很慈祥的样子,由不得颜妍不亲切啊。颜妍道:“是啊,已经无碍了。”
董恭慈爱地望着他:“贤儿,明日又要去宫里了,是吗?”
“对呀。”
“贤儿,听绣君说你病了这场,心中有所悔悟,这几日收心读书,而且学业大有进益,是吗?”
“这个……,听绣君说呢!孩儿只是觉得以往太过荒唐,辜负了父亲教导,决心以后好好研究学问,也好为国家社稷做出一番事业。”什么进益?还不是那天自己一时兴起,背了一遍《过秦论》,倒惊了一批人。反正颜妍本身就是个不甘于人下的,倒真有借董贤之身做出一番事业来的想法。
董恭大为高兴:“甚好甚好,贤儿你终于懂事了。我仔细看来,你病了一场,性子倒沉静了许多,见识也有长。你能这么想当然好,过去看你不读诗书,整日弄些杂务,为父还好生担心,如此看来只是年龄未到啊。好,你用功一些,在宫里不要惹事,过一段你汪伯伯提携你时,也有的话讲。”
提携我?也是,虽然在宫里当值,也算不上什么正儿八经的。所谓劳心者治人,争取当个大点的官过过瘾。颜妍想着,点头称是。
董恭满意而去,屋里只剩了颜妍李帷两个,李帷道:“小姐,麻烦你把帘子拉上,我出来透透气。”颜妍依言拉上布帘,李帏跳将出来,凑到颜妍脸上。
颜妍向后躲了一下:“怎么了?憋疯了?”李帷叫道:“董贤!”颜妍不假思索地答了一声“哎”。李帷嘁了一声:“你还真当的好惬意啊。”“怎么了,不行啊?”颜妍有点理亏,“你别忘了,我可是受了那么多天苦,喝了那么多中药换来的。”
李帷坐下来:“哎,你心虚什么?我还没说什么呢?你也觉得对不起我了?自己在那里爽到不行了吧,理都不理我一下。”
颜妍道:“你这人,我怎么理你?人家不以为我有病才怪呢,跟空气说话。还有,我们说话的时候你老插什么嘴啊!”
“好好好,不跟你争,那你霸占了那么久,让我用用帅哥的身子,见见天日行不行?”
“亲爱的,不是不行,而是我实在不放心。明天我就去宫里了,你能应付得了吗?”
李帷白了他一眼:“你也太小看我了,这些天一直跟你形影不离的,你知道的我也都知道了,错不了事。再说了,不行了,咱不会跑吗?”
“啧啧,听听,就冲你这句话我也不放心把小贤交给你。千年不遇的一个人,万年不遇的这么个机会,你倒好,说跑就跑,你舍得我还舍不得呢。”
“喂小姐,你乐不思蜀了?你原来不说他跟皇帝搞暧昧吗?一个gay,你怎么搞得跟上了比尔盖茨的身似的。”
“住口,不要诬蔑我们家小贤,不,确切的说是我,也是你。我不会那样做的。”颜妍边说边做出一个自摸的动作,看上去十分猥亵。李帷大跌眼镜:“你不用这样吧,真是特殊情况下才考验人啊,太破坏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了,虽然你本来形象也不高大。”
颜妍也觉得自己脸皮有点厚,不过她从来没拿李帷当过外人,便说:“好了好了,这样吧,我好歹比你习惯点,明天我去宫里探探情况,没事的话后天你去,行了吧。”
她看李帷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小声说:“好啦,来来来,我有几个男性生理问题很是困惑,向你请教……”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低……
第二天,颜妍在绣君的帮助下,一改几日来病容,把自己打扮得那叫一个玉树临风。她拿着铜镜照来照去,很是得意。绣君忍不住笑起来:“还以为你改了呢,没想到还是那么爱美。”颜妍随口道:“那是!流盼发姿媚,言笑吐芬芳。卿卿,我与城北徐公孰美?”绣君笑道:“君美甚,徐公不能及。”二人同时大笑。绣君若有所思道:“夫君,我发现你文才不只好了一点。”颜妍走出去,抛下一句:“没有最好,只有更好,我才不要作花瓶,看我变完美起来吧。”
一批雪白的马被牵到颜妍面前,家人道:“大少,请上马吧。”颜妍大惊:“不会吧,难道这就是我的交通工具?小五,我……我平时都是骑这个进宫吗?”“是啊,大少。”小五比他还惊讶,“我们找您去的时候一眼就看见它在河边了,估计和您一块掉到河里之后自己游上岸的,我们就赶紧给您牵回来了。您不常说伤了您没事,这马要有什么闪失可不行吗。看看,一根毫毛都没少。”颜妍围着马转了半天,死活不敢上去,我可从来没骑过马,可别掉下来摔个骨折什么的,一病刚好,一病又起不成?“咳,我说小五,我病刚好怎么老觉得腿发软呢?咱家就没有车吗?我坐车走吧还是。”
小五为难道:“大少,咱家那辆车找您那天弄坏了,现在还没修好呢,您早说的话刚才坐老爷的车一块走得了,可惜老爷刚走。”颜妍无奈,靠近那匹高头大马,转了好几圈,终于鼓足勇气拍拍马鞍,马突然打了个响鼻,颜妍吓得一下子蹿出老远:“唉呀我的妈呀。”小五憋不住笑出声来:“大少,您这是怎么了,怎么越来越像个姑娘了,连自己的马也不敢骑了?”颜妍恼羞成怒:“算了,不是说西宫离咱家不远吗?我走着去得了。走,你陪我一起去。”
“我?用得着吗?大少!”
“当然,快走吧,我一个人多寂寞。”颜妍转身就走,心说:没你我也摸不着门啊。
小五不情愿地跟在后面,嘴里嘟嘟囔囔:“是您哭着喊着非要这马,每天恨不能上个茅房也要骑着显摆显摆的,怎么现在……”
颜妍突然回头,小五吓了一跳:“……大少?”
“小五,这里有没有horse taxi?”